庶女后宅升職記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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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草撐著傘,間或提醒秦芬當心腳下,卻是一句都不問,秦芬去做什么。 秦芬心下滿意,她知道蒲草是見慣宅子里風波的,終究比桃香口風緊些,隔得半晌,輕聲道:“你如今回來了,許多事情,能教教桃香的,便教一教她。碧璽jiejie去了張mama處,桃香沒個人提點,終究缺了些穩(wěn)當。” 蒲草低低應一聲,又道:“桃香伶俐,學什么都快的?!?/br> 展眼就是徐姨娘的屋子,因秦芬是突然起意要來,也不曾使人通報,這時徐姨娘便沒站在門口望著。 秦芬忽然頑皮,想瞧瞧徐姨娘家常都做些什么,便示意蒲草噤聲,順著游廊,慢慢走到屋前。 “姨娘,太太如今也不缺你做的這些,何苦還要熬著身子做針線,一頭給太太做,一頭給五姑娘做,七少爺?shù)?,你倒是叫奴婢們做了?!?/br> “梨花,說了多少次了,肚子里這個還不知男女的,怎么好叫七少爺。” 屋里輕輕一聲脆響,想是梨花給徐姨娘端了杯茶放下,隨即梨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是,奴婢說錯了,奴婢這也是瞧沒有人,才偷偷這樣說一句的。若是個小少爺,姨娘的日子可不是好過了?!?/br> 窸窣兩聲,大約是徐姨娘把針線笸籮放在了桌上,她長長嘆口氣:“眼見著五姑娘是不會回我身邊了,只怕以后就在太太那里過活了,我若是生個男孩,五姑娘的日子……便只能瞧太太心意了。雖說男孩也是五姑娘的依仗,前幾年的日子,又豈是那樣好熬的。唉,肚子里這個,只瞧天意吧,依我說,還是五姑娘好了,我才高興些?!?/br> 秦芬原是要與徐姨娘說過生辰的事,聽了這席話,不由得鼻子發(fā)酸,眼中一熱便滾下淚來。 妝容已花,也不便再進屋去,主仆兩個,又靜悄悄走了回去。 嫡母如今嚴厲了,父親卻還是和藹的,嫡姐善良公道,親姨娘更是全心全意地疼愛,秦芬覺得,自己的命也算不錯了。 第54章 到了徐姨娘生辰這日, 秦芬打扮一新,往上房去了。 眾人都知道秦芬今日要去給徐姨娘過生辰,見她打扮華麗,也不來打趣, 只秦珮望著秦芬笑一笑:“四姐給五姐挑的這簪子好, 在我們屋里時不曾細看,這會看著, 顏色潤得很?!?/br> 秦貞娘自得一笑, 捧著紅糖醪糟蛋花羹, 輕輕吹著不說話。 楊氏將秦芬打量兩眼,見這庶女穿了身新做的繡攢枝桂花蜜合色襖子, 上衣淺了些,下頭便配一條粉紫綾兒裙, 頭上又戴了秦貞娘替她選的玉簪,一轉(zhuǎn)眼倒真是大姑娘模樣了。 “芬丫頭又過一歲,果真有大姑娘的樣子了。”楊氏笑一笑, “今兒你姨娘過生辰, 你好生陪著,晚上不必到我這里來了?!?/br> 秦芬起身, 應了一聲,復又坐下吃飯不提。 楊氏又去看秦珮:“珮丫頭倒還是小孩子模樣, 今兒你五姐去她姨娘那里,你一個人在家無事,也別悶在屋里, 便和你四姐一道, 往二jiejie那里吧?!?/br> 秦珮如何不知這是太太在提拔自己,連忙也起身, 應了句是。 飯畢無話,秦芬便往徐姨娘處來了。 徐姨娘也穿了身簇新的桃粉色對襟琵琶襖,因著胎兒月份大了,不曾站在門口迎秦芬,待秦芬一進屋,她便招招手:“芬兒快來,你父親送了禮物來,里頭還有你一份呢?!?/br> 秦芬不由得奇了,上前一瞧,徐姨娘面前的桌上擺著四色禮盒,里頭除了布匹、果子,另有一副偏金鳳大釵,瞧成色像是銀鎏金的,這是給徐姨娘的。再有一副金手環(huán),上頭串著小碎花,這卻是小女孩的。 瞧了那小金手環(huán),秦芬不由得笑了:“我都過完八歲生辰了,虛歲都奔十歲了,這小金環(huán),就是三房的八妹九妹戴,都嫌小些。” 她口里雖然嫌棄,心里卻還是高興的,終究那位父親,還是惦記著她的。 徐姨娘也是笑盈盈的:“你父親是男人家,平日里也不講究,沒給你選副文人風骨的藤節(jié)手環(huán),算很好的啦?!?/br> 她說著,指一指秦芬手上的手串:“你這珠兒串,不也是小孩子戴的。” 秦芬舉起左腕,笑了笑:“這是生辰時三哥送的,我見它不打眼,又帶著些香氣,就時時拿來戴戴?!?/br> 徐姨娘面上仍是笑著的,口氣卻有些遺憾:“芬兒過生辰,竟只一碗長壽面打發(fā)了,還不如姨娘的生辰熱鬧。” 秦芬連忙擺擺手:“姨娘快別這樣說,不光是我,就是四姐過生辰,也是照樣只吃一碗長壽面,這是舊例,姨娘都是知道的。” 如今楊氏雖厲害起來,卻還不至于苛待下頭至此,小孩子不過散生辰,是怕驚動了小鬼來奪性命,這是從楊家?guī)淼牧晳T,一向如此的,確實不是沖著秦芬。 “是,是,姨娘糊涂了?!毙煲棠镙p輕掩住口,“太太到底是公正的,自然不會沖著你?!彼f著,捧起秦芬的手腕打量:“這珠子似是綠檀的?” 如今楊氏待兩個庶女,比從前又更精心了些,眾人都知道,在商姨娘的事上,六姑娘是吃虧的,本就該多關照些,五姑娘自家懂事,自然也是可人疼的。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至于旁的,有心人也能想到,卻不會說出來。 徐姨娘自然也想到主母對兩個庶女是有些謀劃的,然而秦家的門第在此,女兒絕不可能嫁什么窮酸舉子、低門小戶,瞧那秦淑,還配個鄉(xiāng)紳家的秀才呢,更不必說自家的女兒了。 這時見女兒與恒少爺是好的,徐姨娘自然高興,母女兩個,又絮絮說了好些閑話。@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秦覽這日也要來給徐姨娘過生辰的,然而他外頭應酬多,只晚上回府,中飯便是母女兩個一道吃了。 往外頭散散步,母女兩個又一道回屋,徐姨娘坐定,便命梨花:“關了大門,讓五姑娘午睡?!?/br> 秦芬由著桃香解開外裳,咕咚一聲便躺在床上,手腳展開,松快地嘆息一聲:“今兒穿了新衣裳,戴了新首飾,我都不敢亂動?!?/br> 說了這句,回頭一看,徐姨娘卻不曾上床,和衣往貴妃榻上臥著了。 秦芬又一骨碌爬了起來:“姨娘,我不用睡這么大的地方,你和我一起吧?!?/br> 徐姨娘笑著搖搖頭:“芬兒不必顧及姨娘,姨娘反正也是躺不下來的?!?/br> 梨花見秦芬不解,輕輕道:“姨娘肚子大了,平臥著喘不過氣,日常只能側睡著,或是靠坐著,辛苦得很呢?!?/br> 秦芬聽了,不由得嘆一聲:“身為女子,真是不易?!?/br> 這話乃是有感而發(fā),旁人都只當她是小女孩子裝大人,都哈哈笑過,秦芬卻在心里,默默地替徐姨娘甚至楊氏道一聲辛苦,這個醫(yī)療環(huán)境落后的年代,女子有孕,都是不容易的。 到了晚間,秦覽果真到了徐姨娘這里。@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梨花許久不曾服侍過兩位主子,寬了秦覽的外裳,又忘記接徐姨娘手里的巾子,秦覽對著下頭,一向是威嚴的,不由得“嘖”一聲,梨花愈發(fā)手忙腳亂起來。 秦芬見桃香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不敢上前,又看看徐姨娘的大肚子,知道這時不是裝矜持的時候,上去端起茶碗,恭敬地舉到眼前:“父親勞累一天了,請喝杯茶?!?/br> 秦覽看了看眼前的庶女,心頭不由得奇了。 秦淑是恒哥兒的jiejie,自小受寵的,貞娘是嫡女,那更是捧在手里長大的,這二人瞧見自己親近,這都是不必說的,再下頭兩個,小時候吵吵鬧鬧,懂事了卻有些怕自己,不敢靠近的。 這五丫頭如今,倒是當真懂事起來了。 秦覽是個男人,又是在外頭見得世面的,與后宅里坐著的妻子,心境卻又是不同了。 在他眼里,孩子們無論嫡庶,都是親生骨rou,頑劣的雖不那么討人喜歡,好生養(yǎng)大就是了,懂事的可人疼些,該好好栽培。 五丫頭從前頑皮惹人煩,如今卻懂事了,便是該拉拔的。 秦覽接過茶喝一口,笑呵呵地問:“芬兒可瞧見爹爹送的手串了?喜歡不喜歡?” 秦芬對這位秦二老爺?shù)膶徝啦桓夜ЬS,實在憋不出喜歡兩個字,又不好直說嫌棄,便折中地道:“多謝父親送這樣貴重的禮物給我?!?/br> 秦覽不意這女兒還是個滑頭,不由得“哈哈”一聲:“你只說貴重,卻不曾答爹爹喜歡不喜歡,瞧來是不喜歡的啦?”他說著,又點一點秦芬:“怎么你三哥送你的,你就珍而重之地帶在手上?” 秦芬這時也瞧出來了,這位父親的性子,是直爽那一掛的,于是便抬起頭來,狡黠地歪著頭:“三哥選的,比父親選的好看,所以我就戴了?!?/br> 幾個子女,待自己一向是恭恭敬敬的,哪怕是嫡生的女兒,開玩笑時也是只說自己好的,何曾有人敢當面嫌棄自己選的東西不好了。 秦覽聽了這話,又看看粉妝玉琢的小女孩,心頭極為暢快,也玩笑起來:“既你覺得不好看,那爹爹便收回去了?!?/br> 到手的金子,怎么能送出去,秦芬趕緊作個后悔的樣子:“不成!” 秦覽“哈哈”大笑幾聲,搖了搖頭:“小氣丫頭!” 秦芬捂著手腕又想了想:“父親怎么知道這手串是三哥送的?” 秦覽這次,面容卻微微冷了些:“你三哥身邊不曾帶得自己的小廝,還是叫信兒去辦的這件東西,為父的自然知道了?!?/br> 徐姨娘擺好碗碟,默默守在一邊,待秦覽說完這幾句,趕緊上來請秦覽入座。 秦覽坐在上座,舉筷吃了一口,秦芬和徐姨娘才端起碗來,秦覽看了看徐姨娘,隨口道:“三少爺身上那件斗篷,是你送他的?” 徐姨娘不明所以,秦芬接過話來:“父親,那斗篷是姨娘做給我的,三哥回來得急,不曾帶厚衣服,我才拿了去的。那是新的,我可不是拿舊衣裳糊弄三哥啊?!?/br> “嗯嗯,芬兒很懂事。”秦覽贊了兩句,替秦芬舀了個大大的獅子頭,“多吃些?!?/br> 吃完晚飯,秦芬便識趣地告辭,將空間留給了秦覽和徐姨娘。 秦覽囑咐人好生送了秦芬出去,轉(zhuǎn)過來對徐姨娘嘆一口氣:“楊氏如今,竟還不如你們懂事?!?/br> 大婦的是非,徐姨娘如何敢開口議論,飛快地看一眼秦覽,又埋下頭去。 好在秦覽也不是真要她答什么,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原本瞧她也是個賢惠的,怎么如今,竟像個鐵蒺藜,又刺又硬呢?!?/br> 徐姨娘是經(jīng)歷過是非的,她知道,從前那位知州家里,也是這般不和睦起來的。 主母越過主君,自作主張打發(fā)了妾室,主君雖不十分在意妾室好歹,卻在意自己面子受損,一來二去,夫婦二人就生了嫌隙。 徐姨娘想了又想,才小心翼翼地道:“太太她……想必也是有苦衷的。管家不嚴,難以立身吶?!?/br> 秦覽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那商姨娘還懷著孩子,楊氏竟就自說自話地處置了,自己要保,她又抬出楊家來壓人,當真是說不出的憋悶。 雖則這些年,她也因為沒有嫡子吃了苦頭,恒哥兒那孩子,難道不是她的兒子?以后讀書做官了,誥命難道不是給她的?這婦人,怎么如此心胸狹隘! 原只說將商姨娘禁足在家,楊氏也是應下的,可是不知怎么又變卦,好似發(fā)威的母老虎,不僅趕了商姨娘去莊子上,又失心瘋般,要送金姨娘去庵堂,這像什么話! 待要出手管管這事吧,秦覽又拉不下這個臉來。君子不問瑣事,小小內(nèi)宅,不值得他cao心。 自然了,這些怨懟之語,說出來也不大顯男子氣概,秦覽不過在心里抱怨兩回,不曾宣之于口。 靜默半晌,徐姨娘小心地催促:“老爺,洗臉水打好了,請進屋洗漱就寢吧?!?/br> 燈光下,徐姨娘面容豐盈,膚光勝雪,加上這些年一向小意溫存,倒頗有些舊人勝新人的味道。 秦覽瞧著徐姨娘,心頭起了些暖意,一把摟住她,往內(nèi)室去了。 第55章 冬日漸寒, 人人都不愛出門了,無人四處閑走打聽事情,秦芬的日子,過得倒愈發(fā)舒坦了。 這日請安畢, 回院的路上便落起細細的雪珠子, 兩個丫鬟扶著秦芬秦珮,緊趕慢趕, 才不曾將身上淋濕。 沖到廊下站定, 回頭一望, 半空中的雪已如同搓綿扯絮一般,漸漸大了起來。 秦珮攏一攏身上的斗篷, 喚秦芬:“五姐,別看了, 回屋去吧,外頭怪冷的?!?/br> 秦芬成日悶在屋里早悶得受不住了,瞧見下雪, 便想學古人煮雪賞梅, 把這主意與秦珮一說,她立刻拍手叫好:“五姐這法子好呀, 又有趣又風雅!” 綾兒如今也常跟著秦珮出門了,她受錦兒教導, 也養(yǎng)出一副愛cao心的性子,聽了姐妹倆的話,不待蒲草開口, 已苦口婆心勸了起來:“好姑娘們, 這大冷的天,坐在外頭吹風, 趕明兒著涼了,我們可吃罪不起呀?!?/br> 這次蒲草也不曾依著秦芬,略肅起臉孔,將聲音放得沉些:“姑娘,這大冷的天,可不是玩鬧的時候。” 秦珮這一向都自己拘著自己,好容易有個能放開玩的時候,才不肯安生,一把扯過秦芬,向兩個大丫鬟扮個鬼臉:“我偏要在外頭看落雪!” 秦芬看著兩個大丫頭苦哈哈的臉,不由得笑出聲來:“罷了,也不叫你們?yōu)殡y,我們也不當真坐進大雪地里去,在那回廊拐角避風的地方給我們支個爐子,上頭擱一壺熱茶,旁邊置兩張椅子,我們倆厚厚地穿上大毛斗篷,略賞一賞雪就回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