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職記 第1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林先生今天復(fù)合成功了嗎[重生]、我寫論文養(yǎng)你啊[重生]、老婆再愛我一次[重生]、[快穿]美貌小可憐成了團(tuán)寵以后、穿成大佬的反派嬌妻[穿書]、我老婆恃寵而驕怎么了、隨身位面系統(tǒng)、變態(tài)強(qiáng)制愛短篇合集(原:強(qiáng)取豪奪變態(tài)合集)、桃桃(1v1)、普女被萬人迷系統(tǒng)選中后(NPH)
過不得多時,便有婆子來相請,道是到了開船的時辰,秦覽送了幾步,楊氏說了幾聲留步,夫婦二人就此別過了。 秦芬知道,如今秦覽走通了上頭的路子,已謀了個京城的職位,年底便要往金陵城里去上任的,晉州離金陵城也就百余里路,算起來,便算是在家做官了,楊氏此番無甚惜別的意思,只怕就是為著這個原因。 初上得船來,婆子們便哄著秦芬和秦珮住小廂房,道秦恒是哥哥,該住尊位的,秦芬知道這倒不是為著拍金姨娘馬屁,而是此時男尊女卑,婆子們天然覺得秦恒是比兩個姑娘尊貴的。 秦恒一眼掃過,知道兩個廂房差得不少,便擺擺手:“我是一個人,該住小的那間,不必多說,就這么定了?!?/br>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秦珮原還撅著個能掛油瓶的嘴巴,這時聽見,臉色才緩和一些,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隨著秦芬道了句謝,搶先鉆進(jìn)屋里去了。 秦芬見秦恒面上尷尬,少不得多說幾句話敷衍場面:“三哥并不曾帶貼身服侍的,若是有什么不便的,遣人來我這里說一聲就可?!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秦恒松了口氣,點(diǎn)點(diǎn)頭:“多謝五妹了?!?/br> 兄妹二人素來無甚交情,說完這幾句,秦芬也無話再說,沖秦恒點(diǎn)點(diǎn)頭,掀起竹簾進(jìn)了屋。 秦珮早已脫了外服,四仰八叉地躺在羅漢床上,愁眉苦臉:“我最怕坐船了,偏生這次急著趕路,非坐船不可,坐就坐吧,還得給別人騰地方,煩死了,煩死了!” 秦芬由著桃香脫了斗篷,靠坐在秦珮身邊,輕聲道:“三哥和金姨娘她們又不一樣,你煩他做什么?” 徐姨娘是個碎嘴,早把秦府的事掰開揉碎講給了秦芬聽,連同秦恒在外院開蒙讀書,埋頭學(xué)問的事,所聽所知的,一股腦都告訴了秦芬,這時秦芬說出來,秦珮也并不反駁:“雖說三哥人不壞,可是被人占了屋子,到底心里不痛快?!?/br> 秦芬知道,這一路山長水遠(yuǎn),兄妹幾個還要好生相處,若是秦珮一開始就鬧起性子,恐怕不好,于是便逗她:“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擠在一起,故意借三哥說給我聽?” 秦珮是孩子性子,受不得激,聽了這句,一股腦坐了起來:“哎呀五姐,我沒那個意思!屋子的事,我不說還不行了嘛!” 錦兒見了,大大松得口氣,對著桃香,也多幾分笑臉了:“出門前我?guī)Я诵c(diǎn)心,咱們找個碟子擺上,給姑娘們填補(bǔ)下肚子吧?!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桃香點(diǎn)頭應(yīng)了下來,依言尋了個粉彩的碟子來,與錦兒揀了七八個果子點(diǎn)心,細(xì)細(xì)擺了個海棠花的式樣呈上去了。 秦芬一見就笑了:“你們兩個丫頭,想是出門了心頭松快,也弄起巧來了。”忽又想起一事,道:“六妹,三哥那里不曾帶人服侍,只怕那些粗使的mama和丫頭們也想不著這些,不如我們也給三哥勻幾個去,你說好不好?” 秦珮雖老大不情愿的,卻也知道秦芬的行事是正理,撇了撇嘴,道:“五姐說好,那就好唄?!?/br> 桃香又取了個碟子,分出幾塊,要給對面送去,秦芬卻使了個眼色,桃香一愣,頓時會意:“錦兒meimei,這是你家姑娘的點(diǎn)心,合該你去送才是?!?/br> 錦兒不明其意,秦珮卻早已明白過來,小小人兒,長長嘆得口氣:“笨丫頭,桃香叫你去,那就快去!” 待錦兒出去,秦珮便嬉皮笑臉地湊到秦芬身邊:“五姐,你待我可真好?!?/br> 秦芬看了看秦珮的臉色,奇道:“這話從何說起?” 秦珮一噎,又嘻嘻笑了兩聲,并不曾說話。 臨行前,商姨娘叮囑了許多,又說太太為人陰沉,又說四姐目中無人,又說五姐心里藏jian,今日一看,太太和四姐撇開不說,五姐卻絕不是個藏jian的人,如若不然,方才直接叫桃香去送點(diǎn)心,也沒甚可說的,可是就這樣一樁小小的事,五姐卻也不肯占了自己的功勞,可見得是極其明公正道了。 秦珮肚子里想了一遍,也不說給秦芬知道,只拈了一塊酥餅,問:“五姐,你猜這是什么餡的?” 第34章 啟航半個時辰后, 秦芬終于知道為什么秦珮最怕坐船了。 這古代的木船,再怎么龐大,和現(xiàn)代的鋼鐵巨獸也沒法媲美,看著風(fēng)平浪靜的河面, 偏生把個船晃得左搖右擺, 秦芬忍了又忍,才沒把剛剛吃的點(diǎn)心吐出來, 她坐著實(shí)在難受, 便干脆躺在了羅漢床上:“桃香, nongnong地泡一碗茶來?!?/br> 秦珮見了,湊上來打量秦芬的臉色, 似模似樣地探了探秦芬的額頭,倒有些奇:“從前五姐坐船也不曾暈船啊, 怎么今日比我暈得還厲害?” 秦芬總不能說自己內(nèi)里是換了個穿越的現(xiàn)代人,于是閉口不言,面色痛苦地?fù)u搖頭, 秦珮倒答自己的話:“我從前聽說小孩兒家不怕顛, 想是五姐如今長大了,禁不住晃了?!?/br> 桃香翻箱倒柜, 卻只找到兩包花茶,不由得懊惱:“原先收拾東西時, 想著船上事少,容易走困,茶喝多了怕睡不著, 便不曾收拾茶葉, 如今可如何是好,雖說能叫人往太太那里去要, 總歸是添了麻煩。” 錦兒聽了,歪著頭想了想:“我們倒帶了茶,可惜是普洱,是怕六姑娘積食了特意帶的,現(xiàn)下五姑娘是暈船,喝這個只怕味不對。” 秦珮聽見錦兒揭自己短,橫了她一眼,又嗔了一句:“既是有,還不快去泡了來,多余的話,說了做什么?再說了,行不行的,喝了再說,難道還心疼那一點(diǎn)子茶葉了?” 錦兒應(yīng)得一聲,往箱籠里尋了個小小的竹制盒子,從里頭拿出一個布包,捻出一撮,nongnong泡上一杯,送給了秦芬。 秦芬喝了一口,覺得心頭適意了些,坐起身來待要說些什么,還未張口,又頭暈?zāi)垦F饋?,連忙又倒了下去。 下頭將五姑娘暈船的事報了上來,楊氏不由得皺眉,她原是忖著秦芬妥當(dāng),想把秦恒和秦珮的事情交給她打理,如今看著,大約不成了。 楊氏心里將丫鬟們的名字都盤算了一回,自家有孕,身邊的紫晶和杜鵑是絕不能遣走的,女兒身邊的春柳留下收拾箱籠,只帶了個后挑上來的蘭兒,楊氏看著不成,又將碧璽加了進(jìn)來。 明著說,碧璽是上船來總領(lǐng)女孩們起居,私心里,楊氏卻是想留碧璽在女兒身邊的,因此便不曾派去后頭船上。如今又多了個秦淑,那丫頭的心眼,可比秦恒多多了,少不得派碧璽去盯著,一時之間,倒當(dāng)真抽不出人去秦恒身邊了。 想了一回,楊氏仍是沒個主意,心下慢慢盤算著,隨口問:“現(xiàn)下三少爺可安頓好了沒有?” 回話的丫頭知道秦恒的身份格外不同些,因此便事無巨細(xì)地說了:“回稟太太,三少爺上了船去,自家挑了小的屋子,把大屋子讓給了五姑娘和六姑娘。三少爺進(jìn)屋便命人拿了筆墨,一直坐著寫字畫畫呢,小丫頭們都記著倒茶添水的,并不曾輕忽,六姑娘身邊的錦兒還給他送了點(diǎn)心?!?/br> 聽了這句,秦貞娘插口道:“六丫頭如今雖然懂事了,卻沒這樣細(xì)心,八成還是五丫頭的主意?!?/br> 楊氏心里也是這般想頭,聞言沉吟片刻,吩咐紫晶:“咱們匣子里可帶得清心丹止厭丸什么的,揀出一瓶,你親自給五姑娘送去,再去囑咐幾句話。這一路上還長著呢,她這副身子可怎么成,該早些好起來?!?/br> 這句話一說,旁人尚未聽明白,紫晶卻知道,三少爺那條船上的事,太太算是一并交給了五姑娘,不打算另派人過去了。 停船靠岸歇息時,紫晶親自往秦芬這條船上來,交代了楊氏的話,秦芬是個聰明人,早聽明白了,心里苦笑,面上卻是如常,一口應(yīng)了下來:“請?zhí)判模叶际〉玫?。?/br> 原來,掙命加班這事,不分古今,都是要做的。幸好楊氏是個賞罰分明的,這一路上照應(yīng)秦恒,是苦勞也是功勞,秦芬少不得強(qiáng)撐罷了。 紫晶又從懷里取出兩個瓷瓶交給桃香:“這青花瓷瓶里是清心丹,五姑娘暈船厲害時,就含在舌頭下面,這粉彩瓷瓶里是薄荷露,拿這個沖淡了,日常當(dāng)茶水喝,人也舒坦些?!?/br> 如今紫晶在秦芬面前再不是那副冷冰冰的做派,傳了楊氏的話,又從懷里取出一個帕子來展開:“這還是徐姨娘送去給四姑娘的酸甜金桔,四姑娘想著這東西開胃,五姑娘平日里不愛酸甜的,身邊未必備著,特地叫帶了來。” 桃香接下東西,謝了又謝,紫晶又自家關(guān)懷幾句,這才告辭走了。 秦芬是學(xué)西醫(yī)出身,于中醫(yī)一向是半信半疑的,雖一再謝過楊氏,卻不曾把那兩個瓷瓶里的東西當(dāng)真,這時也不想吃什么蜜餞果干,只吩咐好生收起來便罷。 桃香見自家主子面色懨懨,便自己做主沖了一碗薄荷露上來,隔了老遠(yuǎn),秦芬就聞見一陣沁人心脾的涼氣,喝了一口,喉嚨里又涼又辣,片刻后,心頭竟真沒那么難受了。秦芬這時不由得服氣,老祖宗的東西,流傳千年百年,還是有它的道理的。 秦珮見了,也嚷嚷著要喝,錦兒怎么勸也勸不住,秦芬知道她是小孩子眼熱,便道:“既如此,那你先聞一聞好了?!闭f罷舉起碗送到秦珮面前。 秦珮一聞,一股辣氣撲面而來,連忙捂住鼻子:“這肯定不好喝!我不要喝了!” 錦兒捂嘴偷笑,往外張了一眼,道:“這會靠岸煮飯,船身搖得不厲害,姑娘們要不要往甲板上去透透氣?” 秦珮巴不得這一聲,聞言笑嘻嘻地一拍手:“好,好,我要去看碼頭上的驢車!” 秦芬懨懨地不想動,秦珮卻來搖她:“五姐,你起來松動松動吧,越是悶著越容易難受的?!?/br>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秦芬知道,秦珮是怕獨(dú)個兒出去招了眼,到時候落個不穩(wěn)重的名聲,又被搖得頭暈,只好苦笑一聲:“罷了罷了,怕了你了,我也出去就是了。” 桃香扶著秦芬出了艙門,到得甲板上,秦恒已站在船頭了,聽得身后有人,他轉(zhuǎn)過頭來,見是兩位meimei,便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掃過錦兒和桃香兩個大丫鬟,他拱拱手:“五妹、六妹,你們慢慢賞景吧,我先進(jìn)屋去了?!?/br> 秦芬雖也聽徐姨娘提過這庶出的三哥是個知禮的,到底不曾打過交道,此時見他如此避諱,便知道徐姨娘所言不虛,倒心生敬意起來。 秋意漸濃,夜風(fēng)徐徐,吹得人身上發(fā)寒,桃香生怕秦芬著涼,便道要回去取披風(fēng)來,秦芬搖搖頭:“不必取了,我回去了?!?/br>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秦珮孩子心性,還沒玩夠,吵嚷著還要看碼頭上的景致,錦兒不敢輕忽,請秦芬站著略陪了陪,自家往屋里取了披風(fēng)出來,這才請秦芬回屋去了。 甫一進(jìn)屋,秦芬便吩咐:“我那件靈芝仙草的新披風(fēng)還沒上過身,桃香取了給三少爺送去?!?/br> 桃香再懂事,還是心疼東西,聞言便有些嘟嘟囔囔的:“姑娘可也太大方了些,姨娘親手做的披風(fēng),都沒打開看過呢,便這么送了人,都怪那個金姨娘,硬塞了三少爺上船,饒了咱們吃的,現(xiàn)下又要饒?jiān)蹅兇┑??!?/br> “這話是該你說的?這一次我先不論道,若是再有這樣的話,便自己向碧璽去回,我不管了?!鼻胤疑儆袊?yán)厲的時候,這時放重了口氣,桃香早已唬得跪了下來。 秦芬不立時叫她起來,卻也不曾再斥責(zé),輕輕嘆了口氣,道:“你當(dāng)你姑娘是喜歡做濫好人來著?太太遣紫晶來說的那些話,你又不是不曾聽見,那便是把這艘船上的人交給我調(diào)停了。三少爺是咱們二房唯一的男丁,他若是有個好歹,金姨娘還不吵翻天了?太太擔(dān)不擔(dān)得起干系不說,你姑娘卻是擔(dān)不起這個干系的。雖然那披風(fēng)是徐姨娘的心意,不該隨便送出,可是若她在這里,也會體諒我的。” 桃香不曾想到那許多,聽了主子這一番話,背后倒起了一層牛毛汗:“這樣千斤重的擔(dān)子,姑娘可怎么擔(dān)得起?咱們不若喊了碧璽jiejie來,一同照料吧?!?/br> 秦芬抬抬手,命桃香起來,又搖了搖頭:“此番動身回晉州,走得太急,太太身邊也沒多少人手,若是能分出人來,太太怎么會不撥去三少爺身邊?太太也有她的難處,咱們少不得體諒些罷了?!?/br> 桃香似懂非懂的,聽秦芬又說了些道理,依言去取了披風(fēng)送往秦恒屋里,隔得半晌,帶回來一副畫:“三哥兒還真是沉得下性子,聽說上船了就一直悶在屋里寫寫畫畫的,這副畫是三哥兒給姑娘的謝禮。” 秦芬聽桃香去了一趟便喚了稱呼,不由得好笑,也不說穿,接過畫來鋪在桌上,細(xì)細(xì)賞了起來。 隔不多時,秦珮進(jìn)得屋來,嚷嚷道:“五姐,我瞧mama們開始送飯了,咱們好準(zhǔn)備吃飯了,咦,這是哪來的畫?” 秦芬聞言不由得額角一跳,她并不想多招麻煩,也不想給秦恒招麻煩,桃香卻笑了:“這是三少爺送給五姑娘的畫,還說給六姑娘也畫了,就不知六姑娘愛什么,遣我回來問了,他再選好的送給六姑娘?!?/br> 秦珮雖然不愛這些,聽了也是喜滋滋的:“謝過三哥,不論三哥送什么,總是好的?!?/br> 秦芬大大松得口氣,秦恒周到細(xì)致,秦珮心性單純,這一路上,她這居中調(diào)停的可以輕省不少了。 桃香幫著錦兒與婆子們擺好飯,待婆子們退了出去,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來:“這是姨娘托人送來的清心丹,她聽說姑娘暈船了,急得什么似的,梨花jiejie苦勸才沒叫她親自過來?!?/br> “這東西不易得,太太不過也才賞了十幾丸,姨娘給了我,自己可還有了?”秦芬就著桃香的手看了一眼,并不收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有的有的,姨娘說她如今也不大吃這些丸藥,因此只留了八枚,其余的都送給姑娘了?!?/br> “既如此,那就收下吧。” 得了這一句,桃香這才將布包揣進(jìn)懷里,又從袖里取了幾枚大錢,出去打賞婆子去了。 秦珮此番倒不曾多說什么,不言不語地吃了飯,坐著出了會神,由著錦兒替她洗漱更衣,拉過被子翻身朝里,倒頭就睡了。 秦芬見了,也不去多話。商姨娘那性子,知道要留下坐冷宮,還不知要鬧成什么樣,秦珮去道別,少不得聽一耳朵酸話糊涂話,如今看見旁人母女和睦,她心里如何高興得起來,此事旁人勸解也是無用,只能裝作無事了。 第35章 此次跟著楊氏回晉州的人口既少, 又都是省事的,一路上風(fēng)平浪靜,并不曾生出什么事端來。 秦芬原還擔(dān)心自己的擔(dān)子太重,一路上照應(yīng)不周, 誰知秦恒是個極其省事的, 除了每天三次往甲板上散心吹風(fēng),其余時間絕少出門, 秦芬這里每日派桃香過去探問幾次便可。 秦珮年紀(jì)到底小些, 安靜幾天, 便有些不穩(wěn)當(dāng)了,這日正毛毛躁躁地纏著秦芬投壺玩, 碧璽卻拿了一本字帖和文房四寶來:“太太說了,此次回晉州, 五姑娘和六姑娘就好進(jìn)學(xué)去了,這本字帖,還請二位姑娘好好練熟了?!?/br> 一聽說能進(jìn)學(xué), 秦珮頓時樂得什么都忘了, 不必秦芬催促,便吩咐錦兒磨墨鋪紙, 自家坐在窗前的小桌前,認(rèn)認(rèn)真真練起字來。 大半個時辰下來, 秦珮紋絲不動,秦芬坐在對面,時時抬頭去看, 秦珮都是渾然不覺。到后頭, 連錦兒也覺得奇了,放下手里的繡繃, 不言不語地站在秦珮身后,好半晌后嘆口氣:“姑娘認(rèn)真起來可也太認(rèn)真了?!?/br> 秦珮正寫得入迷,突然聽見有人說話,手上一抖,最后一畫就歪了,她看了一眼,老大不樂意的:“都怪錦兒!我這字寫壞啦!” 錦兒也不害怕,捂嘴扮了個鬼臉,躲到一邊去了,秦芬笑了笑:“眼看也要到晚飯時候,外頭天光暗了,再寫字就傷眼睛的,不如再玩會投壺罷了。” 秦珮卻提不起精神,耍起了小姐脾氣:“投壺沒意思,我才不玩,我要去甲板上看風(fēng)景。” 錦兒無法,取了披風(fēng),扶著秦珮往船頭去,秦珮卻堅(jiān)持要往船尾,錦兒苦勸,她只是不聽,噘起嘴來:“每日都是去船頭,看膩了!船尾有船舵,我要去看船娘掌舵!” 秦芬見她鬧得厲害,便指了桃香:“橫豎我在屋里無事,你和錦兒一起陪六姑娘去,留神些,離船邊遠(yuǎn)點(diǎn)就好?!?/br> 桃香應(yīng)了下來,與錦兒一左一右夾著秦珮,慢慢往船尾去了,心里且喜自家姑娘向來是個省事的,要是自己像錦兒一樣日日cao這些心,只怕早早就要生白頭發(fā)了。 船尾逼仄,又堆放了繩索船帆等物,味道略有些腥臭,秦珮站了片刻便呆不住了,又嚷著要回去,正回轉(zhuǎn)身時,卻“咦”了一聲:“你們看,后面船頭站的,可是徐姨娘身邊的梨花?好好的,她怎么離了主子,自己出來偷懶了?” 錦兒如今很承秦芬主仆的情,聽了這話,輕輕嗔道:“瞧姑娘說的,梨花她許是也有些暈船,在船里嫌憋悶,這才出來吹風(fēng),怎么就是偷懶了?您自個兒不是也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