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職記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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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應(yīng)下一聲,又向姑娘看一眼,輕聲道:“太太再是公道人,姑娘在絳草軒也不如這里松快,姨娘今兒便別繡那腰帶了,不如好好陪陪姑娘?!?/br> 徐姨娘點點頭,回身坐在秦芬身邊,開口第一句話便道:“好芬姐兒,你怎么連太太分的屋子也敢挑不是?” 這話與碧璽說的如出一轍,秦芬有些回過味來,不答反問:“這話碧璽也對我說過,3可是姨娘怎么知道這事的?” 徐姨娘原本是不欲告訴秦芬這些的,她知道女兒素來驕縱,生怕她知道這層關(guān)系了會愈發(fā)任性,未免在上房失了分寸,此時見女兒道破,便也不瞞了:“是碧璽告訴我的,幸虧她來告我,不然你哪天把天捅個窟窿,我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姨娘,這事也不過是誤會,想來太太不會計較的?!鼻胤覍钍系娜似愤€是有數(shù)的,倒也不放在心上。 “我的傻姑娘,你就不曾想想,你們鬧了那一場,怎么碧璽偏偏把這一句提出來說?” 秦芬這時也慢慢品出了點意思,細(xì)論起來,她和秦珮二人吵架的內(nèi)容反而更大逆不道吧,怎么碧璽偏偏不提呢。 “你當(dāng)院子里那些服侍的丫鬟婆子都是去吃干飯的?那都是太太的耳報神呢!你們素日無事便罷,若是有個什么,太太那頭立刻就知道了!太太不計較?不計較,怎么偏偏不賞賜你東西?” 秦芬不意里頭還有這許多門道,這時才知道碧璽是特意來點醒這頭,想到此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徐姨娘見了,只當(dāng)女兒怕了,又連忙安慰:“幸好這些丫鬟婆子都只是粗使,尋常也近不得身,你貼身使喚的是自己帶去的桃香,太太還算是寬宏的,并沒把你們扣在牢里。再有了,賞賜不賞賜的,原也是隨著太太心意,不一定是例,你沒得著,也不必多心?!?/br> 秦芬倒不在意那些賞賜,聞言苦笑著搖搖頭:“姨娘不知,太太給每人都賞了個丫鬟,連四姐也不例外呢。” 徐姨娘不由得嚯一聲站起來:“這個太太——”她用盡全力才將后頭的話咽了下去,只恨恨地道:“活該!”至于怎么個活該,她卻再不肯告訴秦芬,只絮絮囑咐半日,命秦芬在絳草軒要乖順云云,好半日后,倒把自己先說服了:“太太雖則有些嚴(yán)厲,為人卻還是公道寬厚的,你只不出格,尋常小事她也不來與你計較?!?/br> 秦芬為了寬徐姨娘的心,一一應(yīng)下,母女二人這日便睡在一處,徐姨娘還有無數(shù)話要叮嚀,便不要人上夜,只叫梨花守在外間。 “我的兒,幸虧我預(yù)先囑咐了你,你才沒聽那秦淑的挑撥,若是一吵架便跑了回來,那才真是招了太太的眼呢!” “姨娘的話,我怎么會不記得,不過姨娘,你怎么會猜到這事?” “哼,那姓金的這些年架橋撥火,調(diào)三窩四,除了好事,那是什么都干,她女兒能是什么好東西?秦淑第一日去主院,被婆子說了兩句,便不忿跑回金姨娘那里撒嬌,太太寬宏,沒和她計較,她臉上掛不住,定要想著拖人下水,好遮掩自己的過錯呢?!?/br> “姨娘,大家都說三姐是個周到的人,你怎么好像不喜歡她?我瞧太太也待三姐甚好呢?!?/br> “太太呢,是個體面人,她未必不知道秦淑內(nèi)里是個造作性子,只素日秦淑大面上裝得和睦,太太也便不去追究那許多細(xì)處了,金姨娘是沖在頭里作妖的,太太厭惡她且還來不及呢,哪里有功夫計較秦淑這個小孩子?” “那……三姐回去告狀的事,太太是記了,還是沒記?”秦淑心里好奇,不由得半抬起身,支著下巴問。 徐姨娘將秦芬按回被子里,略一沉吟,慢慢地道:“太太還不至于和一個小孩子計較這些,我想太太倒沒計較這事。” “那太太賞人給三姐,又是為了什么?” “你不知道,那個金鈴兒后頭牽著廚房副管事曹大娘和外院的章來管事,是金姨娘費勁心機放在秦淑身邊的,為的就是給自己行方便。太太原本也不會注意到一個小丫頭子,可是她自己撞了上來,碧璽知道了,當(dāng)然要告訴太太,也幸好,碧璽和咱們一向是好的?!迸畠喝チ酥髟?,徐姨娘有許多話往日不說的,現(xiàn)如今倒全說了。 秦芬于古代的人際關(guān)系還是一知半解,這時隱約明白了些,又不是太明白,金姨娘把金鈴兒攏在身邊,當(dāng)然是有利可圖,可是楊氏這一招連消帶打,到底是有意,還是順手?還有,楊氏對于金姨娘母女,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再想問兩句,徐姨娘卻已困倦了,一邊絮絮叮囑些“乖順聽話”,一邊已經(jīng)迷糊著睡了過去。 乖順聽話,四個字說起來簡單,秦芬來回品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品出個門道來。 秦淑性子深沉,秦貞娘又傲氣,這兩個且不好相處呢,還有個直愣愣的秦珮,加上主母性子也是嚴(yán)厲端方,瞧著是個眼里不揉沙子的,難道要做埋在沙子里的鴕鳥,才能把這些人全部應(yīng)付過去? 月色如水,透過薄薄窗紙浸入屋里,照得室內(nèi)好似蒙了一層銀光。秦芬看著桌上小竹簍邊掛著的半條閃金腰帶,漸漸覺得那腰帶化作一道金鯉魚,在她眼前跳來跳去,用力一撲,卻怎么也夠不著,卻原來已經(jīng)沉沉睡去。 月墜星沉,不知不覺已過了許久,梆子響過,楊氏一數(shù),竟已睜著眼熬到了丑正。 也不知怎么,這幾事事不順,金姨娘那里是個大頭,這大頭又分三件事,頭一件是秦恒這庶子,第二件便是爭夫君的寵愛,第三件乃是猝不及防冒出來的秦淑爭婚,原以為夫君的寵愛不甚要緊,今日驟然一聽外面另有個粉頭,卻也由不得自己不醋。 楊氏在家時雖然受寵,卻也是大家子教養(yǎng)出來的姑娘,知道做大婦的要有容人之量,那些妾室之流,好聽些是半個奴婢,難聽些便是些貓兒狗兒,不是這個還有那個,與其費盡心機地除去,不如拿捏著分寸留在手里,對主母名聲和丈夫面子都是有好處的。 丈夫這些年一向待她不錯,因著她不愛吃醋,在同僚們面前更多一份面子,又愛重她兩分。 自然了,這份愛重也是有代價的,徐姨娘便是因著這大方的名聲,被知州夫人給塞進了秦府。 往事好似流水一般,連綿淌過楊氏眼前。 徐姨娘是個窮苦人家女兒出身,被買了學(xué)彈唱,尚未公開露面,便被鹽商買下了送給知州大人。知州大人甚好女色,家中美貌婢妾不知凡幾,徐姨娘進去了連正主的面都沒見到,便被主母磋磨得脫了一層皮。因著徐姨娘實在清秀,知州夫人也當(dāng)真忌憚,某日宴會便命她出來獻藝,再命管事在知州面前說些籠絡(luò)下屬的話,這便將她落在了秦家。 這么個人,若是要推,楊氏也自有一百種法子,可是一來是上峰賞的,二來人也還算清白,最重要的一條,那金姨娘生了兒子,驕嬌二氣日盛,楊氏思索了好幾日,終究還是把人給留了下來。 幸而徐姨娘在知州家里學(xué)得眉高眼低,除了嘴碎也沒旁的大毛病,楊氏派了個懂事的梨花去,倒也算是穩(wěn)住了府里的天地。 金姨娘溫柔小意,徐姨娘嬌憨可愛,二人也頗斗了些時日,然而金姨娘畢竟有手段,徐姨娘產(chǎn)女后傷身,不大有精神奉承主君,也只這么一段時日,金姨娘又把男人攏在了身邊。 便是這時,秦覽又和唱戲的商姨娘攪在一起,楊氏兩難之下,點頭放了商姨娘進府,雖然分去了金姨娘寵愛,卻也實在是添了不少煩惱。 幾個姨娘,沒一個是按照楊氏的譜納的,忽忽數(shù)年,府里便也這么過來了,兒女們說親的說親,進學(xué)的進學(xué),楊氏原以為就這么將日子過下去,誰知現(xiàn)如今又來了個什么清倌兒! 章來家的說得有板有眼,幾乎是拍著胸脯子打包票:“太太知道,我這些年再不多嘴的,若不是真事,哪敢拿到太太面前嚼舌頭!我家那口子跟著去,雖沒能進門,可是懷里卻揣了條帕子回來,那帕子撲得香粉,繡得蜜蜂鉆花房,若不是怕污了太太眼,我就帶來了!” 丫鬟們猶不知什么意思,楊氏卻已明白了,秦覽這是確確實實沾了粉頭妓子了。 只不知那頭,到底是怎么個身份,是暗門子,還是秦樓楚館?楊氏心里不知轉(zhuǎn)了多少主意,恨不能把秦覽從睡夢中搖醒了問個究竟,可是到底還是忍住了,又不知過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次日起來,楊氏面色便帶了些青白,紫晶一見,便大吃一驚。她是知道究竟的,明白太太大約是被氣著了,這時又不知如何勸解,瞥了瞥坐著梳頭瞌睡連天的秦覽,略提了提聲音:“太太瞧著像是累著了,可要請個大夫來看看?” 這話一出,秦覽立刻回身來看楊氏,果然見她面帶倦色,一疊聲地道:“快去請個好大夫來!這是怎么了?可是柯家走禮的事累著了?” 若是往日,楊氏定是受用這一番話的,如今卻好似吞了蒼蠅,只覺得丈夫欺瞞還做戲,尚未吃早飯,便惡心了起來,俯身直作干嘔。 第10章 大夫尚未請來,張mama已聞訊趕到了屋里,見秦覽還未上衙去,心里不由得替楊氏滿意。 張mama是楊氏的乳母,一路跟著她從楊家到秦家,辛勞數(shù)十年,如今大多時候都在榮養(yǎng),尋常無人敢拿事情煩她,她自己又識趣,并不大管閑事,這時陡然趕來,秦覽只當(dāng)楊氏不好,聲音都抖了起來:“張mama,你快瞧瞧慧娘!” 張mama聽了小丫頭說太太晨起干嘔,掐指一算,仿佛這個月太太月信并不曾來,心中已有了想頭,這時見姑爺著急,反怕事情不應(yīng)驗,白叫姑爺?shù)母吲d,于是便道:“老爺莫急,天氣漸熱,太太怕是一時吃壞了東西,待大夫來了看過便好?!?/br> 無緣無故,乳娘定不會咒自己生病,楊氏心里猛然一跳,不由得看向張mama,見張mama眼中似有期盼,不由得頭腦發(fā)懵——自己這許多年的心病,難道竟得佛祖庇佑,今日可解了? 這里主仆二人打著啞謎,秦覽卻推磨似的在屋里不停打轉(zhuǎn),楊氏看得眼暈,又捂著心口干嘔起來,秦覽見了,也不在屋里發(fā)急,自往外頭去罵人:“怎么叫請個大夫,這許久都不來?瞧我不打斷你們的腿!” 秦覽素來威重,丫鬟們無有不怕的,這時聽見他認(rèn)真生氣,你推我搡,都不敢往里去,少不得求了碧璽,告得幾十聲佛,碧璽無法,領(lǐng)了大夫往屋里去了。 這時節(jié)了,秦覽自然無心再看碧璽幾個鼻子幾個眼睛,碧璽心中松了口氣,替大夫放了脈枕,退在一邊。 大夫捻著胡須,閉目診了半天,又換過一只手,仔仔細(xì)細(xì)診了許久,才道:“夫人此脈,瞧著像是氣血瘀滯,開兩劑藥服下,便好了?!?/br> 秦覽聽了,忙不迭地催了大夫?qū)懛阶蛹逅帲瑥坢ama卻道:“姑爺請慢!” 這一句便有些倚老賣老的味道了,秦覽心下微有不喜,卻還是耐著性子:“張mama有何事?” 張mama使了個眼色,待碧璽請了大夫出去,這才道:“這大夫老爺可識得?” 秦覽點頭:“我自然認(rèn)得,他是回春堂的朱善,醫(yī)術(shù)是很高明的?!?/br> 張mama點頭:“老爺是父母官,斷案是極為明白的。我聽說去年有人狀告回春堂誤診了一位寡婦的喜脈,以致于這位寡婦不能回娘家再嫁,心灰意冷之下上吊自盡,娘家和婆家打起官司,這事鬧了許久,老爺可還記得?” 秦覽親自斷下這案件,自然記得,聞言驟然瞪大了眼睛:“難不成,那誤診的便是……” 說是誤診,其實乃是回春堂收錢辦事,幸而那寡婦娘家只是求財,秦覽樂得糊涂,便斷了個誤診,判回春堂賠了二百兩白銀,后頭的真事也不大追究,誰料此時,這誤診的大夫,竟被請到了自己府上。 秦覽在官場中不甚得意,卻并不當(dāng)真是顢頇之人,這時一想便想到了要緊處:“張mama,你叫人再請好大夫來,你再親自問問今日的事,是誰搞的鬼?!彼f罷往楊氏床邊一坐,沉聲道:“我倒要看看,這秦府里誰這樣大膽,敢謀害正房太太!” 張mama精明強干,楊氏自不用擔(dān)心大夫的事,這時心里一時是甜,一時又是酸,牽掛的竟全是丈夫的事。若說關(guān)切吧,丈夫的確是關(guān)切自己的,可是有了那粉頭的事,這關(guān)切怎么都是透著一股心虛,腦子里正轉(zhuǎn)個不住,碧璽進來道:“太太,姑娘們來請安了?!?/br> 秦覽揮揮手:“叫她們自己散了吧,太太不安逸,不必請安了?!痹捯粑绰?,又回轉(zhuǎn)來問楊氏:“好不好?” 這一番作態(tài),愈發(fā)叫楊氏覺得丈夫心虛,心氣一上來,人倒有了力氣:“不必,叫姑娘們進來就是?!?/br> 秦芬一進屋,就察覺出了不對,怎么老爺坐在床邊,太太還臥在床上?她來的時間短,卻也知道自家這位主母最是重規(guī)矩的,絕不會做如此失禮的舉動,既有例外,那便是大事了。 “都來了?外頭用飯罷,用完了該上學(xué)的上學(xué)去,各自散了就是?!?/br> 秦芬見楊氏面上淡淡,說話也淡淡的,知道嫡母心緒不佳,袖里藏的那條腰帶便燙了起來。徐姨娘不知幾更就起了,一早就將那腰帶繡完交給了秦芬,秦芬原想趁楊氏心緒好時送上,這時卻尋不到機會了。待眾人一齊退出時,便咬牙將那腰帶取了出來:“這是徐姨娘給太太繡的腰帶,我昨日回去,她托我?guī)斫o太太?!?/br> 見這庶女兩次送禮都是直愣愣的,楊氏不由得有些好笑,心下也輕快起來。這孩子如此憨直,可見不是個多事的,那日拌嘴的事,大約六丫頭該擔(dān)不是,徐姨娘這些年也恭敬,細(xì)想起來,這對母女還算有些良心,于是示意碧璽收下那腰帶,道:“我記得有塊百蝶穿花的炕屏,正合芬丫頭用,取了賞給芬丫頭?!?/br> 此次賞賜,是楊氏點了東西給的,比別個一樣款式的布料絹花又是不一樣的意思,不必秦芬自家招搖,各人都已知道了,此次五姑娘六姑娘拌嘴,太太并沒記五姑娘的不是。 秦芬才回屋片刻,紫晶便親自帶了人端了那炕屏到絳草軒西廂,秦芬連忙站起來相讓:“紫晶jiejie請坐下喝口茶歇歇?!?/br> 紫晶淡淡一笑:“多謝五姑娘賞茶,我屋里還有活計,便不留了。”說罷行了禮便走了。 眾人都知道紫晶素日便是這么個冷面冷口的模樣,內(nèi)里還算個公道人,也不認(rèn)真計較她的冷淡,送了她出門,便都去欣賞那炕屏。一面四扇的小炕屏,并非尋常燒瓷的,而是蘇繡,雖說不是名家之作,可是一件也值得數(shù)十兩銀子了,尋常人家,滿屋里也不見得能找到一件,竟就這么賞給了五姑娘。 各人都是嘖嘖稱贊,有贊楊氏大方的,有贊秦芬受看重的,秦芬知道這些丫鬟婆子都是順著主子之意說話,也不當(dāng)真,點頭笑過便罷,心中卻也是松了口氣:大領(lǐng)導(dǎo)是個明事理講公道的,也愿意接受下屬的奉承,她以后的日子,大概不會太難過。 便是這時,秦珮又來了,扯著嗓子道:“喲,五jiejie是得了賞了?讓我瞧瞧,太太賞了什么好東西?” “是一座炕屏,我很喜歡呢?!鼻胤抑雷杂腥税堰@些說給楊氏,因此應(yīng)對得很小心,可是對秦珮這牙尖嘴利的小女孩,她還是頭疼無比。 楊氏對庶女們不知是無心管束還是有意放縱,除了請安時偶爾留飯,竟很少管教她們,只叫各自跟著親娘過活,商姨娘出身極低,又只知愛嬌爭寵,這便養(yǎng)出了秦珮一副令人頭大的性格。 “六妹請坐,桃香,上茶?!?/br> “我不喝茶,五姐不用給我上,倒是紫晶jiejie辛苦一趟,你怎么不留她喝口茶再走?” 秦芬不由得腦仁疼,秦珮這小丫頭,說她無知憨直吧,現(xiàn)下又能一句話挑起事端來,倒拿不準(zhǔn)她是真傻還是假傻了??墒菬o論真假,秦芬都不打算與她交心,于是避而不答,道:“meimei身邊怎么沒跟著人?丫頭們可是太頑皮了?若是頑皮,還是趁早回了太太?!?/br> 秦珮輕輕撇了撇嘴:“太太說綢兒太小,不叫伺候,因此已回去了,錦兒去領(lǐng)東西了?!?/br> “這么說,太太派的丫頭就要過來了?”秦芬不由得感嘆自己消息滯后,連秦珮這小丫頭都不如。 秦珮忽地得意起來:“五姐,你只想埋頭做老好人,可是不行的?!闭f罷,撣了撣袖子,竟揚長而去。 秦芬尚未如何,桃香已重重地哼了一聲,秦芬不由得回頭一看,見小丫頭臉上滿是不忿,不由得好笑:“你氣什么?” 桃香回去也得了梨花一腦袋囑咐,這時說話還知道拐著彎:“我沒氣,只是見六姑娘不大敬重五姑娘,有些不痛快,要是咱們能常躲開六姑娘,也能少些口角,姑娘們姐妹間也能和氣些?!?/br> 這是正理,倒不必避著旁人,秦芬也點點頭。 窗外忽然響起一道聲音:“五姑娘可在?” 主仆二人對視一眼,桃香迎了出去,原來是秦淑、秦貞娘的大丫鬟來送禮。楊氏的賞賜下來,各人都知道了風(fēng)向,秦芬不由得感嘆,這些古人的職場嗅覺可比自己靈敏多了。 丫鬟們之間論的便不是長幼,而是嫡庶和身份,由秦貞娘的大丫鬟春柳領(lǐng)頭,秦淑的大丫鬟玉琴隨后,送了禮又客套幾句,這才各自回去。 先看了秦淑的禮物,是一個雞翅木邊座嵌螺鈿的插屏,上頭畫的是仕女觀花,秦芬拿不準(zhǔn)秦淑這是在奉承楊氏還是與上房打擂臺,可是不管哪一樣,這插屏都是燙手山芋,她可不打算擺出來給自己招麻煩。 再去看秦貞娘送的禮,乃是一副手畫的卷軸,上頭是潑墨牡丹,旁邊還題了一首小詩,是秦芬沒聽過的,看遣詞用句大概是秦貞娘自己寫的,雖然不甚工整,卻也有些巧思。 “西廂房臨水,那個雞翅木的插屏擺著怕受潮,好生收起來,四姑娘送的這卷軸好看,掛在堂上。” 若說怕潮,那卷軸還更經(jīng)不得潮氣些,可是桃香卻不曾道破,依言去安置禮物了。 秦芬暗道這丫鬟是個可用的,看著那副牡丹圖,忽地起了個念頭,若是她也能日日去上學(xué),就好了。 若是上學(xué),既能避開秦珮這煩人精,又能學(xué)些知識明道理,說不定還能知道自己在什么朝代,到時候開個金手指什么的,豈不是大大的美事!秦芬越想越興奮,便把這主意告訴了桃香,誰知桃香卻搖搖頭:“我聽姨娘與梨花jiejie說過這事,說三姑娘和四姑娘都是八歲進學(xué)的,姑娘不好早過她們,因此才不叫姑娘上學(xué)的。” 秦芬小小失落了一下,隨即便是大大的驚訝:她才不滿八歲,秦珮豈不是更???秦珮那個說話行事,說是十來歲她都信,這些古代人,心智也太早熟了些。 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