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山松樹 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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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窗臺前那?一盆玉蘭都被打濕得不成樣子,不少?花瓣零落在地。 可?有人愛惜花蕊,不忍被風(fēng)雨摧殘徹底,將?之剝開,花瓣算是完全綻放了。紅艷艷的蕊心,和白色的花瓣形成鮮明的對比。也像是被窗外的雨打濕,淋漓浸透,顫巍巍像是要隨風(fēng)落地。 容凌唇安撫似的落在她脖頸處、背脊處:“忍著點?兒。” 冷白的燈光將?她雪白的背脊映照得愈發(fā)潔白無暇,跟上好?的白瓷似的,該豐的地方豐,該窄細(xì)的地方細(xì),連那?一道縫隙也是緊緊閉合的,腰線弧度流暢往下,形成完美的曲線。 容凌深吸一口氣,壓住又有起伏傾向的呼吸,不忍再摧殘她。那?種溫度和緊炙已經(jīng)充分體驗過,無需多?談,小小的鑰匙孔很難匹配不符合尺寸的鑰匙,這是一個道理。 快凌晨時?,又開始下雨了,且不是濛濛細(xì)雨,而是排山倒海般要將?城市吞沒的雨勢。隔著玻璃可?以清晰看到,窗外驟雨不停,天?地間都被蒙在一層淺灰色的水汽中,視野模糊。 北京這晚的這場雨下得挺及時?。 至少?,被雨勢堵在她這兒的容凌是這么覺得的。 他抬頭望著窗外的寸步難行的車流,忽的提了下唇角,舒朗笑了。 鐘黎出來時?,他慢條斯理地坐在那?邊掰著一只橘子,腿很松弛地岔開著,剝到一半,不忘用腳尖將?垃圾桶嫻熟地勾到面前,將?擦了手?的紙巾連著剝下的橘子皮一柄扔進(jìn)?。 冷光燈此刻換成了暖光,在他身后暈染出一層橘色的光暈。 他的頭發(fā)是細(xì)軟的烏黑,垂著眸子默不作聲的時?候,冷白清瘦的臉瞧著有些不茍言笑。 但其實?,他微微瞇起眼睛的時?候最可?怕,尤其是一動不動盯著一個人時?,有種山雨欲來的迫人威勢。 但也是俊美的,這樣冷白的皮膚,烏黑的眉眼,回首望來時?宛然一笑時?鮮活奪目的恣意神情,如工筆勾勒般不可?思?議。 鐘黎無意間便有些沉醉,都忘了過去,手?里的毛巾捏了又捏,都滲出了水。@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還要站那?邊盯著我看多?久?”他聲音里俱是淺淺笑意。 也不需抬眼看她,鐘黎的臉已經(jīng)紅透。 她在心里暗啐一聲,走過去將?毛巾遞給他擦手?。 遞過去時?像是想起什?么,不忘提醒一句:“放心容公子,這是全新的。” “讓我用你的也行啊,我不嫌?!彼迫徽{(diào)戲她的口吻,擦完手?抬眸時?,眉梢眼角都帶著笑。 這人天?生?一副靜若處子動若雷霆萬鈞的面孔,動靜皆宜,不笑和笑時?兩副面孔,卻也是截然不同的風(fēng)采。 鐘黎受不住被他這么緊緊盯著,移開目光:“我嫌棄?!?/br> 望著她臉上別扭和還未消散的熱意,他笑而不語,欠身點?一點?茶幾:“給我續(xù)杯茶。” 鐘黎怒了,瞪他:“真當(dāng)我是傭人啊?!” 他一點?兒不自在的意思?都沒有,人自在地往后靠,跟她講道理:“客隨主便,我是客,你是主,應(yīng)該誰招呼誰?” 鐘黎氣憤地去了廚房,拿來水壺給他倒水。 水聲清晰,在彼此之間奏樂。 鐘黎倒水的時?候自然地挨得他極近,稍稍抬頭,他冷峻靜謐的面孔就近在咫尺,眼眸微瞇,有那?么一瞬她好?似被鷹隼盯住似的,心里不由一跳。 好?在他很快斂了神情,鎮(zhèn)定如往常。 鐘黎這時?接到了一個電話,她沒多?想就拿起來接通了。 屋里很安靜,沈斯時?愉快的大嗓門很快透過話筒傳遞過來:“黎黎,你收到我給你的禮物了嗎?” 男孩聲音清越好?聽,透著滿滿的朝氣和愉悅。 掩不住對她的喜歡和依戀。 容凌的笑容斂了,唇邊有一絲輕諷。不過下一秒又恢復(fù)如初,垂下眸子,神色漠然地端起手?邊的杯子喝了口茶。 鐘黎下意識去看容凌,不知為何有些心虛,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么。 “收到了。你是在拍戲嗎,大半夜給我打電話?” 他一拍腦袋,笑道:“你瞧我這個腦子。這大半夜的,不打擾你了,我明天?再跟你說,你先休息?!闭f著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掛了電話。 室內(nèi)又恢復(fù)了安靜。 可?不知道為什?么,氣氛就是莫名詭異。 鐘黎看向容凌,將?手?機(jī)疊在掌心:“他就是這樣,跟個小孩子一樣?!?/br> 容凌神色淡靜地點?點?頭:“嗯,看出來了?!?/br> 室內(nèi)再次恢復(fù)安靜。 鐘黎有好?幾次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么,又被他冷漠的神色勸退了。 鐘黎咬了下唇,回到廚房把果盤清洗干凈。溫?zé)岬乃骰^手?指,她心里卻冷寂一片,訥訥的正有些茫然,頭頂倏的落下一道高大壓迫的身影。 她回頭時?的驚呼被他驟然落下的吻堵住。 整個人被翻了過來抵在臺面上,腰也在他的掌控中了,他就這么一只手?扣著她的腰,一只手?撐在她身側(cè)的臺面上狠狠地吻著她。 后來攬了她的腰猛地抱推到臺面上。 驟然失重?,鐘黎心慌地抱緊他,人還是半仰著往后倒,欲墜不墜的。 她心里也亂得很,偏偏他還要在她耳邊吹氣:“這么緊張干嘛,又不會?掉下去?” 第66章 嬌養(yǎng) 鐘黎實在被折騰得夠嗆。從廚房到客廳, 從客廳到衛(wèi)生間,又從衛(wèi)生間到陽臺,像永遠(yuǎn)不會退卻的漲潮。 淺藍(lán)色的被單蓋住了身子, 只?露出一雙蓮藕般白皙纖細(xì)的胳膊, 頭發(fā)海藻一樣鋪滿枕頭。 累得狠了,睡得也長。 她醒來時去翻手機(jī),發(fā)現(xiàn)沈斯時又給她發(fā)了消息,說要來看她。 鐘黎頭大不已, 再?次跟他說明不用這樣, 他們只?能做朋友。 他支支吾吾地?說, 朋友就不能來看她嗎?簡直無解。 男人有時候執(zhí)拗起來, 根本沒轍。 “給前男友發(fā)消息?。俊鄙砗髠鱽砣萘璧穆?音, 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手機(jī)已被他撈過去。 這喧賓奪主的架勢,讓人簡直無話可說。 鐘黎將被子往身上提了提, 翻身過去。 他光著上身靠在?床頭翻看她的手機(jī), 面上平靜, 還帶那么?一點兒戲謔, 不時點評兩句:“還挺執(zhí)著?!?/br> “你這么?隨便翻看別人的私人信息好嗎?”鐘黎xiele氣。 “什么?別人?我們什么?關(guān)系?怎么?能是‘別人’?” “我們什么?關(guān)系?”她重復(fù)了一遍他的話, 愈發(fā)覺得他臉皮厚起來簡直堪稱恬不知恥。 她當(dāng)初怎么?就那么?崇拜他呢?真是瞎了眼。 現(xiàn)在?看,皮相氣度確實是極佳的, 可也就那樣了。 毛病一堆。 容凌從后面抱著她,堅實的臂膀緊緊環(huán)住,低頭就親了下?她的耳垂, 滿意地?看到她臉頰通紅的樣子:“你說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鐘黎受不了他了, 起身穿衣服:“我還要去公司?!?/br> “我送你去。”他殷勤地?幫她拿衣服,替她將襪子穿上、提起來。 鐘黎靜靜地?看著忙活的他, 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容公子也會伺候人? 替她穿完,他仍半蹲在?那邊,仰頭:“寶貝,你怎么?這么?美?” 他聲?音壓得很?低,眼眸明亮而炙熱,像是情不自禁。 鐘黎被他看得心?驚rou跳,夸得不好意思,抿著唇?jīng)]吭聲?。@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他笑了,眉宇舒展。 容凌開他那輛車送她到公司。這一帶是繁華商業(yè)區(qū),高架兩旁高樓林立,成蔭的綠樹稍稍隔絕了白日的喧囂和吵鬧。站在?54樓的寫字樓頂辦公室朝下?面望去,世貿(mào)中?心?的繁忙一覽無余。 容凌站在?落地?窗前喝了口咖啡,回頭問她:“這地?方這么?吵,能習(xí)慣?” “你要拿你們中?河那種龐然大物比,那當(dāng)然沒得比了?!辩娎璧霓k公桌在?南面靠窗的位置,早上的陽光正好有一半灑在?角落里的桌上,打?出一道金棕色的光痕。 她目不斜視地?整理著資料,并不因為他在?這兒而有什么?不習(xí)慣。 容凌看了她會兒也發(fā)現(xiàn)了,笑:“做了老板就是不一樣,鎮(zhèn)定多了,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待。” 鐘黎知道他在?調(diào)戲自己,懶得理他,把自己需要的資料整理出來打?印了一份,又讓董丹丹替她傳真過去。 董丹丹進(jìn)?門時也看到容凌了,好奇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 容凌很?大方地?讓她看,還對她笑了一下?,遞了個詢問的眼神。 董丹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攜著文件出去了。 不忘替他們將門關(guān)上。 “你今天沒事?兒?”鐘黎看了會兒文件,忍不住開口。 “沒什么?大事??!彼伊藗€舒服的姿勢坐下?,本想抽根煙,都摸出來了又想起這是她的辦公室,又收了起來。 鐘黎卻覺得他心?里藏著事?兒:“你有話就直說吧?!?/br> 容凌很?詫異于?她這份察言觀色的能力,笑覷她:“黎黎,你是現(xiàn)在?看人準(zhǔn)呢,還是對我特別了解?” 鐘黎面色無波瀾:“沒事?兒就請你出去,我還要工作?!?/br> “別急著下?逐客令,我保證,我接下?來的話你肯定感興趣?!彼膊辉?意她的冷臉逐客,仍是定定地?望著她,像是望不夠似的。清晨的陽光落在?他身上,一層薄薄的金色。? 人是極鎮(zhèn)定的,讓人很?難聯(lián)想到他失意瘋狂時的樣子。 但不管是哪個樣子的他,終究都是他。 鐘黎在?心?里無可奈何地?嘆氣:“你說吧?!?/br> 容凌這才正色道:“關(guān)于?你mama的事?情?!?/br> 鐘黎手里的筆“啪嗒”一聲?掉到桌上,又咕嚕嚕徑直朝桌下?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