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山松樹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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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時見她?看著自己,怔了一下。 為了緩解尷尬,鐘黎主動說:“我倒是知道一處地方。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要求?”說這話時她?臉挺紅的,有點兒后悔。 他們這樣的人,要求自然是極高?的。 徐靳似乎能?猜到她?的想法,笑著說:“沒事兒,你跟我說說,只需要地道就好,不需要多奢華的地兒。” 他低頭從皮夾里取出?一張紙,將之墊在手機背面,瞟她?一眼,就準備抵著手心書寫?。@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鐘黎連忙跟上他的節(jié)奏:“地方在西湖區(qū)那邊……” 話匣就此打開,他問?她?是哪里人,怎么說話聲兒這么軟糯,以前?除了拍戲還干過什么……說話的時候微垂著眼簾,岔開著腿兒弓身坐那邊,手里把玩著一只銀色的打火機,手指頭長長的,很?靈活很?漂亮。 她?有時候犯傻說話不利索,他不時會笑兩聲,聲音沉沉的很?好聽。 他問?什么鐘黎就答什么,本質(zhì)上她?不是個能?掌握主動權(quán)的人。 說了好一會兒,徐靳忽然笑著抬起眸子,黑沉沉的眼底有淡淡的燈影,問?她?:“你怎么這么老實?,問?你什么都?答?我要是壞人呢?” 鐘黎怔了一下:“你是容凌的朋友。” 徐靳勾了下唇角,嗤之以鼻:“容小五也不見得是什么好東西。” 他這是把容凌和他自己都?罵進?去了。 鐘黎本能?地想要反駁,又覺得可能?會吵起來,只好悶悶地壓了下去。徐靳正好這時側(cè)了一下頭,約莫是看了她?一眼,笑容像夜色中流動的浮光一般消散了。 - “徐靳這家伙,沒給你吃飯嗎?”晚九點的餐廳里,容凌坐在那邊看著她?風卷殘云,表情一言難盡。 靠窗這一側(cè)是整面的玻璃幕墻,這地方地勢高?,底下流光溢彩車流不息,夜色下的京城有種燈火輝煌的繁盛美。而一切又是安靜的,高?處聽不到喧囂和吵鬧。 “吃了。”她?小聲說。 只是,他們吃的西餐,這幫人習慣了珍饈美食,對?吃食沒什么興趣,隨便吃了幾口又出?去玩了。 她?不好一個人賴在那邊,就胡亂扒了兩口,壓根也沒吃飽。 徐靳掐著點兒過來,手忽的支他身側(cè),盯著他臉看了好一會兒:“這是怎么了?誰欠您老錢了?” 他一應調(diào)侃的語氣,容凌沒給他個好臉色,直接把他推開,提著自己外套站起來。 清脆的一聲機擴響,徐靳笑著給他點煙。 容凌這才低頭,就著他的火將手里的煙點著,朝鐘黎抬抬下巴:“讓你關(guān)照我的人,你就這么關(guān)照?” 徐靳這才明白他為了什么事兒生氣,訝然地看她?一眼。 那一刻,鐘黎覺得他的眼神像是在說——呦,您還告狀呢? 她?臉莫名就漲紅了。 忽然就很?后悔,她?應該多吃點兒的。怕什么難為情? 這后來的一系列蝴蝶效應,反而更?加窘迫。 不過她?也看出?來了,這兩人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陸宴沉跟他在一起時都?不會這么隨便。當然,也可能?與性?格有關(guān),陸給人的邊界感更?強,雖瞧著是個隨和的人。 徐靳……她?很?難以一言概之。 - 鐘黎的文化?課考試不太順利。 雖然最近不用?到處拍戲,終于?可以擠出?時間來學習,她?的基礎就在那兒。 有一次容凌從洛杉磯出?差回來,給她?打了兩個電話她?都?沒接,推開門進?去,一眼就看到小姑娘捧著書咬著筆桿子趴在書桌前?做筆記。 小小的人兒,穿著那身他給她?選的兔耳朵睡衣,遠遠望去毛茸茸的一團,只在上面露出?一顆飽滿漂亮、怔忡可愛的小腦袋。 他盯著她?看了會兒,那時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拿出?手機將這一幕拍了下來,保存到私密相?冊里。 鐘黎聽到聲音就跳起來了,撲過來搶他的手機:“你拍了我什么啊?!” 他輕而易舉就將手機舉到很?高?的地方,任她?怎么撲、爬、撈都?無濟于?事。 “我要告你侵犯我的肖像權(quán)!” “告吧,我把法院電話給你。你要哪兒的?中級的還是高?級的?院長電話我也有?!彼y得這么不著調(diào),用?一副玩世不恭的子弟口吻調(diào)戲她?。 鐘黎氣憤地停下來,過后又紅著臉藏起了身后的資料和試卷。 容凌將攤開的手掌遞到她?面前?,招了招。 她?不理他,目光別開。 他的手還停留在她?面前?,靜靜的,一動不動。 她?到底不是他的對?手,又漲紅著臉將資料掏了出?來。 容凌戴上金絲眼鏡看了會兒,說:“這份不太適合,我讓人給你換一份吧?!?/br> “……為什么?。俊?/br> “教材過時了。你知道每年考什么嗎?每年都?在變?!?/br> 這方面他自然是行家,鐘黎選擇無條件信任她?,虛心點頭。 翌日容凌就給她?找了幾個老師。 他從來不干涉她?學習什么、拍戲之類的事情。她?也知道在他這樣的人眼里,不管她?是清北高?材生,還是大字不識的白丁,其實?都?無本質(zhì)區(qū)別,美貌是門面,學識是錦上添花,更?能?帶的出?去罷了。 但她?還是希望能?在他心里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當然,并不全是如此。 其實?再傻她?也明白,他不可能?和她?這樣的人長久。 能?多學點兒東西,也是為自己留一條后路。也許,這是她?改變命運的機會。 跟他相?處久了,鐘黎覺得容凌還是挺好相?處的,雖然工作很?忙,她?給他發(fā)消息他忙完了都?會回復,生氣也不會莫名其妙地生悶氣,有事一定會問?她?。不過,他倆的認知確實?相?差很?大,很?多她?覺得很?重要的事情,他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 至少,金錢上的損失在他看來都?是很?小的事情,哪怕金額再大。 年前?他給她?投的一部電影撲街了,請了一幫大咖,最終票房只有9億多,還倒賠了幾個億,她?覺得她?肯定要完蛋了,那天?晚上旁敲側(cè)擊地問?他,想著他會不會把她?扔回大街上繼續(xù)吃灰。 彼時他在寫?一張過年賀卡,垂著眸子寫?完了才問?她?:“是啊,賠了這么多,怎么辦呢?把你賣了好不好?” 鐘黎看到他抬眸時眼底流瀉的笑意,才明白,他又在逗她?。 容凌到底多有錢多有社會地位呢?鐘黎不知道,也完全沒有概念。她?陪他去美國時,是n州州長的座上賓,州長夫人親自帶著她?出?去玩,贈予她?一枚無燒鴿血紅寶石戒指。 她?和他一道去貝寧那邊的分?公司見合作伙伴時,對?方臨行前?笑著送了她?一箱土特產(chǎn),希望她?替她?在他面前?“美言”幾句,用?的一口純正的中文,甚至比一些本土人還要標準些,給予了充分?的尊重。那箱子蠻沉的,她?還好奇是什么呢,回頭一打開,發(fā)現(xiàn)是一箱金磚,嚇得她?魂飛天?外,忙捎回去了。 諸如此類想要跟他攀交情的人很?多,有合作的,有希望跟他合作的,也有單純想要攀上這一層關(guān)系上他這條船的,她?因此成為媒介。哪怕他把她?藏得很?好,總有神通廣大的人探聽到她?的存在。 她?知道他們并非真的想要跟她?交朋友,為了不給他添麻煩,她?總是盡量小心,不收他們給的東西。 她?記得他跟他說過的話,她?想要什么都?可以從他這兒拿,不要隨便收別人的任何東西,那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她?一直銘記在心。 他這人的生活作息非常規(guī)律,但并非緊繃的那種狀態(tài),每個禮拜他總能?抽出?時間陪她?去玩。但也并非單純地玩,而是邀請一些看似普通實?則大有來頭的人物。 他看似松弛地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帶著目的性?。這大概,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吧。以及,他這人太謹慎了,沒有套他絕對?不會碰她?,自控力強到離譜。 雖然鐘黎覺得這對?大家都?好,但有時候也會有點微妙的不舒服。他這樣防著,好像她?想要懷一個賴著他一樣? - 1月底,《紅塵劫》劇組殺青。 鐘黎和兩個熟悉的演員赴滬參加殺青宴。 地方定在徐家匯這邊的一處高?檔酒店,鐘黎和邢越分?到一輛車,剛到,兩人前?后腳下來,一堆蹲守的記者沖上來懟著他們就是一頓亂拍。 長槍短炮,閃光燈不斷。 鐘黎哪兒見過這陣仗,跟只呆頭鵝似的杵在原地不能?動彈了。 邢越在幾個助理的簇擁下好不容易往前?擠進?幾步,回頭不見她?,暗罵一聲又折返回來。 鐘黎還發(fā)呆呢,就聽得頭頂有人低咒一聲,下一秒已經(jīng)被他拖走。 彼時,容凌剛剛參加完一個商務酒會,回了浦東那邊的住處。 他這段時間很?忙,需要滯滬一段時間。 這處宅子是他姥姥的房產(chǎn)之一,上個世紀法租界里有名的公館,老人家去了加拿大定居后連帶著好幾處老洋房都?一并劃到了他名下。 晚間的深巷里很?安靜,偶有收舊貨的小販吆喝著路過,才有幾分?市井人氣。 容凌看了會兒資料,擱了筆,有些疲乏地按了按眉心。 陸宴沉就是這個時候進?門的:“這么晚了,還忙?” “沒你忙?!比萘璧曇恍?,合上文件。 阿姨這時過來敲門,小心地奉上茶點。 陸宴沉卻沒動,抻了把椅子在旁邊坐下:“聽說那邊要推你做青聯(lián)主席?有這回事兒?” “不干,槍打出?頭鳥,我不擔這虛名兒?!?/br> “也對?,你又不缺這名頭,何況現(xiàn)在這情勢,還是有多遠避多遠吧?!遍e暇時,他目光四下里一逡巡,眼中多有訝色。 容凌不動聲色,拄著下頜懶懶一笑:“看什么?” “你的小心肝兒呢,沒帶在身邊?” 容凌:“你這么關(guān)心她?,難道也瞧上了我家這個小寶貝?” 陸宴沉眼底的笑意加深,笑而不語。 容凌終于?品出?了幾分?異樣味道。 像是幸災樂禍。 陸宴沉卻不打算跟他兜圈子了,人已起身,勾了椅背上的西裝就瀟灑離開,只是,好心地在離開前?停了下,提醒他記得看熱搜。 容凌皺了下眉,撈過手機翻開。 他很?少翻娛樂新聞,對?各大版塊也不算熟悉。 但一點進?去就看到了飄在頭頂?shù)娜龡l醒目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