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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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里,柔弱漂亮的omega端坐在會客沙發(fā)上,神態(tài)與平常無異。 可如果仔細(xì)看,會發(fā)現(xiàn)她裙擺下的雙腿微微發(fā)抖,被蹂躪過度的腿根并攏時依稀有點不自然。 “張醫(yī)生,還按上次的單子開藥吧?!?/br> “是,夫人?!眀eta匆匆從隨身醫(yī)藥箱里取出幾樣,末了,躊躇地添上一句,“夫人,您有時間的話,最好去醫(yī)院做個檢查?!?/br> “嗯,好?!?/br> 黎苡沫點點頭,面色有一瞬間的蒼白,但很快被她用客套的淺笑掩蓋。 因著難以啟齒的原因,私處消腫的藥膏她婚后沒斷過。好幾次,面對張醫(yī)生的欲言又止,她總是輕描淡寫地揭過,“AO之間出點意外很正常?!?/br> 或者直接敲打?qū)Ψ健白龊靡粋€家庭醫(yī)生該做的,不要問太多”。 因為她與秦霂在公開場合的親密無間,這些年,就算時不時去醫(yī)院,也會被認(rèn)為是過度“恩愛”所致。 有時候,看膩了各種報道給秦霂立的寵妻人設(shè),黎苡沫不覺在心中苦笑:一個真正心疼omega的alpha,怎么會揣著明白裝糊涂,次次把她弄傷? 可她從來不會這般拂對方的面子。不管心里怎么想,只要出現(xiàn)在人前,她都會扮成秦霂賢惠溫婉的好妻子。 一演就是五年,她快分不清戲與現(xiàn)實。 …… 回到臥室,黎苡沫動作熟練地給自己上藥,拖著酸軟的身子躺到床上。 alpha殘留的青蘋果味信息素如同一張看不見的大網(wǎng),悄無聲息地將她困在其中。腺體漸漸泛出熱意,她知道,這是信息素高度匹配的反應(yīng)。 ——再高的匹配度又怎么樣? 她輕嘆一聲,翻了個身。不料,細(xì)微的動作牽扯到紅腫的下體,令她痛苦地嚶嚀出聲。 下意識捂住嘴,她意識到alpha不在旁邊,這才稍稍放松一些,可大半個身體依然僵硬。 秦霂會說什么?大概是不耐地斜她一眼,薄唇吐出“嬌氣”、“剛剛不是還欠cao嗎”這樣冰冷的字眼。 她在對方的眼里,與一個隨時取用的性愛娃娃沒有任何區(qū)別。 這一晚上,黎苡沫噩夢連連。半夜驚醒時,她總覺得空氣中粘稠的青蘋果味格外刺鼻,沉甸甸壓在心頭,讓她情不自禁想要逃走。 她還夢到了秦霂之前無數(shù)次凌晨出差回來的場景。alpha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扒開她的睡裙,把那根丑陋粗壯的東西強勢地插到她身體里。 劇烈的痛楚讓她害怕的想要掙脫,但女人往往會直接按住她的手腕,俯身在她頸間懲罰般咬出一個個深淺不一的牙印。若是嫌她不乖,胯下性器也不會讓她好過。 alpha總有無數(shù)種方式折磨omega。不帶任何美化的說,那就是婚內(nèi)強jian。 …… 天快亮?xí)r,黎苡沫搬去客房,總算迷迷糊糊睡著了一小會。 秦霂沒有發(fā)來消息,如石沉大海,連句簡單的問候都沒有。得知這個事實,她不知怎的松了口氣。 中午,裴瑗約她吃飯敘舊。她想到昨天宴會上發(fā)生的事,猶豫許久,到底還是答應(yīng)下來。 結(jié)婚以后,她的社交圈一再縮小,盡是些應(yīng)酬。無論如何,她不愿意失去這個交情最久的朋友。 為掩蓋憔悴,她特意用稍濃一點的妝容遮蓋。可沒想到,見面后,裴瑗第一句話居然是,“小沫,你跟我說實話,你最近真的沒遇上什么事吧?” “怎么突然問這個?” 黎苡沫怔了一下,面上辛苦維持的笑容有些搖搖欲墜。 “咱倆認(rèn)識那么多年,你那點心思,還能瞞過我?”beta眨眨眼睛,忽然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哎,該不會秦總?cè)庹勆猓裟阋粋€人在家里相思成疾——” “說什么呢。” 黎苡沫微微蹙眉,下意識否認(rèn)。 但好友顯然誤解了她的意思,繼續(xù)道,“聽說秦總這次的合作對象是個omega……哎,不過你放心,只是A級,長得也沒你好看?!?/br> 她垂下眼簾,沒有說話,心卻仿佛被刺扎了一下。 ——秦霂每次要出門見誰、和什么人吃飯,從來都不會告訴她。最開始她還會在意,可只得到alpha冷冰冰的一句“與你無關(guān)”。 久而久之,她再也沒主動問過??扇缃駨呐徼プ炖锫牭饺绱嗽敿?xì)的消息,她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甚至有點惡心。 “小沫?” 冷不防聽到好友喊自己,她勉強從恍惚中回神,拿起茶杯抿一口,“怎么了?” beta支著下巴,認(rèn)真地打量她片刻,忽然道,“我就是覺得,這些年,你好像變了很多?!?/br> “我出國前,咱倆聊的最多的就是之后要做什么。我還記得你信誓旦旦地跟我說,將來要接手家里的產(chǎn)業(yè),才不當(dāng)那些依附于人的omega??山鼛啄?,我問你現(xiàn)狀時,你總是能把話題拉回婚后生活……好像離了秦總就沒法過一樣?!?/br> 黎苡沫張了張口,想要反駁,但不知想到什么,她咬著嘴唇,終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最開始不是這樣的。 結(jié)婚后,她一度跟著家里人參與項目,順帶鍛煉自己的能力。也因為這樣,她缺席了秦霂的易感期。 S級alpha在醫(yī)院硬生生隔離了三天,出來后,陰沉著臉,與她大吵一架。 具體的吵架內(nèi)容黎苡沫記不太清,最后的結(jié)果是她妥協(xié),在家里公司掛上閑職,成為秦霂身邊最亮眼的花瓶。 她心里曾經(jīng)劇烈的掙扎過,可時間久了,她下意識開始自欺欺人,覺得這樣沒什么不好。畢竟,這樁婚姻是她求來的,不管怎樣,她都想要繼續(xù)。 現(xiàn)在,再讓她捫心自問,答案卻有點不確定了。 “小沫?哎,你別嚇我啊,剛才是我說話有點重——” beta焦急的呼喚聲讓她緊攥的指尖松開。下意識想說自己沒事,忽然覺得臉頰一陣濕潤。 “我真的沒事。”她拭去眼淚,黯淡的桃花眼依然美得驚人,“待會方便的話,可以麻煩你捎我一程嗎?” …… 秦霂會監(jiān)視她。 不,嚴(yán)格意義上不算監(jiān)視。因為但凡她出門,從管家到司機,全是拿著秦霂的薪水,會把她去了哪、見過哪些人事無巨細(xì)地匯報。 有一次,她與幾個富太太打麻將到深夜,沒有及時回alpha的消息,后者居然破天荒地來接她。 在外表現(xiàn)得體貼入微,回到家后,惡劣地用信息素把她勾出發(fā)情期,壓著她要了一整晚。之后,黎苡沫足足在床上躺了兩天,才勉強能下地。 但這只是瑣碎日常中再微小不過的一件。alpha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都很強,尤其對她,像在對待一件沾著自己氣味的私人物品。 為此,在準(zhǔn)備今天與裴瑗的見面前,她謊稱是自己在家悶得慌,想出門逛街,以免司機暗中向秦霂打小報告。 “前面路口拐彎?!?/br> 黎苡沫望著后視鏡里緊緊跟著的黑色轎車,心臟嘭嘭跳的很快,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咦,這不是伯母家嗎?”裴瑗倒是心大,仿佛沒看到尾巴般,一踩油門,徑直駛到別墅區(qū)前。 “對,小時候咱們經(jīng)常在這里玩?!崩柢幽瓫_保安點點頭,后者把道閘桿打開。她們進去后,桿子正好落下,把緊緊跟隨的黑車攔在后面。 她看到司機搖下車窗,在跟什么人打電話。 “待會你先開我們家車吧,之后我再讓司機把你的車還回去?!?/br> “好,我正好想換輛車開嘞?!?/br> 裴瑗怔了一下,從善如流地回道。今天的見面,她隱約嗅出幾分不同尋常,不過見對方?jīng)]有解釋的意思,便壓下疑惑,不再多問。 送走好友,黎苡沫輸入密碼,深吸一口氣,壓著門把手的指尖不自覺蜷縮在一起。 其實她與秦霂每年過年都會回來拜訪長輩,住個一兩天再回去。 為了讓兩人看上去相敬如賓,她不得不花費很多心思應(yīng)對自己的兩個母親。而她所做的這些,alpha從來不理解,也不在乎。秦霂喜歡白天時拉著她到房間里做,故意虛掩著房門后入她,看她隱忍得眼角發(fā)紅卻又不能叫出聲的模樣。 爽完后,又把善后的爛攤子丟給她,自己去處理公務(wù)。 “啪嗒?!?/br> 打開門的剎那,黎苡沫忽然覺得亂糟糟的腦海平靜下來。 她像是第一次回來般試探地走了兩步,看到沙發(fā)上坐著的優(yōu)雅婦人時,在裴瑗面前刻意壓抑的恐懼終于繃不住,決堤而出,“媽……” 黎可夏從一堆財務(wù)報表中抬起頭,看到她先是不可置信,隨后不顧形象地沖過去拉住她,“沫沫,今天怎么想著回來?唔,不對,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們可要去小秦總家親自捉人了,看她給我的女兒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湯?!?/br> 結(jié)婚五年,從來沒有獨自回來過。 聽著母親的數(shù)落與噓寒問暖,黎苡沫吸了吸鼻子,眼淚控制不住地下落,“媽,我們跟秦家的合作多嗎?” “有是有,但應(yīng)該不多吧?!崩杩上姆鍪謾C,噼里啪啦一通打字,“你等會,我把你另一個母親叫回來,她肯定知道?!?/br> 黎苡沫無聲地點頭,片刻,她似用盡全身力氣般,聲音微弱地說,“如果不影響家里的公司……我想和秦霂離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