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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母(穿書) 第86節(jié)

    她微微笑道:“王妃的好意本宮心領(lǐng)了,但陛下未必有您這樣的肚量?!?/br>
    莊王妃款款道:“妾身卻不這樣認(rèn)為,陛下若真對那蘇氏情根深種,何不暗中命人搜捕?反倒有功夫同娘娘您置氣,依妾身看,陛下在意的恐怕是娘娘您才對?!?/br>
    連喬不禁語凝。

    莊王妃諄諄握著她的手,以過來人的身份勸道:“誰家還沒點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就拿我家那口子來說,外表看著老實罷,從前還不是和倚紅樓的一個歌姬打得火熱,后來不也說撇下就撇下了么?皇帝就更不消說了,天下的女人只要想要就沒有不能到手的,無非是一時的興致,咱們又何必理會?至少妾身看得出,最得陛下心意的可還是娘娘您哪!聽妾身一句勸,好好向陛下服個軟,便什么風(fēng)波也沒了,都說百煉鋼不敵繞指柔,憑他多剛強的男子漢,不還是咱們女人家三兩句的事么?”

    像一切富有智慧的婦人一樣,莊王妃擁有滿肚子的育兒經(jīng)和御夫術(shù),放在一切通俗的、能用常理解釋的事情上,她的經(jīng)驗應(yīng)該是很可靠的。

    但是連喬不認(rèn)為針對楚源這件事會有用,即便她賠個禮告?zhèn)€罪,楚源便會輕輕放過她么?那是不可能的。蘇若水幾乎是楚源的心魔,常人或許感受不到,連喬卻很能理解——她能與一切的活人戰(zhàn)斗,卻無法去對抗一個虛擬的強敵。

    她一開始就認(rèn)定了自己是輸家,自然提不起精神來,更懶得去向楚源解釋分辯:長久的卑躬屈膝,她疑心自己都喪失了固有的人格,這次她總得硬氣一回,無論理不理智,她都義無反顧了。

    莊王妃總歸是一片好心為她,連喬總不能不領(lǐng)情,她小心的將這些心思藏好,收拾出一副笑容道:“王妃所言,令本宮獲益匪淺,本宮明白了?!?/br>
    她透過丹桂樹青翠欲滴的枝葉,看到皇帝遙遙投來覷探的目光——那目光是淺淡的,而又疏冷的。

    連喬恐怕他向這邊過來,匆匆同莊王妃道了別,便帶著紫玉回怡元殿去。

    那之后她也并未采納莊王妃提供的建議,每每見了楚源,不是故意躲開,就是客套敷衍幾句——根本他們也沒見幾次面,皇帝埋頭勤政殿中處理政事,甚少往后宮來,興許是在為蘇若水守身如玉。

    連喬就更懶得催促他雨露均沾了,反正她已經(jīng)有了兩個孩子,這后宮的子嗣再多對她也只會造成威脅,倒不如沒有。

    九九重陽已過,御花園中呈現(xiàn)出一派秋殘凋零之景,只有菊花開得依舊豐盛壯烈,但是它們本就是秋天開的花兒,不必強調(diào)耐寒,因為這季節(jié)本就是為它們量身打造的。偶爾在石徑的拐角看到一兩株尚未謝盡的小花,連喬就俯下身去,珍而重之的看著,她唯一的寄托也只在這些堅強的小生命上。

    吳映蓉見她對野花都這樣稀奇,對皇帝卻不聞不問,不禁微微笑道:“jiejie宮里的茱萸酒釀得很好,也該送一壇子到御前去,總不能只叫宮中的姊妹嘗了新鮮?!?/br>
    “陛下慣飲美酒,何必用這些粗物?”連喬起身漠然說道。

    映蓉見一提起皇帝,她就神色冷然,可見并非是不介意的。她臉上黯了黯,想了想便細(xì)聲道:“蘇姑娘出逃已將近一月,陛下仍未派人將其索回,說不定陛下心里已忘了那個人,jiejie又何必揪著不放呢?”

    “放不下的是陛下,而非本宮。”連喬冷笑道,“你可曾見陛下這些時日踏足后宮半步?可見在陛下心里頭,那人的影子是揮之不去的。”

    映蓉很想說,這或許是皇帝也在賭氣的緣故,但她默然片刻,還是將這句未盡之語吞回去。她自己生長閨中,所識唯有父兄,進宮后又未曾侍寢,怎能了解其他男人的心思呢?更何況還是皇帝。

    兩人一壁走一壁閑話,不知何時已來到石徑的盡處,一抬頭,猝不及防的就望見皇帝。兩人隔著花圃遙遙對視,連喬微微欠身致意,這便算是打過招呼了,旋即帶著映蓉告退。

    映蓉見她這樣大膽,想勸又不好勸得,但是皇帝并未置一詞,似乎默認(rèn)了這種相安無事的做法,也許兩人對此本就存在共識罷。

    秋老虎早就已經(jīng)過去,按說天氣會一日日涼下來,偏偏天文局的人報說最近會有大雷雨,因此這幾日燠熱非常。連喬命將厚被換成薄被,這才覺得身上清涼了些,但額上仍是冒出一層膩濕細(xì)汗。

    這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穩(wěn),先是聽見遠方隆隆的雷聲,一陣又一陣,盡管聲響不大,依舊攪得人難以入眠,到了后半夜才勉強睡去。

    本就半夢半醒,忽然感覺一只手在她臉上輕輕撫摸,連喬頓時毛骨悚然,想起以往所讀的志怪故事,于是睡意全無,不得不清醒過來。

    她一睜開眼,對上的就是一雙清亮的眸子,原來那只手是活人的手。

    楚源坐在床頭,一瞬不瞬的看著她,語中似有無奈,“阿喬,你還要與朕賭氣到何時?”

    作者有話說:

    暫時只碼出一章,我看看晚上能不能再趕出一更來……?

    第135章 立后

    連喬不說話,摸索著尋出枕邊衣物披上——她現(xiàn)下只著了一件紅綾裹胸,實在不雅得很。

    到現(xiàn)在她還惦記著面圣的規(guī)矩,楚源不覺一陣堵心,輕嘆道:“阿喬,你一定要與朕這樣生分么?”

    昏暗中只聞得女子窸窣的穿衣聲,半晌才有輕細(xì)的聲音傳來,“豈敢,明明是陛下要與臣妾生分?!?/br>
    適才為怕吵醒睡夢中的人,楚源未曾燃燭,這會子更是想不起。但即便光線不十分充足,他也能看清對面閃爍的寒光,并非冰冷,而是叫人從骨子里都感到麻木的一種冷意。

    她的心或許已經(jīng)麻木了。

    楚源這般想著,牙關(guān)不禁顫動,他緊緊抿著唇,試探著撫上連喬的面頰。幸而連喬清醒時亦未避開,楚源略覺寬慰,盡可能以溫柔的語調(diào)道:“你莫非還因蘇氏的事同朕生氣?”

    連喬稍稍偏過頭,令他的手掌落空,“陛下誤會了,您喜歡誰,要納誰,都是您自己的事。臣妾不過是您后宮的一個管事而已,哪來資格理會許多?即便您即刻廢了臣妾,叫人取而代之,臣妾也甘心認(rèn)命?!?/br>
    她若是滿面嬌嗔的說這話,楚源或許就認(rèn)定了她使小性子,但是她偏偏以這樣認(rèn)真而又無所謂的口氣說出來,楚源反倒沉默了。

    他想到蘇若水進宮后的那段時日,一切仿佛是籠罩在迷霧里,什么都看不分明。他自己都想不通那種瘋狂的迷戀從何而來,幾乎像是著了魔一般,恨不得將一切都付諸那蘇氏,為此不惜冷落后宮諸妃,包括連喬母子——但是在這種種怪象背后,他又何嘗沒有抱著試探連喬之意。

    而連喬的表現(xiàn)亦令他大失所望,不止未表現(xiàn)出半分妒忌,甚至處處按照他說的去做,未有半分抗拒,和蘇氏亦打成一片——后來為了成全她與安郡王,不惜親手背叛他。楚源原以為那是嫉妒蘇氏得寵的緣故,后來發(fā)現(xiàn)也不是,她僅僅是被那對有情人打動了而已。

    這叫皇帝怎能不動怒?他故意冷落她,將一雙兒女抱去勤政殿,其實何嘗不希望連喬親自去找他,哪怕借著看望兒女的名義也行。然而連喬也只是順應(yīng)他的冷落,彼此相敬如賓,更如冰。中秋家宴上,楚源原想和她多說幾句話,可一見到連喬和煦得體的笑容,他就覺得渾身的勇氣霎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用笑容為自己筑造了一座牢不可破的城池,旁人根本無法闖入。

    片刻間的功夫,楚源腦子里轉(zhuǎn)過了無數(shù)個念頭,恍然夢醒,他倉促抬首,卻發(fā)現(xiàn)連喬仍在以一種微帶憐憫的眼光看著他——近來她對著他就沒有第二樣情緒——似乎常在感念他的悲哀,以為他因蘇若水的離去而難過得無以復(fù)加。

    不是這樣的!楚源迫切的想要解釋,最后還是硬生生收回,他不能在女人面前表露自己的軟弱,更不能讓任何一個女人拿捏他的把柄。

    末了他只是微嘆一聲,“阿喬,朕記得你從前可沒有這樣賢惠?!?/br>
    這是夸她還是貶她呀?連喬似笑非笑的彎起唇角,“陛下希望的并非如此么?臣妾已是皇貴妃,自當(dāng)恪守嬪妃之德,以作內(nèi)廷之表率。”

    “你做得很好,但是朕所求不止于此?!背礋o力地道。他需要的是一個足夠稱職的后宮之主,在他面前卻又不乏小女兒的情意,這樣才是他名正言順的妻。這位子他原本一直為連喬保留著,現(xiàn)在反倒發(fā)現(xiàn),連她也未必合適。

    “是陛下您太貪心了?!边B喬定定的望著他,“世間難得雙全法,您既要一位舉止得當(dāng)?shù)谋砺剩窒M龝r不時在您面前任性妄為,人間哪來這樣言行相悖之人?就拿廢去的穆庶人來說,她為皇貴妃時,可曾對您撒過半句嬌么?”

    楚源愕然望向她,連喬卻已微微低下頭去,“不是不能,而是不敢,臣妾昔年為婕妤之時,總覺得有說不完的心事想向陛下吐露,可到了臣妾身居萬人之上,這些話就只能憋在心里,再不敢任意胡言。臣妾何嘗不想對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臣妾也知道,一句話說得不好,惹惱了您,臣妾的身家性命便堪憂,何況還有一雙兒女需要顧全,您叫臣妾怎敢恣意呢?”

    再抬起頭,連喬眼中已有瑩然的淚落下。

    原來她也有許多的委屈不曾明說,只是郁結(jié)在心里,積流成河。楚源一時間心緒萬端,下意識的將她攬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她大概又瘦了些,隔著單薄的寢衣,分明能感到一截截凸出的脊骨——她簡直瘦得怕人。

    楚源又是心疼又是不忍,輕輕的道:“若非你今日這番話,朕倒不知你過得如此艱難,為何不早對朕說呢?”

    連喬倒在他懷中,幽咽低語,“陛下以為臣妾不想么?若臣妾只是后宮一介低微妃嬪,大可以什么都不顧慮,可在其位謀其政,臣妾這皇貴妃是您親自封的,臣妾又怎敢辜負(fù)您的信任與期待?即便臣妾對您專寵蘇氏有諸多不滿,臣妾也只敢悶在心里,還得告誡后宮的諸位姊妹不許心懷嫉妒……”

    “如此說來,你也起了嫉妒之念?!背吹那榫w好轉(zhuǎn)了些,居然開起玩笑來。

    連喬惱怒瞪他一眼,最終還是靠著他肩膀幽然說道:“臣妾本就不是心胸廣大之人,蘇姑娘生得那樣美貌,得您寵幸也是應(yīng)該的……”

    “天底下還有能令你自慚形穢之人?朕怎么不覺得?!背丛尩溃破鹚念~發(fā)細(xì)細(xì)瞧了一會兒,“嗯,蘇氏的額頭比你飽滿圓潤,這一點你的確有所不如?!?/br>
    “陛下!”連喬總算嗔出聲來,這一聲不復(fù)先前的低落,反倒嬌媚悅耳了許多。

    楚源心情大好,一手抱著她的腰,一手在她耳鬢細(xì)細(xì)描摹,低低說道:“朕說笑罷了,蘇若水不過中人之姿,怎么及得上你?”

    連喬歪著頭睨他一眼,模樣擺明是不信,明明前些時皇帝還被她迷得要死要活的。

    “朕是認(rèn)真的,朕現(xiàn)在也想不明白,先前怎么會……”楚源本想細(xì)細(xì)講述自己的心路歷程,誰知就見連喬緊緊閉上唇,擺明了不想聽關(guān)于蘇若水的只言片語,皇帝也只好罷了,用下巴在她額上蹭了蹭,“總之,朕如今眼里心里,都唯有你一個?!?/br>
    連喬對這番話并不十分相信,但她還是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她要是再不捧場,皇帝都快沒面子了。

    兩人從半夜開始說話,這會子漸漸也乏了,楚源勉強撐著腮,不讓難纏的呵欠外溢,卻用祈求的語氣向連喬問道:“朕今晚能否在你這里歇一歇?”

    難得見到皇帝低聲下氣的時候,連喬眼中露出調(diào)皮的笑意,“臣妾要是不許呢?”

    楚源不禁語凝,他還以為軟語哄勸幾句,這小狐貍精就會回心轉(zhuǎn)意呢,誰知心意是轉(zhuǎn)圜了,卻縱得她現(xiàn)出本性來,膽敢將他這位天子趕出宮去。

    楚源由愛而生怯,不得不讓著她點,正要自認(rèn)倒霉的著靴下床,忽聞憑空里炸雷一響,窗外白光電閃而過,連喬嚇得低呼一聲,不自覺的便抱住他的腰身。

    院中電閃雷鳴不斷,這一時半會兒她大概還不敢撒手。楚源順理成章的停下手里動作,故意問道:“要朕留下來陪你么?”

    連喬想要點頭,又拉不下臉面,嘴硬道:“馬上說不定會有暴雨,陛下您出去淋壞了,不成了臣妾的過失?臣妾可擔(dān)不起這責(zé)任?!?/br>
    分明就是不愿他走,偏偏東拉西扯的找出許多借口來。楚源又好氣又好笑,只得揉了揉她的頭,順著她的意思道:“那朕便不走了。”

    兩人肩膀挨著肩膀躺下,連喬仍緊緊抓著他的手臂,生怕他驟然離去似的。她眼睛亦是緊緊閉著,不敢正視窗外的白光,如有可能,恨不得將耳朵也捂起來。

    楚源嘆息一聲,翻了個身,將她整個身軀密密覆著,連她的頭也攏入自己懷中,如此便可不聞驚雷之音。

    悶燥過后是清爽的雷雨,連喬也在潺潺雨聲陪伴下,安穩(wěn)于楚源懷中睡去。

    次早洗漱過后,紫玉照例送了一碗煎焙好的四物湯進來,見到皇帝臉上并無半分詫異——可想而知,此人昨夜就是她放進來的。

    連喬正要接過,楚源卻搶先一步端起,陪笑道:“朕來喂你罷?!?/br>
    皇帝也真是做小伏低到一定境界了,連喬懶得推辭,乖乖的張開嘴,任由皇帝一勺一勺的將藥湯灌入她口中,一邊還問道:“你怎么還在喝藥啊?又是從楊漣那里討的助孕保胎的偏方么?”

    連喬險些叫湯汁給嗆著,著惱的瞪他一眼,這才無語說道:“這是醫(yī)治婦人之癥的方子,陛下就不必多問了?!?/br>
    她向來月事就不怎么調(diào)和,不然也不會幾次身孕都疏于察覺,這方子據(jù)說對于調(diào)理婦人身心大有裨益,連喬也就每日按時服用著,不管有沒有作用,總是一層安慰。

    當(dāng)然這種事,就不用和皇帝細(xì)細(xì)探討了。

    楚源哦了聲,果然聽話的不再追問,連喬反倒關(guān)切的看向他,“陛下今日不用早朝么?再不去可就遲了。”

    “遲一日有什么打緊,朕只想多陪陪你。”楚源說道,拿起妝臺上的篦梳,似乎打算慢條斯理的為她梳發(fā)。

    連喬如同被蛇蝎叮了一口,唯恐避之不及,忙忙說道:“不必了,陛下您還是趕緊上朝吧,臣妾可擔(dān)不起禍國妖姬的污名?!?/br>
    “這怎是污名?分明是夸獎人的話,世間唯有絕色之人方可傾城傾國,依朕看,天下間能做到此的唯有阿喬一人而已?!背匆荒樥J(rèn)真的說道。

    無論他是真心贊美也好,假意阿諛也罷,連喬都覺得不是她應(yīng)該承受的。她用力推搡楚源,偏偏那人的身軀如石柱一般結(jié)實,拼了命也撼動不了半分,反倒是連喬累得氣喘吁吁。

    楚源作弄夠了,這才好整以暇的起身更衣,微笑道:“阿喬,你的體力太差了,往后可得多練練才好?!?/br>
    也許這句話并沒有別的意思,但是聽在耳里難免會多想,連喬不自覺的紅了臉,賭氣扭過頭去。

    楚源呵呵笑著,正要出殿去上朝,忽的想起一事,又轉(zhuǎn)過身來,拉著連喬的手鄭重道:“阿喬,朕還有一樁事要告訴你。”

    “是什么?”連喬心不在焉聽著,想要掙脫這雙不老實的手,偏又掙脫不開。

    楚源聲音雖低,卻一字一句清晰傳入她耳里,“朕想,是時候立你為后了。”?

    第136章 椒房

    他低頭凝望連喬,卻并未在她臉上發(fā)現(xiàn)預(yù)期中的欣喜,反而只是微怔。

    “怎么,你不喜歡?”楚源的聲音不禁有些低落。

    身為天子,皇后的名位已是他能給出的最大殊榮。

    連喬醒過神來,忙搖頭笑道:“沒有,臣妾只是覺得有些突然?!?/br>
    穆朝蘭與孫柔青窮極一生所追求的東西,居然這樣輕輕松松就到她手上了,這叫她怎不吃驚?但凡后宮的女眷,沒有一個不想爬上這至尊之位,登上與皇帝并肩而立的高度。連喬固然也曾小小的妄想過一陣,但是她從不敢催促皇帝,更不敢對皇帝泄露自己的心事,因為這個男人實在太過多心。與其做這種不安全的試探,倒不如退而求其次便好,因此連喬僅僅安居皇貴妃之位便滿足了。

    現(xiàn)在皇帝卻拱手將這個夢寐以求的名位送給她,連喬一時口訥也在所難免。

    楚源抵著她的額頭,輕輕說道:“朕是這么想的,就不知你……是否愿意?”

    他想起自己那兩位病亡的前任,民間因此盛傳他有克妻之名——就不知連喬是否也聽信這些流言。

    連喬窺見他忐忑不安的面容,反倒微笑起來,纖手按著他的肩膀,誠懇說道:“死生皆在命數(shù),臣妾對于鬼神之說向來半信不信,若果有此報,那也是臣妾命里應(yīng)該承受的。對臣妾而言,重要的不是皇后之位,而是成為陛下您名正言順的妻,如今臣妾心愿得償,還有什么可求呢?”

    “阿喬……”楚源感動不已,身子微微前傾,印上她飽滿挺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