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母(穿書)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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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神醫(yī)技 連喬喝下那碗藥后,起初只是昏迷不醒,及至神智清朗,便覺得自己的身子格外輕盈,如同立在半空一般,幾乎可說腳不著地。她回頭望去,只見那面容蒼白的女子仍一動不動的躺在床帳內(nèi),這才猛地意識到:原來她已經(jīng)離魂了。 連穿越這種事都能發(fā)生,離魂當然也不稀奇。連喬并不驚詫,反而好奇地低頭瞧了瞧,手臂是半透明的,隱隱可看到青色的筋絡流動,rou身還有呼吸,證明她還未死透,只是一具出竅的生魂——自然也不會有鬼差前來抓她。 這種情況下,活人想來是瞧不見她的。 連喬大膽的朝床頭望去,只見皇帝仍癡癡守在那處,將她一只手貼在面頰上,神情異樣蕭索委頓——相處這些年,沒有情也該有義,要是那人一點都不傷心,連喬反倒會感到憤憤不平。 正思索間,一雙小腳啪嗒啪嗒的跑進內(nèi)室,原來是梳著兩條小辮子的楚珮公主。窗外晨曦若隱若現(xiàn),她顯然才剛剛起身,才梳了頭,還未來得及洗臉。她原本跑得飛快,等到了殿門口,反倒露出幾分驚懼,怯生生的走到楚源身邊,抓著他的衣襟問道:“父皇,姑姑們都說阿娘病了,是真的么?” 連喬斂氣屏聲,靜候皇帝的回答。 楚源摸了摸女兒的頭,淡淡笑道:“你阿娘只是太累了,得多睡一會兒,咱們別打擾她?!?/br> 楚珮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她畢竟只是個小孩子,不知道親人辭世是何種滋味,旁人更不敢告訴她。 她只是低頭揉著自己圓乎乎的拇指肚,有些悵然的道:“阿娘還說要陪我過生辰呢,我怕她忘了?!?/br> 連喬驀然有些心酸,幾乎便要落下淚來,父女倆仍在密密絮語,連喬卻已不忍再聽下去。她掩面轉(zhuǎn)身,雙足一點,輕飄飄便到了殿外。 天地雖大,她卻是一具虛無縹緲的游魂,無人能見,也無人介懷。連喬茫然看著四下里來往忙碌的宮婢內(nèi)侍,各人皆有自己的一份辛勞,各人皆不得安生——比較起來,連喬還算是幸運的,沒有比死亡更永久的解脫,至少不用再汲汲營營,為生活時刻憂愁。人這一生,無非就是哭著來,哭著去,她只是提早邁入這一關口而已。 這樣的想法無非是自我安慰,連喬很想撫平心態(tài),最終卻只能感慨造化無常:倘若早知道窮盡一生也無法對抗命運,老天爺何不早早將她的性命收走,偏偏在她誕下一雙兒女之后,再來奪去她為人的資格,留下稚子孤女,何其無辜! 她覺得老天爺和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這般的思潮翻涌,不知何時,連喬已來到寶華殿后的小佛堂中,那不過是一方低矮的小屋。金身佛像前的蒲團上,端端正正跪著一個清瘦人影——穆氏雙手合十,眼眸緊閉,不知在潛心禱告些什么。 也許只是祈禱她早些死去,連喬漠然想著。 她對于穆氏暗中下毒一事,心內(nèi)并不感到十分憤怒,她知道遲早會有這么一日的,只是沒想到穆氏會用這樣淺薄大膽的法子,明知道會被揭發(fā),還是義無反顧的送來那碗湯藥。 也許她要的本就是這樣玉石俱焚的后果。 連喬眼光復雜的向穆氏望去,這位皇貴妃的日子似乎也不好過,她穿著一身薄得能透風的緇衣,袖口已有些破損,頭上草草挽了一個髻,卻光禿禿的,半根插戴也無,因為幾日粒米未進的緣故,體力已有些支撐不住,她勉強跪在那兒,身子卻顫顫巍巍的,仿佛一不留神就會栽倒在地,再也不醒。 連喬見她嘴唇微張,仍在那里振振有詞,仿佛塵世間的一切都與己無干,心里不知怎的倒生出一股無名火來。 她輕手輕腳的走到穆氏背后,想搖撼她的肩膀,質(zhì)問她為何非置自己于死地不可,誰知才伸出一雙手去,穆氏好似察覺到什么,陡然轉(zhuǎn)過臉來,凌厲的朝半空望了一眼。連喬心內(nèi)一驚,腦子里如同天旋地轉(zhuǎn)一般,再度昏迷過去。 * 楚源在床前守了十來日,眼瞅著連喬的呼吸一天天弱下來,心內(nèi)不禁憂急如焚。就在他覺得無法忍耐,要派人出宮找尋楊漣蹤跡時,楊漣卻帶著他之前所說的那人回宮了。 楊漣恭恭敬敬的將身側(cè)高人介紹給皇帝,“這位便是下官先前提到的,善于療治疑難雜癥的程郎中?!?/br> 這程郎中破衣敝服,一把稀臟的大胡子,連頭發(fā)也是亂糟糟的,好似一個月不曾梳頭洗臉。楚源雖有些不悅,想到世外高人或多或少總有些怪毛病,勉強比了個請的手勢,“那就煩請先生察看一番賤內(nèi)之疾?!?/br> 貴妃只是妾室而非正妻,皇帝卻直呼賤內(nèi),楊漣不禁多看他一眼,卻見皇帝容色淡淡,不以為意,他心中頓時一震,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程郎中也不拘禮,從骯臟衣袖里伸出兩指,搭住連喬的手腕便開始號脈,默思片刻道:“此癥雖險,也不難治。” 楚源大喜,“那便有勞先生了?!?/br> 程郎中的話還未完,“只是一樣,這方子是極容易的,唯獨藥引難求,草民恐怕陛下因此事為難?!?/br> 崔眉見他這樣神神叨叨故弄玄虛,倒有些不快,“皇宮大內(nèi)什么珍稀的藥材沒有,你只管說來,我倒不信會有缺的?!?/br> 程郎中淡然瞥他一眼,“是龍血?!?/br> 崔眉不禁呆住,要說這龍傳說里自古有之,可誰也不曾親眼見過,更別說殺其身取其血,這怪郎中提出這樣的難題,不是故意唬弄人么? 他待要上前與此人理論,楚源卻輕輕攔住他,依舊尊敬的問道:“敢問先生,再沒有替代之物了么?” 程郎中睨著他,“陛下當真要救娘娘?” “自然非救不可?!背雌届o說道。 “那好,草民便斗膽直言。”程郎中再無猶豫說道,“陛下乃真龍?zhí)熳?,所謂龍血,即需以陛下心頭血做藥引,雜以密藥,方可解除此毒。” 話尚未完,崔眉就趕緊打斷,“不可,陛下玉體怎可損傷?”又急忙面向皇帝,“陛下切勿聽此人胡言亂語,小的看他定是不安好心,否則怎會想出這樣荒唐的辦法?” 楚源不理會近侍聒噪,正視著那人道:“需要多少?” “不多,刺破胸口取一滴即可?!背汤芍兴闪艘豢跉?,他原怕皇帝不肯依,那他這趟來了也是白來。 楚源聽罷,眼中并無半分怯色,徑自解開內(nèi)衫,露出精壯胸膛,他鏗鏘說道:“拿來。” 程郎中忙遞過一方淬過火的匕首,皇帝也不猶豫,持刀筆直一劃,但見涓涓血流自前胸落入潔白瓷杯中,鮮紅奪目。 程郎中忙道:“夠了夠了?!毙⌒囊硪淼呐踔谴杀?,準備配他的奇藥。 楚源簡單包扎好創(chuàng)口回來,就看到程郎中正在將兌好的解藥小心翼翼的喂昏睡中的女子喝下,也不知是否錯覺,楚源發(fā)現(xiàn)連喬喉間咕咽咕咽的動著,不似先前那般僵硬,心中驀地生出幾分歡喜。 待連喬將湯藥喝得涓滴不剩,楚源就急忙上前,欲查看她的病勢。 程郎中笑道:“陛下莫急,大約到明日娘娘就能醒來,若還無用,陛下只管取草民的項上人頭便是?!?/br> 他朗聲笑著,隨楊漣一道退下——自然還得在宮中住一晚,否則藥石罔效,這罪責只有他擔得起。 楚源緊緊抓著連喬的手,覺得手心微熱,連心頭都暖和起來:積壓許久的心事終于得以解決,他還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舒心暢意過。 崔眉見皇帝沉浸在無言的喜悅中,本想勸主子早些休息明早才好上朝,這會子也不得不咽回去:他要是再沒眼色,說些煞風景的話,那他這個御前的紅人也別想做下去了。? 第123章 毒婦語 連喬次早醒來,已是日色高照,那陽光甚至有些刺眼得慌。想是丫頭們也覺得屋子里昏昏暗暗的忒晦氣,所以一早就拉開竹簾,好透風透光。 睜開眼睛,眼前是吳映蓉十足歡喜的面孔,她喜孜孜的道:“jiejie你可算醒過來了,不知道咱們等得有多著急!” 連喬淡看四周,發(fā)現(xiàn)尹婕妤、胡才人她們幾個也來了,想是等候已久,見著她,個個都露著一臉笑。胡才人倒罷,尹婕妤一向唯穆皇貴妃唯首是瞻的,如今也跑來阿諛她——可見宮里不乏聰明人,知道穆氏因此事已被皇帝厭棄,今后這宮內(nèi)便是連喬一人獨尊了。 想到先前離魂時的所思所見,連喬不禁微微出神,幾乎疑心自己是做了一場夢。 尹婕妤見她默默不語,自以為猜出連喬的心事,因笑道:“娘娘想見陛下么?陛下原本一直在怡元殿守著,見娘娘氣息好轉(zhuǎn),這才趕著上朝去了,想必不多時就會再來?!?/br> “有勞各位meimei了?!边B喬柔聲說道,因聲帶長久未用的緣故,加之喉嚨干渴,嗓音有些微沙啞,聽起來反倒別有韻味。 尹婕妤不敢居功,急忙擺手,“咱們可說不上辛苦,要說辛苦,那還得是陛下!”她望著連喬微微的笑,“娘娘你病了多少時候,陛下就沒日沒夜的守了多少時候,除了料理朝政瑣事,幾乎就沒往別處去,嬪妾進宮的時候也不淺了,還從未見陛下對第二人這樣關切過?!?/br> 連喬想到夢里楚源憔悴的面孔,想來也許是真的,自己反而無話可說。 胡善融坐在一邊,細聲細氣的道:“娘娘這回痊愈也多虧陛下,楊大人請來的那程郎中,還說要取陛下的心頭血,陛下卻也毫不猶豫就答應了?!?/br> “心頭血?”連喬有些微愣。 尹婕妤向來以萬事通自居,立刻撫掌接道:“可不是!那郎中滿嘴的古怪胡話,說要用龍血做藥引,唯有陛下才算真龍?zhí)熳?。娘娘您也知道,天子貴體豈能任意毀傷?咱們都為那郎中捏一把汗,誰知陛下二話不說就同意了,也幸而這藥果有奇效,不然還不知如何收場呢!” 連喬下意識看向床畔映蓉,卻見映蓉亦含笑點頭,便知她們所說的都不是假話。連喬的心情不禁有幾分復雜:要說皇帝為她受點累、照顧她幾日是應該的,重情的文人死了小妾都得哀哭幾日,做幾首悼亡詩呢!何況她還為皇帝生下一雙兒女。但說到主動為她獻出心頭血,倒實實出乎連喬意外,要知古人信奉的是“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皇帝卻為了她毫不猶豫的剜rou取血,足可見她在皇帝心中的位置比父母還重要些。 連喬縱使鐵石心腸,此時也不能沒有幾分感動。 她掩飾著咳了咳,映蓉忙問道:“jiejie是否渴了?”便一疊聲的讓人倒水來。 尹婕妤見她雖然醒轉(zhuǎn),卻病容殘損,舉止乏力,不由得憤憤道:“嬪妾倒真沒看出皇貴妃原來是這樣的為人,因為幾句虛無縹緲的流言,就對娘娘您暗下毒手,幸而娘娘您福大命大才活轉(zhuǎn)來,若真害得您與陛下天人永隔,我看陛下不扒她的皮、拆她的筋才怪呢!” 言語里一副義憤填膺的神氣,似乎很為連喬打抱不平——其實她何曾將穆氏當成老好人看待,無非是因其權(quán)勢才追隨身側(cè),如今卻這樣痛心疾首,好似從前的自己眼光有多么壞,其實無非是向連喬表露忠心罷了。 連喬看穿她的心跡,亦只淺淺一笑,并不拆穿。她向來御下有道,不做多余的蠢事,只要底下人安于本分,不過分生亂,連喬也就很有容人之量。 不一時,紫玉端了一碗熱騰騰的白粥來,肚子空久了的人只宜吃些流食,幸好連喬也不覺得很餓。 眾人見她慢條斯理的吃著,料想自己在這里礙事,便各自起身告退。反正時日長久,以后盡有來的機會。 連喬吃畢粥水,用絹帕揩了揩唇角,恍若無意的問道:“皇貴妃如今在何處?” “因陛下還未吩咐怎樣處置,暫且關押在寶華殿后的佛堂內(nèi)?!弊嫌裾f道。 和夢里所見倒是一一對應上了,連喬不露聲色的起身,“扶我過去走走?!?/br> “娘娘您還想要見她?”紫玉詫道,“皇貴妃狠下這樣的毒手,指不定將您恨成怎樣,您又何必再生是非呢?索性讓那毒婦自生自滅便是。” “該見的總是要見的,有些話,本宮也的確想問個清楚。”連喬淡淡說道。 紫玉拗不過她,只得胡亂為她披上一件薄綾紗裙,踏上繡鞋,小心的扶著她往殿外走去。躺久了的人身子都是軟的,使不上力,多走幾步便得歇一歇,紫玉都想不通她何苦費這份勁。 一路延挨著到了寶華殿,連喬讓紫玉守在外頭,自己欲獨自進去面對那人。紫玉原有些不放心,見連喬執(zhí)意如此,也只好罷了,卻小心慎重的盯著,準備一有不妙便沖出去與那毒婦拼個你死我活。 連喬進了小佛堂,只覺里頭的裝飾和夢中所見一般無二,穆氏也仍舊端端正正的跪坐在蒲席上,好似她仍在夢中一般。 “皇貴妃jiejie以為多念幾聲佛,就能贖清自己的罪孽么?那神佛未免也太好哄騙了?!边@佛堂的門本就生得低矮,連喬用手肘抵著門框,好使自己病后孱弱的身軀更挺直些,也顯得更有氣勢。 “你來了?!蹦率项^也不回的說道,從聲音里聽不出半點驚訝。 “jiejie不覺得奇怪嗎?本是無解之毒,為何我還能活轉(zhuǎn)來?”連喬故意說道。其實她也說不出所以然,那方子她請楊漣瞧過,都是很尋常的藥材,所謂的龍血藥引更是荒誕,連喬壓根不相信這種玄學,她只能歸結(jié)于自己本就是無心之人——所謂的噬心蠱,當然要有心才能發(fā)揮作用。 “活又如何?死又如何?”穆氏輕輕嗤道,“我既然已經(jīng)下手,便已料到會有今日這般下場,你是死是活都與我何干?!?/br> 連喬畢生還未見過這樣理直氣壯的罪囚,不禁暗暗惱火,她冷笑道:“所以我倒真是不懂,我究竟哪里得罪了娘娘,娘娘定要將我置于死地不可?我死了,你也不能活,這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你果真不知?”穆氏跪坐著慢慢旋身,這一下終于對上連喬的視線。 連喬在她的眼里看到冰冷和絕望,不禁愣了一下,她想起從紫玉那里聽到的情報,猶豫著道:“是因為崔公公說的那番話?據(jù)伺候你的莊氏所言,正是那番立后的言辭迫使你起了殺心。” 穆氏抿唇不語,似乎是默認了。 連喬有些失笑,她輕輕說道:“若為了這個,那我可真是冤枉?;寿F妃jiejie,無論您怎么想,我從未有過與您爭奪后位之心,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她說的是真心話,后位于她,從來不是必需的。比起虛無的名位,連喬更在意能實際掌握在手心里的利益,況且,她從未渴盼成為楚源的正妻,這個男人對她而言不過是君命難違,連喬雖常常用夫妻之情來拉攏皇帝,也不過是虛與委蛇而已。 但旁人顯然不是這么想的。 穆氏輕輕嗤道,“你何須爭奪?皇帝這樣喜歡你,只要你撒個嬌兒,沒準就會將后位拱手奉上,哪管本宮的資歷是否在你之上?你還有兒子,本宮和你斗,只會落得滿盤皆輸?!?/br> “所以娘娘便想著治死我,即使您也會落到和我一樣的下場?”連喬驚詫的道,她無法相信世上真會有這種人,寧愿自損八百也要殺敵一千,甚至她們之間的勝敗不能用數(shù)字來衡量,因為最終的結(jié)果只有一個,那便是同歸于盡——只是沒想到連喬居然還能被救活。 “我原本是這么想的,后來才發(fā)現(xiàn)我錯了?!蹦率峡嘈Φ?,“我原本以為是你的存在才不讓我好過,但后來才明白,原來容不下我的另有其人。” “你想不想知道?”她故意賣了個關子。 連喬靜靜地看著她。 穆氏見她不答,也不介意,自顧自的說下去,“那日我命人將蠱毒傾注在湯罐之內(nèi),過后也頗自悔,疑心自己這樣做是否值得,后來我卻想開了?!彼p輕笑道,“遲早會有這么一日的,就算不是下毒,終有一日我也會露出馬腳,因為那人要的本就是如此。所謂的立后之爭,根本就是個幌子,目的是為了試探你我誰先按捺不住,如此才能順理成章的選出最合適的皇后人選?!?/br> “若無陛下的授意,崔眉怎敢妄議立后之事?他是伺候皇帝多年的老人,怎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珊尬易栽偳迕?,到底還是失之浮躁,中了旁人的算計?!蹦率贤?,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嘲諷,仿佛站在她跟前的是天底下最可憐的人,“連貴妃呀連貴妃,你交托真心的男人,其實不過是一個道貌岸然、精于算計之徒,看似對你寵之深、愛之切,可是在那尊榮寵愛的背后,究竟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她忽然縱情大笑起來,許是情緒太過激動,眼角還迸出了眼淚,如同湍急的河川。 連喬依舊淡漠的看著,等她笑夠了,方才平靜說道:“那又如何?我心悅陛下,與他有什么關系?陛下愿意寵我敬我,實乃我之幸,陛下若是冷落我,也份屬應該。我所求的,不過是能時時見到陛下,偶爾得他一笑,我便于愿足矣,再無奢望?!?/br> 原來她對皇帝,只是這樣純粹的喜歡,所以無欲無求,才能立于不敗之地。穆氏有些想笑,卻笑不出來,她只能默默地流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