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推理女神汪潔洋作品合集(出版書) 第7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開局一所修仙大學、帝王之母(穿書)、癡情替身,全書首富、在古代基建的日子、[BL]手誤點開了色情游戲后、與前妻離婚后[百合futa,ABO]、[ABO]蔣先生的甜心小鄰居、[電競] 打野一級讓紅怎么了、原來我是NPC[快穿]、在末世被迫做女海王np
要么躺著,要么由兩人抬著…… “現(xiàn)在徹底明白了吧!” 11 目擊證人凌晨才從學院出來,順著圖書館的一條小路回寢室,天上繁星點點,細聽海濤拍岸,風里甚是宜人。 女孩兒詩興大發(fā),大聲誦起納蘭性德的《采桑子》: 誰翻樂府凄涼曲?風也蕭蕭,雨也蕭蕭,瘦盡燈花又一宵。不知何事縈懷抱,醒也無聊,醉也無聊,夢也何曾到謝橋。 她抬起頭,望向圖書館天井里的那株古樹,透過樹枝,忽然看到燈火通明的走廊里,一個人從高處被兩個人抬著,快步走下靠窗的“之”字形走廊樓梯…… 就這樣,薛婷婷被兇手和他的幫手從位于六樓的人文藏書區(qū)抬到了天井里,放進了四周封閉的“密室”,直至清晨被人發(fā)現(xiàn)。 而他的幫手則拿出隨身攜帶的鑰匙,把玻璃門重新鎖好離開。 幾個小時以后,幫手故意等待來晨讀的女學生一起打開玻璃門, 成為薛婷婷尸體的發(fā)現(xiàn)者。 對了,幫手就是圖書館清掃工徐姐。 而兇手就是她的兒子,在澄洲大學讀經(jīng)濟學博士的紀煥然,他的導師叫作薛鶴鳴。 密室之謎就是這么簡單。 很快,警方在人文學院門口的監(jiān)控錄像中發(fā)現(xiàn)了目擊證人的身影,是正在做畢業(yè)論文的一名女碩士。 她因為害怕惹禍上身一直不敢露面,可年輕人的正義感又不希望兇手逍遙法外,于是在校外找了個網(wǎng)吧,發(fā)了一篇帖子在論壇上,馬上又刪除了。 紀煥然在寢室里被抓獲,沒費什么勁就坦白了犯案的過程。 原來近幾年高校擴招的腳步邁得太大,一不留神就崴了腳。薛鶴鳴也被迫成為“流水線博導”。什么意思呢?博士已經(jīng)淪為流水線上的產(chǎn)品,“導博士”也成了博導們只管數(shù)量不管質量的流水化作業(yè)。 但薛鶴鳴學術上的造詣享譽全國,在教學上很嚴謹,對自己、對學生的要求都很高,從沒打算降低博士標準??勺约旱木Ξ吘褂邢?,不能面面俱到,只能像舊社會孩子多的家庭一樣,大孩子帶小孩子,師兄帶師弟。這樣幾年下來,名下“積壓”畢不了業(yè)的博士竟然有7個。 由于積壓的學生太多,教育部規(guī)定博士學制的上限為 8 年,如果不能畢業(yè)就不再授予學位。 薛鶴鳴知道自己有幾個“老大難”學生,要小論文沒小論文,要大論文沒大論文,注定拿不到畢業(yè)證書。 紀煥然就是一個。 紀煥然來自窮困的農(nóng)村,靠著獎學金和津貼一直堅持讀到博士, 成為家庭最大的希望。可是眼看著 8 年就要到了,自己小論文還沒出2 篇,大論文更是影兒還沒有呢! 這里面有幾方面因素:學生本人缺乏后勁,關鍵時刻沖不上來。紀煥然前幾年沒有打好基礎,讀博士期間結婚生子,虛度了時光。老師也無暇顧及細節(jié),放松了指導,但是要求卻沒有降低。 薛鶴鳴主動找紀煥然談了幾次,也給出很多建議,還特意指派研究方向接近的秦楠副教授特別輔導他。紀煥然也信誓旦旦地表態(tài)一定要加把勁,盡快完成論文! 為了解決他的后顧之憂,薛院長每個月多發(fā)給他 500 塊錢,還幫他的母親在學校后勤安排了工作,專門打掃圖書館。 可是紀煥然越心急越不出東西,頭腦竟越來越漿糊,心情也越來越糟糕,進入惡性循環(huán)的狀態(tài)。秦楠無可奈何,薛鶴鳴發(fā)現(xiàn)紀煥然已徹底荒廢,暗自打算放棄他。 屋漏偏逢連夜雨,紀煥然的妻子忍受不了他長期沒工作又不畢業(yè),就靠著微薄的博士津貼生活和他離婚了,孩子歸他沒多久,竟然得了自閉癥! 紀煥然每天被孩子的病和家庭瑣事折磨,開始厭世。 某月的一天,他趁室友外出,在寢室里用一截“熱得快”的電線綁在高低床上,把自己勒住了。 幸運的是,室友回來拿東西,救下了他。 薛鶴鳴這時犯了一個后悔終生的錯誤,也成為一切悲劇的開始—— 學生鬧自殺,他非但沒有安慰,還大張旗鼓開了一個批判會,當著全體學生的面臭罵了他一頓。 男博士被迫寫下悔過書后,哭著離開了教室…… 接下來的日子,他默默忍受同學異樣的眼光,開始繼續(xù)做論文, 一切看似恢復了正常,可是殺機,深埋在他的心里! 他把這一切都怪罪到導師身上,打算找機會和薛鶴鳴同歸于盡。 12 做論文需要到圖書館查資料,紀煥然偶遇薛婷婷。 薛婷婷見是父親的學生,感覺很親近。紀煥然發(fā)現(xiàn)她的作業(yè)正是自己的研究方向,原來是秦楠布置的,便主動提出幫助導師的女兒查資料,女孩兒欣然接受。 圖書館快要閉館了,可是資料還沒查完,就在一念之間,紀煥然決定改變計劃。他建議婷婷先躲在廁所里,等下回到這里繼續(xù)查。 薛婷婷是個愛刺激的女孩兒,忽然想起曾經(jīng)看過一部日劇《魔女的條件》,女老師和男學生就是躲在圖書館里共度了浪漫一夜,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這里必須提出,紀煥然不僅不是一個令女孩兒討厭的男人,他五官清秀,舉止文雅,甚至很招女孩兒喜歡。 薛婷婷最大的毛病就是從小被捧慣了,有點自戀,特別喜歡被男孩兒寵愛的感覺。自己雖然喜歡秦楠教授,但是對方的不主動也叫她很苦惱,特別是聽說了秦楠和蔡行蕓親近,薛婷婷更是傷心,心里總想著報復對方。 成功躲過保安后,兩個人回到藏書區(qū),借著走廊明亮的燈光開始繼續(xù)查資料。男孩兒剛才在自動售賣機買了蘭花豆和咖啡,女孩兒晚飯早消化盡了,開始自在地享受宵夜。 趁薛婷婷不備,紀煥然把隨身攜帶的安眠藥放進咖啡,遞給吃得正歡的女孩兒。 這種安眠藥是網(wǎng)上購買的,高純度無異味,治療嚴重的神經(jīng)衰弱。自殺事件以后,紀煥然開始依賴這種藥物,總是隨身帶著,有時候心煩也給孩子喂一顆。 只一會兒工夫薛婷婷就開始犯困,紀煥然又讓她喝了一罐加藥的咖啡,這時候她的神智已經(jīng)不清。 望著身邊漸漸熟睡的女孩兒,已經(jīng)對人生徹底絕望的經(jīng)濟學博士生,在黑暗中暗自思索,終于他拿出裝藥的小瓶,把整瓶藥喂給昏睡的薛婷婷。 喂完后,他俯身親親這個無辜的女孩兒,薛婷婷就在此時,露出一絲笑容。 她夢到了那個自己越來越愛的男人…… 然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博士生開始后悔。 守著不知道是死了還是睡了的薛婷婷傻傻地坐了兩個多小時,他下樓找到趁著閉館后做打掃的母親,坦白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老實巴交的農(nóng)村婦女不知道怎么辦,當務之急是趕快救人! 她想起農(nóng)村的動物生病時靠一些土辦法可以弄活,薛婷婷也許只是睡著了,如果把她放在通風的天井里,接了地氣還是能夠緩回來。于是一對母子就趁著保安熟睡,搬著薛婷婷下樓,小心翼翼地放 在天井的長椅上。 而搬運的這一幕,正好被路過的人文學院女碩士看到。 做完這一切,紀煥然掏出手機,給薛鶴鳴發(fā)了一條信息: “我們彼此不再虧欠……” 可就是這個信息,手指顫抖的博士卻輸錯了電話號碼,不知道發(fā)給了誰。 然而,女孩兒還是在凌晨三點死去了。 13 咖啡廳里軟軟的沙發(fā)里,秦楠扭了扭脖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蔡行蕓走了過來。 “謝謝你肯來,為了多說幾句話,我們不用耗子一樣再鉆灌木叢?!?/br> “我也是拿你沒辦法?!鼻亻l(fā)自內(nèi)心地無可奈何,“不理你,怕你的倔脾氣出事,和你走得太近,又真的不行……” “怎么不行呢?你男未婚,我女未嫁,就算你已經(jīng)結婚,我們真心相愛,也是可以在一起的!” “可我也告訴你無數(shù)次,我們之間不可能?!?/br> “誰說不可能!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認定你是為了我而來!” 蔡行蕓斬釘截鐵,秦楠只好賠笑,“我本人怎么不知道呢!” “你不知道的還很多,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到了某一天答案就會揭曉?!?/br> 是嗎?秦楠陷入思索,滿腦子卻是亦如。 “你不會真的愛薛婷婷吧?她已經(jīng)死了?!?/br> 唉!秦楠搓搓自己的臉,啪啪拍了幾下,“換個話題,好嗎”? “你想聽什么?說說我的畫展?”蔡行蕓有點得意,這的確值得在心愛的男人面前炫耀。 “不想聽,你們這些富二代,有錢能使鬼推磨,畫展也不是自己籌備的,聽來無趣?!?/br> 蔡行蕓聳肩,毫不生氣,摸出香煙盒,點上一支,沖著對方吐出兩個煙圈。 “你抽煙的樣子很難看,為什么就不能改呢!你爸爸就真的不管教你嗎?”秦楠搶下女方手里的煙,在煙灰缸里仔細滅掉。 “我喜歡你關心我的樣子,我爸爸現(xiàn)在基本不管我?!?nbsp;“那你多久回一次家?”秦楠故意漫不經(jīng)心。 “基本不回。”蔡行蕓苦笑,“我現(xiàn)在是有家不能回?!?/br> “為什么呢?”秦楠身子前傾,可以講講你家的情況嗎? 可以呀!蔡行蕓見秦楠感興趣,也有了精神,只要是你想聽的,我愿意全部說給你聽! 對了,我爸爸叫蔡高峰,蔡氏生物的董事長,一手創(chuàng)辦這個企業(yè)。故事就從我爸爸帶回一個叫沈亦如的女人開始吧—— mama去世幾年后,身邊的人為他張羅女人,已經(jīng) 20 歲的蔡行蕓暗地冷笑。 這個男的吧,蔡高峰,那就是個花心大蘿卜! 這世界上沒人比蔡行蕓更了解爸爸的破爛事了,他玩弄過的女人數(shù)也數(shù)不清,卻沒有一個是認真的。 能做他的女人,不用說,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不是看上他的錢, 就是看上他的臉,因為蔡高峰長得不難看。 蔡行蕓也有自知之明,明白在爸爸眼里,自己除了會畫畫,不是個好女兒。 十幾歲叛逆的年紀,蔡行蕓就交上了壞朋友,拼命地喝止咳糖漿, 飆車打架,到美國讀高中時又狂吸大麻,不久被蔡高峰弄回國,安置在澄洲大學。 所以父女二人雖然在一個城市生活,倒像兩條平行線,蔡高峰的精力被工作和女人吸干,忽略了蔡行蕓的精神世界,當然在金錢上還是無限滿足,天天張羅著給她辦畫展。 “第一次見沈亦如我不討厭她,可慢慢地,我發(fā)現(xiàn)她是一個惡魔!” “為什么這樣講?” 蔡行蕓又摸出香煙,這次老師沒有攔著她,而是用期盼的眼神鼓勵她趕緊給出答案。 “因為她是來殺我爸爸的!” 14 付饒坐在蔡行蕓對面,開始抹眼淚:“你就這樣接受沈亦如嗎?看來這次你爸是認真的!” 蔡行蕓跨坐在椅子上,身子歪在椅背上,斜著眼睛望著蔡高峰的女管家,昔日的正牌情人。這么多年付饒對自己百般討好,她算是蔡行蕓唯一能接受的繼母人選。不過從見到沈亦如的第一眼起,付饒的臉就再沒晴天。 “是你自己不爭氣,跟著老頭這么多年,他外面情人換了幾大車, 只有你住在家里,雖說是管家,不過你管什么家了,還不是太太一樣養(yǎng)尊處優(yōu)?我就奇了怪,你怎么就沒熬上位!” “我沒有手腕呀!你看姓沈的狐貍精,那可難對付呀!” 結婚之前,亦如第一次到蔡家做客,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妖嬈的女人。這女人和自己年紀相仿,卻是極其嬌小的身材。 看付饒的打扮和作態(tài),身份就不言而喻。她的站姿很講究,挺拔筆直,胸脯卻恰到好處地頂了出來,襯衫的扣子就在上面兩厘米處打開,弄得乳溝若隱若現(xiàn)。精巧的臀部微微上翹,性感的粘膩一下子就展現(xiàn)出來了。 亦如都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她幾遍。 蔡高峰趕快胡亂地一比劃,嗯,管家付饒,這是沈小姐。 付饒明顯強顏歡笑,卻不失禮儀,迎上來接過亦如的手袋,嘴上已經(jīng)甜甜地問好了。亦如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限量版,馬上意識到, 她和蔡高峰的身上是同樣的味道。 晚上亦如假裝吃醋,你還有這么美的管家呀!怎么不娶了她呢? 蔡高峰急急地解釋,美什么呀,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她就來蔡氏了,沒學歷,工作也做不來,正好家里缺人打理,她就過來管家,蕓蕓也正好有個伴兒。 我能娶她嗎?我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