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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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過你在外貿(mào)英語課上的report,老師夸你發(fā)音很好,當(dāng)時你說你小時候在美國讀書,所以我想,能不能和你學(xué)一下口語?!?/br> 林瑧14歲回國后,除了上英語課,幾乎不再在任何場合說英文??上?歲就去了美國念書,每年在紐約待的時間比在國內(nèi)還長,7年的中小學(xué)生涯足夠讓他像記住母語一樣記住這門語言。 他答同意了鐘翊的條件,好像沒什么吃虧的,但想起來又很奇怪。至于同意的原因,說不清是因為林瑧懶得花錢花時間再去找其他人,還是被鐘翊剛才漂亮又誠懇的眼睛蠱惑了。 如果非要形容,那么拒絕剛才的鐘翊,對于林瑧來說,就像拒絕一只在路邊朝他討食的小狗那樣困難。 鐘翊基礎(chǔ)差得離譜,來申州讀大學(xué)之前,別說英語口語,他甚至沒說過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 他出生的地方,在青河鎮(zhèn)一個不知名的山村里,小學(xué)跟著一個人教全科的赤腳老師讀了六年。而就算長大去了鎮(zhèn)上,作為西南山區(qū)的一個邊陲小鎮(zhèn),整個青河都只有一所門臉老舊的初中。中考后考去了市里,上屬的永安市也不過八十萬人口,學(xué)校環(huán)境差,師資條件也差,每年從市里考出去,考到大城市一本院校的學(xué)生連一個班都坐不滿。鐘翊是那一年永安市的狀元,也是近十年市里考得最好的學(xué)生,也不過剛剛夠到申州大學(xué)商科的分?jǐn)?shù)線。 能讀2 2是靠了他的少數(shù)民族和特困生加分,但哪有特困生會去選擇要出國念兩年的2 2呢,還是商科,除了鐘翊這個另類。 大二下學(xué)期考完雅思,均分7.0,沒辜負(fù)那幾千塊錢的報名費,大三那年鐘翊如愿去了新澤西。 普林斯頓大學(xué)商學(xué)院本科班里華裔幾乎沒有,不多的幾個亞洲面孔里,他是唯一一個第一次出國的人。最初他的生活和在申大讀書時差不多,依舊是沒什么人愿意和他說話,除了上課,他永遠獨來獨往。 鐘翊在普林斯頓交到的第一個朋友是個美國白人男孩兒,叫alex,在紐約長大。那次小組作業(yè),他們被系統(tǒng)分配到一起,鐘翊在按部就班地安排流程,而alex對鐘翊說的第一句話是:“hey mate,your at just like a new yorker,don’t you?” 鐘翊看著alex友好善良的笑容,不自覺地也微微笑了一下,他用alex所說的、略帶紐約客口音的英文回復(fù)說:“也許吧,我的……口語老師曾經(jīng)在紐約讀書?!?/br> —— “鐘總,這是今天最后一批終審項目書需要簽字??偛磕沁吔裉爝€有一場高層會議,紐約時間早上10點半。”尤小蕓抱著一疊項目書敲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這已經(jīng)是她今天來的第四趟了,沒完沒了的密集工作,累得她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鐘翊看了眼辦公桌上的電子時鐘,晚上9點,手機鎖屏0條未讀信息,林瑧還沒有回他3個小時前發(fā)的微信。 他抬頭,看見往日精致漂亮的助理面色疲憊,烏黑的長卷發(fā)只隨意用一個大發(fā)夾盤著,毫無造型可言,散落的發(fā)絲凌亂地落在耳鬢,西裝裙外套上留著幾層折痕。良心發(fā)現(xiàn)的老板默了默,對助理說:“這些項目書我簽完字之后你明天早上再來拿,現(xiàn)在可以下班了?!?/br> 謝天謝地,尤小蕓在心里歡呼一聲,一點兒也沒跟老板客套,痛快說了“老板,明天見”后快步走出了辦公室打卡回家。 她拿起包離開時,招標(biāo)項目組的員工們也都陸陸續(xù)續(xù)起身準(zhǔn)備下班了。今晚鐘總有總部會議要開,再多反饋也要等到明天,對于他們來說其實是件好事。 尤小蕓走在最前頭,身后跟著六七個年紀(jì)和她差不多大的項目組員工,有個年輕女孩兒和尤小蕓挺熟,她就是昨天罵了同事不洗澡會熏到鐘翊的那個,上前來挽著尤小蕓的胳膊聊天:“小蕓姐,我們就這么下班了,鐘總不是一個人待在公司?他這個會得開到幾點???” 尤小蕓搖搖頭,嘆了口氣,說自己不知道。 她們走到園區(qū)門口,回身再看這棟租賃的臨時辦公樓,紅色的復(fù)古磚瓦墻,在微弱的路燈與月光下顯得黑洞洞的。其他部門的員工下班很早,這個點了只剩四樓的燈光還執(zhí)著地亮著??偛棉k公室的窗戶不大,鐘翊沒有拉窗簾,從樓下還能看到他背對著玻璃的半個身影。 也許女性天天生敏感,尤小蕓莫名覺得鐘翊的背影看起來有些孤單。本來心里生出了一絲同情,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對身邊的女生說:“你還是覺悟不夠高,別被資本家的美色迷了眼。老板幾點下班是我們管得著的嗎?他一年賺多少,我們又賺幾個錢,一天幾百塊的跟他個地主老財玩什么命啊?!?/br> “話是這么說,但是……”女生目光從四樓的窗戶那里落回來,終究也還是沒有再說什么。 林瑧倒也不是故意不回鐘翊的微信,昨晚鐘翊幫他遛完狗之后盯著他把退燒藥吃了,又非要送他回家。雖然林瑧一再堅持算上上下樓等電梯的時間,他回家都總共不需要5分鐘,有什么可送的。 但鐘翊手里拽著狗繩不肯還給他,他也沒辦法。 羅威納說是三大護衛(wèi)犬之一,也不知道護在哪里了,被鐘翊牽著的時候乖得跟個薩摩耶似的,仿佛當(dāng)初征戰(zhàn)狗公園、攆跑代遛小哥的狗不是它一樣。 昨晚臨走之前鐘翊要林瑧把自己從他的微信黑名單里拉出來,林瑧也照辦了。vtel的亞洲區(qū)總的要求,他一個求人合作的小小乙方怎么敢不從。 今天林瑧請了病假,在家里昏昏沉沉睡了一天,睡醒時燒退得差不多了,就是人還有點咳嗽。阿姨上門給他煮了飯,他沒吃下多少,燉的川貝雪梨湯倒是喝了一大壺。 鐘翊六點左右給他發(fā)的消息,那會兒林瑧剛精神了一點兒,走到電競房里開了把游戲,戴著耳機一上頭就打到了9點多。方才一局結(jié)束,林瑧摘下耳機出門倒杯水,順便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于是看見來自鐘翊的未讀微信: ——今天好點了嗎?我晚上還去幫你遛狗,可以嗎? 林瑧一手拿著水杯,一手握著手機,在走廊里站了會兒。本來在客廳打盹兒的羅威納看見他了,顛顛兒地跑過來蹭,這意思是想吃零食了。林瑧沒理狗,喝了口水打字回復(fù): ——你來唄。 鐘翊獨自坐在辦公室里看項目書,順便等著開會。手機提示音量不大,但在寂靜又略顯空曠的辦公室里很明顯,連木質(zhì)桌面也跟著信息聲細細震動,讓他放在桌上的手指感到一陣酥麻。 “你來唄。” 時隔三個半小時的回信,林瑧沒有回答他的任何一個問題,只發(fā)了這三個字。 林瑧沒想到,回完消息后十五分鐘鐘翊就來了。電梯需要門禁,鐘翊的臉出現(xiàn)在小小的led屏幕上,泛著一層藍色的光,有些失真,一邊耳朵上戴著藍牙耳機,搭配他一絲不茍的衣著發(fā)型和精致的五官,很像一個3d建模的機器人。 林瑧解了門禁放人上樓,從善如流地去柜子里找羅威納的牽引繩和裝屎用的袋子。等待電梯上行的這幾十秒里,他在琢磨要不要和鐘翊寒暄兩句。 羅威納看見他去拿繩子就知道是要出門了,激動得走到門廳里,等在電梯門口直跺腳。 “叮咚”一聲響,銀白色的門拉開,鐘翊摸了摸狗頭,走了出來。林瑧回身,發(fā)現(xiàn)他今天換了襯衫和褲子,但大衣依舊是昨天那件,衣服很襯他。 林瑧還是像昨天那樣,把鐘翊攔在門廳,沒讓人進家門。他把狗繩栓好,連著袋子一起遞給鐘翊,一句話都沒說。 幾十秒的時間太短了,不夠林瑧想出什么合適的開場白。 鐘翊不介意林瑧看起來很傲慢的態(tài)度,他牽狗繩的時候朝狗走了兩步,于是離林瑧只剩下半步距離,俯身用額頭貼了貼林瑧的額頭,說:“好像不發(fā)燒了,還難受嗎?藥和飯都吃了嗎,吃了幾頓?” 林瑧后退一步,對他瞇起眼睛,露出一個不耐煩并且警告的表情。鐘翊一次性問了太多問題,他懶得一一回答,索性保持沉默。 鐘翊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林瑧不打算理他,于是緊了緊手里的繩子,換了個話題說::“可以帶它出去逛逛嗎?地下車庫的空氣不太好?!?/br> 他問得很誠懇,眼神真摯,瞳仁很黑,像是在幫羅威納懇求林瑧。 林瑧抿了抿嘴,低頭不看鐘翊,而是和正抬著頭的大狗對視了兩秒。狗的眼睛也濕漉漉的,黑色的葡萄似的,兇神惡煞的長相,非要露出委屈的表情。 “你能保證拉得住它爆沖的話,就可以出門,但是不要帶它去吃東西?!彼饬?。 鐘翊對他笑了一下,不是很燦爛的那種,只是嘴角微微勾起,眼尾向下,看起來很純良。林瑧記得他19、20歲的時候?qū)χ约航?jīng)常這么笑,但不太確定28歲的vtel亞洲區(qū)總臉上為什么還會露出這種表情。 林瑧撇開頭,繞過一人一狗走上前,替鐘翊按了下行的電梯,催他快走。電梯原本就停在8樓,“叮咚”一聲在二人面前打開了,鐘翊乖順地牽著興奮的狗走進去,想起什么似的,扶住電梯門問林瑧:“對了,我還不知道它叫什么。” 林瑧攤手,眼珠子在鐘翊和狗身上轉(zhuǎn)了兩圈,回答:“沒名字,聽話的時候叫小狗,不聽話的時候叫臭狗死狗,都會應(yīng)?!?/br> 鐘翊修長骨感的手指依舊扶在門框上,他向前俯身,朝林瑧搖搖頭,說:“我不同意。” 林瑧翻了個白眼,意思是“我管你同不同意”,轉(zhuǎn)身回家,并且?guī)狭舜箝T。 電梯里,鐘翊調(diào)整了一下藍牙耳機,打開麥克風(fēng),對那頭等著亞洲區(qū)總發(fā)言的vtel高層們說:“抱歉,剛才信號不太好?!?/br> 第8章 八 往常若是有生病這個理由,林瑧都會趁機請至少一周的病假,但這次林瑧只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就照常去上班了。 無他,因為要伺候vtel這尊大佛罷了。 周四一大早林氏商務(wù)部就收到了來自vtel的郵件,恭喜他們的方案入選了vtel大樓燈具招標(biāo)的終選,并通知他們,于下周一早上10點參加在洲際酒店舉辦的招標(biāo)會。 距離招標(biāo)會滿打滿算就剩下兩個工作日,林瑧作為商務(wù)部經(jīng)理,再怎么不靠譜這個時候也不能稱病不上班了。 林瑧的特別助理比他年紀(jì)大一些,姓于,叫于白濟,三十出頭的男人,是林瑧上任商務(wù)部經(jīng)理時,老林專門從自己的總裁辦公室里指配給他的。說是助理,其實位同副總,形同老媽子。在林瑧缺任的時候任勞任怨幫他收拾殘局,替他欺上瞞下,上忽悠老林,下安撫員工,林瑧在公司離了他簡直不能在獨立行走。 周四林瑧一出19樓的電梯門,于白濟就沖了上來,一把拽住林瑧的小臂把他往辦公室里拉。 林瑧不解:“慌慌張張的干什么,林氏倒閉了?” 于白濟不和他閑扯,把他按在辦公椅上坐好,打開電腦導(dǎo)了一份幾個g的文件,命令道:“明天下班之前里面的內(nèi)容全部背完,我到時候來來choucha,不過關(guān)的話你這個周末就別休息了。” 林瑧皺著眉頭咳了幾聲,不是演的,他咳嗽確實還沒好,被于白濟這么一嚇,更嚴(yán)重了。 于白濟不吃他的苦rou計,指著林瑧鼻子警告:“你少來這套,下周一的招標(biāo)會,vtel那邊點名道姓要你出席。四千五百萬的單子,你要是敢搞砸了,我就扯三尺白綾在你辦公室門口吊死。” 林瑧看著面前這張戴眼鏡的性冷淡臉平靜地說著瘋話,第無數(shù)次感嘆班果然不是正常人上的。他喝了口溫水平息喉嚨的不適,垂死掙扎地問于白濟:“真的不能你替我去嗎?” 于白濟調(diào)出內(nèi)部郵箱給他看,vtel發(fā)來的logo信函加粗加黑地標(biāo)注著收件人——林氏集團商務(wù)部經(jīng)理 林瑧。 一般公對公的郵件,收件人都只會寫明對方公司以及部門,精準(zhǔn)到職位姓名的很少,vtel這封郵件是誰的意思,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 林瑧抻平手指揉了揉眼睛和臉頰,往后倒在椅子里,揮揮手讓于白濟出去,并一再保證自己絕對會反復(fù)觀看視頻并且背誦重點。 于白濟將信將疑地帶上門出去,下一秒林瑧就掏出手機把鐘翊罵了一頓。 當(dāng)然他沒找鐘翊,他找的楊賀程。 五分鐘后楊賀程給他打來了語音電話。他比鐘翊能勤快點,在家里公司上班還挺忙,就是老楊不讓他進管理層,快30了還在中層混著。楊賀程趁著早會結(jié)束出來給林瑧打電話,問:“缺德喪良心的臭小子,不懂感恩的小白眼狼……你這是在罵誰啊,一大早的生這么大氣?!?/br> 林瑧默了默,回答說:“罵一條來我家蹭飯的狗?!?/br> 只字不提自己也去鐘翊那里蹭過飯的事兒。 鐘翊昨晚幫林瑧遛完狗,借著給狗擦腳的理由終于進了林瑧的家門,林瑧家里從不招待朋友,也沒有多余的拖鞋,鐘翊只能脫了皮鞋光穿著襪子在他家里走動。 他擦那四個大爪子磨磨唧唧擦了快十分鐘,把狗掌心的毛都擦得打了綹,狗都沒了耐心跑走了。鐘翊賴著臉皮不想走,跟林瑧賣慘說他今天太忙沒來得及吃晚飯,問家里有沒有吃的。 那會兒已經(jīng)晚上十點多了,吃宵夜都不算早的時間,林瑧想了想,反正阿姨做的飯自己沒吃完,來個掃剩飯的沒什么不好,冷冰冰地甩下一句:“餐桌上有飯菜,吃完把廚房收拾干凈再走?!?/br> 說完便回了房,還關(guān)上了房門,不再管鐘翊。 林瑧今早起來的時候,看見胡桃木餐桌被擦得锃亮,餐具也都洗好放在了消毒柜里,廚余垃圾被帶走了,還換上了新的垃圾袋。 冰箱上貼著一個便利貼,林瑧扯下來看了眼,腹誹著不知道鐘翊哪里找的筆,去美國寫了8年洋文,中文字跡倒是沒退化,一手行楷飄逸頗有風(fēng)骨。 ——飯很好吃,幫你處理完了沒有浪費,不過你也應(yīng)該多吃點,謝謝款待。 末尾還畫了一個很蠢的笑臉,難看的要死。 林瑧把字條揉成一團原本想扔了,窩在手心捏了兩秒,又走回客廳扔進了玄關(guān)的抽屜里。 楊賀程當(dāng)然不知道這其中許多故事,但他挺會抓重點的,提高音量大聲問:“誰?誰能去你家蹭飯?我都沒去過你家!” 林瑧被他一驚一乍吵得耳朵疼,毫不留情地掛掉電話,自單方面開啟后,又單方面結(jié)束了這輪聊天。 拜于白濟的緊迫盯人所賜,林瑧老老實實地在辦公室待了兩個整天,連出門拿咖啡都是別人代勞。 從申大畢業(yè)后林瑧不愿意再讀研,老林大手一揮就讓他下了林氏基層,能坐上商務(wù)部經(jīng)理也是他一步一步升上來的,所以林瑧其實對林氏的業(yè)務(wù)熟悉度很高。這個標(biāo)書當(dāng)初拍板雖然大多由于白濟代勞,但林瑧并不是一無所知的,記起標(biāo)書內(nèi)容來比想象中快很多。 這周羅威納都是鐘翊上門給他遛的,但人來的一天比一天晚,周六那天林瑧在家等著都快睡著了,電梯的門禁聲才響起來。 鐘翊進門時還帶著室外的露氣與寒意,穿得也比平時多了一些,脖子上戴了一條藏青色的綿羊毛圍巾,看起來書卷氣很重。 林瑧把狗繩給他的時候,沒忍住多嘴問了一句:“今天沒開車?”鐘翊點頭,伸手牽過狗,手指關(guān)節(jié)都是通紅的,解釋說:“去了趟深港,剛從機場回來?!碑?dāng)天去當(dāng)天回,所以來晚了。 林瑧壓著眉頭看他,嘴角很平,看起來想罵人,但沉默了一會兒,只是說:“今天太晚了,遛一會兒就回來吧,我要休息了?!?/br> “好?!辩婑唇裉煺镜秒x林瑧始終挺遠的,不像往日挨挨蹭蹭小狗似的總想靠近。最近申州倒春寒,氣溫比往日更低,而且今晚格外風(fēng)大,他外套上帶著室外的冷冽,連皮膚都是冰涼的,但林瑧只穿著單薄的家居服,看起來溫暖柔軟,讓他不敢再近一步。 周日林瑧讓鐘翊不必再過來了,他帶著狗回了老林家。其實老林并不怎么喜歡這條羅威納,老頭兒嫌這狗太大看起來太兇,呼吸聲都重重的,猛獸一般,一點也不可愛。林瑧往常也不帶狗回家討他嫌,但林董住在申州郊區(qū)靜園的獨棟別墅里,有個帶景觀建造的大花園,夠大狗在里面瘋跑上一整天。 “你看好你的狗啊,別讓它給我新栽的花給霍霍了,不然我送他去山溝里看廠房?!绷侄鲩T喝茶前對著林瑧耳提面命,重點叮囑了他的珊瑚藤和大月季,倒是對周一的vtel招標(biāo)會沒多說什么。 老林就是這樣,雖然嘴上總饒不了林瑧,但實際上,自林瑧14歲之后,他也沒真的給過林瑧什么壓力。只要林氏不至于倒在林瑧手里,他做什么老林都是隨他的。 楊賀程總是說林瑧是他們這幫狐朋狗友二世祖里活得最輕松的,其他人家里要么克扣錢、換輛車都要看家里臉色,要么被壓著繼承家業(yè)天天斗小三斗私生子,只有林瑧才像他爹唯一的親兒子。林瑧從不反駁,因為他知道老林這么做除了出于愛,也出于一些后怕以及虧欠。 林瑧在靜園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直接讓司機給他送到了公司。打工狂人于白濟不知道幾點就西裝革履地在他辦公室候著了,手里抱著今天開會要用的資料,見到林瑧的第一眼還不忘點評一下他的穿著:“搭得不錯,總算不像個偶像劇里的小白臉了……” 林瑧聽他這么說還挺得意,他今早出門前特意抓了個發(fā)型,把平時蓬松柔軟的發(fā)絲往后攏,露出光潔的額頭,看起來確實干練了不少。衣服也是不會出錯的高定銀黑暗紋正裝三件套,手腕上戴著從林董柜子里順的江詩丹頓,司機都夸他英俊又貴氣。 于白濟看著他躊躇滿志的神情,把嘴里的銳評說完:“倒是像個要去相親的花孔雀總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