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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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漁待得無聊,給陸觀野發(fā)消息,問他在哪里,他想回去了。 陸觀野考慮到要開車回去,一開始就沒有喝酒,拿了飲料,很低調(diào)地吃點心。 不過他外形條件出挑,不時有人上來搭訕,陸觀野拒絕幾次后,就出去透氣,路過休息室,陸觀野推門進去,看到兩人在沙發(fā)上吻作一團,立刻把門關(guān)上,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 他找了另一間休息室,在門口站了站,確定里面沒有什么奇怪的聲音,推開門,看到邵梁。 邵梁在開一個臨時安排的視頻會,雖然他沒打開自己這邊的攝像頭,但他為了確保聲音清晰,在房間里摘掉了口罩,露出半張被揍得很慘的臉,驚訝地看著陸觀野。 陸觀野沒露出什么奇怪的神色,對他點了點頭,又把房間門關(guān)上了。 接連兩次運氣不好,陸觀野有點糟心,也不想再找房間,直接去外面露臺。 透過彩色玻璃,偶爾能看到晚漁。造型師把他的頭發(fā)在腦后扎成一個小揪,很利落很干練,陸觀野看著,不自覺捏了捏手指,很想把他的橡皮筋扯散。 他慢慢抽了一支煙,聽到身后有人叫他,轉(zhuǎn)頭一看,是開完會的邵梁。 反正露臺上人不多,他們待在角落,又有夜色掩護,邵梁不怕被人看到,摘掉口罩,問陸觀野要了一支煙。 濃烈的薄荷味直沖天靈蓋,邵梁被嗆得咳了兩聲,反而覺得很痛快,笑起來,說:“不錯啊?!?/br> 陸觀野本來話就不多,與邵梁見過幾面,卻沒有什么好說的,問他:“你等人?” 邵梁嗯了一聲,不再多說什么。 兩人陷入沉默,只是站在一起抽煙。 邵梁看到晚漁和宋梓謙說話,過了會兒,其他人找宋梓謙搭話,晚漁便離開了。 陸觀野低頭回消息,很快收起手機,掐掉煙,對邵梁說了聲失陪,便離開了。 邵梁站在原地,知道陸觀野等到了人,自己就不一定了。 晚漁收到陸觀野的消息,說他在車子里等他,和車位信息,就去劉導(dǎo),與他打招呼,用只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輕輕笑道:“導(dǎo)演,我要回去談戀愛了,今天先走一步,下周見?!?/br> 劉導(dǎo)皺著眉頭瞪他,似乎沒想到他戀愛腦得如此理所應(yīng)當(dāng),只能揮手讓他走開,又感到糟心。 晚漁走到?jīng)]人處,小跑兩步,看到陸觀野,又停下來,不遠(yuǎn)不近地尾隨在陸觀野身后。 陸觀野穿正裝參加活動,黑色大衣外灘掛在手臂上,令晚漁看得很心熱,但這里人多眼雜,他又不能追上去,只能遠(yuǎn)遠(yuǎn)看著,竟有些背德偷情般的刺激感。 等陸觀野乘電梯往下,到了停車場,晚漁再按下行鍵,等下一班電梯。 晚漁喝得不多,跟著定位走到陸觀野車前,陸觀野已經(jīng)發(fā)動了車子,他解鎖車門,晚漁就熟練地拉開門,坐進副駕駛。 他自覺地拉上安全帶,側(cè)頭時一愣,余光看到后座上放了一大捧花。 晚漁有些受寵若驚,明知不會有別的答案,但還是小心地問:“這是給我的嗎?” 陸觀野嗯了一聲,目不斜視地看著眼前的道路,平靜地嗯了一聲,道:“看電影帶花,是基本禮貌吧?!?/br> 晚漁在臺上時,也收到了工作人員準(zhǔn)備的花,但心情怎么可能相比。 他想探身把后排的花抱到前面來看,結(jié)果花太大太重,他這個姿勢又用不上力,試了一次,竟然沒有搬動花,不由得傻眼。 陸觀野在旁邊輕輕笑了一聲,晚漁當(dāng)作無事發(fā)生,在副駕駛座上坐好。 但過了一會兒,晚漁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瞟后面的花。 陸觀野第一次給人買花,其實也有些緊張,挑了半天也挑不好,最后想起來一位年長些的女同事曾在辦公室分享經(jīng)驗,說幾百塊錢的花有可能很美,但幾千塊錢的花不可能不美。 當(dāng)時陸觀野并不認(rèn)為自己有買花的機會,當(dāng)作耳邊風(fēng),如今才驚覺是金玉良言。 晚漁今晚很累,話都沒有平時多,很安靜地靠在座位上,睫毛垂下來,呼吸輕輕的,像是快要睡著。 首映會離家很遠(yuǎn),陸觀野也感到有些困,打開車?yán)镫娕_。 深夜電臺在放港樂,一首接一首,陸觀野把音量調(diào)小,聽音樂提神。 “若果你未覺荒謬 被傳聞?wù)務(wù)摰寞傋油熘?/br> 很感激喜歡我十年仍不休 近日舊同學(xué)說我已 耿耿于你心六百周” 陸觀野不動聲色,伸手去撥動旋鈕,想調(diào)開這個頻道。 本來睡著的人睜開眼睛,按住陸觀野的手,眼神清亮,問:“怎么不聽這個?” 默默了一首歌的時間,晚漁感到很愧疚很心酸,說:“對不起啊,我都不記得高中的事情了?!?/br> 陸觀野很寬容道:“沒關(guān)系?!?/br> 晚漁咬了咬嘴唇,忍不住問:“是在哪里呢?” 陸觀野疑惑地瞥了他一眼,晚漁聲音越來越?。骸熬褪恰愀艺f……” 晚漁不說下去了,陸觀野聽懂了,但也不作答。 兩人在一路沉默中到家,晚漁有些沮喪,懊悔自己在最后的時刻破壞了整晚的氣氛。 陸觀野停好車,晚漁打起精神道:“謝謝你,今晚能來,我很高興?!?/br> 晚漁說:“謝謝你送我花,謝謝你送我回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