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人活一瞬間。 沈矜年再一次體驗到這種感覺。 原來浪漫環(huán)境也是一種感情催化劑,就如同現(xiàn)在。 秋千并不算大,顧硯坐在他身側(cè)甚至有些擁擠,兩個人坐在一起時不可避免地肌膚相貼,互相傳遞體溫。 沈矜年很享受愛情帶來的特殊悸動。 就連每一次觸碰對方都能偷偷在心里綻放煙花,暗自滿足。 他整個人向后半仰身體慵懶地倚在秋千靠背上,鬼使神差地伸手勾住顧硯的肩膀,大大方方地與他的伴侶擁抱。 天色漸晚。 瑩潤月光交織著粼粼水波,一并浸潤在玫瑰花香里,迎面吹來的海風都沁著甜絲絲的清香。 沈矜年深吸一口氣。 心口前所未有的舒暢。 他側(cè)過臉頰半撐著下巴,眼尾微揚地看向男人,雖然笑容輕浮但語氣誠懇真摯:“感謝你今天的所有禮物,我本來以為今年會度過最無趣的生日,沒想到反而是最滿足的,明年還按照這個程度繼續(xù)保持?!?/br> 沈矜年的雙眸映著晶亮月光閃閃發(fā)光。 酸甜可口的草莓近在遲尺。 顧硯稍一低頭,輕而易舉地在他額角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親吻:“別著急小寶,還有最后一個禮物沒拆?!?/br> 沈矜年沒聽清楚,疑惑怔住追問:“什么?” 話音落下。 沈矜年耳邊突然炸起一聲“砰”的巨響,擦著淺淡墨色的天空驟然被璀璨煙火照耀得恍若白晝。 各色的煙火如錦簇花苞在頂空綻放,又如簌簌流星飛馳而落。 沈矜年坐在秋千上仰頭一動不動,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天空不斷變換形態(tài)和顏色的火樹銀花。 眼底淚花被光線映得剔透晶瑩。 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只手臂,把他緊緊禁錮在寬闊溫暖的懷抱里。 顧硯替他擦掉眼底的淚珠,男人的聲音混合在煙花綻放的爆裂聲里顯得細若游絲:“怎么哭了?” 沈矜年自己擠掉眼淚。 湊到顧硯耳朵邊生怕他年紀大了聽不清楚,大喊:“沒哭!光!太亮了!刺得眼睛疼!” 沒說謊,是真的眼睛疼。 外加心底有那么一點的小感動。 顧硯:“我忘記準備墨鏡了。” 沈矜年:“神經(jīng)啊,看煙花誰戴墨鏡?!?/br> 顧硯重新建議:“那我們?nèi)シ块g里看吧,臥室的智能玻璃可以調(diào)節(jié)入射光線的亮暗程度,不至于刺眼。” 什么意圖都擺在了明面上一覽無余。 顧硯說得冠冕堂皇,但沈矜年心里清楚進了臥室無異于羊入虎口。 不過他現(xiàn)在愿意。 第154章 失蹤了 日子沒法過了。 顧硯瘋起來以后就像紅了眼的畜生,咬住獵物的后頸后便喪失了神智,聽不進求饒也不給人留活路。 沈矜年為自己的一時沖動后悔不已。 他不該小看enigma的身體機能。 也不該主動給顧硯主導(dǎo)掌控的機會。 沈矜年后悔了。 他拼盡全力逃出去又被顧硯拽住腳踝抓回來,三番五次嘗試過后沈矜年徹底沒了力氣,開始躺平擺爛。 悔之晚矣。 本來以為這就夠無底線了。 他沒想到顧硯又派人把沈麥冬和月嫂以及家里帶過來的私廚一并送回了家里,偌大海島上只余下他們兩個人。 沈矜年腦袋里亮起紅燈。 他心知肚明這不是個好征兆,但是自己完全沒力氣阻止對方,無可奈何地被人掌控著與之沉淪。 沈矜年睡眠的時長開始直線上升。 顧硯預(yù)估十天的度假時長,也被迫拉長到了二十天,陪著沈矜年原地休養(yǎng),小麥冬期間也來住過幾次,但是顧硯和沈矜年都不方便照顧他,只能有被帶回莊園里。 一直到九月初兩個人才回家。 國外傳來消息,母親在心理醫(yī)生的不斷疏導(dǎo)下已經(jīng)開始慢慢地發(fā)出聲音說話,失語癥有了明顯的好轉(zhuǎn)。 同時,沈淮禮的身體也在緩慢恢復(fù)。 這算是雙喜臨門了。 沈矜年聽碎嘴子何聿嘰嘰喳喳地跟顧硯報告完又扯東扯西,痛訴顧硯不講人情…聽得他耳朵嗡嗡地疼。 之前何聿以偵探皮膚出場的時候,還是挺有客氣講禮貌的雖然有些裝杯,掉馬以后反而徹底放飛自我,一個人一張嘴能抵四千只鴨子。 沈矜年吵得縮進被子里,捂住腦袋。 鼓鼓囊囊還不斷咕蛹起伏的被子恰好被顧硯的鏡頭錄制下來,何聿突然閉嘴沉思了一會兒。 “這個時差,你們那邊差不多是下午三點嗎?” 顧硯挑眉。 何聿不可置信:“下午三點你們還沒起床?” 話音落下他又意識到什么:“不對。” 沈矜年不起床正常,顧硯那必然不會賴床,除非是他打視頻的時候剛好趕上兩個人… “我靠?青天白日的這也太恬不知恥了!和我視頻電話也是你們play的一環(huán)嗎?” “視頻是你打過來的?!?/br> 顧硯提醒。 何聿:“你為什么不拒接?” 顧硯低笑:“沒必要?!?/br> 何聿受不了這種明面上的刺激,果斷切了顧硯的視頻。 他就像一個易燃易爆炸的氫氣球,稍一碰到火光就砰地炸得七零八碎,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