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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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溫柔地順了順毛后,某給點顏色就要開染坊的白頓時叫的更歡,甚至在抖著屁股搖尾巴的障眼法之下,抬起后腿給了一旁的騶騶和朏朏各一腳。 他這么一搞,騶騶小弟也是個脾氣爆的,登時張著嘴巴嗷嗷地撲了過去;只剩一個柔柔弱弱的嚶嚶朏朏怪,被踹了一腳后愣了半天,才轉身往謝景濯的懷里拱,一邊“哼哧哼哧”地哼唧起來。 謝景濯聽朏朏這么一叫,頓時心都軟了,邊揉著她的后腦勺邊嚴厲地把那兩只不成器的臭男孩教訓了一頓,然后抱著朏朏站起身,一副要把他倆遺棄在家的架勢。 白白這也是修煉成精的,一看到情勢不對,立馬從漂亮jiejie手邊挪開,飛快地兜著謝景濯的腳邊打轉,滿口“嗷嗚嗷嗚”地蒼白解釋起來。 只剩一個直男薩摩騶騶,還追著白白的屁股不放,想要打回來一頓才肯罷休。 司璇被面前這混亂的一幕看呆了,怎么也沒想到三只帶著萬年不變天使微笑的薩摩,背地里演的都是這么一出出的魔鬼宮斗劇。 謝景濯看自家戲精轉世的狗在她面前丟人現(xiàn)眼也覺得無言,冷眼旁觀到他們識相地慢慢消停了之后,才無可奈何地轉頭對司璇道: “抱歉,獻丑了,我們走吧?!?/br> 司璇哭笑不得地跟上他的腳步。 別墅外的花園在晚上會亮起白天很難注意到的幾十盞地燈,玫瑰花圃和翠綠的草地間氤開一整片明亮的暖黃色,在紺藍的夜幕下靜謐又溫柔。 盛著藍睡蓮的人工水道底部也投出一整片泛著藍色水波的光幕,將白色石墻外開得茂盛的龍沙寶石攏入其中,粉白色的玫瑰一朵朵綻放在染著夜色的海洋里,隨著晚風和著水波搖曳,夢幻得不可思議。 空氣中的玫瑰花香在此時濃郁了許多,處在一個剛剛好的、并不過分甜膩,卻又幾乎讓人生出醉意的濃度。 從正門到花園門口的路只有短短幾十米,兩個人都很安靜,只有三只狗子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偷做小動作時發(fā)出的一點聲音。 司璇在那一刻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輕松愜意了。 這樣的傍晚和風、玫瑰花的香氣、腳下的路和身旁的人、面前三只活蹦亂跳的薩摩……對她來說,是太過奢侈的享用。 而那些細碎的腳步敲在地磚上的同時,也像山間落雨一般,濕潤地敲在心上,間或緊了一拍又慢了一拍,有觸須在底下?lián)习W似的,一陣緊縮過后,就有東西沖破土壤,有規(guī)律地搏動生長起來。 走到白色的柵欄面前時,謝景濯為她打開門,抬頭看到陳叔已經精準地把車停在正對面后,緩緩停下了腳步。 他轉過頭,聲音揉碎在這樣的傍晚里,像一味甘醇的清酒: “不能再送了,就下次再見吧……” “晚安,司璇。” “嗯,”司璇淺淺地牽起嘴角,唇畔浮起兩抹梨渦,聲音溫軟地回,“晚安。” 只不過這句“晚安”說了沒多久,在車里坐穩(wěn)后,她還是忍不住轉過頭,隔著車窗看他。 謝景濯仍舊站在原地,簇擁著半人高的藍白繡球花,院門兩側的壁燈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那張五官精致的面容自上而下投著濃烈的光影,甚至能看到長睫的剪影劃過他高挺的鼻梁,有種絕艷又干凈無比的特質。 而他的目光,明明在車窗反光膜的作用之后,是看不見她的,此刻卻給她一種——正一刻不離落在自己身上的錯覺。 -- 司璇走后,謝景濯也并沒有散步到多遠,只是一個人默默牽著狗,沿著別墅一圈圈地打轉。 中途剛好遇到蹭了飯就收拾完畢下班的吳念,他正樂樂呵呵地把車從他的車庫里開出來,看到他之后,還興奮地摁了兩下喇叭,探出頭來問: “謝老師,小璇走了?你出來遛狗呢?” 謝景濯沖他點了點頭,剛想帶著狗和他擦肩而過,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倒退兩步在他車門前站定。 “怎么了?你還有話想說?”吳念開口問他。 “你……”謝景濯轉過頭,也不知道在猶豫什么,等第一個字蹦都出去了老久,才慢吞吞地看著他道,“你為什么叫她……‘小璇’?” “???”吳念完全沒聽明白他無厘頭的問話,愣愣地回,“她叫司璇啊,不喊她小璇還能喊什么?” “不,我的意思是……”謝景濯打斷得很快,只是中途又停了好半天,才接上話頭,“你不覺得你才認識她不久,直接喊‘小璇’……顯得過于親密了嗎?” 他這么直白地講出來之后,即便吳念是個傻子他也該懂了,略有些懷疑人生地沉默了片刻,簡直不知道這位天才畫家的腦子是怎么長的……最后還是耐著性子給他解釋:“雖然是認識不久,可司璇這姑娘一看就是慢熱的性子,你不主動跟她自來熟一把,豈不是到最后都熟不起來?” 謝景濯目光沉沉地看著他,好半天后,道: “我明白你這樣做的理由,也就是這樣,才不禁懷疑你的動機?!?/br> 言下之意就是:我知道你是想和她盡快熟起來,但問題是,你為什么想和她熟起來?你難不成對她有什么想法?你這樣我覺得很不得體. 吳念被這句話狠狠地一噎,在心里深呼吸了幾下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語氣平靜又隱隱帶著一絲絕望地問他:“老板,那你的意思就是,讓我不要再喊她‘小璇’,對吧?我以后就老老實實喊‘司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