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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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里的設置比他的圖書館要簡單得多,除了一張看起來就像是古董的紅木書桌,就是靠墻的兩面書架。 他畫畫的材料也很簡單,勾線筆,大白云,宣紙,水彩紙,水彩和水墨顏料,齊整地排列在桌面上,唯一有些凌亂的只是白瓷調色盤上已經(jīng)干掉的一片片顏料。 然而司璇其實到現(xiàn)在也不大清楚自己需要做什么,之前和吳念交流的時候他只說聽謝老師安排就好,等到現(xiàn)在需要被安排了,就看他親自到外頭把白色琴凳給抬了進來,放到書桌的正對面,然后滿帶歉意地對她解釋: “抱歉,一時找不到更好的椅子,這把坐久了之后可能會有些累,你先坐吧……” 司璇應好,只不過落座前不小心瞥到了琴凳一側黑金色的logo: steinway sons 和下邊的一行花體簽名: for arthur 再回想剛剛他嗓音溫和的那句“一時找不到更好的椅子”,她內心有些五味雜陳。 施坦威的三角鋼琴,白色,還是定制簽名版。 這要是讓鋼琴專業(yè)的丁妍看見了,豈不是得當場昏過去。 也好在司璇之前連他上千萬的勞斯萊斯都坐過了,此時坐施坦威的琴凳就還算淡定,一面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 “謝老師之前還學過鋼琴嗎?” 謝景濯在書桌前坐下,伸手拿畫稿的動作在聽到她的話時頓了頓,然后回答: “我母親和你一樣,也是一位大提琴演奏家。雖然小時候大部分時間我都住在爺爺那里,但只要放了假就會去巴黎和她一起住,也就是那段時間開始學琴的?!?/br> 司璇在腦海里消化了一會兒“謝景濯的母親竟然是大提琴演奏家”這個信息,面上不自覺有些怔愣。 再回味過來謝景濯竟然已經(jīng)把她和“大提琴演奏家”之間用“也”字銜接后,更覺得受寵若驚。 “我母親一直堅信音樂修養(yǎng)是一名合格的紳士必不可少的一門素質,然而很可惜,我在這方面幾乎沒有絲毫天賦。 “開始的時候她想教我拉大提琴,兩天之后就放棄了,退而求其次教我鋼琴,但我的鋼琴一直以來都停留在不溫不火的水平,用她的話講叫‘難登大雅之堂’,所以自從上了大學,也就再沒聽她提這件事……” 謝景濯說到這兒的時候,把目光從自己前陣子畫的《洛神圖》上抬起,雖然不清楚司璇在想些什么,但從她唇邊漸漸軟下的兩灣漂亮的梨渦上看來……像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手指不自覺輕蹭了一下稿紙的邊沿,他彎了彎唇角,道:“……至于那臺鋼琴,是她送給我的成人禮物,收藏價值要遠遠大于實用價值?!?/br> 司璇從他的話中聽出了“那臺鋼琴確實就是裝裝樣子”的意思,眼里的笑意更亮,剛想問“所以你的母親不在中國嗎”,下一秒又及時制止住了自己。 這樣的問題實在太唐突,萬一他真像自己胡亂猜測的那樣……父母分居的話,豈不是又要讓兩個人一塊兒尷尬。 這么想著,就看謝景濯已經(jīng)放下稿紙,從手邊的一排筆中撥出一只針管筆,低下頭開始修改線稿。 他安靜下來后,司璇才慢慢注意到他的坐姿很直,前臂擱在桌上,肩膀的線條平直好看,頸椎和腰背部連成一線,是近乎標準的挺拔。 那雙握著銀色針管筆的手也生得漂亮,白皙的皮膚在視野里有溫潤透明的質感,指骨修長細膩,骨節(jié)勻稱清晰,指甲修剪得很干凈。 而那道冷色的筆桿在陽光中亮得驚人,幾乎鋒芒畢露,卻又在同一時刻折服于他的手下。 司璇看著那雙手走神了好半天,總算想起來自己今天是來工作的,可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她坐在這里除了發(fā)呆以外,什么也沒做。 抿了抿唇后,她輕聲問:“謝老師,我目前還不太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但你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開始畫了的話,我難道不需要換身衣服……或者擺一個動作……什么的嗎?” 她之前的所有表現(xiàn)都很得體,完美地隱藏了自己的一無所知和底氣不足,只是現(xiàn)在真正到了關鍵時刻,才露出了些手足無措。 謝景濯聽到她的話,大概是一心二用的緣故,小半晌后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手上勾線的速度慢了些許,輕搖了搖頭道: “說實話,除了美術學院還在系統(tǒng)學習人體結構的學生,大部分的職業(yè)畫家在平時的工作中,都幾乎用不到模特…… “除非是特殊的題材,比如歐洲人體藝術畫,或者現(xiàn)代人體彩繪,但那種情況下,冒犯來講,你可能不會被允許穿衣服。 “不過我們的合同有明確規(guī)定這方面的要求,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想說的只是,做我的模特,并不需要你穿什么衣服或者保持什么動作,那樣沒有意義,畢竟我或許比你還清楚你的身體結構?!?/br> 司璇默默地聽著,明明這番要是換個人來講八成就是在耍流氓的話,被他語氣自然、禮貌謙遜地說出來后,不僅沒讓她感到冒犯,甚至覺得自己的臉頰不受控制地、開始一點點發(fā)起燙來。 尤其是那句…… 我或許比你還清楚你的身體結構。 太、一本正經(jīng)了。 而顯然另一頭謝景濯沒覺得有什么不對,手下的筆觸在話音落后便重新變得簡潔有力,把預想的最后一筆線稿改完后,淺松了一口氣,語氣輕快地對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