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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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 * 吃了晚飯,裴清晝問奚瑯要不要去學(xué)校里轉(zhuǎn)轉(zhuǎn)。 這會兒夜幕已深,南方濕冷,冷風(fēng)時不時灌進(jìn)衣服里,寒意幾乎滲入骨髓。 奚瑯不太受得住,搖搖頭只想回家。 她來南州讀書是為了陪外祖父,說起高中的校園記憶,其實很單薄,除了學(xué)習(xí)就是學(xué)習(xí),深刻的回憶都留在了那座早已人去樓空的園子里。 校園也沒什么好逛的。 裴清晝便沒勉強(qiáng),替她裹緊了圍巾,牽著她去停車的地方。 到了別墅停好車,奚瑯準(zhǔn)備下車時,忽然被裴清晝叫住。 “思思?!?/br> 她扭過頭,目光沉靜毫無起伏,靜靜等待他的下文。 有個問題,裴清晝從離開國畫院憋到現(xiàn)在,一直在等待合適的機(jī)會說出口。 可若是藏在心底,就如同白蟻蠶食長堤,一味放任,終有一天會崩潰如洪。 與其等到被動地揭起,不如他主動尋求答案。 “你中學(xué)時喜歡過的那個人,是林邈嗎?” 奚瑯驀地一怔,瞳孔極快地縮了一下,又連忙垂下眼瞼不叫眼前的男人察覺,“不是?!?/br> 她若無其事扭過頭拉開車門,離開的步伐沒有停頓,像是在盡力掩飾逃避什么一樣。 裴清晝呆呆地坐在車?yán)?,神情一片茫然,直到奚瑯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他才后知后覺地推開車門快步追出去。 別墅上下打掃得十分干凈,只是沒什么人氣,顯然是許久不住人的。 奚瑯進(jìn)門后,熟門熟路地往樓梯口走。 這幾年她和父母回來拜祭外祖父時,都住的這兒。 剛走到樓梯口,忽然聽到裴清晝在身后叫自己。 她頓了下,停住腳步轉(zhuǎn)身,眉心擰起兩道代表不悅的折痕,“你還想問什么?” 裴清晝大步走上前,試探著拉住她的手,感覺到她雖然不太高興,但也沒有明顯的拒絕,才放心握得緊了些。 “思思,對不起,我向你道歉,是我小心眼了?!彼麑⑺齼芍皇侄歼谡菩模c她面對面站著,又向前半步離得只剩咫尺。 他放緩了語調(diào),聲線微沉帶著鄭重:“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并不是在乎你有過去,只是……” 奚瑯慢慢抬眼看他,一語不發(fā)只聽他講著。 “只是這段時間,我見你對林邈的態(tài)度有些刻意避嫌,所以忍不住小心眼,怕他和你……”他沒說完,畢竟奚瑯剛剛才說了,林邈并不是她喜歡過的那個人。 “怕你是因為太在意過去,所以刻意避開他。對不起,思思,我不該胡思亂想?!?/br> 奚瑯的眼神隨著他的解釋漸漸產(chǎn)生了一些變化,從冷眼旁觀變成了無言以對。 裴清晝默默與她對視,表情看起來毫無異樣,其實手上力道不知不覺間收緊了,心下也有些忐忑。 像是在等待最終審判的犯人,奚瑯是唯一能給他定罪也能赦他無罪的法官。 半晌后,奚瑯忽然開口問道:“你很介意我曾經(jīng)喜歡過別人嗎?” 語氣平淡,毫無波瀾。 裴清晝干脆地?fù)u搖頭:“不是。” 他并非介意奚瑯曾經(jīng)對別人動過心,只是有一點點介意那個人是林邈。 同樣是自幼就認(rèn)識的長輩家里的孩子,差不多的年齡,林邈在奚瑯的童年、少年時代的占比卻比裴清晝多那么多。 他們也許在很小的時候就同桌吃過飯,一起跟著長輩學(xué)習(xí),一起下鄉(xiāng)踏青游玩,一起做過很多裴清晝沒有陪奚瑯做過的事。 可明明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認(rèn)識了未來會喜歡上的這個女孩。 他后悔自己動心太晚,后悔錯過了她的少年時光。 而他錯過的這些時光,卻有另一個同樣傾心于奚瑯的男人填補(bǔ)上。 于是在裴清晝看來,林邈的威脅甚至大過奚瑯的初戀。 但凡她稍微動了點心,但凡她的父母提前一步將她與林邈撮合,而她仍是那樣隨遇而安地接受了,裴清晝恐怕這會兒不是溫軟在懷,而是想著怎么挖人墻角呢。 “所以你只是介意那個人是不是林邈?”奚瑯又問。 裴清晝猶疑一瞬,緩緩點頭。 “為什么?” “因為他和你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答得倒是又迅速又實在。 奚瑯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但也笑不出來,只能甩他的手,卻發(fā)現(xiàn)甩不開。 “我和他也沒你想的那么熟。” 林邈小時候好動活潑,一到假期不是去什么夏令營冬令營就是和朋友約著到處玩,要么就是在家玩電腦,總之耐不住性子跟著母親待在國畫院陶冶情cao。 奚瑯和他相反,性子沉靜又內(nèi)斂,特別喜歡畫畫,每天準(zhǔn)時準(zhǔn)點到國畫院報到,比院里朝九晚五的工作人員還勤快。 兩個人就沒怎么玩到一塊兒去。 上中學(xué)之后,林邈的性格逐漸穩(wěn)重,也跟著情竇初開,或許對奚瑯生出了點小心思。 但那會兒奚瑯已經(jīng)有了心無旁騖去追尋的夢想,除了一次短暫的心動之外,對當(dāng)時很盛行的校園戀愛毫無興趣,感情上面端的是四大皆空六根清凈。 她和林邈,算不上什么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奚瑯沒將這些過往說得太仔細(xì),只說了簡短一句話,信不信由裴清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