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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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般思緒晃了一下。 合適。 這個詞仿佛一直繚繞在靳逸嘉的身邊。 沒過多久,雨又開始嘩啦嘩啦下,大般看著這把霧氣都澆起來的大雨。 劈劈啪啪砸在地上,靠近遮雨棚邊緣腳踝上的褲腳都沾上了雨水。 而靳逸嘉還沒走多久,必定趕上這場雨。 他垂眼拿起烤盤上的一串烤韭菜,還沒咬就看見桌子旁邊支著的透明雨傘。 靳逸嘉是不會忘東西的。 那時大般也說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心情,他肩膀放松般地塌下來,垂頭咬了一口烤韭菜。 已經(jīng)涼了。 但還挺好吃。 …… 靳逸嘉知道這一場雨沒下盡興,籠著淡淡的潮熱濕氣在地上蒸騰,他也知道自己要趕上這場雨。 他也什么都知道。 但知道的太多,這樣的感覺其實不太好。 雨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靳逸嘉貓著腰進了一家懷舊零食鋪。 雨已經(jīng)將他的外套打濕,頭發(fā)也全濕了,但或許是因為短,所以濕了也不太明顯。 靳逸嘉本來想要摸到脖頸后的帽子,結果卻抓了個空。 他今天沒穿帶兜帽的衣服。 他穿鞋在門口的墊子上踩了幾下才往店里邁,看見展示柜里分門別類裝著很多小時候吃過的零食。 一根蔥、無花果絲、泡泡糖、辣條、跳跳糖…… 靳逸嘉將手上的雨水擦干凈,距離裝零食的玻璃格子遠一些才伸手去拿。 只拿了兩袋無花果絲結賬。 在零食鋪門口上方小小的遮雨板下,靳逸嘉撕開無花果的包裝,擠壓裝在里面的無花果絲。 包裝袋被扯的嘩啦嘩啦響,靳逸嘉低頭咬出幾絲。 舌尖一勾,空了半袋。 又酸又甜,直刺激味蕾。 靳逸嘉不太能吃酸,所以他感覺還是酸味更多,酸得人牙床都顫抖。 但他還是都咽下去了。 - 舟廷市瀾迦區(qū)醫(yī)院。 聽見外面再次傳來的雨聲,應純從病床上起來,雙腿搭在床邊坐在那腦袋宕機了好幾分鐘。 她煩躁地抓了抓剛剛及肩的短發(fā),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到窗戶邊。 這間病房只有她一個人,最開始來醫(yī)院的時候她是和別的病友拼一間的。 后來沒幾天就被護士通知轉移病房。 因為她腳不方便,所以還是被人推著輪椅換到這間特殊照料的病房里。 格外寬敞,一點動靜都能傳出回聲。 應純閉了閉眼,深知這是誰的杰作,但她已經(jīng)沒有精力再去找安排的人問。 她向來沒有什么選擇的權利,就連小心維護自己的隱私和近況都如此困難。 一場大雨落下,水珠肆意地在窗外的玻璃上縱橫馳騁,交錯著、斑駁著形成一道道雨線。 速度快慢不一,是一場無聲的錯亂。 女孩盯著玻璃,呼吸聲被雨聲徹底掩蓋。 應純感覺到長時間站立腳腕傳來的輕微不適,她僵硬地往前挪了幾步,伸手把窗戶縫推得更大一些。 雨聲更加明顯,夾雜著泥土味的風直直撲到應純臉上。 又涼又輕。 果然舒服多了。 腳傷不允許她長時間站在窗戶前,女孩嘆了口氣。 重新躺回到病床上的應純,摸出放在枕頭旁的手機,看到微信的新消息提示。 【我明天過去?!?/br> 應純看了眼發(fā)消息的人,然后直接從主頁刪除這條消息,猶豫半晌還是沒將那人徹底拉黑,只當自己什么完全沒看見。 刪除之后她吐了口濁氣,然后在病床上翻了個身。 還沒等退出微信,緊接著應純就收到了好友柴越夏的消息。 to summer:我要備戰(zhàn)考研了?。。。。。。。?! 應純盯著她后面那一連串的感嘆號看了三秒,然后數(shù)了三遍確定她發(fā)了九個,這才打字回復。 聽雨:就準備復習九天是吧。 對面發(fā)來一個問號。 應純唇角微彎,緩緩打字回復。 聽雨:我覺得九個問號不足以表達你考研的強烈心情。 對面沒秒回,柴越夏估計是在吐槽她凈往沒用的地方扯。 果不其然,屏幕對面“問候”應純良久的to summer女士冷颼颼發(fā)來一句話。 【要不我直接發(fā)一百個?一天一個剛好到考研那天?!?/br> 應純憋笑。 【不了吧,我怕我的聊天框承受不住?!?/br> 對面發(fā)來一個“無語”的表情包,應純抿唇笑過之后倒是正了正神色,問她為什么想考研。 做這個決定應該挺難的,不管是從想法開始還是到想法成型。 這個處處充滿卷卷卷的時代里,堅信考研真理并為之努力的都是一腔孤勇的戰(zhàn)士,更是被生活逼出來的戰(zhàn)士。 山巔難爬更難登,但即便這樣,還是有勇士愿意堅持十年如一日地奔赴夢想。 躺著一個姿勢身體發(fā)麻,應純平躺,然后舉起手機等待柴越夏的回復。 就見對面發(fā)來這條決定考研的偉大源頭—— to summer:因為我,想再吃三年69折的海底撈。 聽雨:…… 真是好偉大的理想。 這是應純三輩子都想不出來的理由。 應純無語凝噎,手背遮在眼睛上,估計對面的柴越夏也是一臉壞笑,索性她直接將手機鎖屏扔在枕頭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