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柳瀟瀟冷著張俏臉,腦中飛速運轉,思索著如何委婉的告訴對方你家被人撬了。不對,或者是說你家妻主差點沒命,你們差點進地牢了。 沒等她琢磨透語言的高深奧秘,尚年慢半拍反應過來。 他這是在誰的院子,今晚不是百花節(jié)宴席嗎,人不是應該都在正廳? 至于這個都,尚年視線移動,院子里四處倒著三三倆倆的人,這是發(fā)生了什么? 驚訝之余,他不禁問了出來。 柳瀟瀟默然,反問他:“你知道這是誰的院子嗎?” 她抬手拂過臉頰,一朵梨花隨風飄落,似有聞到一種淡淡清香。 “剛剛沒發(fā)現這里還有梨花,是種了一棵梨樹嗎?” 尚年怔愣,梨花?這個院子內還栽種了一棵梨樹?他記得齊弟剛進門的時候,妻主曾親手在他的町梨苑種下了一棵梨樹樹苗,現在這是長大了。 他試探道:“這是在町梨苑?” 見她不語,尚年嘴角苦澀,腦補了一出大戲,妻主..... 不過確實是一場大戲,卻不是他以為的那樣。 柳瀟瀟耳尖一動,里面此刻沉寂了下來。 她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既然尚年醒了那其他人甚至說是那位城主,也差不多要清醒了。 她轉身準備叫人一起進屋,對方那滿身憂傷的氣弄得她一下子有點懵圈。 這是發(fā)現被人算計下藥,在難過? 所以她現在是該直白點告訴人家,你們被人算計了? 遲疑間,屋子里的人似乎是以為她等愣神了,突然將門一把推開。 “怎么不進來?” 顧霜問完,余光掃到遠處偏房外更不在狀況中的某人。 她眉間微蹙,一把拉過柳瀟瀟進屋關門。 速度之快,一下子讓在場幾人都沒反應過來。 “那人什么時候醒的,一直在這院子里?” 顧霜腦中已經沒有了關于尚年是誰的記憶,完全不記得她口中的那人就是主屋內躺著的城主正夫。 柳瀟瀟啊了一聲,回過神連忙擺手,表情有點一言難盡:“他應該是一直在這里,只是被這些人關在了偏房?!?/br> 她們這應該是在人家的地盤,把人家關在了外面? 顧霜的臉一下子僵住,難得擔心了下柳瀟瀟,結果那人并不是韓茜這伙人的同謀。 場面一度尷尬—— 柳瀟瀟率先拉開門,把對方帶進了屋內,簡明扼要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尚年坐在床邊,面露擔憂的將井之玉垂在身側的手握住。 “妻主她不會有事吧?” “……” 怎么感覺他除了聽進去一句飯菜被下藥,城主暈過去被帶來這里,其它一概沒聽進去。 “你醒過來也有一會兒時間,城主用不了多久也就醒了?!?/br> 話音剛落沒一會兒,尚年握住的手微動,他臉色一喜:“妻主醒了?!?/br> 井之玉緩緩睜開眼睛,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暈漲漲的。 突然眼眸一厲,聽到耳邊輕喚她妻主的聲音,轉而看向尚年。 目光掃了一圈,在看到地上被綁著的兩人,以及坐著的柳瀟瀟和顧霜兩人。 “這是?” 尚年將兩人的解釋,復述給井之玉,其中有誤的地方由兩人補充解釋。 “你們是說,我的侍夫給今日晚宴所有人、不對,是在所有吃食中下了藥?!?/br> 井之玉語氣嘲弄,她顯然不相信這番話。尤其面前坐著兩人是她完全陌生的兩人,而地上被捆起來的一個是她的侍夫,一個是她曾經幼時的玩伴之一。要她如何相信她們所說。 只是,她的正夫竟然會相信這些人,她倒是有些意外。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么混進的城主府,但是你們這……” “妻主。” 尚年驀然出聲,是井之玉沒想到的,而且后面還有她更意想不到的。 “這兩位女郎,是我的救命恩人?!?/br> 他本不想將前段時間遇刺一事說與井之玉,他不想她因為憐憫他就……不過現在,救了他的恩人被誤會,也只好將當日情況講述出來。 最后,尚年解釋了請?zhí)皇拢骸敖裢硌缦恼執(zhí)?,是我派人送過去給恩人她們的?!?/br> 井之玉一時無言,她很清楚他的性格,他并不會無的放矢。犀利且明銳的眼神在此刻黯了下來。 她都沒發(fā)現他那時候出了事,當時上香回來他也并沒有與她說起。 “為何當時不同我說...” 尚年的笑容中帶著一絲酸澀,良久輕輕啟唇道:“都過去了,也沒有真的發(fā)生意外?!?/br> 空氣之中,恍若突然凝固住了。 如果說方才的氣氛算是沉重,現在則蔓延著一種不知如何講起的氛圍。 讓人比剛才還窒息。 這種夫妻間的微妙氣氛,她們在這真的好嗎.... 柳瀟瀟盯著鞋尖,這時候她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恨不得現在有個一鍵隱藏或者一鍵透明人功能。 顧霜對感情這一塊的感知就明顯低了很多,絲毫沒察覺現在詭異的氣氛,甚至還想盡快解決城主府發(fā)生的這事。 結果尚年和井之玉說了幾句就忽地停住,她也不是很懂。 既想快點解決,又不知道對方在打什么啞迷。 顧霜就打算說些什么,身側那人猛地拽了一下她的衣袖,目光之灼熱她想忽視都忽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