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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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撐傘也不挪步,就這么定定地看著榜上的布告,一聲也不出。 “更星劍秋臻,盜劍冊而叛武林,青臨門必決之而取劍冊?!?/br> 張貼上已有個把月,再加上雨水侵?jǐn)_,這白紙上早已暈開了墨漬,岌岌可危地掛在板上??杉幢闳绱?,在布告的左下方,那獨(dú)屬于青臨門的觀葉花燭的章印卻十分清晰。 看了半晌,那一動不動的人突然抬手伸向了布告。只聽“唰啦——”一聲,她二話不說地就將白紙整張撕了下來。 按說要是跟這秋臻有過節(jié),那撕下來后不得心里舒服點(diǎn)么,可她卻仍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倒是奇怪得很。 這人的動靜,全部落入了身后茶棚中歇腳的閑漢眼中。百無聊賴地看著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的人,閑漢臉上冒出了譏諷之色來。 這人身量不高,衣服松松垮垮的,分明就是住在顧云緗那潑婦店里的小孩??赡阏f這下雨天,一個孩子平白無故地跑到這兒撕紙干嘛?總不能是閑的吧? 于是,帶著濃重的好奇,他提高了音調(diào),朝那孩子喊道:“誒,小孩兒,無緣無故地,你撕它干嘛?” 上下打量了一遍這穿著寒磣的小孩,閑漢又繼續(xù)取笑道:“難不成,你跟這反賊有什么關(guān)系?” 聞言,那本來已悶頭走出兩步的孩子頓住了腳步,恍恍惚惚地回過頭來。這會兒才看清,那小孩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原本漆亮的眼睛也失了光彩,只知道轉(zhuǎn)動眼球木楞地看過來。 此人正是那日獨(dú)自走下伏春山的秋望舒,那夜她暈倒在醫(yī)館門口,再醒來時,才得知秋臻已從七俠之首淪為正道反賊,而自己也成了讓人憐憫的失恃之孤。 那一日,不知為什么,那人在拿走劍冊,帶走廟外的李慕舸后,并沒有將母親的寶劍一并帶走。 于是,秋望舒在墳前跪了一宿,最終只拿走了秋臻的劍和那條繡著石榴花的發(fā)帶。 她聽了母親的話,沒有去找青臨門,甚至,都沒有聯(lián)系同在中都的華南姐和小泉姐。 因?yàn)榧词故侨酥G?,她也不希望她們對自己露出同情的表情?/br> 所以在將秋臻掩埋下葬后,她便如幽魂一般在伏春城游蕩著,直到半月前,書肆的老板娘顧云緗可憐她,留她在店里做些雜活兒。于是她將伏春山的事全部咽下,將更星劍悄悄藏在庫房房梁上,裝作一個尋常少女的樣子,在書肆中幫忙看店和跑腿。 這一個月來,冷雨連連,秋蟬哀鳴。即使用被褥將自己裹了個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可秋望舒還是一夜又一夜地受困于這殘敗風(fēng)雨聲中。 今日也沒有什么不一樣,既然又早早被檐外雨漏聲吵醒,她便干脆披上了披風(fēng),系緊了兜帽,去秋臻墳前又消磨了個半日。 不用開店時,她會跑去城外看秋臻。因?yàn)椴恍攀裁瓷瞎┘漓胫f,所以每次都是空著手去,呆坐個半天又空著手回來。 時間一久,就有嘴閑之人說她是犯了癔癥,甚至有人說她是得了瘋病。這些她都清楚,但她不在乎。包括今天遇到的閑漢,也跟那些人一樣想拿自己的的沉默來當(dāng)消遣。雖然明知這一點(diǎn),明知道跟這人沒有什么好說的,可是在聽到他問起這張紙片時,秋望舒還是忍不住抬起頭來。動了動干裂出血的嘴唇,執(zhí)著地反駁道:“……她不是反賊?!?/br> 嘿,這倒有意思了。聞言,那無賴咧開一口黃牙,嬉皮笑臉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是?” 說著還嫌不夠似的擺起手來,繼續(xù)取笑道:“就聽了點(diǎn)書,就成什么追隨者了?” 攥緊了手中的紙張,秋望舒愣了好一會兒,然后才問道:“那你們又清楚什么,不過就憑一張紙。” 聞言,無賴哈哈大笑道:“要清楚什么……誰管他誰生誰死,誰正誰反,我們不過看個樂呵罷了?!?/br> 說到這會兒,他已經(jīng)確定了秋望舒就是在書肆中幫忙的伙計(jì)了。于是,他便更放肆了。拿準(zhǔn)了秋望舒在這城中孤身一人,他毫不顧忌地?fù)P起手來,做出撕紙的動作,頗為下流地嚷道:“撕吧,撕吧,撕回家給那書肆里的潑婦擦腳去!” 說完,他似乎從自己的污言穢語中得到了莫大的滿足似的,將茶碗狠狠砸在桌子上,便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這話過分了,叫周遭路過的人都忍不住竊竊私語了起來,有的好奇地看著沒有反應(yīng)的秋望舒,有的頗為嫌惡地看著那無賴??烧l知,還沒看清秋望舒的表情呢,變故就突然發(fā)生了! 在無賴放肆的笑聲中,秋望舒“噌”地一下突然暴起,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沖到了茶棚中,使勁了全力一把將這無賴狠狠推到了地上! 不是都說她撒癔癥么,那她就干脆將這名頭坐實(shí)了! 用盡了全身的力勁,秋望舒狠狠地將那紙塞進(jìn)了無賴的嘴里,并用兩只手死死掐住了他的下巴,讓他什么都吐不出來。 掐著他,就好像在掐著那殺死母親的人。耳邊仿佛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蠱惑著她:“殺了他,殺了他,他和青臨門的人沒有什么兩樣,都該死!”于是,在那一聲聲的催促下,秋望舒失去了理智,虎口越收越緊,幾乎將她那日所有的無力與怨恨全部發(fā)xiele出來。 她恨李慕舸,恨野心勃勃的青臨門,恨最后殺死秋臻的那個人,但最恨的還是那日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