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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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尖裹挾真氣滕然闖入眼中,那是秋臻此生見過的最為蓬勃洶涌的殺意。 可是,那殺意,卻又突然停在了自己眼前。 在秋臻的呼吸近乎凝滯的一瞬間,他于袖中伸出右手,屈指在劍身上輕敲一聲。只是輕如落雨的一聲,可秋臻就在這一聲輕鳴中,直直地跪了下去! 全身力氣盡失,連掌中的溫?zé)岫荚谝凰查g被抽去,可獨(dú)獨(dú)胸口處,卻像是有烈焰滔天而來,誓要她的理智吞噬殆盡,只留下避無可避的苦痛掙扎。 又感覺到了那股用絲線勒緊心口的銳痛!秋臻眼前一黑,弓身嘔出一口鮮血。 血?dú)馍⑷肓苏诒温犛X的雨聲中,神秘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看著秋臻隨著痛覺不斷抽搐著,卻毫無任何反應(yīng),就好像獵戶在看一只落入虎穽中,注定要被扒下獸皮的困獸。 一道雷聲落下,轟然炸響在三人耳邊。雨勢驟然變急,狂風(fēng)怒號,夾著山間野獸哀鳴撞入殿中。 然后,秋望舒看見神秘人彎下腰去,俯身于秋臻耳邊,似乎從嘴里吐出了幾個(gè)字。 “……” ……什么? 他和娘說了什么? 雨聲喧囂,牢牢地遮蔽了秋望舒的聽覺,即使她使勁全力去聽,可除了自己牙關(guān)的顫動(dòng),她什么都聽不見! 而神秘人似乎也只打算留下這短短幾個(gè)字,隨后,便又直起身板來,站在了原地。 在不動(dòng)聲色地凝視了秋臻半晌后,神秘人沒有猶豫,再次敲下了手中之劍。 依然只是輕不可聞的一聲,可這一聲后,變故突生。一直弓身背對佛像秋臻,突然動(dòng)了起來。 即使秋臻已經(jīng)無力再站起,可是她卻還是強(qiáng)撐著握緊了手中的劍柄,一寸一寸地舉起了手中利劍。 明明應(yīng)該是叫人重燃希望的一幕,可是秋望舒的眼中,卻只有懷疑和驚恐! 即使看不見秋臻的臉,可她心中就是清楚地感覺到了,現(xiàn)在在動(dòng)作的人,根本不是自己的母親,而是一個(gè)喪失神智,聽?wèi){他人cao控之人。 這人cao控著秋臻重新握緊更星劍,cao控著她將劍舉至胸前。 隨后,cao控著她調(diào)轉(zhuǎn)了劍尖,緩緩將更星劍對準(zhǔn)了她自己的胸膛。 “不,不,不,不要……!” 明確了神秘人的用意,秋望舒面上霎時(shí)血色褪盡,只能死死盯著揚(yáng)起的劍鋒,戰(zhàn)栗著,在心中不停地尖叫著,幻象著秋臻能聽到自己的哀求。 求你了,求你了娘,你醒醒! 求求你,你答應(yīng)過我的,你要教我學(xué)劍,帶我回家,不要聽?wèi){他的…… “噗呲——!”一聲,心中的哀求戛然而止。 秋望舒眼睜睜地看著秋臻手中的更星卻刺入了她的身體,不偏不倚,正好穿心而過。 明明外面的風(fēng)雨聲蓋過了鏗鏘劍鳴,可是利劍刺破血rou的聲音,卻如驚雷般清清楚楚地炸開在了秋望舒耳邊。 下一瞬,秋望舒的喉嚨中冒出了一陣的驚恐的“嗬嗬”聲,胸膛起伏得也越來越劇烈。刺目的紅和極其干凈的白劃過了她的瞳孔,而她只能在佛像中眼睜睜地看著那銀色的劍鋒從娘的胸口拔了出來,干凈利落,甚至只有半截沾著一層刺目的鮮血。 呼吸幾乎在這一停止,秋望舒的眼珠不住地顫動(dòng)著,那瘋狂想要抬起的雙手幾乎痙攣,可她卻感受不到。 這一刻,她只能感覺到血腥氣如荒野巨獸般將她吞沒,叫她心中只剩下了滔天的驚恐和仇恨! 刺目的鮮血如融雪般一股一股地從秋臻的胸口汩汩流出,流進(jìn)了秋望舒的眼底,洶涌地撕扯著她,扯得她肝腸寸斷,只剩一腔驚聲尖鳴。 恨意如烈火般灼燙著她的心底,秋望舒只感覺胸口有一股四處亂闖卻尋不到出處的濁氣,攪得她幾乎嘔吐出來??伤浪赖貕褐?,她要看清楚這個(gè)人!像這輩子從沒這么仔細(xì)地看過一個(gè)人一樣,她死死睜大著眼睛,仿佛能將人生吞一般地狠狠地盯著那頭戴面具之人! 要將他的身形牢牢刻在識(shí)海中! “咳……”秋臻捂住了心口,大口喘起氣來。 她并沒有完全失去神志,所以方才,她是眼睜睜地看著更星劍一寸寸地破開皮rou,插進(jìn)自己的胸膛。 鮮rou染得襟前一片暗色,冷意逐漸蔓延開來,讓秋臻止不住顫栗了起來?;秀遍g,她聽到了耳邊鼓噪起來,仿佛有什么東西跳得一下比一下更大聲。 是心跳聲,還是……疾雨聲? 可一個(gè)連眼中景象都晃悠起來的人,又如何能力氣去分辨那聲音呢。 如驀然斷裂的松枝一般,秋臻咽下了一口鐵銹味,膝蓋再支撐不住,開始搖晃了起來。仿佛剛才那抽出的劍,也將她的力氣一并抽出了,竟就這般癱倒下去! 不可能,不可能…… 一遍又一遍,秋望舒壓制不住渾身的顫抖,只能在心中不停地重復(fù)著。 她是七俠之首,江湖話本中,未嘗一敗的更星劍主。她永遠(yuǎn)大步走在前面,然后回頭等著嘲笑落在后頭的自己。怎么可能,就在自己眼前這般倒下了呢。 眼看著秋臻跪倒在地,神秘人沉默地低下頭來,還是如之前一般盯著靜靜地審視著眼前已至陌路的身影。 他的脖頸挺得就像來時(shí)那般筆直,其中好似沒有一絲不忍與愧疚。 他并沒有再多動(dòng)作,而是蹲下身,幾下翻找后,從只容得下薄薄劍身的劍鞘中,緩緩抽出了一本已經(jīng)泛黃的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