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那倒是,不是說樂隊的貝斯手最容易劃水的嗎?但是今天的貝斯表現(xiàn)力好強?!?/br> “要我說,節(jié)奏才是音樂的靈魂,架子鼓手牛逼?!?/br> “你們懂什么,那個鍵盤手才是真大神。據(jù)說是音樂神童來著,十一二歲時參加過俄羅斯舉辦的鋼琴大賽捧回來過金獎那種。” “那為什么來搞樂隊了?” “就你搞古典的高貴,瞧不起誰呢?” “得得得,別吵了,我們先聽聽他怎么說的?!?/br> “還能怎么樣,泯然眾人了唄?!?/br> “切,那你說什么真大神。” “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知道不?人家就算不彈古典了,也照樣甩你這個野路子出生只會什么歌都轉(zhuǎn)c調(diào)的鍵盤手幾百條街?!?/br> “你大爺?shù)牟攀裁炊嫁D(zhuǎn)c調(diào),你彈吉他連大橫按都按不明白!” 眼見兩個人就要打起來,live house里的治安人員出現(xiàn)及時制止了他們。 而站在他們身邊,戴著黑色帽子的男性抬手壓低了一下帽檐,嘴角勾起一抹意義不明的笑容。 “這就是你不愿意碰鋼琴的原因嗎?”真是自甘墮落,就讓我來拯救你吧!也只有我才能拯救你。 頭頂忽明忽暗的光輕飄飄地閃過他的臉。 是蔣方。 28.下次試試 有這樣一種人,他們家境優(yōu)渥,父母寵愛,從小到大想要天上的太陽就不會只得到月亮。 可是一旦這樣順風順水的人生出現(xiàn)了一點點偏差,他們身體里的軌道便開始失控,直到加速沖向山坡,完成一場災難級別的破壞,給被他盯上的人帶來不小的麻煩。 這種人,我們稱為天生爛種。 “啊,有生之年終于體會到了返場演出的呼聲,好棒!”走出live house館后,大花似乎還沉浸在表演的氛圍里,非常興奮。 她們一行四個人走進電梯,按下了地下停車場負一層的按鈕。 “不過話說回來,溫樂,你家的車應該裝不下我們這些人吧?實在不行,我和夏夏青禾她們打車回去就好了?!?/br> 都已經(jīng)走進電梯了才想起這茬,也不知道該說她是機靈呢還是不機靈。 溫樂淡淡地瞟了大花一眼,目光略帶悲憫。 電梯沒反應,大花又按了一下按鈕,電梯門這才準備緩緩合上。 “等等,先別關(guān)?!?/br> 不遠處又快步走來了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男性,他的手擋在了電梯快要合上的門縫之間,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動作。但來人似乎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妥,甚至還向電梯里的眾人揚起了一個看不出什么歉意的笑。 這是live house為內(nèi)部人員專門準備的電梯,平時幾乎沒什么人走這里。 而現(xiàn)在—— 電梯里的樂隊眾人都有些警惕地看向了來人。 大花最先反應過來:“蔣方!”語氣不算太好。 “是我?!?/br> 蔣方并沒有周圍人不待見他的自覺,反而側(cè)過身子向青禾打起了招呼:“青禾,好久不見,你們樂隊今晚的表演挺不錯?。 ?/br> 青禾沒理他,夏之夏不動聲色地往青禾的身前靠了幾步,她一臉冷淡地看著這位電梯里的不速之客。 溫樂默默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緊急按鈕。 大花看見蔣方這一類人就頭疼,不過她也不怕,畢竟她好歹也算藤澤高中稱霸一方的大姐大,括弧半退休狀態(tài)。 大花抱著雙手:“怎么?上次沒削你一頓,不痛快。又往人跟前湊,找揍呢是吧?” “樂隊成員演出結(jié)束后暴打粉絲,你肯定也不想過幾天圈子里傳出這種新聞吧?”蔣方平靜地說著,視線始終放在青禾身上。 夏之夏擋在了青禾跟前,語氣十分冰冷:“滾遠點?!睂τ谧孕〖医塘己玫乃?,這已是十分出格的話。 其實關(guān)于蔣方這個人,青禾已經(jīng)沒什么太大的印象了。只依稀記得那場比賽結(jié)束后,同樣作為參賽選手的他莫名向自己搭了很多話。后來準備離開時,他遞了一張紙條給自己。那張紙條后來被青禾隨手扔進了垃圾桶里,因為青禾沒有任何的興趣。至于他是誰,青禾就更不關(guān)心了。 “?!钡囊宦暎撘粯且呀?jīng)到了。 電梯門緩緩打開,花知漾倚靠在車前,看見她們到了后,揮了揮手,語帶著笑:“往這兒走!” 而溫遲則站在邊上,正在和一個卷發(fā)女人談論著什么。 是蘇九七!沒想到她真的來了,還以為她不會來的。 大花有些激動,本想一個箭步?jīng)_上去,但心里掛念著朋友們,便又強制關(guān)機,停下了腳步。 蔣方也跟著她們走出了電梯,走在最后面。 青禾想了想,決定還是把話和這種人一次性說清為好。 于是走到他跟前,緩了緩才開口道:“你叫蔣方,是嗎?” 眼見喜歡的人終于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蔣方有些欣喜,她這是終于肯回應自己了嗎? “嗯。” “很遺憾,我連你的名字都記不住。但你卻這樣三番兩次地打擾我的生活,這讓我很困擾。所以,希望你別再出現(xiàn)了,不管是作為樂隊粉絲的身份還是昔日同臺競爭者的身份?!?/br> 一般來說,常人聽了這番言語會識趣地悄然離開。 然而—— 天生爛種的人潛意識里是不能接受別人拒絕自己的,因此他們會把這層意思曲解為“欲拒還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