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節(jié)
副議員長最后一個字眼怎么都說不出來。因為他心里知道他剛才說的都是真話。 鞠總長壓根沒去看秦耳,他不敢。他原本以為自己很厲害,可他自踏入法庭開始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中了招。 最可怕的是,他完全沒有察覺他剛才聽到看到的都是幻覺,他以為那就是真實! 明明他們還提前對這間法庭內(nèi)部做了一些布置,就是防止秦耳會對他們這些鬼魂做手腳,來個現(xiàn)場除鬼。 顯然,他們做的布置對秦耳半點用沒有。 鞠總長現(xiàn)在只希望秦耳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副議員長身上,別注意到他。 副議員長陡然轉(zhuǎn)頭瞪視秦耳,目光兇狠又怨毒:“是你!是你施展的幻術(shù)!” 秦耳聳肩:“這里是法庭,請說真話。你是想說你剛才自曝的那些都是你自己編造出來的假話嗎?” 副議員長掙扎著:“我是被逼……” “誰逼迫你了?拿出證據(jù)來。別說了實話就后悔,然后張嘴就想轉(zhuǎn)移責(zé)任。”秦耳聲音變冷。 杭山虎適時站起,面向副議員長,氣勢迫人地:“閣下,請誠實告訴所有人,你剛才自曝的那些內(nèi)容是不是真話?你是不是和機械城有骯臟交易?回答我!” 副議員長額頭流出冷汗,他想說不是,但他張口時又害怕自己的嘴巴不受自己意志控制地說出真話。不對,他的意志也想要他說出真話,似乎只有說出真話,他才能真正的舒服。 “……是?!备弊h員長頹然坐倒,不再反駁,也不再說話。 法官在心中嘆氣,副議員長的證言其實并不符合程序,但他當(dāng)眾自曝,還是在無數(shù)人關(guān)注的直播中,那么程序合理與否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事實。 副議員長帶來的一干屬下不甘心他們落到這種地步,還想掙扎。 副議員長的秘書大聲抗議,表示副議員長剛才是中了幻術(shù)才會有那些不合理的言辭,包括他現(xiàn)在說的話都是被幻術(shù)影響下的結(jié)果。 “副議員長閣下說聯(lián)系那兩名被殺隊員的人是他的心腹,你知道他是誰嗎?”杭山虎的辯護律師冷不丁地詢問。 副議員長秘書反應(yīng)也很快:“我們沒有義務(wù)回答這個問題!” 辯護律師:“你只要回答我,你知道還是不知道?” 辯護律師福至心靈,追加:“建議你說真話不要說假話?!?/br> 控方律師忍不住要喊抗議,但在他看到法官的臉色后,把抗議給憋了回去。 副議員長秘書內(nèi)心異常掙扎,他緊緊閉緊雙唇,牙齒都要咬出血來。 現(xiàn)場以及無數(shù)觀眾看著他,不需要這位秘書回答法官的問題,所有人都從他的表情看出了答案。 【哇,如果所有法庭都有這樣的效果就好了。】 【什么效果?】還有人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只能說實話的效果啊?!?/br> 【只能說實話,這個能力真的挺可怕的?!?/br> 【不過誰能確定這真的是真言術(shù),而不是利用精神力控制逼迫他人按照劇本說出的臺詞?】 【施展真言術(shù)的人不會想不到這點。我覺得后面肯定還會有大量證據(jù)來證明副議員長的自曝是真實的。也許他們是被逼迫,但他們說出的應(yīng)該都是真話?!?/br> 第303章 玄學(xué)的力量? 副議員長一派再次站起一個人。 杭山虎看到這人的臉,微皺眉。 這人叫克勞德·麥耶,在外界沒有什么名氣,但內(nèi)部知道的人都知道他,他是副議員長智囊團的領(lǐng)頭人,副議員長極為信任他,幾乎所有事情都會聽取這名智囊的建議。 他很少走到臺前,但現(xiàn)在副議員長一副失神落魄的樣子,跟他說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他只能自己站出來。 “諸位,有眼人都能看出這座法庭已經(jīng)被不明勢力侵略,這里有異常能力者在使用精神力干擾術(shù)。我認(rèn)為,在現(xiàn)在狀態(tài)下,不管是被告還是證人,包括律師在內(nèi),說出的話都不值得采信。建議此次庭審延期,直到確定不會再有任何精神干擾出現(xiàn)?!?/br> 克勞德意有所指地看向秦耳,他原本還想說法官也不值得信任,但這樣說顯然會得罪原本中立的法官。 秦耳轉(zhuǎn)著星宇羅盤像是在玩。 印小福在聊天室催他:“老板,算出來沒有?” 羅盤停止轉(zhuǎn)動,秦耳看向羅盤針?biāo)阜较颉?/br> 他的羅盤目前能使用三層,第一層指方向,第二層主卜算,第三層對應(yīng)藍(lán)星所在星系。 三層一起轉(zhuǎn)動,綜合起來就能給秦耳一個比較明確的指示。 秦耳抬頭,沖著克勞德可和善地笑了下。 克勞德心中警惕。 “抗議!”杭山虎的辯護律師站起,戰(zhàn)意蓬勃:“如果只說真話實話就是被精神力干擾,那相信無數(shù)人都會希望法庭具有這樣的能力。大災(zāi)變前,很多國家的法庭甚至?xí)陂_庭時讓原告被告和證人等對神靈宣誓,表示自己說的都是真話。這難道不是在借用非凡力量?不是在用精神力干擾術(shù)要求說真話?可見,這種非凡力量對于法庭反而有存在必要!” 克勞德:“可誰又能保證我們受到的精神力干擾術(shù)就一定會讓我們說實話,而不是逼迫我們說出只對某一方有利的言語?” 鞠總長眼睛瞟向秦耳,其實他也想說這種證言不可采信,但他怕得罪秦耳,就憋住了。 法官敲錘:“……請被告方提出更有利的證據(jù),否則證人證詞將無法采用?!?/br> 克勞德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他就是看出來法官并沒有被精神控制,也就是說法官還保留著他的職業(yè)素養(yǎng),哪怕法官心里知道事實到底如何,他也得按照“游戲規(guī)則”來。 杭山虎的辯護律師在心中暗嘖,他原先還以為他們贏定了,但副議員長那邊還有冷靜的人在,抓住了這個大漏洞。 雖然副議員長和他秘書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讓在場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們絕對和機械城有勾連,但同樣所有人也能看出他們確實受到了精神力影響。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只能提交更有利的證據(jù)。 何況證人的證詞本來就不是特別可信,在審判中只能作為參考,而無法作為決定性的證據(jù)。 可他們有證據(jù)嗎? 律師眼帶期盼地看向杭山虎:你都有能力讓副議員長自曝,那么是不是也準(zhǔn)備了讓別人無法推翻的證據(jù)? 法官再一次詢問被訴方是否能提供自己無辜的證據(jù)。 法官心里同情杭山虎,他已經(jīng)打算采取克勞德的意見,把本次庭審延期,也好給杭山虎尋找新證據(jù)的時間。 苗帆拎著一個袋子飄到秦耳面前。 秦耳傳音給杭山虎。 杭山虎偏頭對律師低語。 律師精神一振,迅速抬頭,大聲說:“法官大人,我有新證據(jù)提交?!?/br> 法官同意。 秦耳起身,走向前方。 唰!幾乎所有人全都轉(zhuǎn)頭看向這位人類第一高手。 秦耳拿出一個文件袋,倒出一枚數(shù)據(jù)盤,交給辯護律師:“這個證據(jù)需要放映?!?/br> 現(xiàn)場就有法警幫助安排了電腦和大屏幕,這些都是現(xiàn)成的。 大屏幕上很快就出現(xiàn)了還算清晰的視頻畫面。 直播鏡頭也對準(zhǔn)了大屏幕。 那是一間辦公室,副議員長正在和他的心腹克勞德說話。 前小半部分他們在討論等會兒到底要不要去法庭露面,這件事他們昨晚似乎也商量過。 中途來了個電話,他們確定鞠總長會親自去,雷明議員長那邊也會有代表出席,同時他們還聽說秦耳還邀請了幾個大勢力的高層也來旁聽這次庭審。最終,副議員長決定走一趟。 接下來他們的談話終于涉及到重點。 “杭山虎確定翻不了身了吧?曙光那邊真不管他了?”副議員長眼中有一點不安。 克勞德不但是一名合格的智囊,同時似乎也肩擔(dān)著副議員長的心理醫(yī)師的作用:“曙光如果要做什么早就動手,他們不會來暗的,這和他們一貫的形象不符合?!?/br> 副議員長嗤笑一聲:“這算不算為名聲所累?” 克勞德也跟著笑了下,提醒:“雖然沒聽說杭山虎和秦耳有交情,據(jù)說他們還為了一個叫仇勝凱的罪犯交惡過,但秦耳突然出現(xiàn)這件事,我們必須還是要警惕。這人太詭異太玄乎?!?/br> 副議員長聽到秦耳的名字也心有忌憚:“你說會不會其他兩派拉攏了他?他們打算投靠玄門?” “不能否認(rèn)這個可能。但是……”克勞德說了一些自己的分析。 兩人說話很小心,在提到雷明和鞠總長時說的都是代稱。 話題聊到最后,眼看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秘書來電提醒,他們必須要出發(fā)去法庭了。 兩人起身。 副議員長走到克勞德身邊時,壓低聲音說:“和死者聯(lián)系的人處理干凈了嗎?” 克勞德遲疑一秒,才回答:“他已經(jīng)離開上安市,去了那邊。” 副議員長不可置信地轉(zhuǎn)頭瞪視自己的心腹,甚至聲量都忘記控制:“我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 克勞德垂下眼眸:“那邊對此人比較看重,希望他活著。” 副議員長怒笑:“機械城是什么意思?他們想把那個人當(dāng)做把柄捏在手里,好以后持續(xù)威脅我嗎?告訴他們,那是做夢!我連雷明都?xì)⒘?,我怕他機械城威脅我?” 克勞德立刻:“閣下,慎言?!?/br> 副議員長深吸氣,沒再說話,轉(zhuǎn)身就走出了辦公室。 克勞德被扔在后面,但他似不怎么在意,而且在副議員長背對他、憤怒離去時,露出了一個明顯輕視和嘲諷的表情。 這個表情被凝固在屏幕上。 法庭內(nèi)鴉雀無聲。 片刻,竊竊私語聲就在法庭內(nèi)不斷響起。 副議員長手掌捏成了拳頭,他緊盯著屏幕上克勞德的那個輕蔑表情。 克勞德彎腰,低頭,對副議員長快速解釋:“那不是對你,我是在心中嘲笑那邊竟然對您使用這種低劣的手段……” 副議員長神色奇異地看向自己的心腹第一智囊:“你知道雷明為什么選我當(dāng)副議員長嗎?” 不等克勞德回答,副議員長就自己說了:“因為我不如他聰明,政治手腕更是不如他,我還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就是耳根子軟。選我上來,比其他人更容易控制?!?/br> 克勞德想說話。 副議員長自顧說下去:“我一直奇怪像你這樣的聰明人怎么會甘愿做我的智囊?我也很奇怪,我怎么會和機械城合作,并一步步走到今天,還殺了雷明?其實我知道你在暗中控制我,拿我當(dāng)傀儡,但我不在乎,因為明面上我才是那個做決定的老大。可到現(xiàn)在,我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