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呦,你是做了什么虧心事?” …… 海國站點來報,海國主又不高興了,覺得外人干擾了海國淳樸的民風民俗,正在考慮削減倪家進入霧海的船只配額,紅夫人正在盡力斡旋。 青州站點的消息,有去有來坊疑似在和落日樓接觸,她們在青州的貨物多半要多加防護,與此同時,雪季將臨,但身在雪原內(nèi)境的人尚未完全撤回,需要求助杏花洲。 …… 這些都是小事,過后再回也不遲。關(guān)鍵是…… 倪煦無奈地搖搖頭,放下手中的紙鶴,“倪霽今日一戰(zhàn)可是出風頭了。幸虧她和聞前輩在瓊花林里,要不然,這云棲峰上的草恐怕都要被踏平了。只是,我總擔心白云門不會放手?!?/br>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你擔心什么?給你講個笑話,今日我居然在瓊花林里撿到一把漂漂亮亮的紙鶴,恐怕都是對某人的一腔愛意!你說這些人膽子大不大???”倪蔚仍舊一身明亮的紅衣,此刻正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一卷棋譜。 倪煦有些驚訝,倪煦此人平時實在是沒有如此安分的時候,她都納悶倪蔚那一身棋藝是在哪里學的。 她想了想,直接湊了過去,一看便驚道:“不眠紙做的?” 這得要多少錢?。‖F(xiàn)如今道士都這么有錢的嘛!不眠紙一卷萬錢,這么厚一本,這得抵一年的月例吧。不過只是想了想,她便心疼壞了。 倪蔚漫不經(jīng)心道:“嗯。何不靜送的?!?/br> 她停頓片刻,忽而抬頭鄭重道:“你說,榜首會是誰?” 倪煦一怔,本想說倪懷雪,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如此反復了幾回也沒蹦出一個字。倪蔚光看她表情也猜出了她的心思,正要嘲笑就聽她猶疑道:“瓊花臺可有進兩人的先例么?” 何等傻氣!倪蔚毫不客氣地笑起來,“怎么,你是覺得長老們都是笨蛋?” 話一出口,倪煦也意識到了不妥,立刻訕笑著遮掩道:“資質(zhì)愚鈍,資質(zhì)愚鈍。不過,你在意這個干什么?” “下注?。 奔t衣修士恨鐵不成鋼,看著倪煦的眼神近乎無藥可救,“這一票若是成了,我三年都不用愁錢了!” 倪煦:“……” 若是懷疑這家伙會多想些什么,那可真是腦筋太多沒處使了。不過,這些天,她和南一夢倒是走得挺近的,不知大長老和倪闊野會不會有什么動作。畢竟大長老有前科不說,手下可是有一大家子要養(yǎng)呢! 雖然這么想著,倪煦卻什么也沒說,而是笑問道:“今日你怎么不去夜宴?” “夜宴哪有這里好玩?!蹦呶敌揲L白皙的手掌中不知什么時候突然出現(xiàn)了一粒晶瑩剔透的白子,“微茫峰上不是更熱鬧嘛?白云門那幾個鵪鶉長老終于硬氣了一回,家主和幾個長老不得殺殺他們威風嗎?” 倪煦無語:“你又聽不到!” 倪蔚詭秘一笑,那白子在她手中如一滴剔透的水珠,流轉(zhuǎn)間將墜不墜,很是古怪,“我近日跟那聽風臺的風廿四十分投緣,她贈了我一物,十分了得,方圓二十里之聲任君選擇!” “……膽子挺大啊,難怪你來我這里?!蹦哽泐D了頓,“給我復刻一份。” “被抓了你頂缸。”倪蔚滿意一笑,獅子大開口道。 “四六,你六我四。”倪煦不為所動,穩(wěn)穩(wěn)道。 “成交!” 微茫峰下,聞世芳難得一身狼狽相,青袍袖口被炸得焦黑,甚至發(fā)間都帶著些許塵土。 而她面前,是一片覆著土卻閃耀著金光的法陣,渺茫的金色紋理一路延伸,乍一看,竟有無窮無盡之感。 這些天,她幾乎可以確定,云棲的陣法有問題,但要想探得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她得深入陣法核心。和聽海、觀云一樣,云棲島也是一件大型遺寶,驅(qū)動方式多半和如今的法器截然不同,還是要慎之又慎。再者,最好也不能讓倪震宇發(fā)現(xiàn)。 她和倪震宇的交情還沒到如此程度。 如今,周圍都被她布下了隱蔽陣法,除了了塵,應該沒有人進得來。 事不宜遲,她上前幾步,周身環(huán)繞過幾道金光,一躍而下。 兩方金光閃耀,坑底的塵土驟然消失,亮銅色的玄奧紋理暴露在了秋夜微涼的空氣中。 萬里外,憔悴的男人望著面前的墓碑陡然失神,祭酒在蒼白石刻上濺出深色濕痕,似是落淚。 聞世芳再一睜眼,眼前已是一片繁忙之景。 望不到頂?shù)奶熘缡忠话愦A⒅恳桓純r值千金,莽莽石林之間是無數(shù)閃耀著金光的齒輪,齒輪之間以鎖鏈相連。 此刻所有的齒輪都在緩緩轉(zhuǎn)動著,但此地卻安靜地連呼吸聲都聽得見。 空氣中流淌著一股沉悶的土腥氣中夾雜著點金屬味的味道。那是黑火的味道,幾乎是大型遺寶標志性的味道。 天柱頂天神木造土,飛光引魂血河生生。 據(jù)說天地初開之時便是有一根聯(lián)通天地的天柱,后世所謂的天柱石自然不是傳聞中的天柱,但那也是目前找到的最硬、最堅韌的材料,拇指粗細便可負載千斤。 觸目所及,這里的天柱石每根都有合抱之粗,只有這樣才能支撐起一座山的外觀。 聞世芳上前幾步,謹慎地觀察著天柱石上粗糙古樸的花紋。 雖然歲月流逝,這些花紋已經(jīng)快磨滅了,但還是能依稀看出雕刻的是創(chuàng)世神話。而將天柱石連接在一起的靈紋就巧妙地隱藏在神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