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和她小時候一樣,對別的事情有一點不順著她的心,立即發(fā)脾氣宣布不做,怎么哄都不行,但對自己喜歡的事情,無論多難多累,她都會堅持著,一直做到最完美。 在一些特別精彩的時刻,直播間彈幕爆炸,成片成片的都是夸她的。 宋殷殷看到這么多粉絲夸她,心情很好,但臉上還是酷酷的,什么表情都沒有,越清宴也在看彈幕,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問:“這種也是可以發(fā)的嗎?” 宋殷殷偏頭看過來:“哪種?” “就是這種?!痹角逖绲拖卵劢?,認真地輕聲念出來:“老婆?!?/br> 他沒看宋殷殷,就像心無旁騖,只是單純讀彈幕一樣,可普通的兩個字被他好聽的聲線一念,就算語氣平平,也有了說不盡的曖昧旖旎。 宋殷殷感覺事情不對。 越清宴卻沒覺得有什么問題,繼續(xù)念下去:“今晚月黑風高,睡我好不……” 宋殷殷坐起來,揪住他的耳朵:“閉嘴?!?/br> 越清宴也沒躲,就著她的力度,轉(zhuǎn)頭看她,桃花眼隱隱看起來有些委屈:“她們都可以說,我不可以……” 宋殷殷瞪著他:“她們是我的粉絲?!?/br> “我也是宋老師的粉絲啊。”越清宴看著她,眼里漾開笑,“而且還是頭號粉絲。” 宋殷殷推開他:“頭號粉絲是你隨口說說就能當上的?!迸略角逖邕€廢話,她又補充了一句,“而且,這種話粉絲也不能說,什么老婆的……”她不高興地嘀咕,抬頭看旁邊的攝像機,“以后你們不許叫我老婆了。” 【嚴重懷疑這就是油王的陰謀,讓殷殷不許我們叫她老婆,這樣他就可以自己叫殷殷老婆了!】 【借著粉絲的彈幕,一本正經(jīng)地喊殷殷老婆,還許了個愿希望大小姐睡自己,越清宴,你小子純情的時候真純情,腹黑的時候,你也是真腹黑啊?!?/br> 【她們都可以,就我不可以……哈哈哈哈這油里還帶著茶的勁兒啊,越清宴的英文名是不是叫尤里(油里)·茶,或者叫查理(茶里)·油啊。】 宋殷殷確定越清宴不會再亂念彈幕了以后,讓他繼續(xù)播放,視頻的作者很會剪,在驚險刺激的打斗戲之間還穿插了感情線。 戲中的宋殷殷和一位裝作黑澀會小弟的臥底警察相愛,他預(yù)感到自己將要暴露,但為了將最后的任務(wù)完成,他選擇以身犯險繼續(xù)留在黑老大身邊,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故意挑釁另一方的小弟,兩方斗毆引來了警察,宋殷殷就在其中,他在她審訊他的時候,隱晦地向她告白,并在她將他關(guān)起來時,他叫了她一聲警官,然后趁著其他人都在另一邊看不到他們,隔著欄桿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吻了她。 手機屏幕上播放的正是這一段。 慘白的燈光,冰冷的手銬和鐵欄桿,兩人安靜,克制,點到為止的吻氣氛感十足,和夸宋殷殷一樣,嗑她和男主的cp的彈幕也迅速占滿屏幕。 越清宴看著屏幕,神情很是平靜,還輕聲說了一句:“彈幕這么多,都看不清宋老師和那位男演員的這段吻戲了?!?/br> 宋殷殷看了他一眼,伸手一點,把彈幕隱藏了:“這回能看清了吧?” 越清宴沒說話。 【哈哈哈哈哈小作精真的好會氣人,看不清我和其他男人的吻戲?那我?guī)湍憧辞濉!?/br> 【油王變身醋王中,進度百分之九十,百分之百,百分之一百二……】 宋殷殷看看似乎看得很認真的越清宴問:“好看嗎?” 越清宴回答宋殷殷話的時候,唇角上揚,還是在眼里添了笑意:“宋老師很好看?!?/br> 宋殷殷切了一聲:“就我一個人在那演嗎?” 越清宴看著屏幕:“我的眼里只裝得下宋老師?!辈恢朗遣皇清e覺,他說這話的時候,似乎微了微咬牙,有種堅決不提到另一個人的意味。 【油王:只要我看不到那個吻我老婆的男人,我老婆就沒有吻別人!油王自己蒙眼,jpg。】 【不得不說,油王情緒還挺穩(wěn)定的,這一點和古早霸總一吃醋就罵女主掐女主脖子摔摔打打的不一樣,就算吃醋,宋殷殷問他問題他也會笑著回答,有什么情緒都自己消化,不會影響到宋殷殷。】 宋殷殷不滿意:“我問的是,這段戲好看嗎?這可是我拍過的,唯一一場吻戲?!?/br> “唯一一場吻戲?!痹角逖缰貜?fù)了一遍她的話,眼里的笑意深了深,“不愧是宋老師,第一次拍吻戲就這么自然,由此可見,宋老師的演技有多么精湛,只是有一點美中不足?!?/br> 宋殷殷看向他,越清宴也看著她:“如果男搭檔能換成一個24歲,擁有完美容顏,完美身材,完美頭腦,雖然沒演過戲,但學習天賦超群,也和宋老師一樣哪怕只是第一次做,也能做得非常自然的男人那就更好了?!毕氲绞裁矗⑽⑻痖L眉,“這個男人應(yīng)該姓越,姓這個姓的男人,一定和月亮很般配?!?/br> 【哈哈哈油王你就報自己的身份證號吧,越和月亮相配都扯出來了,你別太不擇手段了!】 宋殷殷難得聽完了他的胡說八道:“就你?” “我沒說是我?!痹角逖缫搽y得露出謙虛的表情,“但如果宋老師覺得是我,我也不會推辭?!?/br> 宋殷殷真服了他的臉皮了:“你不行,劇組不會同意男主戴小熊頭套和女主拍吻戲的。” 越清宴聽了這話,靜了靜,用正經(jīng)的神情提出不正經(jīng)的請求:“那宋老師教教我,怎么不戴小熊頭套拍吻戲,好不好?”他很誠懇,“我真的是很有天賦也很舍得付學費的學生。” “你有什么天賦?”宋殷殷居高臨下地對他哼了一聲,“連我拍的吻戲是借位都看不出來?!?/br> 越清宴微怔了一會,笑起來:“那就辛苦宋老師再教教我,怎么區(qū)別借位和真的吻戲。” 宋殷殷看著他,突然伸手把他按住,然后靠近他,她目標明確,就是沖著他的嘴巴去的,越清宴臉上漫不經(jīng)心的笑隨著她靠近漸漸消失,等到她和他的鼻尖都要碰到一起了,他的神色因為緊張而不自覺地顯出一絲嚴肅,眼睫向下,目光落在她飽滿殷紅的唇上。 宋殷殷開口,說話時,唇瓣開合,有好幾個瞬間看起來都像要咬住他的唇,也是在這幾個瞬間,越清宴的呼吸有了細微地紊亂,他的氣息都被她牽引著,她卻絲毫不在意:“這個就叫做借位?!?/br> “如果要來真的的話,那就是這樣。”宋殷殷語速越來越慢,但人卻沒有繼續(xù)動作,只命令越清宴,“你得往前一點。” 越清宴只要往前一點就能碰到她的唇,但也沒有動,她和他的距離那么近,氣息都融到了一起,他覺得周圍的空氣越來越guntang也越來越稀薄,他甚至想要張開唇去汲取空氣。 宋殷殷不意外他的反應(yīng):“我都教你了,你不學,可就不怪我了,學費還要照?!?/br> 她的話沒說完,因為在她要退開的時候,越清宴竟然向前了,她停下來看他反應(yīng),而他見她停下也沒有停下,而是繼續(xù)向著她過來,就在他真的要碰到她的前一刻,宋殷殷下意識往后躲了一下,他卻抬起手輕輕按住了她的后頸,止住了她向后躲他的動作。 “越……” 她警告地叫他,卻見他從她,微微偏頭從她臉側(cè)過去,到她耳邊,帶著笑意問:“我的進步是不是很大,宋老師?” 從親她額頭都要戴頭套,到剛剛沒有躲避地向前,他的進步的確很大,大到讓宋殷殷來氣,她冷著臉看他:“把你的手拿開。” 不用她說,越清宴就已經(jīng)放開了她,宋殷殷看都不看他,站起身去洗澡了,她都走了一會兒了,越清宴還一動不動地坐著,耳朵的紅也一直鮮艷著,沒有褪去。 【天啊,剛剛就差那么一點點,宋殷殷和越清宴就真的親上了!但這回怎么又換大小姐害羞了?他們兩這極限拉扯,都快把我給拉成二胡了?!?/br> 【剛剛油王突然好a好帥啊,那個按大小姐脖頸不讓她退開的手我能看一年,不過,他的耳朵還是好紅。】 【純情但該a能a,覺得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的時候,絕不會冒犯她,確認了喜歡的人并不是討厭自己的時候,也能鼓足勇氣主動靠近她,啊啊啊,我好像越來越喜歡油王了,中了油毒!】 等宋殷殷洗完,已經(jīng)是一個多小時以后的事情了,但她還沒消氣,連頭發(fā)都沒怎么擦就扳著臉走出來,跟越清宴要她的手機。 越清宴把手機放到她的手心上,看她頭發(fā)還濕著,跟在她身邊,宋殷殷走了兩步,感覺他一直跟著自己,側(cè)頭看他:“你跟著我干什么?” 越清宴對上她冷颼颼看他的眼睛:“我想自首,我犯了罪,犯了滔天大罪。” 宋殷殷一聽以為他又趁著她洗澡干什么奇怪的事情了:“你又干嘛了?” “我啊?!痹角逖缬止雌鸫浇?,還是那副又像開玩笑又像認真的樣子,“在宋老師的芳心上縱火了?!?/br> 宋殷殷:…… 這是什么自戀又rou麻的“罪行”?大晚上又犯病了,宋殷殷懶得搭理他,要回房間,而越清宴卻突然叫她:“宋警官?!惫雌鸫?,“你真的不逮捕我嗎?” “那我可要再犯一個盜竊罪,把宋老師的心給偷走了?!?/br> 宋殷殷被他rou麻得忍無可忍:“把手伸出來?!?/br> 越清宴一點沒打算反抗,把兩只手乖乖扣好遞給她,宋殷殷示意他去拿吹風機。 他今晚第一個勞改項目就是給她吹頭發(fā)。 “只有吹頭發(fā)嗎?”越清宴拿吹風機,嘴巴還不閑著,“宋警官原來這么善良啊?!?/br> “有不善良的?!彼我笠笱銎鹉樋此?,“怕你受不了?!?/br> 越清宴也看著她,不需要她再嚇唬,點點頭,輕輕地挑起她的頭發(fā),主動認輸:“宋警官這樣看著我,就已經(jīng)讓我受不了了?!?/br> 【陸笙新被警察押走的,越清宴這邊求著宋殷殷把他抓起來,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能這么大呢?】 【哈哈哈哈在宋殷殷的芳心上縱火了,確認過眼神,越清宴還是那個油王?!?/br> 【越清宴都這么主動了,不來一次獄警x犯人的普雷說不過去吧?】 宋殷殷吹頭發(fā)的時候,把手機打開,想起什么,問越清宴:“你剛剛用我的手機了嗎?” 越清宴把吹風機停下來,回答她的問題:“我把我們一起看過的視頻又看了幾遍。” “沒看別的?”宋殷殷有點擔心他看到網(wǎng)上罵他的那些話,他又不像她早就習慣了。 “沒有?!痹角逖缧χ拖骂^,“宋老師手機里什么秘密嗎?” “有啊。”宋殷殷仰臉看他,“有能威脅你的把柄?!?/br> “宋警官還需要威脅我嗎?”越清宴有點吃驚,“我都是宋警官的罪犯了,要我做什么,我不都得乖乖照做嗎?” 宋殷殷面無表情:“那我要你變成女人?!?/br> 越清宴:…… 【哈哈哈油王無話可說了,殷殷小腦瓜轉(zhuǎn)得真快啊?!?/br> 【看他們兩個斗嘴我都能看一整天,哦,不對,應(yīng)該說看宋殷殷懟越清宴,我能看一整天?!?/br> 宋殷殷沒再搭理越清宴,玩起手機,玩著玩著,把剛剛和越清宴一起看的視頻又點開,起先沒什么問題,到了五分之一的時候,她看到了很多外面畫著框框,代表是她自己發(fā)送的彈幕滑出來。 她以為她的粉絲的彩虹屁就已經(jīng)很夸張了,沒想到,“她自己”發(fā)的這些彈幕更是要把她夸到了天上去。 還在每個喊她老婆的彈幕后面,標注,宋殷殷目前還不是任何人的老婆。 越清宴這個笨蛋,拿她的小號在這里瞎發(fā)什么彈幕呢。 宋殷殷往后看,看到他還回了一個懷疑她能力的彈幕,那個彈幕說,賭五根辣條,那些打戲都是專業(yè)替身替她打的,他在后面回:“我可以賭上我的一切,宋老師的打戲都是自己完成的?!薄?/br> 宋殷殷輕輕哼了一聲。 越清宴對“他的一切”真的很隨便,一會要把他的一切給月亮,一會又和個彈幕賭起來了。 發(fā)彈幕的人都不一定會回來看有沒有人回復(fù)他。 只有笨蛋會當真。 宋殷殷關(guān)掉了視頻,點開了上次還沒對完的線,微微虛起眼,讓她來看看,那個說越清宴長得丑的瞎子去哪了。 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說越清宴不好看,那就是她。 越清宴給宋殷殷吹完頭發(fā),她就捧著手機回房間了,越清宴自己在院子里又做了些東西,等到她房間窗口的燈光滅了,他才走回屋子里,把門窗關(guān)好,檢查了一遍,走向自己的房間。 剛把門關(guān)上,腦海里便迫不及待地響起一道電子音:【宿主,你今天表現(xiàn)得很好,明天還要繼續(xù)努力哦!】 越清宴臉上沒什么表情:“陸笙新已經(jīng)走了,我還要繼續(xù)這樣嗎?” 聽到越清宴冷淡的聲音,系統(tǒng)聲音小了點:【這個任務(wù)要維持到節(jié)目結(jié)束,這個世界就是這么運轉(zhuǎn)的,我也沒辦法,如果不是你來做那個負面的配角,那就是……】 越清宴語氣里聽不出什么:“我知道了?!?/br> 【但是宿主你做的真的很好,統(tǒng)只是大概給了宿主一個人設(shè),宿主就能把這個人設(shè)完成得那么完整,那些油膩的情話,統(tǒng)都想不到……】 越清宴終于抬頭,看向鏡子:“真的很油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