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光死
“別開燈!” 依舊是那跋扈的語氣,但因為嗓音太過沙啞,又沒有力氣,聽起來少了許多威脅性,倒更似撒嬌。 心臟跳得極快,謊言隨時都會被戳破,這時候若是把燈打開,他們面對的可不僅是滿床的狼藉,還有三人即將崩塌的關(guān)系。 “床有點臟了,我收拾一下,你晚上就能直接睡了?!甭勊境朗謸沃碜臃氯?,上身半壓在她身上,他親了親她的額頭,溫聲解釋。 “不要,開燈我睡不著了...”姜南扯著半邊被子捂著臉,生怕他在這時候把燈打開。 她刻意學著葉桐說話的語氣,但聽起來還是黏糊糊的。 倒不是有意,只是她這會兒真的累了,連續(xù)的高潮讓她累得眼皮都要睜不開,還得強撐著不敢睡過去。 殊不知這樣子倒讓聞司忱的心臟有些發(fā)軟,他揉了揉她毛茸茸的頭發(fā),放緩了聲音哄她:“困了?” 這聲音實在太酥了,像是有只羽毛從耳朵一直撩到骨頭縫里,酥得人都要軟過去。 姜南不自然地撓了撓耳朵,模模糊糊地哼了一聲,聽起來像是犯困的小貓,從喉嚨里發(fā)出的咕噥聲。 聞司忱感覺心里癢癢的,像有只小爪子在他心口上不停的撓,癢得他想要將她整個都吞下去。 他有些驚訝自己的反應(yīng),也奇怪自己以前竟沒發(fā)現(xiàn)葉桐有這樣的一面。 不過也是,他們之前的性生活實在算不上和諧,更難得有這樣黏黏糊糊的時候。 他低頭親了親她從被子里伸出來的小手,竟有些不想從她身上起來了。 “你...不是要去上夜班嗎?”姜南心里急得要死,嘴上卻不敢露出半點端倪,語氣里不敢透出半分急切,只是疑惑和困頓。 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了,她搞不懂現(xiàn)在到底是幾點,但聞司忱若是還不走,即便是不開燈,一會兒葉桐回來撞到,她也得玩完。 “嗯?!蹦腥藨醒笱髴?yīng)了一聲,下頜抵著她的肩膀,手掌卻仍在她光裸的腰肢上摩挲:“再抱一會兒?!?/br> 他感受著手指下滑膩細軟的觸感,覺得她的皮膚似乎比以前要光滑細膩,腰似乎更細了。 聞司忱開始反思自己。 他以前真是太忙了,似乎確實有些忽視了葉桐,就連昨晚的前戲也做得馬馬虎虎,以至于他甚至不確定,她昨晚的腰摸起來是不是也是這樣的觸感...大約是如此,葉桐的脾氣才會越來越差。 好在,現(xiàn)在還不算晚。 男人壓在耳邊的呼吸越來越平緩,要不是他摸在她腰上的手還在動,姜南幾乎以為他已經(jīng)睡著了。 她心里很著急,但完全不敢催,因為她不確定聞司忱和葉桐做完之后是不是一直都是這樣溫存的狀態(tài),若是胡亂說話,很可能會讓他起疑。 姜南只能躺在那里,任由他埋在她頸側(cè)磨蹭。 這樣的姿態(tài),讓她很容易想到一個詞:交頸而眠。 姜南一時有些恍惚,她能清晰地聞到男人身上那微微泛苦的消毒水的味道,混合在那股濃郁的麝香氣中,讓整個空間都帶上一種曖昧的暖色。 這樣的氛圍讓她竟有些恍惚,錯覺壓在身上的,真是自己的男朋友。 許久,聞司忱才重新直起身子,他沒有開燈,只就著窗外透進來的隱隱燈光,將她從床上抱到腿上。 他一只手扶住她,側(cè)身將床上黏糊糊的床單被子卷成一團,放到了床尾的椅子上,打算明天回來的時候再清洗。 將她重新放回床上,他則起身去柜子里翻找。 姜南躺在床上,身上不著寸縷又沒有半點遮蔽物的狀態(tài),讓她十分沒有安全感。 眼睛直勾勾盯著男人的動作,生怕他什么時候又突然把窗簾扯開,讓窗外的光照進來。 她現(xiàn)在,就是一個見光死的狀態(tài)。 好在聞司忱并沒有這樣做,他翻了一會兒,便從柜子里找到了新的床單和被套。 把整張床都收拾了一番,聞司忱俯身給她蓋好被子。 “我去洗個澡?!彼粗诎抵心请p似閃動著水光的大眼睛,覺得自己又有點想吻她。 不知道她是不是感覺到了他的意圖,默默把被子又拉高了一截,直蓋到鼻子上,只露出一雙眼睛警惕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輕輕應(yīng)了一聲。 聞司忱有些失笑,大約是剛剛失控的表現(xiàn)讓她害怕了。 他剛剛確實有些孟浪了,這點不止是她害怕,就連他自己都有些驚訝。 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剛才幾乎全盤潰敗,這是此前從未有過的事情,他到現(xiàn)在也沒想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不能再繼續(xù)膩著了,否則他今晚都出不了這個房間。 這么一想,聞司忱沒有再繼續(xù)鬧她,拿了換洗的衣物便出了臥室。 客廳也是暗的,臥室的門還沒關(guān),他已經(jīng)習慣性找到客廳的開關(guān),把燈打開了。 燈開的一瞬,他聽到床上女孩發(fā)出一聲急促的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