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情滑鐵盧
我身后的兩個人正是唐絹和吳影蓮,一向自負功力深厚天生奇材的我,被人跟蹤都沒有發(fā)現(xiàn),真是慚愧! 她們兩個人,左右站著,兩雙淚眼,盯著我,見我轉(zhuǎn)身,唐絹扭身往回跑。吳影蓮看看我,又看看唐絹,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我說:“快快攔住她?” 吳影蓮“哦”了一聲,用衣袖揩掉眼淚,追了上去。我當(dāng)然沒有停下,追著喊:“阿絹,你聽我解釋???” 跑起來我才發(fā)現(xiàn),吳影蓮和唐絹都穿著拖鞋,一定是怕跟不上我們,所以連鞋子都沒來得及去換。唐絹沒跑多遠,就跑不動了,因為拖鞋只適合于室內(nèi)小走,如此劇烈的運動之下,拖鞋早就斷了,她一怒之下,將鞋子甩到馬路中心去。 吳影蓮攔住了她,我很快便追了上來。 天邊那幾道微型的閃電,閃動得越來越快,越來越急,轟隆隆還有雷聲滾過頭頂,風(fēng)兒變得猛了,大雨將至。 我說:“阿絹你聽我解釋啊?” 唐絹說:“我都聽到了,還有什么好說的!”她捂著耳朵,就算狂風(fēng)暴雨都不能入耳。 吳影蓮勸她說:“絹jiejie,你讓她解釋嘛!你別這樣子!”她掰開了唐絹捂住耳朵的雙手。 唐絹雙手垂下來,看著我說:“好!你跟何碧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你對她做了什么?她為什么找上門來呢?她為什么會傷心呢?” 我說:“我跟何碧”說到這里,我陡然停住。我跟何碧之間,什么事情都發(fā)生了,難道還允許我抵賴嗎?要是我再無恥一點,或許還可以厚著臉皮,若無其事地編個謊言,口若懸河地哄得唐絹服服貼貼!問題是,我已經(jīng)真真正正地愛上了她,我對她是何等的敬重!她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不容我褻瀆半點!這種強烈的感情,使得自己羞愧萬分,嘴巴張得老大,卻沒有聲音發(fā)出來。 吳影蓮在旁邊鼓勵我:“新哥哥,你快點說啊!”她很焦急,不停地跺腳,眼淚很快落下來,滴在我的心里。 我說:“我對不起你!”雷聲很大,也不知道唐絹有沒有聽清楚。 唐絹哭著說:“你為什么不哄哄我呢?無論你說什么,我都會相信你的!你說?。∥艺娴南肜^續(xù)呆在你身邊,你隨便說個謊,讓我相信你,好不好?” 我說:“我沒有理由,錯了就是錯了,是我對不起你!是我配不上你!” 唐絹哭著說:“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自己!”她心里一激動,險些暈過去,幸好吳影蓮扶住了她。 我們一人攙她一邊,三人排成“一”字往前走。沒走幾步,天降大雨,沿海城市都是這樣,要么不下雨,要么就是狂風(fēng)暴雨。雨水很快淋濕了我們的衣服,我們的眼睛都快要看不清,好幾次差點被擦過的自行車撞倒! 我見唐絹赤著雙腳,雨水沖出來很多細小的砂粒,赤腳踩上去痛苦不堪!可是唐絹渾然不覺。我說:“你鞋子壞了,我背你吧?” 我以為她一定不會理我了,哪知道她說:“好的?!?/br> 我蹲在唐絹身前,唐絹靠上來,我感到她身上冰涼,劇烈地顫抖著。這時候應(yīng)該去坐車,我們走在馬路邊,身邊就有車來車往,只是并非停車的位置,馬路邊上圍著一道高高的鐵欄桿,非得跑到下一個路口才可以坐到車。 我背著唐絹走得很快,吳影蓮走在我身邊,她緊握著唐絹的手。雨越下越猛,打在身上隱隱生疼! cao!偏偏這時候下雨,賊老天!老子跟你沒完!我心里罵道。 我們只走了十來分鐘,就到了路口,恰好有輛公交車駛過來,我們便上車回家。 我們仨都淋了雨,渾身不舒服,趁著唐絹去沖涼,吳影蓮說:“你真傻?!?/br> “唔?!?/br> 吳影蓮說:“你為什么不跟她解釋呢?絹jiejie那么喜歡你,只要你開口,她一定會原諒你的!她嘴上說不聽你的解釋,心里卻是很想,你為什么不說呢?” 我說:“我都無法原諒自己,是我對不起她!” 吳影蓮說:“所以說,你真笨!我問你,你是不是真心喜歡絹jiejie呢?” 這點倒是不容置疑,我說:“當(dāng)然是真的!” 吳影蓮說:“那你喜不喜歡何碧呢?” 我說:“不喜歡?!?/br> 吳影蓮說:“那就行了,過去的事情終究已經(jīng)過去。只要你今后一心一意地對絹jiejie好,別再想著何碧,就無所謂誰對不起誰了,反正絹jiejie也那么喜歡你!一定可以的。” 我說:“真的嗎?” 吳影蓮說:“是真的,你再不爭取,等絹jiejie一走,那就徹底完了。” 我心里升起新的希望,情場上任何人都會變得自私,我也是。我說:“謝謝你,蓮meimei!” 吳影蓮說:“先別謝,等娟jiejie原諒你再說。” 我說:“你剛才為什么哭?” 吳影蓮紅著臉說:“我我見她哭了,我也哭” 唐絹沖完涼出來,吳影蓮便進了沖涼房,屋里只有我跟唐絹兩個人。唐絹靜靜地坐在那里,跟往常一樣,織著那件還未完成的毛衣。這件毛衣是我的,已織到胸口的位置。 想到吳影蓮的話,我說:“阿絹,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好好珍惜的!” 唐絹無言,手卻動得更快了,一針一線快速地織著。 我坐到她身邊,一股腦地將我和何碧之間的事情說了出來。從如何相識,一直說到今天,一點都沒有落下,還鬼使神差地說起了離校之事,最后,我說:“我已經(jīng)被學(xué)校開除了,從今以后,我不會再去見她,只陪在你身邊!我只見你一個人,好不好?”說到動情處,我不知不覺落淚。 唐絹無言,眼淚落在毛衣上。 我的心揪得緊緊的,她沒有說話,答案再明顯不過了。剛剛升起的希望,就這樣破滅,世界上最殘忍的事莫過于此。 可我不死心,我說:“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樣活下去!我會悔恨一輩子的!” 唐絹抬起頭來,認真的說:“那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好嗎?” 事情總算有了轉(zhuǎn)機,我說:“好!別說是一件,就是千件萬件我都答應(yīng)你!” 唐絹說:“你別答應(yīng)得太早,如果你做不到呢?” 我拍了拍胸堂,豪氣沖天地說:“你盡管說來,我一定做到!”并且做好了準(zhǔn)備,不管她下句話說的是什么,我都只答一個字:好! 唐絹說:“我們一起離開這個城市,去首都吧!” 我說:“好什么?去首都?為什么要去首都呢?為什么要離開這里呢?” 唐絹甚感失望,她說:“當(dāng)我沒說!” 我輕輕地握著她的手,說:“如果你不喜歡這里,那我們就離開吧,我陪你去首都!” 唐絹說:“我怎么會勉強你呢?既然你不想去,就當(dāng)我沒說吧!”她說完,拿著毛線衣進房去了。 我在“太陽xue”處重重地擊了兩下,頭腦清醒了些。為什么我剛才不能爽快地回答她呢?為什么我一聽說要離開這個城市,我就會那么緊張呢?我已經(jīng)離校,這意味著自己即將走向工作崗位,去開創(chuàng)事業(yè),走到哪里都是一樣,從零開始。首都跟這里又有什么分別呢?不就是地形熟悉一點而已!我是個具備強烈的方向感之人,如果去航海連指南針都可以省掉,難道去首都還怕混不熟? 那我猶豫什么呢? 吳影蓮從沖涼房里出來,頭發(fā)濕漉漉的,她對我說:“你的表現(xiàn)真讓我失望!我不幫你了,你自己想辦法吧!” 她說著走進房里去。 我一個人面壁而坐,只覺得事情紛亂無頭緒,想起來讓人頭痛,可又不得不想,也不知到了凌晨幾點鐘,我靠在椅子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