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砍砍砍砍
我和黃博通面無表情地坐著喝酒,內(nèi)心澎湃不已,要不是夜總會里燈光太暗,非讓他們看出來不可。場子里那些尋歡作樂的人,眼看著有事情發(fā)生,嚇得都從后門偷偷地溜走了——出來玩混個開心,別惹得滿身sao! 經(jīng)理姓杜,杜經(jīng)理陪著我們,滿口都是好話,生怕我們把整個總部的人都叫過來,他也是看人家臉色生活的,如果夜總會出了亂子,少不了一頓臭罵! 我說:“他什么時候來?” 杜經(jīng)理說:“馬上,就快了?!?/br> 黃博通冷笑著說:“當老板的架子果然很大,還要我們警察等他!” 杜經(jīng)理遞過兩根煙,笑著說:“您別急,先抽一根煙,胡老板馬上就到!” 我說:“好!別等到我們的人到了,他還沒到,那我想幫忙都沒幫上?!?/br> 杜經(jīng)理一聽,連忙說:“不會的,不會的,我再催一催!”說著又去打電話。 我仔細地發(fā)析時間,想想胡非的駕車速度,他應(yīng)該快要到了,杜經(jīng)理在打電話,一副奴才相,他旁邊站著很多個打手。場子里還有好多大漢在喝酒,他們的神情模樣看不清楚,身形卻十分魁梧,一看就知道也是打手。 如果不能挾持胡非的話,后果當真是不堪設(shè)想。別說我們倆打不過人家,就是被他們打死了,都無處喊冤,因為是我們自己送上門來的。 我心里有點后悔,早知道這樣,真不應(yīng)該叫黃博通前來,若是出了事,我都無法向他的家人交待——他可是家里的獨苗??! 黃博通也看出情況有些不妙,心里一緊張,喉嚨咕咕作響,他假裝喝酒來掩飾內(nèi)心的不安。 就在這時候沖進來一個人,這個人的出現(xiàn)差點沒讓我的心從嗓里蹦出來。 這個人可是老冤家了——金彪,就是他曾經(jīng)纏著唐絹“逼”得唐絹跟我同居的。那天晚上他去鬧事,被我狠狠地教訓(xùn)了一頓,對我印象深刻。 真想不到,我們會在這種場合下碰面。 金彪一走進來,就看見了我。他先是一愣,隨即冷笑著說:“你也在???有沒有看中哪個妞?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 杜經(jīng)理已經(jīng)打完了電話,走了過來,金彪常來這邊混,再加上他本人在混混里面還有些名氣,姓杜的自然認得他。杜經(jīng)理說:“彪哥跟兩位警察是朋友嗎?” 金彪“呸”了一聲說:“老杜啊,什么狗屁警察!他們還是學(xué)生,大四!還有十來天才畢業(yè)呢!” 我心里直叫苦,黃博通舉在手里的杯子“砰”的一聲掉在地上,碎了。 金彪的話也太響了,整個場子里動了起來。 杜經(jīng)理說:“哦!原來還是學(xué)生??!”他的聲音提得老高,語調(diào)一下子變得神氣了,他的打手很快就圍了過來。 我不知從哪里來的膽量,站起來喝道:“學(xué)生又怎么樣?掃黃組的楊督察馬上就到!誰敢放肆!” 我知道,只要我稍微露出一絲膽怯的神情,今天恐怕就出不了門了。 杜經(jīng)理說:“你冒充警察,還敢在這里撒野!” 我沖到他面前,跟他只隔了幾厘米,鼻子差點碰到他的鼻子,我的聲音有點冷:“有種試試看!誰敢亂動,老子跟他沒完!” 金彪說:“老杜,你千萬別胡來,這小子挺厲害的,自行車都能折斷!我?guī)资畟€兄弟都奈何不了他!” 杜經(jīng)理后退幾步,幾乎是咆哮起來:“那又怎么樣,老子今天非剁了兩個兔崽子不可!” 果然,場子里混亂起來,原本坐著喝酒的那些上漢子,都從桌子底下抽出砍刀,沖過來。我和黃博通不約而同地往外逃! 金彪喊:“替我砍兩刀出口氣!” 杜經(jīng)理喊:“砍!砍!砍!” 我和黃博通跑得很快,因為整個場子里都是他們的人,再不逃非被剁成rou醬不可!老天有眼,我們剛剛跑出來,就碰到了胡非拉著何碧的手匆匆地趕過來。他的車子停在旁邊,看樣子是剛剛下車。 夜總會的門口,一群人像潮水般涌出來。 胡非還沒有回過神來,他更加想不到我跟黃博通會在這里出現(xiàn),等他看到我的時候,我的手已經(jīng)扼住了他的咽喉。 我吼道:“誰敢亂動!都退下!” 黃博通在我身邊,他不知從哪里弄來一把砍刀,刀上還有鮮血,他的刀架在了胡非頸上,他發(fā)了瘋似的吼:“老子不會殺人!再靠上來試試!” 我從沒見過他這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料想我自己也是這般模樣。對方上百個人頓時退了好幾步,因為黃博通在胡非的左腿上砍了一刀,鮮血淋漓!胡非的慘叫聲使得那些打手都后退了好幾步! 我說:“阿通,你帶何碧先走!” 胡非冷笑著說:“你們還想逃?簡直是做夢!替我??!”話還沒說完,黃博通在他的右腿上補了一刀,胡非吃痛,身子很明顯地矮了些。對方又退了好幾步。 黃博通說:“試試看!” 幸好有胡非做人質(zhì),否則不堪設(shè)想!對方上百個人,每個人手中都拿著刀,寒光閃閃!我從未打過群架,沒想到第一次干架,就是這種大場面!我和黃博通慢慢地靠近了勞斯萊斯!隱隱地感到有個女子跟在我身邊,應(yīng)該就是何碧。 黃博通很快就打開了車門。我退得急,胡非被我反扣著倒著走的,身子平得快要倒在地上,上車的時候幾乎被我拖進車里。 我說:“叫他們不要追!” 胡非兩腮鼓得厲害,喘著粗氣,眼睛里射出火來。黃博通冷笑著說:“眼睛不想要了!試試看!”胡非只得說:“別亂來!大家都退下不要追!” 黃博通關(guān)上車門,哪里還敢耽擱,掉轉(zhuǎn)車頭狂飆而去。等到?jīng)]人跟上來,我們才松了一口氣。 何碧靜靜地坐在旁邊,剛才的形勢危急,我都沒有仔細地看她,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她有些衣裳不整,臉上還有淚痕!而胡非只穿著一件背心! 我說:“你怎么樣?” 何碧搖搖頭,不說話。 我一拳打在胡非的胸口,怒道:“你這個王八蛋!你對她做了什么?” 胡非受了我一拳,一點都不覺得疼,還掛著笑容,他不說話,只是“哈哈”大笑。 我問何碧:“你沒事吧?” 何碧還是不說話,沉默使人窒息,我的心里一陣絞痛! 何碧突然靠在我身上,嗚嗚大哭,她說:“胡非這個畜生,想要非禮我!” 胡非冷笑著說:“sao貨,誰要你送上門來的!” 我又砸了他一拳,胡非說:“你又壞了我的好事,何碧這個sao貨遲早是我的,你們記住,今天這個仇,我一定要你們加倍償還!” 我說:“好?。∧俏覀冏咧?!”說到這里,我打開車門,一腳踹他下車。 何碧嗚嗚地哭個不停,我拍拍她的后背,說:“沒事啦!沒事啦!”黃博通說:“這次要不是小豬,真***不知道怎么個死法!” 何碧說:“謝謝!” 我說:“不客氣!” 就在這時候,車子陡然停下。 黃博通山崩一樣地趴向了方向盤,一動不動。我嚇了一跳,只見黃博通背上早已經(jīng)就鮮血染透,白襯衣成了紅襯衣!背上的鮮血兀自流個不停!滴嗒滴嗒地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