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放棄?怎么可能呢
夜幕降臨,城市的喧囂被繁華的燈光所掩蓋。 須盡歡,南洲市最頂尖的娛樂會所,是有名的銷金窟,亦是很多公子哥常來的地方。一晚上的消費就是普通人幾個月甚至一年的工資,當(dāng)然今天陸淮川是自掏腰包的。 包廂里燈光昏暗,聲音嘈雜,年輕人喜歡熱鬧,熱愛生話,不喜歡安穩(wěn),拼了命的想證明自己,希望在青春里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梁暮寒看著不遠(yuǎn)處的喝酒唱歌的裴景婳,內(nèi)心感到一片柔軟,她還是像當(dāng)初那樣張揚肆意。 看著自家好兄弟這副愛而不得的模樣,陸淮川向眾人提議道,“不如咱們玩?zhèn)€游戲吧,這有一副撲克牌,抽到大王和小王的人完成指定要求?!?/br> 這個提議得到眾人附和,畢竟年輕人都喜歡冒險的嘗試,就像開盲盒一樣,是一種獵奇心理,沒開之前誰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驚喜與否全憑運氣。 “來來來,發(fā)牌,”然后小聲對梁暮寒說,“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了,剩下的就看你運氣了?!?/br> 說完就將紙牌給到梁暮寒手里。 “抽到小王的人要單膝下跪親吻大王的手背。” 起初梁暮寒沒有聽懂他話中的含義,看到手中大王心中了然。 隨后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表現(xiàn)這么明顯嗎? 陸淮川假意驚訝,亮出梁慕寒手中的牌:“誒,阿寒拿的是小王?!?/br> 眾人忍不住起哄,“噢噢,這可是梁總啊。” “我勒個清湯大老爺呀,還是咱們陸總會出題。” “梁總要親某個人手背,畫面太美不敢想象?!?/br> “抽到大王的人也太慘了吧,哈哈哈哈哈哈?!?/br> 不怪他們?nèi)绱伺d奮,雖說梁暮寒在待人待物方面無可指摘,對誰都是恰到好處的疏離,但同樣的喜怒向來是不動神色的,他既不像陸淮川風(fēng)趣幽默,又不像裴景婳那樣善解人意,公司里的員工最不想向梁暮寒匯報工作。 就像大家在高中最怕的就是班主任和教導(dǎo)主任,他們和你打招呼,你還心驚膽戰(zhàn)是不是自己犯錯被抓到了,同樣道理面對梁暮寒也是如此。 “大王是誰???” “是你嗎?” “我是紅桃A?!?/br> 正當(dāng)大家熱烈討論時,有人開口,“我拿的是大王?!?/br> 裴景婳白皙的手指夾著一張撲克牌,紅與白的對比格外醒目,上面的圖案似乎彰示著自己難以忽視的存在。 拿到大王的是裴景婳。 梁暮寒猛地抬頭對上某人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 勾起一抹淺笑,“沒想到是你,榮幸之至。” 隨后走到裴景婳身前單膝下跪,動作優(yōu)雅,親吻少女的手背,像虔誠的信徒擁護自己的神明。 點到為止,絕不逾矩。 少女的荑柔被梁暮寒握在手心,像輕柔的羽毛撩撥梁暮寒的心。 包廂里的燈光五彩斑斕,打在他們身上如同一幀絕美影片。 陸淮川心想,兄弟這波可以啊,簡直上大分。 “俊男美女,這組合絕了,感覺他們好配?!?/br> “這是什么神仙場面啊。” 聽道員工的小聲議論,裴景婳嘴角一抽,差點崩不住臉上的表情,他倆哪里配了,梁暮寒完全就是個性冷淡。 眾人覺得他倆周圍都在冒粉紅色的泡泡,一個比一個激動,而當(dāng)事人一個比一個淡定。 梁暮寒起身對裴景婳說,“抱歉。” 后者毫不在意地說,“沒關(guān)系,游戲而已,不必當(dāng)真?!?/br> 他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恢復(fù)正常,“也對,是我太較真了?!?/br> 這時陸淮川及時走過來,“來來來,我們接著玩?!?/br> 可能簽了大單太過高興,也可能是游戲玩的上頭,最后大家都喝了不少酒,人也醉的七七八八。 他們?nèi)松頌樨?fù)責(zé)人叫車把喝醉的人送回家。 等人安排的差不多后,陸淮川攬著梁暮寒肩小聲說,“我看景婳喝了不少酒,肯定開不了車,你不是沒喝酒嗎,一會你把她送回家,刷一波好感,早日把人追到手,你也算守得云開見明月?!?/br> 說完還朝梁暮寒眨眨眼。 說陸淮川是狗頭軍師,真是毫不夸張。 “陸淮川,你背著我說什么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陸淮川一跳,后者尷尬的笑了笑,“沒說什么,就覺得今晚的月色不錯?!?/br> 裴景婳看了看天上半顆星星都沒有,只有一輪圓月孤零零的掛在上面的星空,“你騙鬼呢,說話都不打草稿嗎?” 裴陸兩家生意上有不少往來,加上裴景婳和陸淮川是高中同學(xué),又上的同一所大學(xué),現(xiàn)在又是合伙人,這幾年關(guān)系處的不錯。 陸淮川此時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怎么找了個這么拙劣的借口。 于是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梁暮寒,后者淡定開口,“淮川看你喝了不少酒,開了不車,擔(dān)心你回不去?!?/br> 裴景婳感到奇怪,不過陸淮川是個神經(jīng),做事毫無邏輯,誰知道他想做什么,“這有什么不好意思說的,至于找個這么拙劣的借口誆我嗎?一會讓他送我回去就行。” 某人暗自吐槽,關(guān)鏈?zhǔn)呛蟀刖渥屇阒懒耍址昼姴痪蜎隽恕?/br> 裴景婳雖然愛玩,但是生活和工作分的很清,不喜歡和工作上的人扯上男女關(guān)系。 只是,不喜歡又不代表不能接受,不是嗎? “我送你吧,”梁暮寒面不紅心不跳,給陸淮川挖坑,“淮川他佳人有約,應(yīng)該沒空?!?/br> “可以啊,你還真是一刻都不閑?!迸峋皨O揶揄道。 你才佳人有約,梁暮寒你個狗東西,雖然心里把梁暮寒罵得狗血淋頭,但面上皮笑rou不笑,“對,我一會還有事,讓暮寒送你吧。” “也行?!?/br> 梁暮寒淺淺一笑,“走吧,我去開車?!?/br> 車上梁暮寒表現(xiàn)的克制而又疏離,兩人也很少有交流,從表面看似乎真的把裴景婳當(dāng)作普通朋友,但,也只是表面。 實際上他內(nèi)心涌上無數(shù)個陰暗念頭,想把她關(guān)到那間密室,把他收藏的每一件玩具都用在裴景婳的身上,留下獨屬于他的印記,想看著她因為自己哭泣,流淚,心身皆因他而滿足,從內(nèi)而外的渴求他,需要他。 她家離這里不算太遠(yuǎn),開車很快就到了。 “我到家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明天見?!?/br> “記得喝完醒酒湯再睡,晚安。明天見?!?/br> 梁暮寒看著裴景婳走進樓上,直到她一點點消失在自己的視野內(nèi)。 車內(nèi)還留有裴景婳的馨香,若是仔細(xì)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他下身已經(jīng)鼓出一個大包,只是他的面上太過清心寡欲,毫無情欲之色,彷佛硬的人根本不是他,割裂感實在太強。 公寓 剛到家,梁暮寒就接到陸淮川就打來電話,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八卦之心,“怎么樣?怎么樣?” 他這個軍師著實為梁暮寒cao碎了心,自己這么辛苦份了,梁暮寒若不給他拿下幾個大項目簡直天理不容。 “沒怎么樣?!?/br> “誒,她沒請你上去喝個茶嗎?”陸淮川感到失望,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裴景婳能請梁暮寒喝茶才有鬼,她對梁暮寒又不來電。 “不過說真的,你真不打算放棄嗎?裴景婳不是那么好追的。”陸淮川勸著自己好兄弟,雖說他也是裴景婳的好友,但平心而論,她適合做朋友,不適合做戀人,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只花,“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br> “如果她要那么好追的話,哪還輪的到我?!?/br> 言下之意就是不會放棄。 知道好友是鐵了心的,要一條道走的黑了。陸淮川見狀也不再勸了,希望他能抱得美人歸。 電話這頭的梁暮寒望著腕上的手表,指針永遠(yuǎn)是逆時針轉(zhuǎn)動的,按著即定的軌道移動,掠過一個又一個時刻,有一天手表受到磁場的影響從而發(fā)生變化,就像他的人生在遇到裴景婳時偏離軌道,他眼底翻涌無盡的墨色,喃喃道,“放棄?怎么可能?” 不知是說給陸淮川聽的,還是說自己聽的。 早在遇見裴景婳的第一面,他就沒打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