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于逸夏輸密碼進(jìn)門,公寓靜得仿若針掉地上都能聽見。沉清潤在搞什么???一臉癡傻狀一動不動坐在沙發(fā)上,自己進(jìn)門了,眼珠都不帶轉(zhuǎn)動的。于逸夏來勁了,見狀配合起meimei的表演,走到身后大叫一聲,“水水!” 沒成想沉清潤真是被嚇了一大跳的樣子,整個人從沙發(fā)上彈起來,顫抖得明顯,于逸夏更是疑惑,“怎么了水水,哥哥進(jìn)門這么大動靜沒發(fā)現(xiàn)?以為你跟我玩呢,怎么真嚇了一跳。”著急忙慌長腿跨過沙發(fā)靠背,踩著沙發(fā)坐在沉清潤身邊,伸手就要去探沉清潤額頭,大冬天的還下雨,該不會是凍感冒了吧,手還沒到位,被沉清潤拂開,濕漉漉的眼睛里藏著于逸夏看不懂的嬌羞,“哥哥,”“嗯?”怎么了?再怎么感冒發(fā)燒也不至于靈魂出竅吧,于逸夏如臨大敵。 “生病了?眼睛怎么濕漉漉的,哪里不舒服?淋雨了?”說著就站起身來繞著沙發(fā)打量沉清潤全身。沒事啊,一點沒濕,這樣一看,出了眼眸異常濕潤以外,臉頰也透著粉嫩的紅。于逸夏就差把沉清潤送上救護(hù)車了,沉清潤好說歹說才把于逸夏安撫下來,拉扯著和于逸夏離開了公寓。于逸夏還是不放心,meimei根本就是不對勁,到底是怎么了自己也說不上來。 車直接開往郊外,一路看著窗外的綠化,降下車窗,冷風(fēng)夾著細(xì)雨打在沉清潤臉上,終于找回出走的理智。不自覺輕拂上聞玉冰涼的薄唇觸及的地方,額頭,眼睛,嘴唇,一路向下,微涼的指間卻帶起一陣溫?zé)?,臉紅心跳。 “把窗關(guān)上。又想生病了?”于逸夏語氣難得強(qiáng)硬,欺身伸出手按下按鈕。沉清潤怕被看出異樣,擺正身姿乖乖坐好。手機(jī)屏幕亮起,看著寧如霜發(fā)來的信息,“哥哥,霜霜回國了,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去看煙火吧?!庇谝菹穆勓暂p皺眉頭,“她跟你說的?” 沉清潤了然于心,語氣試探,“回國是她說的,但是她得先在南城休息一天,明天過來,所以一起看煙火是我說的?!庇谝菹哪笾謾C(jī)沒立刻回答,回國也不告訴自己,到底要冷戰(zhàn)到什么時候。 沉清潤扯扯于逸夏衣角,“可以嗎?哥哥?!庇谝菹漠?dāng)沉清潤不清楚其中彎彎繞繞,別扭點頭,一副被逼答應(yīng)的架勢。沉清潤看著哥哥憋屈的樣子,心里偷笑不止,霜霜啊,我就要談戀愛了,就幫幫你吧。 好久沒見到外公外婆,車一停穩(wěn),沉清潤迫不及待跳下,蹦蹦跳跳往別墅內(nèi)跑去,于逸夏慢悠悠跟在身后。沉清潤收住力道撲向面容開朗精神飽滿的外婆,外婆最疼愛的就是自己,偏愛這個詞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老太太明顯的溺愛。緊緊抱著懷里乖巧可愛的小水水,一手回抱住嬌嬌潤潤的外孫女,一手摸摸乖女的頭發(fā),笑意更濃,邊聽著沉清潤撒嬌說想外婆想得恨不得長翅膀飛過來了,邊慈愛回復(fù),“外婆也想水水,水水在東城住著可要經(jīng)常過來陪外婆?!弊鎸O兩人在這旁若無人的膩歪,“只想外婆,不想外公?”于老爺子在身后看著著慈孝的模樣牙齒發(fā)酸,于逸夏趁機(jī)插科打諢,“奶奶也不想我啊,爺爺我想你?!庇辛藘蓚€小輩在旁撒嬌,今年這年定是熱鬧非凡。 接上兩老回家,很快天黑下來,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年沒和女兒一起過年的兩老眼眶濕潤,于思傾深知自己對父母的忽略,飯桌上幾度哽咽,沉遠(yuǎn)山這一始作俑者只能握著老婆的手低哄,最后還是沉清潤甜甜地說著吉祥話扭轉(zhuǎn)了氣氛。 吃完飯沉清潤語氣嬌嬌陪著外婆聊天,全家人坐在電視前話著家常,沒什么比這一刻更幸福的事了。沉清潤總是可以從家人身上得到這樣毫無保留的愛,所以也能勇敢將愛給自己喜歡的人。 一家人白天坐車奔波勞累,很快各自回房。周圍一旦安靜下來,沉清潤的腦海就充斥著毛巾下聞玉那張過分冷淡又俊逸的臉,眼里滿是不符合冷漠的欲色。沉清潤怕自己忍不住在房間里尖叫,拿出手機(jī)撥通寧如霜的號碼,電話接通,沒等沉清潤開口,寧如霜喪氣滿滿的聲音傳來,“水水,明天我還是不過去了?!背燎鍧櫬牫霾煌祝霸趺戳??” “那個大壞蛋,臭于逸夏,明知道我回國了,明知道我不想再和他冷戰(zhàn)了,為什么不理我嗚嗚嗚嗚嗚嗚?!背燎鍧櫥帕岁嚹_,聽到寧如霜真實的哭腔,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情情愛愛拋到腦后,“怎么會呢,我今天和哥哥說了明天和你一去去逛花火大會,他看起來很開心?!?/br> “騙人,如果他開心,我給他發(fā)信息他為什么不理我?”沉清潤不可置信,不可能的,寧如霜不知道,自己還不知道嗎。于逸夏從來沒說過自己想出國留學(xué),直到寧如霜出國,開始有意無意向自己打探寧如霜的消息。國外頂級大學(xué)那么多,如果要選,于逸夏可以去的地方很多,怎么偏偏在眾多選擇里選擇了和寧如霜所處一處的大學(xué)。嘴上說是這所大學(xué)的經(jīng)濟(jì)學(xué)全球前列,但沉清潤才不信呢,也就寧如霜看不清。 “你發(fā)了什么?”沉清潤問到點上了,寧如霜扭扭捏捏不愿意說,吐泡泡似的一個字一個字吐出,“我就只是說我只想和你逛,才不要和他一起?!背燎鍧櫅]想到寧如霜在對待和于逸夏的感情這件事上這么…作,嘴上仍是安慰,“沒關(guān)系的,哥哥不會生氣。” “不可能的,他肯定是生我的氣了,他以前從來不會不回我信息的,嗚嗚嗚嗚嗚水水我怎么辦?!边煅屎芸燹D(zhuǎn)變成爆哭。沉清潤生出一計,“你先別哭了,這樣子,明天我和哥哥先過去,到時候你單獨過去,再約哥哥單獨逛,好好和他說清楚,別再傲嬌了,哥哥肯定會原諒你的。” 好一番溫聲細(xì)語安慰,兩人才掛了電話。一整天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陌才?,加上聞玉?qiáng)勢的精神攻擊,打得沉清潤措手不及。洗漱后很快進(jìn)入夢鄉(xiāng)。 聞玉下午沒有直接回家,直奔平時好友玩樂的據(jù)點。自家旗下大型綜合娛樂城頂樓包廂,沒料到肖遙一個人在巨大的熒幕前打游戲,一個人瞎叫喚??匆娡崎T進(jìn)來的聞玉,快速丟掉手上的游戲柄,只要丟得夠快,快速下降的血條就追不上我。 “阿玉,你來了,咦?換衣服了,和早上一起吃早餐時候穿的不一樣啊,你別說,這種運(yùn)動套裝還挺襯你?!毙みb沒意識到自己說的話踩在了聞玉的雷點上,就是一頓夸。沒辦法,自己這個竹馬,確實是帥啊,沒死角的那種。時尚的完成靠臉,更別說聞玉還有天生衣架子的身材,穿什么不好看? 聞玉黑著臉,一想起追沉清潤的進(jìn)度條過了大半,邊拿干凈杯子倒肖遙開的紅酒邊惡趣味回,“好看嗎?我情敵的?!毙みb愕然,他第一反應(yīng)是聞玉在開玩笑,可這一本正經(jīng)的臉色,再一聯(lián)想他無趣的性格,怎么會開這種地獄玩笑。 “不是!”激動得按住聞玉就要對上嘴唇的杯口,硬是把酒杯奪過放回桌面,杯中紅酒不免溢出?!澳阒罢f你喜歡一個女生,這女生有男朋友啊?”看肖遙大驚小怪的樣子,有男朋友怎么了?沒見過世面?!笆恰!崩碇睔鈮训臉幼幼屝みb都握緊了拳頭,“不是!你!”聞玉再次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悠悠放下,好整以暇看著肖遙凌亂?!澳阕屛揖従彛倚值芫尤皇莻€小三!” 聞玉眼神冷冽射來,肖遙自知說錯話,別人當(dāng)小三是要譴責(zé)啊,傷風(fēng)敗俗,喪盡天良。但如果這個小三是聞玉嘛,那就是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把錯誤糾正而已,是大大的好啊。奪過聞玉手中的紅酒猛灌一口,撥通秦越的電話,對著手機(jī)大叫,“特大新聞,現(xiàn)在馬上過來,老地方,快來,有人為愛做三?!闭f完掐著點掛斷電話,任秦越怎么回?fù)?,總之不接?/br> 聞玉看著肖遙幼稚的行為一陣無語,等年后和沉清潤在一起了要讓她離這傻子遠(yuǎn)點。這招對秦越還是好使,等秦越推開門進(jìn)來時額上冒著密密的汗,“你當(dāng)三了?”上來對著肖遙就是貼臉追問,手指一指,秦越順著指尖向坐著冷靜如常的聞玉看去?!澳汩_什么玩笑,我是真的趕過來的。”沒勁,又被肖遙騙了一次。這次話術(shù)倒是挺新,沒用過,被騙了就留在這吧。 “我怎么開玩笑了,阿玉,你說?!眱扇艘暰€都集中在聞玉身上,聞玉沒想著隱瞞好友,對沉清潤的感情也不需要隱瞞,聞玉對沉清潤勢在必得,坦坦蕩蕩。點點頭,算是為肖遙正名。這下輪到秦越說不出話了,聞玉再次承認(rèn),肖遙也沒緩過神來。 “那,帶她出來見見?我們認(rèn)識一下,總有好處?!鼻卦胶芸旖邮芰耸聦?,也接受了聞玉的女朋友?!斑^幾天吧,她還沒答應(yīng)我?!卑??肖遙又不淡定了,“她沒答應(yīng)你?你!你會不會勾引啊,怎么會沒答應(yīng)呢?”肖遙都替聞玉丟臉,他終于懂自己讀幼兒園給小女生送糖被拒絕時看到的聞玉扶額的心情了。 “你,”秦越說話不像肖遙那樣直白,斟酌著開口,“她什么反應(yīng)?”什么反應(yīng)?聞玉想起沉清潤被自己親吻過后紅透的臉和羞怯的小表情,忘不掉的還有粉唇的觸感,很軟。這些是不可能說的,這樣的沉清潤只有自己可以看?!斑^年之前她會給我回復(fù)?!?/br> “是哪個小仙女啊?也沒見你留意過哪個女生啊,憋大招呢!”既然都說開了,干脆一次性講清楚,“她男朋友你們認(rèn)識,”不是吧?朋友妻?“于逸夏?!薄鞍。?!”異口同聲的兩人連表情都一樣,這下他們相信聞玉說的“她還沒答應(yīng)”了,憑心而論,這確實挺難選的。兩個人硬件實力擺在這,要是從道德倫理角度出發(fā),聞玉根本不占優(yōu),該不會黯然離場吧。不不不,肖遙和秦越根本無法想象聞玉失敗的樣子。 兩人相視一望,笑得很難看。不是對聞玉沒有信心,是于逸夏這個對手確實強(qiáng)勁??粗鴥扇诉@表情,聞玉還有什么不懂的,但她相信自己看到的沉清潤不是騙人的。在乎和喜歡,捂住嘴也會從眼神跑出來。 ——————— 以后日更時間大概只能保證在12點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