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游戲也太真實了 第23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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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逃過一劫的只有約卡勒自己。 不過如今的他已經(jīng)成了光桿司令,手上一個兵都沒有了。 就算都是家人,也總有人的血脈比其他人更濃,看起來更像是家人…… …… 塔桑河邊上。 一座混凝土堤壩屹立在湍急的河流中央。 在最后的一場戰(zhàn)役中,婆羅國曾試圖炸毀這里,讓洪水再一次吞沒猛犸城。 不過所幸的是,在當?shù)夭筷牭钠此赖挚瓜?,他們終于還是將大壩守住了。 如今戰(zhàn)爭終于結(jié)束了。 從南部海域回到家鄉(xiāng)的工程師正在大壩上調(diào)研,琢磨著怎么在原有大壩的基礎(chǔ)上進行改良,給它裝上發(fā)電機組。 那興許不只能造福兩岸流域的農(nóng)民,還能造福更多人了。 雖然很多人都看不到那天了…… 望著那座巍峨的大壩,穿著筆挺軍裝的沙瓦一語不發(fā),瞇著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也或者在懷念著誰。 一眾猛犸國軍官站在他的身后,全都是一副屏息凝神的模樣,莫敢打擾。 除了某個讀不懂空氣的威蘭特人。 “……這滾滾波濤不知道埋葬了多少能人,多少英雄?!?/br> “說不好?!?/br> 看著睹物傷懷的古里昂,沙瓦咧嘴笑了笑,聲音帶著幾分自嘲。 “說不好哦,沒準過不了幾年,活著的人和死去的人都成狗熊了?!?/br> 他早就看透了。 在這片土地上,英雄不是被rou體毀滅兼精神活埋仿佛不曾存在,就是被潑污成惡棍或者小丑。而真正的小丑與惡棍則總能平步青云,扶搖直上,成為地上的神靈。 而他拿到的則是惡棍這張牌。 古里昂看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了那雙死灰的眼睛,不知為何心中忽然涌出一絲悲涼。 他的喉結(jié)動了動,又看向大壩的方向。 “我想這大概就是我們最大的不同?!?/br> 沙瓦瞟了他一眼。 “哦?” 古里昂沉默片刻,繼續(xù)說道。 “在凱旋城,英雄就是英雄,和圣人是兩個概念。我們能接受英雄不完美的一面,甚至將他的錯誤和榮耀一起紀念。前者并不會令后者蒙羞,反而會讓后者更加立體……就像大理石雕像一樣,凸起本就是由陰影襯托的。” 沙瓦笑著調(diào)侃了句。 “即便是元帥?” 古里昂緩緩點頭。 “是的,他干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比如亞文特城的屠殺……我們曾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將它視作是榮耀,將他不光彩的故事掩埋,然后所有人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沙瓦咧嘴一笑。 “你想說你就是那個代價么?!?/br> “我只是其中之一,不值得同情的那一個?!惫爬锇簢@了口氣,轉(zhuǎn)身面向了沙瓦,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我的戰(zhàn)爭結(jié)束了,你打算怎么處理我?!?/br> 沙瓦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說話算數(shù),你自由了,可以帶著你的退休金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古里昂說道。 “如果我想留在這里呢?” 沙瓦驚訝地看了他一眼,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確定?” 這家伙雖然算個孤家寡人,但能力卻擺在那里。 無論是回巴托亞聯(lián)盟,還是威蘭特聯(lián)盟,都一定會有人需要他。 “我想……贖罪,”古里昂認真的看著他,“雖然這么說有些大言不慚,但我想試著幫幫你們,盡我力所能及的努力。” 沙瓦呵呵笑了聲。 “這大概是我今年聽過最大言不慚的話?!?/br> 頓了頓,他像是厭倦了似的轉(zhuǎn)過了身去,扔下一句話離開了。 “隨你吧,這是你的自由。” …… 從那之后不久,古里昂辭去了猛犸國陸軍指揮官的職位,以一名威蘭特人的身份開創(chuàng)了婆羅行省解除兵權(quán)之后善終的先河。 雖然他是否真正擁有過兵權(quán)有待商榷,畢竟他的背后站著猛犸國第一狠人“大月王”沙瓦,但他確實算是開了一個頭。 退休之后的他也沒有閑著,而是拿著退休金創(chuàng)辦了猛犸國陸軍學(xué)院,為猛犸國培養(yǎng)真正效忠于國家、而不是效忠于君王的政界以及軍事界人才。 僅靠著他手上的退休金,顯然是不足以辦成這么一所大學(xué)的。 他畢竟不是鼠先生,有著卓越的個人魅力與才華,并且又趕上了歷史的早班車。 然而,就在他經(jīng)濟困頓的時候忽然得到了一筆巨額的捐贈,這個大學(xué)就這么以不可思議的姿勢辦了起來。 有人說那筆捐贈其實是他從婆羅行省搜刮的財富,也有人說這筆錢是其他對婆羅人心懷愧疚的威蘭特人的捐贈,更有甚者說是金加侖港的幫派錢又多的沒地方花了,亦或者“大月王”沙瓦錢多的想給自己找不自在。 但不管怎么說,那原本熄滅的火苗似乎又重新的燃燒了起來。 這一次,他們或許能點燃自己的光了。 不必再依賴聯(lián)盟乃至任何人的力量…… …… 另一邊,天都城。 城外餓殍遍野,連紅土都被刨了個干凈,而城內(nèi)的大劇院子里卻是車水馬龍,喜慶洋洋。 為了慶祝北伐的勝利,一場馬戲表演正在大劇院子里進行。 這馬戲團據(jù)說是從銀月灣來的,還在聯(lián)盟的勝利日慶典上表演過,如今請到天都來,也算是聯(lián)盟為天都賀壽了。 扎伊德坐在觀影席上,嘴里叼著一根瑞克五,瞇著眼睛一嘬一嘬,那樣子好不快活。 薩瓦最近不知得了什么病,對尼古丁過敏,至少他自稱是的。 平時隔遠了還好,就這么肩膀挨著肩膀坐著,縱使他身段柔軟也被熏的睜不開眼,咳嗽連連。 而瞧著他病怏怏的樣子,扎伊德忽然更來勁了,在眾星拱月的吹捧下甚至抽出了花樣,吐起了煙圈。 看薩瓦那一副萎靡不振的表情,他笑著打趣了一聲說道。 “薩瓦啊,你看那小丑怎么樣?。俊?/br> 舞臺上的小丑正和老虎互搏,那當然不是真的搏斗,而是翻筋斗的戲碼。 薩瓦一愣,拿捏不準干爹什么意思,但還是諂媚笑著說道。 “我看……這小丑確實挺丑的?!?/br> 這也是一句廢話到了極點的車轱轆話,也是他能想出來的最安全的回答。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就這么隨口一說的話,還是被他干爹拿捏到了小尾巴。 只見扎伊德眉頭一皺,將瑞克五摘了下來,張口就來。 “你怎么能這么說呢?這小丑啊,我看不丑,涂抹自己給別人帶來歡樂,怎么能算丑呢?這非但不丑,還是大大的善!極致的善!” 薩瓦當時傻眼了。 這也行?! 而周圍眾人則是興奮地鼓起了掌,把兩只手都拍得通紅了。 “家長明鑒!” “是這個道理??!” “正所謂……以塵做面身飼虎,只為笑顏在凡間!” “好!?。 ?/br> “大義?。。 ?/br> 喝彩的浪花一浪高過一浪,臺上的小丑還以為在給自己鼓掌,表演的更賣力氣了,殊不知臺下的眾人才在臺上。 《幸存者日報》的總編輯已經(jīng)想好了明天的頭條文章,就叫《小丑不丑》。而沒文化的粗人皮克利只覺得妙極了,興高采烈地鼓掌,就像剛剛被那小丑逗過的猴子一樣,笑得停不下來了。 唯獨教育委員卡巴哈興趣缺缺,雙臂抱在胸前,與周圍格格不入,一副橫眉冷對的模樣,甚至自顧自的冷笑。 “我笑阿布賽克對貓諂媚討好,對人趾高氣揚,如今一看倒是笑的太早了。” 罷了。 是他看走了眼。 吃了癟的薩瓦一臉惺惺,不過心中也松了口氣,挨一翻批評總好過丟了命,頂多回去以后寫一份深刻的自我檢查。 這時忽然有人問了一句。 “話說戈帕爾怎么沒來?” 緊接著有人回答。 “他病了,就沒來?!?/br> “病了?我看倒像是精神上懈怠了,對咱們的家業(yè)倦了,乏了。不想看新紀元的馬戲,關(guān)起門來看羅威爾時代的斗獸棋,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