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游戲也太真實了 第2249節(jié)
自己仍然躺在那個健身房里,但蔣雪洲卻沒了蹤影。 他頓時急了,打開廣域通訊頻道喊出了聲來。 “雪洲!你在哪兒?!” 說著他就要從地上爬起,卻聽見身后傳來磕磕巴巴的電子音。 “你醒了?” 夜十一個機靈回過頭,只見一個身子滾圓的機器人正站在自己身后。 “你誰?” “我?” 那機器人指了指自己,用不太聰明的聲音說道,“我叫小考拉,我的新主人說讓我在這里等你?!?/br> 聽到這個名字,夜十頓時傻了眼。 “考拉?你……你還活著?!” 這名字他簡直不要太熟悉! 那個四部的工程師,嘴巴停不下來的話嘮,雖然總是一副怕麻煩的樣子,但其實是個很喜歡替別人cao心的家伙! 那滾圓的機器人動了動攝像頭,用叮叮咣啷的金屬音說道。 “很榮幸我的記憶存儲器和主電路板還是好的,那個仿生人只破壞了我的動力部件,而我的新主人沒費多少力氣就替我換上了新的……嗯,不過我的情感傳感器元件告訴我,你可能把我誤會成了你記憶中的某個熟人?!?/br> 食指按住了太陽xue,夜十深吸了一口氣,試著捋清思路說道。 “我大概明白了……你的主人叫考拉對不對?他設計了你,然后讓你在這等著我們?!?/br> 小考拉若有所思的說道。 “考拉嗎?他并沒有來得及告訴我他的名字,也沒有告訴我到底要等誰。不過在看到你們之后我就明白了,你們就是我要等的人……所以,我覺得你沒有說錯?!?/br> 頓了頓,它繼續(xù)說道。 “他也叫考拉嗎?所以說考拉到底是什么?我認為這個詞應該還有別的含義?!?/br> 果然是那家伙。 看著這個肚皮滾圓的機器人,夜十心中既懷念又傷感,既欣慰又難過,猶如打翻了一桌的調料瓶,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有點想哭,但又哭不出來。 從小老爹老娘就告訴他男兒有淚不輕彈,他一直以來也都是如此,有什么都一個人憋著。 “你好像有點難過?!毙】祭粗?,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這樣好點了嗎?” “……謝謝,好多了?!?/br> 看著似乎好了一些的夜十,小考拉禮貌的點了一下攝像頭,最后指向了一旁。 “不客氣,我都是和我的新主人學的?!?/br> 夜十順著它指向的方向看向了房門口,只見一頂滾圓的頭盔不知何時杵在了那里。 雖然隔著漆黑色的面罩看不清頭盔下的臉,但夜十還是僅憑氣質一眼就將她認了出來,遂驚訝地說道。 “你怎么換了身外套?” 原本的那件艙外外骨骼被她換成了厚實的宇航服。 滾圓的頭盔加漆黑色的防紫外線面罩,背后還有個儲氣背包看著倒有點像是21世紀的風格。 “之前那套……” 蔣雪洲輕咬著嘴唇,扭捏了好一會兒沒說話,最終難為情的小聲說道。 “……總而言之,在我好起來之前不許看我?!?/br> 人都是要臉的。 尤其是在心上人的面前。 這和自卑沒什么關系,她只是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在他眼中,而不是現在這副傷痕累累的樣子。 看著受傷了還在想著自己的小蔣,夜十的眼中寫滿了感動。 “沒事,我不嫌……” 他剛要把這句話說出口,想到之前發(fā)生的事,又給憋了回去。 不過也許是心情不錯的緣故,這次蔣雪洲并沒有和他計較,只是小聲說道。 “你剛才‘下線’和其他人報平安的時候,我把小考拉修好了,然后又回我們之前的科研船看了下,雖然情況不太樂觀,但補給品都還在……兩個人吃的話,夠吃上小半年了?!?/br> “另外,這艘星艦里的食品儲備也不少……尤其是淡水、壓縮餅干、凍干食品以及罐頭之類的,雖然早就過了保質期,但吃的話還是沒什么問題的,吃不了的也能用有機物回收裝置做成營養(yǎng)膏。” 夜十松了口氣,打趣著說道。 “至少不用擔心餓死和渴死了。” 蔣雪洲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 “除了補給之外,我還去下層甲板工程與維護部門的修理間看了一眼,那邊的船艙結構相對完整,而且和主船艙之間有密封式隔斷……一會兒我試試看能不能用那里的工具制作一個簡易的緩沖艙,這樣我們就能把氣壓和空氣的問題解決了?!?/br> 靠兩個人的力量修好一艘星艦不太現實,不過就地取材弄個臨時的太空庇護所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這也算是學院研究員的必修課。 雖然以前她發(fā)自內心的覺得這門課簡直多余,但她現在只慶幸當時沒有摸魚,把每一個課時都認真聽完了。 “我也來幫忙?!甭犕晔Y雪洲的計劃,夜十興致勃勃的舉起了手。 雖然這時候說這話不太合適,但他還是想說這聽起來還怪有趣的。 就像玩缺氧一樣。 蔣雪洲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奇怪的東西,只是輕輕點了下頭。 “嗯!到時候肯定會麻煩你的,那種體力活我一個人也搞不定。一會兒我把設計方案做出來傳給你,至于現在,咱們先去吃飯吧……我有點餓了?!?/br> 準確的來說,她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 之前進入獵戶號導彈巡洋艦殘骸附近的時候,她就只吃了點流質食物,科研船硬著陸之后又發(fā)生了一大堆的事情。 夜十從地上跳了起來,和小考拉一起跟在了蔣雪洲的身后,走進了燈光瓦亮的走廊。 看得出來蔣雪洲是真的很怕黑,他總覺得這燈開的比他在215年前看到的還要亮。 值得一提的是,雖然倆人目前正面臨嚴峻的能源短缺的問題,但相比起一次超空間跳躍消耗的能量而言,這點兒照明用電只能說是九牛一毛,不管回不回得去都不差這點。 所以即便是夜十也沒有抬杠為什么不把反應堆關了省電。 省的那點兒電搞不好還沒有開關一次反應堆消耗的能源多。 端著放了幾塊壓縮餅干和兩包流質食物的銀色托盤放在地,蔣雪洲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隨便弄了點吃的,你別嫌棄哈?!?/br> “怎么會。” 抓起一塊壓縮餅干撕開包裝,夜十塞進嘴里一邊咀嚼一邊說道。 “能吃飽就行了,我不挑食的。” 雖然剛才在線下已經吃過了,但線上這邊他肚子仍然是空的。 看著狼吞虎咽的夜十,蔣雪洲不禁輕輕翹起了嘴角。 這家伙吃飯的樣子也是,就像是小豬一樣。 如此幸福的想著,她心中不禁萌生了想學一下烹飪的沖動。 想著他狼吞虎咽的吃著自己做的美味,蔣雪洲小口小口的咬著餅干。 那原本沒什么味道的應急食品,都因為那下飯的樣子變得可口了起來。 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了一餐,夜十把垃圾簡單收拾了下,打包收拾了起來。 趁著休息的功夫,蔣雪洲根據事先拍攝的修理間的照片,設計好了臨時緩沖艙的圖紙。 不過兩人并沒有立刻開始動工,而是先去了一趟上層甲板的艦橋。 那里有這艘新艦的星圖坐標。 他們首先得搞清楚自己在南門二的具體位置,還有那艘雙子號導彈巡洋艦的位置,然后才能琢磨回家的辦法。 走在前往艦橋路上的時候,夜十忽然想到了什么,開口說道。 “對了,說起來那個叫羅一的復制體呢?我醒來的時候好像沒看到它?!?/br> 蔣雪洲小聲說道。 “我把它的零件拆下來回收了,至于主板上的數據……它自己刪除了?!?/br> “……自己刪除了?”夜十愣了下,遲疑著說道,“這會不會有詐?!?/br> “基本上沒那個可能,我已經檢查過了,它抹掉了自己存在的一切痕跡,就像沒有來過一樣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看著表情驚訝的夜十,蔣雪洲神色復雜地繼續(xù)說道。 “天人用服務器備份中的數據創(chuàng)造了它,給了它‘羅一’的身份,卻沒有給它任何關于‘羅一’的記憶?!?/br> “它一直以來都是以‘羅一中士’的身份活著,結果有一天卻忽然發(fā)現自己是假的?!?/br> “甚至不只是自己,包括自己的理想和目標……它發(fā)現自己存在的每一件證明甚至連同存在本身,都是與它原本信仰的東西背道而馳?!?/br> “自相矛盾了么,”夜十試著理解了一下,搖著頭說道,“其實我不明白,天人為什么要制作這么復雜的東西,就弄個機器人不好嗎?” “單純的機器人沒有自主行為能力,除非實時保持通訊,否則很難獨立處理情況復雜以及需要主觀決策的任務。而且……” 蔣雪洲停頓了片刻,繼續(xù)說道。 “可能它們其實并不是很相信程序,對于自己的身份也并不是完全認同,只是將‘天人’當做一種曲線救國的手段吧?!?/br> 夜十愣了下。 “這……怎么曲線救國?” 蔣雪洲用閑聊的口吻說道。 “成為天人,重啟文明,然后再變回人……我的理解是這樣的,他們最終是為了變回去,而不是像火炬教會的瘋子們成為另一種存在。因此對于他們而言,你們這些避難所居民是必不可少的,不過相對的,我們這些廢土客就顯得多余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