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游戲也太真實了 第17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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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長倒是理解監(jiān)管體系的嚴謹,畢竟海外業(yè)務(wù)是最難監(jiān)管的一塊兒,如果不嚴格一點兒,股東的利益完全無法保障。 比如最簡單也是最笨的方法,他們用股東給的錢修地鐵,虧損運營,然后再用一個私人的公司代收地鐵票狂薅羊毛。 一套cao作下來能把曙光城的居民割的明明白白,怒氣還能轉(zhuǎn)嫁到金加侖港居民的頭上——“這幫有命賺錢沒命花的臭老鼠,偷錢偷到你曙光城爺爺兜里了?呸,喂不熟的白眼鼠,干他丫的!” 管理者顯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他已經(jīng)預判了管理者的預判,很早以前就對百越公司的財務(wù)和牛馬集團的財務(wù)做了明確的規(guī)劃。 甚至包括金加侖港當局的賬本,每一筆錢花在了什么地方,從哪個賬戶流到哪個賬戶都記錄的明明白白。 不過讓他意外的倒是另一件小事兒,和他對接工作的竟然是小魚。 那個小姑娘還和以前一樣,總是把楚光說的話掛在嘴上,而且做起事來一絲不茍。 藍外套的光環(huán)對她根本沒用,她心中裝著的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人,對其他人即便心存感激也不會有任何手軟。 那雙盯著賬本的眼睛就像顯微鏡一樣,一些咄咄逼人的問題更是問的他冷汗直冒。 尤其是在涉及到百越公司對月族人抵抗軍的投資為何沒有一個具體的執(zhí)行標準,比如達成什么階段目標給多少錢的時候,他都忍不住擦了下汗,承認這確實是自己的疏忽。 也怪論壇上一幫人的起哄,再加上那時候拿了一大筆戰(zhàn)利品,他花錢的時候確實有點飄,或者說太自信了。 他以為給錢給裝備就會有結(jié)果,還特意安排人去找那些游擊隊,鬼知道那幫蠢貨一說起平等就各抒己見,一打起仗來就丟盔棄甲,被npc當成了野怪刷。 摸著良心說話,他花那筆錢的時候真沒安什么壞心思,只是希望加速婆羅行省正在發(fā)生的變化……用他認為合適的方法。 “……楚大哥不反對你們投資你們認為值得投資的東西,但你必須給投資人一個解釋,你們要達成什么目的,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得花多少錢,存在哪些風險,回報又是多少?!?/br> “為此您需要制定一個詳細的計劃,不用具體到每一步由誰執(zhí)行,必須像任務(wù)系統(tǒng)一樣,分階段的給予執(zhí)行人支持,以及有計劃的止損?!?/br> “在看到這份計劃書之前,我建議您最好還是不要離開曙光城。” 留下了這三句忠告之后,那個目光如炬的姑娘結(jié)束了聽證會。 坐在聽證會席間的方長感慨了良久才起身離席回家。 如果這游戲所有的npc都能像他可愛的多莉一樣天真且充滿正義感就好了。 樸素的正義感其實沒什么不好。 太聰明反而不那么可愛了…… 此時此刻的多莉并不知道心上人在心中對自己的“夸獎”,還在想著關(guān)于籌碼的問題以及正在撰寫的報道。 若是知道的話,回過神來的她保不齊會咬這家伙一口。 蓬松的翠綠短發(fā)輕輕晃動,多莉茫然地看向方長,不自覺地歪了下頭。 “你是說籌碼沒有問題?” 方長想了想說道。 “用你熟悉的東西舉例容易讓你帶上主觀的印象,我姑且用cr來舉例好了,你覺得cr是好的還是壞的?!?/br> 多莉輕輕皺起了清秀的眉毛,思索良久后說道。 “我覺得……其實還挺好的吧?” 理想城的繁榮是整個廢土都有目共睹的,說cr不好未免也太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但她總感覺這個壞家伙不會好心的出一道簡簡單單的題,所以在順著他的話往下說的時候多少是有些猶豫的。 方長淡淡笑了笑,沒有給出評價,只是用閑聊的口吻說道。 “cr的本質(zhì)是全社會信用總和為錨發(fā)行的去中心化貨幣,它能夠?qū)⑸鐣械囊磺凶匀蝗藦呐f時代的債務(wù)關(guān)系中解放,基于量子算法編程的智能合約保證了交易的絕對公平,無需依靠中央銀行調(diào)節(jié)利率,所有參與社會活動的人都會因為社會整體的繁榮而平等獲益……這聽起來是不是很美妙?” “確實……所以說cr是好的也沒什么問題的吧?的吧?”多莉很誠實地點了點頭,好奇地望著他,等他繼續(xù)說下去。 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方長緩緩說道。 “那么如果我告訴你,布格拉自由邦的貨幣實際上就是仿照cr設(shè)計的呢?” “???!” 多莉吃驚地看著他,不自覺地張大了小口,“是這樣的嗎?!可是……那為什么布元貶值的那么夸張?” 她聽說那兒的人買東西動輒需要一串零,紙幣最小的面額都是1000。 那種東西居然是仿制cr設(shè)計的?! 欣賞著多莉臉上吃驚的表情,方長淡淡一笑,用調(diào)侃的口吻繼續(xù)說道。 “事實上不只是布元……在清泉市歷史上曇花一現(xiàn)的s幣也是cr拙劣的仿制品,你是寫過那東西的報道的,你應(yīng)該很清楚它是什么東西了吧?!?/br> 多莉懵逼地點了點,腦袋中的思緒還沒有從那震驚的線索中回過神來。 她仍然無法相信,布元和cr在本質(zhì)上竟然是同一種東西。 方長侃侃而談地繼續(xù)說道。 “我剛才提到了,cr是全社會信用總和為錨發(fā)行的去中心貨幣,事實上布元也是同樣的東西。然而有一點不同的是,在布格拉,‘社會信用總和的量化標準’并不是去中心化,而且比傳統(tǒng)貨幣——甚至原始的貴金屬貨幣更極端的掌握在一小撮人的手上……如果理解不了這個概念,你可以把它理解為吃喝消費刷卡買單時簽字的筆。” “你是說他們使用的方法錯了?”多莉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問題,驚喜的睜大了眼睛。 聽到這句話,方長哭笑不得地說道。 “你看看你,我說了這么多,你還在討論是非對錯——嘶!你別用牙?。 ?/br> 他的話才說到一半,多莉已經(jīng)羞憤地張牙舞爪撲了上來,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她明明很認真的在思考這個想不明白的問題,明明很認真的在請教,但這家伙總是時不時的打個岔,炫耀一下智商上的優(yōu)越感。 這家伙別的都好,就這點討厭。 不過是稍微聰明了那么一丟丟,有什么了不起的! 還不是……還不是……總之反正也有被她騎在頭上踩在腳底的時候! 不過當她看到他疼的呲牙咧嘴的模樣,還是不由自主地收了些力氣,紅著臉松開了那根印滿了一排排整齊牙印的胳膊。 “誰要你總是講謎語……就不能好好解答我的困惑嗎?” 方長其實壓根兒沒感覺到疼,畢竟玩家是感覺不到超限度的疼痛,甚至還有點兒……好吧,說出來又顯得變太了。 出于謙讓的紳士風度,他還是揉了揉胳膊上的牙印,做出有被威脅到的模樣。 “咳,我不是有在好好解答嗎……你總說對錯對錯,我正在糾正你這種想法,你怎么知道火石集團不是故意這么做的呢?” 多莉愣愣地看著他:“……故意?” “火石集團是要破產(chǎn)了,還是自由邦的人都活不下去了?他們的經(jīng)濟并不比我們差,我們還在走路的時候他們就在跑了。我們笑話他們開個冰箱門都得看三十秒廣告,他們指不定在笑話我們連冰箱都沒有。” 其實不吹牛的說,真和布格拉打起來,就算他們不拉上大裂谷,聯(lián)盟想要在不首先使用戰(zhàn)略武器的情況下通過常規(guī)戰(zhàn)爭打贏他們也是得花些力氣的。 至少得做好犧牲掉黎明城的準備。 至少在北線的表現(xiàn),獵犬特種部隊的戰(zhàn)斗并不比100山地師差多少,裝備可能遜色一些,但人員素質(zhì)卻比后者明顯要高。 聯(lián)盟曾與布格拉在邊境上發(fā)生過一些小的軍事摩擦,但雙方都沒有派出過主力部隊,而是很謹慎的互相試探。 他印象中的一次,聯(lián)盟這邊派出的是當時還不屬于聯(lián)盟的101號營地的仿生人,布格拉那邊派出的更是一支實際上由威蘭特人軍官雇傭的三流傭兵團。 其實回過頭看,那次摩擦事實上既是管理者與西格瑪之間的較量,也是雙方對彼此之間底線的試探。 西格瑪很精準的察覺到聯(lián)盟的弱點在于“邊境控制力較弱以及對偽裝成流民的準軍事力量難以甄別”,而楚光也對自由邦的痛點予以了強有力的回應(yīng),即“強悍且不受約束的個體會給自由邦虛假的自由造成巨大的隱患”。 一個仿生人就能殺穿一支百人隊,如果一百個仿生人或者一百個比仿生人還要麻煩的覺醒者混進自由邦…… 對于西格瑪而言,這比“在正面戰(zhàn)場上依靠正規(guī)部隊堂堂正正的殲滅一支百人隊”帶來的威懾力要大太多了,而這才是雙方一直以來都很默契地控制沖突規(guī)模的真正原因。 這游戲的npc就像真人一樣,越往深處去想越是如此,他不是頭一回如此認為。 頓了頓,方長看著似懂非懂的多莉,言簡意賅地繼續(xù)說道。 “……所以你在討論他們是對還是錯,是好還是壞的時候本身就走進了死胡同。槍比刀更快,槍中還有更快的槍,但削蘋果真不一定比一把水果刀好用?!?/br> “回到你最初的問題,我可以告訴你籌碼無關(guān)好壞,也無關(guān)對錯,它就是一件工具。拿著它的人根據(jù)自己對它的理解在使用著它……包括發(fā)籌碼的人,用籌碼的人,僅此而已。” “至于籌碼為什么沒有和銀幣一樣,因為把籌碼舉起來的那個家伙從一開始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也做到了自己想做的事,至于最后玩脫了或者沒玩脫,那又是后話了?!?/br> 布格拉也是一樣,包括布元、董事會架構(gòu)在內(nèi)的一系列工具都是仿照理想城設(shè)計來的,他們和廢土上的絕大多數(shù)廢土客一樣無比羨慕著理想城的繁榮。 至于理想城的其他東西他們以為自己很了解,但其實一竅不通。 而這也就導致了布格拉的賽博朋克式社會——超高的科技水平與極低的生活標準同時出現(xiàn)在一個聚居地里,每一個人都像奔跑在鋼絲上的倉鼠。 這與科委會存在相似之處,但又截然不同。 據(jù)說聯(lián)盟的科考團社會研究科有對這些現(xiàn)象進行立項分析,包括聯(lián)盟自己當前的社會學現(xiàn)象。 不過這是一項需要持續(xù)進行的長期事業(yè),指望在當下得出關(guān)于當下的結(jié)論是不現(xiàn)實的。 說到這兒,他又忍不住調(diào)侃了一句懵懵懂懂的多莉,把后者氣的面紅耳赤,張牙舞爪。 “……就像賣多rou給你的小販,他既不是為了你的健康,也不在乎什么輻射不輻射,只是為了賺你兜里的銀幣,區(qū)別只是有些人清楚,有些人不清楚……嘶!你別亂咬??!” 看著多莉像貓咪一樣跳到了桌子上,方長趕忙把沒喝完的咖啡給挪開,生怕把她給燙著了。 然而由于因此失去一只手,面對多莉的進攻他很快敗下陣來。 等到房間里打鬧的動靜總算是結(jié)束之后,面紅耳赤喘著粗氣的多莉總算注意到了桌上那張被揉皺了的報紙。 “這是幸存者日報?”她的臉上浮起驚訝的表情,尤其是當她發(fā)現(xiàn)報紙的排版與曙光城的幸存者日報不同之后。 方長將報紙鋪平,淡淡笑了笑說道。 “金加侖港分報……和我們站在同一條戰(zhàn)線上的幸存者越來越多了,上面偶爾也會出現(xiàn)一些令人眼睛一亮的文章?!?/br> 他長期不在金加侖港,也需要借助當?shù)氐膱蠹埩私饽抢锏那闆r。 沒想到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那個裝滿了奴隸、沒有任何希望可言的海港居然也能發(fā)出這般驚天動地的吼聲,實在是讓他驚訝。 或許再給他們一點時間,他們真能趕上通往新世界的船也說不定。 其實除了給錢之外,他也是有幫助他們培養(yǎng)一些人才。 比如在總督辦公室擔任秘書的約杜,就是一名能力不錯的溫和改良派。 包括在民防辦公室當主任的拉西,有魄力也有執(zhí)行力,對新事物也有接受的能力,雖然言行舉止粗野了點,但不是什么大毛病。而且客觀的講,金加侖港的改造成功是有他一份功勞的。 畢竟再沒有什么比一名握著槍桿子的月族人對舊貴族的威懾力更大了,尤其是這家伙不管對別人還是對自己人都夠狠。 為了活命,那些舊貴族甚至比新階層還要賣力的討好聯(lián)盟。 畢竟他們也怕,怕唧唧歪歪多了聯(lián)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雖然聯(lián)盟的人是講道理也講紀律的,但聯(lián)盟養(yǎng)的狗明顯是不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