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游戲也太真實了 第14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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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麻糊拉動栓繩的瞬間捂住了耳朵,震耳欲聾的炮聲如同海面炸響的驚雷,震的甲板一晃。 雖說陸戰(zhàn)火炮到了海上就橡根牙簽一樣,但155mm的口徑比起對面的100mm還是強上了一截。 沒有任何懸念,彈著點和瞄準的位置差了至少五公里。 那枚橙黃色的曳光明明是奔著開在后面的戰(zhàn)艦去的,卻落在了那十幾艘沖鋒艇的前面。 近在咫尺爆開的水花把乘坐沖鋒艇追擊的水兵嚇了一跳,連暈船的毛病都給治好了。 然而站在艦橋內(nèi)眺望著前方的艦長,卻將其視作是對自己的挑釁,黑著臉下令道。 “給我開火!” 站在一旁的副官不敢怠慢,連忙將命令傳達到了各個炮位上。 三門100mm火炮推到了甲板的前端固定,兩艘戰(zhàn)艦一共六門火炮遙遙對準了那艘起起伏伏的貨輪。 隨著一聲令下,一聲聲炮響炸裂,一道道橙黃色的曳光劃破夜幕奔向了那艘貨輪。 對方的命中率也是半斤八兩,炮彈不是飛遠了,就是飛近了,死活打不著那么大個目標。 雙方你來我往地交火,炮彈在波濤洶涌的海面上穿梭,唯獨苦了那些被夾在中間的水兵和海里的魚。 “一群廢物!都特么干什么吃的!” 戰(zhàn)艦上的艦長氣的破口大罵,握緊的拳頭恨不得將望遠鏡捏碎。 他只恨自己的戰(zhàn)馬不會游泳,否則他鐵定帶頭沖鋒,上去撕了那群偷人的狗賊。 站在一旁的副官瑟瑟發(fā)抖,低聲說道。 “艦長先生……海上的顛簸幅度太大了,我們的火炮難以在距離這么遠的地方瞄準,我建議還是等靠近點再開火吧?!?/br> 一方面是他們的彈藥不多了,另一方面是他擔(dān)心把前面的自己人給轟了。 雖然咽不下那口氣,但那艦長終究還是冷靜了下來,抬手下令道。 “?;?!” 持續(xù)了十分鐘的炮聲終于停了。 沖鋒艇上的水兵們紛紛松了口氣,卯足力氣地向柴油機和馱日神牛祈禱,希望能在燃油耗盡之前沖上對面的甲板。 他們的長官向他們許諾,凡登上甲板者可得賞錢一千第納爾,五個奴隸以及三十日的假期。 船上的偷渡者和走私貨物都是他們的戰(zhàn)利品。 按照慣例,先登上甲板的人可以優(yōu)先挑選。 另一邊,拎著單筒望遠鏡的尾巴忽然驚喜的發(fā)現(xiàn),經(jīng)過先前十分鐘的炮戰(zhàn),原本都已經(jīng)若隱若現(xiàn)的“黑影”,居然又重新消失在了波濤洶涌的夜幕中。 猛然間,她反應(yīng)了過來。 “giao!rourou!是后坐力!繼續(xù)開炮!” 芝麻糊苦笑了一聲。 雖然她不是物理老師,但她感覺靠那點后坐力想要推動近五千噸排水量的貨輪還是有點困難的。 之所以拉開了距離,也許是因為對面火炮沒擺正位置,射擊順序出了問題,后坐力導(dǎo)致船體偏航。 對方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停了火。 這時候繼續(xù)開火,搞不好反而會起反效果…… 就在芝麻糊正想提醒一句的時候,艦橋內(nèi)的斯斯在通訊頻道中喊道。 “先別管那兩艘戰(zhàn)艦了阿尾!他們的沖鋒艇都快到我們邊上了!” 說著的同時,她點亮了艦橋上的探照燈,朝著船尾的方向照了過去。 “我giao?!” 尾巴聞言一驚,立刻放下望遠鏡朝近處望去,果然看見那涌動的浪花間浮現(xiàn)了一艘艘沖鋒艇的身影。 距離她們最近的一艘,只剩下不到六百米! 那些水兵們已經(jīng)將刺刀掛上了槍管,坐在沖鋒艇前面的水兵更是架起了插著彈鼓的輕機槍,利索的上膛。 借著那明晃晃的探照燈光,她甚至都看見了那幫家伙臉上的獰笑和掛在胡子上的嘔吐殘渣。 他們追了一路,也吐了一路,眼看著終于要得手,各個都摩拳擦掌起來,已經(jīng)做好了干架的準備。 婆羅行省的士兵天下無敵! 除了威蘭特人和那些殺不完的克隆人炮灰,他們還從沒怕過誰! 然而興奮的不只是他們。 站在船尾的尾巴也興奮了起來。 “嗷嗷嗷!rourou!把我們的近防炮推上來炸魚了!” “好嘞!” rourou也興奮地喊了一聲,四爪并用地跑去了甲板中間,沒多久便拖著那挺20mm“輕騎槍”拼成的四聯(lián)裝防空炮回了船尾。 這玩意兒是聯(lián)盟軍工技術(shù)的杰作,曾在嚼骨之亂中大展拳腳,堪稱割草神器,雖然放到聯(lián)盟都快退版本了,但放到廢土上的欠發(fā)達地區(qū)仍然很暢銷。 “高炮放平,軍事法庭……上穿甲燃燒彈rourou!”嘴里興奮地念叨著,尾巴奮力轉(zhuǎn)動轉(zhuǎn)動著絞盤,將炮口下壓了幾個俯角。 搬來彈藥箱的rourou摳出一條彈鏈遞給了芝麻糊,后者將彈鏈插在了機匣上,朝著尾巴喊了一聲。 “裝填完畢!” 就在那挺四聯(lián)裝防空炮完成裝填的同時,埋頭蹲在沖鋒艇上的西嵐帝國水兵們,終于瞧見那挺架在船舷邊上的防空炮。 原本還在摩拳擦掌獰笑著的眾人幾乎全都變了臉色,帶隊的百夫長更是驚恐地吼道。 “開火!所有人開火!” 在這寬闊的海面上根本無處可躲! 雖然五百多米的距離不是開火的最佳時機,但此刻已經(jīng)沒有時間可以給他猶豫。 如果不能將那挺機炮廢掉,他們所有人必死無疑! 突突突的槍聲幾乎是頃刻間響起,紛飛的彈雨一齊撲向了那上下起伏搖晃著的船舷,在寬闊的炮盾上撞出鐺鐺鐺的聲響。 “喔喔喔!來嘗嘗這個!” 終于完成瞄準的尾巴壞笑了一聲,用力握下了開火的扳機。 持續(xù)不斷的砰砰砰聲連成了如同撕布機的轟鳴,只見那粗長的火舌瞬間成為了海面上最耀眼的一束光! 沖在最前面的沖鋒艇瞬間被撕成了碎片,趴在船頭的百夫長甚至來不及發(fā)出一聲慘叫便化作了碎rou。 油箱被穿甲燃燒彈打中起火,如同打火機一樣,在海面上炸成了一團燃燒的火球。 緊接著是第二艘,第三艘,第四艘…… 即便剩下的沖鋒艇已經(jīng)在第一時間散開,仍然在短短半分鐘的時間里,被那挺四聯(lián)裝機炮射爆了一半。 面對著那怒吼的狂風(fēng)暴雨,剩下的水兵再也提不起追擊的勇氣,紛紛掉轉(zhuǎn)航向朝著自己人的方向逃竄。 看著那些已經(jīng)逃出機炮射程的沖鋒艇,和抱著救生圈在海上瑟瑟發(fā)抖的落水士兵,尾巴沒有繼續(xù)朝著他們掃射,只是還不盡興地咂了咂舌頭。 “嘖,太弱了!” 以對方的專業(yè)程度,營救這些落水的士兵怕是得花不少時間,后面那兩艘戰(zhàn)艦大概是追不上她們了。 大角鹿神保佑。 愿他們的友軍能在裂齒鯊或者其他變異海獸聞到血腥味兒之前趕來。 這里已經(jīng)遠離了婆羅行省的地界,馱日神牛大概是庇佑不了他們。 不過,就算沒有趕上,她也不會同情那些家伙。 尤其是在見過了金加侖港和千柱之城塔桑的狀況之后,她只遺憾沒能救下更多的人…… 望著遠處已經(jīng)消失的船影,松了口氣的斯斯打了個哈欠,忙活的汗流浹背的水手和嚴陣以待的傭兵們也總算放松了繃緊的神經(jīng)。 “感謝沙海之靈的庇佑……”一名雄獅王國的傭兵虔誠地跪在了地上,朝著起起伏伏的海面祈禱。 一旁來自駝峰王國的傭兵看著那家伙撇了撇嘴角,忍不住嘟囔了句。 “沙海之靈可管不到這,你不如感謝銀月女神的使者?!?/br> 已經(jīng)能聽懂的芝麻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祈禱的傭兵則壓根兒沒有理會那家伙,嘴里自顧自地念叨。 幾名來自清泉市的傭兵,則是幫著船長rourou——也就是那只大白熊,把擺上甲板的火炮推回了船艙固定上。 尾巴也去了船艙。 不過她沒有跟著一起去倉庫,而是去了最下層。 這里曾經(jīng)是貨艙,不過此刻卻被打通隔斷,改造成了裝人的大通鋪,并且加裝了通風(fēng)口。 將近一千名逃離婆羅行省的難民擠在這里,塞滿了兩層船艙,其中大多是女人和孩子,而且還是被清洗的月族人。 婆羅行省號稱千族之地,據(jù)說生活著上千個氏族部落,各個氏族有著不同的信仰。 如今統(tǒng)治婆羅行省的是西嵐王朝,王族擁有日族人和牛族人的血統(tǒng),因此日族和牛族便成了婆羅行省的上等氏族,而他們共同信封的馱日神牛也因此成為了帝國的信仰和象征。 由于日月相克,日升則月落,月族的存在對于西嵐王朝而言意味著不祥,月族便由此而成了下等氏族。 而同樣也是因為這個荒誕的理由,擁有月族血統(tǒng)的幸存者便遭到了清洗,被貶為奴隸。 雖然尾巴直到現(xiàn)在依舊困惑,婆羅行省的人究竟是如何從人群中精準確定一個人的血統(tǒng)。畢竟在她看來,他們其實都長得差不多,至少沒有威蘭特人那么明顯的特征。 但不管怎么說,他們確實做到了。 或許他們有自己的一套辦法吧。 鐵門打開。 一雙雙眼睛立刻緊張地看向了門口,在確認來人不是西嵐帝國的追兵之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一個半大點兒的小姑娘從母親的懷里鉆出,啪嗒啪嗒地跑到了尾巴的身邊,捏著她的衣角不松手。 看著那張令人心疼的臉,尾巴伸手揉了揉那孩子亂糟糟的頭發(fā),輕聲細語地安慰道。 “別怕!rourou號一定會把你們送到安全的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