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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游戲也太真實了 第1463節(jié)

    盤踞在威蘭特人領(lǐng)土上的母巢,比彷徨沼澤、云間行省、河谷行省加起來還要多的多……

    現(xiàn)在學(xué)院和企業(yè)都陸續(xù)找上了門,隨著消息的傳開,軍團的代表八成不久之后也會來到曙光城。

    獨自和那些瘋子們談判很難爭取到多少讓步,除非將企業(yè)和學(xué)院一起拉上……

    楚光思忖了片刻,心中忽然一動,脫口而出道。

    “我們可以針對解決變種黏菌相關(guān)問題,成立一個多邊參與的跨區(qū)域合作委員會。”

    易川遲疑了下問道。

    “類似戰(zhàn)后重建委員會嗎?”

    楚光搖了搖頭。

    “并不是,這個委員會不具備任何行政約束力,也不涉及其他領(lǐng)域,僅僅針對變種黏菌的相關(guān)問題。各方都可以在會議上提出自己的訴求,和其他成員公開討論,求同存異。”

    如果能在變種黏菌的相關(guān)議程上達成共識,其他領(lǐng)域的合作也能在此基礎(chǔ)上展開。

    至少獲得信任的基礎(chǔ)。

    易川思索了片刻,似乎意識到了成立這個委員會的好處,眼睛愈發(fā)的明亮,開口道。

    “這主意聽起來不錯!包括您之前提出的那些訴求,我會一并向理事會反饋的!”

    楚光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跟著從會議桌前起身的易川一同起身,向迎面走來的他伸出了右手。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

    就在楚光代表著聯(lián)盟與企業(yè)的代表探討著“共生黏菌研究委員會”相關(guān)細節(jié)的時候,被關(guān)進小黑屋的辛迪森正在接受近衛(wèi)兵團的審訊。

    讓負責(zé)審訊的審訊員意外的是,他們還沒開始審,剛被請上椅子坐著的辛迪森,便一股腦地把所有東西都交代了。

    不只是辛迪森。

    其他六名嫌疑人也是一樣。

    他們都是做營養(yǎng)膏和化肥原材料的行商,今年本打算趁著浪潮高峰期進一批子實體殘骸賣到自由邦去,聯(lián)盟當(dāng)局卻突然下了一紙文件,表示子實體殘骸不賣了。

    而且不只是這次不賣,以后也不會賣了。

    眼看著到手的熟鴨子要飛走,這些行商頓時炸毛了,他們連買家都找好了,結(jié)果聯(lián)盟卻告訴他們不賣了。

    于是乎,辛迪森便心生一計,策劃了《清泉市日報》一案,想煽動曙光城的輿情從而向聯(lián)盟當(dāng)局施壓。

    然而他顯然低估了聯(lián)盟社會內(nèi)部的凝聚力,這招對昔日的巨石城可能稍微有那么一丁點兒用處,但對于曙光城的幸存者來說,這么做只會讓他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看著寫滿三頁紙的筆錄,坐在審訊桌前的倆人交換了一眼視線,其中一人看向辛迪森忍不住問道。

    “……你們就為了這事兒?”

    辛迪森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點了下頭,試圖解釋說道。

    “這……不算小事兒了,這可是十幾個億的買賣?!?/br>
    十幾個億布元換算成第納爾也就一千萬左右,換算成聯(lián)盟的銀幣也就百來萬而已。

    兩名審訊員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么好,互相交換了視線,用眼神交流著。

    ‘有沒有可能他在說謊?’

    ‘幾個嫌疑人的口供都差不多,房間里也沒搜出其他物證……這種可能性很小?!?/br>
    ‘媽的……就這點破事兒,我特么還以為是什么大案?!?/br>
    ‘%¥#@!’

    看著臉色越來越黑的審訊員,辛迪森心中更加惶恐,終于忍不住恐懼,小心翼翼地問道。

    “兩位大哥……我,我真不是間諜。”

    坐在右邊的審訊員黑著臉說道。

    “現(xiàn)有的證據(jù)確實證明不了你是間諜,但你的行為仍然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并且間接導(dǎo)致聯(lián)盟公民的財產(chǎn)遭遇嚴重的損失。”

    另一名審訊員接著話說道。

    “就在昨天晚上,抗議人群燒掉了圖佳印刷廠的倉庫,今天全城的報紙都斷貨,預(yù)估損失恐怕得有上百萬銀幣。就算你不是間諜,煽動破壞罪也是逃不掉的?!?/br>
    當(dāng)聽聞那些抗議者竟然把印刷廠給點了的時候,辛迪森的冷汗唰地冒了出來,這和他原本想的劇本完全不一樣。

    他簡直不敢想,自己要是落到那些人的手上會發(fā)生什么。更讓他恐慌的是,現(xiàn)在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從公路鎮(zhèn)旅館被帶走的了。

    換而言之,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是誰……

    “我認賠!我賠錢!”攢緊了被銬著的雙拳,辛迪森哀求地說道,“我愿意支付雙倍的賠償,只要你們肯讓我離開這里……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干這種事兒了!”

    審訊員呵呵笑了聲,向他投去鄙夷的視線。

    “現(xiàn)在后悔了?早干什么去了?”

    另一名審訊員用調(diào)侃地語氣說道。

    “煽動破壞罪是公訴案,不存在和解,經(jīng)濟賠償可以免去勞役,但十年以上的刑期是逃不掉的。要我說,你要真是個間諜也就罷了,說不定還能爭取寬大處理。你這就為了幾百萬干這蠢事兒,我們就是想幫你找機會立功,都沒地方找去。”

    白忙活了一晚上,就捉了只小老鼠,倆人都揣了一肚子的無語,把氣都撒在了這家伙身上。

    見求情無用,辛迪森徹底撕下了那委曲求全的面具,色厲內(nèi)荏地朝著審訊桌前的二人吼道。

    “我是布格拉自由邦的行商,我不是你們的公民,你們無權(quán)逮捕我!我,我要見你們的管理者!”

    看著他的丑態(tài),倆審訊員呵呵一笑。

    “就你還想見管理者?”

    “我們不管你是哪兒的人,就算你是軍團元帥的親戚,在我們的地盤上犯了法,一樣得受到法律的制裁?!?/br>
    辛迪森的眼中寫滿了惶恐,但還是忍不住用威脅的口吻說道。

    “你們……就不怕引起外交糾紛嗎?”

    瞧著這黔驢技窮的家伙,倆審訊員都是哈哈一笑。

    “外交?我們和你們有什么可談的?!?/br>
    “你要是不服氣,讓你們的軍隊來試試好了。”

    聽到這句話,辛迪森頓時像個xiele氣的皮球似的癱坐在椅子上,眼中一片灰暗的絕望。

    自由邦的軍隊當(dāng)然不會為了他這么一個小角色出動,就算他在外面的心腹能幫他雇到拿錢辦事兒的傭兵,那些散兵游勇也斷然不可能是聯(lián)盟陸軍的對手。

    聽說很久以前,軍團在自由邦的眼線就曾收買那兒的傭兵,試圖襲擊聯(lián)盟的北部,結(jié)果被打的落花流水。

    據(jù)說那些家伙撞上的還不是聯(lián)盟的正規(guī)軍。

    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維度的對手。

    這個牢,他看來是坐定了……

    ……

    另一邊,大裂谷,起源城。

    坐在會客室內(nèi)的男人,正靜靜地俯視著落地窗外的聚居地,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嘲諷。

    陳腐,蕭條,壓抑,死氣沉沉,就像昏昏欲睡的夕陽……他能想到一切負面的形容,都能準確無誤地放在這座聚居地上。

    這座被稱為起源城的聚居地,曾是廢土上最早的聚居地,甚至比東海岸的理想城還要古老。

    然而隨著戰(zhàn)后重建委員會的解散,如今的這座聚居地已經(jīng)看不見往日的輝煌,只剩下一點點稀薄的余暉彌留在荒蕪的黃土地上。

    這座聚居地像極了一個半只腳踏進棺材里的老頭,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令人皺眉的尸臭。

    不過在看到一襲白袍從房間中走出的首席秘書時,男人的臉上還是露出了恭敬謙卑的表情微微點頭。

    首席秘書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如同一名祭司,用莊嚴而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說道。

    “請隨我來吧?!?/br>
    男人再次微微頷首,沒有和他言語交流,跟隨他的腳步穿過那扇敞開的門,走進了擺放著黑曜石長桌的會議室中。

    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人正端坐在會議桌的首席。

    那位老人便是大裂谷的主人。

    男人微微鞠躬,彬彬有禮地說道。

    “尊敬的首席先生,請問您有何指示?!?/br>
    被稱作首席的老人沒有立刻開口,而是用和藹的語氣說道。

    “請坐吧?!?/br>
    男人頷首示意,在會議桌的末席拉開了一張椅子坐下。

    他的名字叫奧多,是自由邦的市長,這個職位相當(dāng)于一般幸存者聚居地的城主。

    上一任市長因為布格拉暗中支持了軍團在落霞行省的暴行而被彈劾下臺,新上任的他是不折不扣的親企業(yè)派——即,支持自由邦議會推行向企業(yè)管理制度靠攏的改革。

    盡管不斷有人指責(zé)他收了火石集團老板西格瑪?shù)暮阱X,但在很多自由邦市民的眼中他仍然是一位平易近人的領(lǐng)袖。

    而對于坐在會議桌前的首席來說也是一樣。

    比起之前那個桀驁不馴、背著他和軍團東擴派勾肩搭背的市長,他更欣賞這位態(tài)度謙遜的年輕人。

    他年輕,有能力,也有魄力,瞳孔清澈,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炬。

    老人并不喜歡曾經(jīng)背叛了戰(zhàn)建委的企業(yè),也不贊同那些叛逆者的選擇,但他承認那些人是有值得學(xué)習(xí)的地方的。

    看著一副虛心求教模樣端坐在會議桌前的奧多,老人緩緩開口說道。

    “我聽聞,清泉市的母巢已被聯(lián)盟鏟除,那似乎是一個剛剛成立不久的年輕勢力,他們的領(lǐng)袖是404號避難所的管理者?!?/br>
    奧多神色恭敬地點頭。

    “我也聽說了此事?!?/br>
    老人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緩緩開口繼續(xù)說道。

    “看來你們并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我很欣慰。變種黏菌是這片廢土上最主要的威脅之一,在過去的歲月中我們做了許多嘗試,然而很遺憾直到戰(zhàn)后重建委員會解散,我們都未能真正的解決掉它……”

    奧多恭敬地聽著老人訴說舊日的往事,心中卻帶著一絲淡淡的不以為然和不屑。

    在他看來,兩百年前的那場戰(zhàn)爭本身就夠愚蠢的了,一群人為了莫名其妙的信仰將兩個世界打成了廢墟,所有人都得一起跟著過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