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游戲也太真實了 第13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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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卻不知道該問誰好。 跪在老吳旁邊的人們和他一樣,漸漸地清醒,又漸漸地驚恐和絕望,然后吐的稀里嘩啦,眼淚和胃酸一股腦的從身體里擠了出來…… 人們跪在地上懺悔,或宣泄似的慘嚎,或用頭撞墻,試圖結束這悲慘的夢境,用疼痛麻痹自己的神經(jīng)。 松果木農(nóng)莊再一次被此起彼伏的痛哭和哀嚎填滿。 而這一次,似乎比前半夜還要凄慘…… …… 一片純白的房間。 一幕幕悲慘的畫面被收束在一張張巴掌大的屏幕中,拼成了一面半弧形的墻。 坐在房間的中央,老人靜靜地看著正在上演的人間煉獄,古井無波的臉最終還是化作了悠悠的一聲輕嘆。 即便清楚這是通往烏托邦之路上必要的犧牲。 即便清楚那些家伙只是被圈養(yǎng)的家畜。 但看到這幅凄慘的樣子,他還是會感到一絲不忍。 即使是心靈干涉裝置,也不可能做到100%的洗腦,連納果都有免疫者,更何況一項還在襁褓中的技術。 03號波段會讓99%的人吃掉1%的人,如果讓那99%的實驗體醒來,至少一半以上的人都會被自己的記憶給擊潰。 所以他拜托變種人過來清場。 目的就是為了讓那些實驗體們,在實驗結束之后沒有痛苦的死去。 這是他對那些為光榮的進化獻出生命的實驗者們最大的仁慈。 然而沒想到,那些沒有一丁點兒憐憫之心、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家伙,居然把心靈干涉裝置的頻率給調(diào)了。 這是比殺了他們還要殘忍的暴行。 “果然我還需要修行……” 察覺到了那一瞬間閃過的嗔念,羅乾低垂眉目喃喃自語了一聲。 先前用趙天干的身體與那些孩子們見面的時候也是,看到那些家伙臉上錯愕的表情,他就沒忍住戲弄了他們一番。 這其實是不應該的。 在火炬教會的諸多主教中,他屬于資歷較老的一批,十幾年前就進入了圣域,然而修為卻是最淺的。 這里所謂的修為并不是什么修行的功法或者背誦的經(jīng)文,而是對于自身心性的一種調(diào)和或者說升華。 人是無法自我完成進化的,這就像左腳踩著右腳沒法上天一樣,這與人穿什么鞋是沒有任何關系的。 就算科技能給人裝上翅膀,也無法讓人像生來就長著翅膀的鳥兒一樣思考。 毫無疑問,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是比鳥更高級的動物,人是沒有必要去變成鳥的。但當文明的發(fā)展陷入瓶頸,人的雙腳離開了賴以生存的土壤,人與生俱來的局限性就會漸漸暴露出來。 也許這種生物只配擁有光年之內(nèi)的文明。 比方法和制度更接近底層的人性,構筑了人類文明的底層邏輯。 它不是曲速引擎的前置科技,也解決不了物質(zhì)世界存在的任何問題,但它會讓人把不配擁有的一切全都還回去。 否則如何解釋在邁向星空之后,明明已經(jīng)結束了所有的矛盾、從分歧走向聯(lián)合的人聯(lián),會在一段長久的繁榮之后僅僅用三年便輸?shù)袅艘磺小?/br> “火炬計劃”給出了一種解釋。 戰(zhàn)后重建委員會的分崩離析也給出了一種解釋。 這種生物永遠生活在不安穩(wěn)的環(huán)境中,一旦判斷自身受到了威脅,他們就一定會想辦法先下手為強。 只有微乎其微的概率,他們會幸運的賭對一個光明的未來……而這在人聯(lián)的歷史上通常被冠以偉大或者奇跡之類的名字。 因為這是不常有的東西。 即便它確實發(fā)生過,并對歷史的進程產(chǎn)生了重大的影響。 受到火炬的啟發(fā)而誕生的教會給出了一套解決的辦法。 想要讓人類這個孱弱的物種飛升到一個全新的維度,就必須站在人類之上的高度進行思考。成為“完型生命體”只是一種粗淺的解釋,他們真正要做的是成為神靈。 人無法適應天上的生活。 但神卻可以! 為此,火炬教會的主教必須割舍掉身為人的一切屬性,站在人類之外的立場上俯瞰人類,而這也是所有主教都會進入“圣域”的最根本原因。 只有進入遠離地心引力束縛的“圣域”,才能擁有真正的神性! 如果不這么做,他們遲早會像最早的那些變種人一樣,明明已經(jīng)成了其他物種,卻還站在人的立場上,用人的身份思考。 最后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在此基礎上誕生的變種人部落對于人類文明沒有絲毫的繼承,而更像是從原始社會將人類走過的路重新走了一遍。 而他們自己,要么被殺,要么瘋掉。 羅乾時常會感慨,雖然已經(jīng)拋棄了rou身,但仍然難以完全和人性做出切割。 也許是因為他進入圣域的時候已經(jīng)太老了,陳舊的觀念就像長在了他的腐朽的血rou上,跟著電流一起刻進了電路板。 他時常會羨慕那個孩子。 那個被他們選中的圣子。 那個家伙就像白紙一樣,是再完美不過的主神了。 “抱歉,行刑者小隊失敗了……聯(lián)盟的部隊占領了我們的研究設施,通過心靈干涉裝置發(fā)射了05號波段?!?/br> “我們對實驗體施加的干涉……被解除了。” 耳邊飄來的聲音,打斷了羅乾的遐想。 他的食指輕輕一揮,一張淡藍色的懸浮窗飄到了他的面前,只見黑暗中一名披著長袍的使徒單膝跪地向他俯首。 鏡頭的背景是松果木農(nóng)莊教堂的地下室。 兜帽的陰影遮住了那人的臉。 雖然看不見那個使徒的眼睛,但羅乾能感覺到那埋在帽檐下的慚愧與悔恨。 事實上,直到行刑者小隊介入之前,他們的實驗都還算順利,然而他們的對手在戰(zhàn)場上的經(jīng)驗有些豐富過頭了點。 不過總的來說,實驗還是很成功的。 只是稱不上完美罷了。 不想看到這些忠心耿耿的孩子們自責,他用柔和的聲音安慰說道。 “沒關系,我的孩子們,一次小小的失誤對我們來說算不了什么,更何況我們已經(jīng)得到了需要的數(shù)據(jù)?!?/br> “松果木農(nóng)莊的實驗結束了,帶著那些數(shù)據(jù)從你們腳下的通道撤離吧,在通道的盡頭會有人接應你們?!?/br> “善后工作,奇部落會替我們處理。” 那名使徒埋著頭,恭敬說道。 “是!主教大人?!?/br> 羅乾的臉上浮起了贊許的笑容。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眉頭卻是微微一皺,隱約感到了一絲異常。 主教…… 那是他的頭銜沒錯,然而通常都是世俗人員或者外圍使徒才會這么稱呼他。 更官方的尊稱應該是先行者或者先驅。 即便一些靠近火炬教會核心層的使徒私下里也會使用“主教”和“牧師”的頭銜,但通常不會發(fā)生在上下級的交流上。 當然,這種芝麻大的小事兒還不至于讓他感到不悅,他僅僅只是感到了一絲困惑而已。 為了解答心中的困惑,他俯視著那名使徒說道。 “我的孩子,把你的頭抬起來?!?/br> “讓我看看你的眼睛?!?/br> 那使徒明顯愣了下,顯然沒有理解他的意思,但還是順從地照做了,緩緩抬起頭,與他對上了視線。 那雙眼睛沒有任何異常。 寫著正常人都會有的疑惑和不解。 要說唯一的瑕疵—— 恐怕就是太做作了點。 那不像是人的眼睛。 而像是披著人皮的“物”…… 這一刻,羅乾總算察覺到了那一絲違和感究竟來自于哪里。 看穿那拙劣演技的同時,他那雙渾濁的瞳孔也漸漸帶上了一絲殺意,朝著面前的屏幕伸出了干枯的手指。 他要撕碎這家伙! 就在他伸出手的同一時間,藏在屏幕中的那個紙片人似乎已經(jīng)察覺到了危機,猛地向后逃開,似乎想與他拉開距離。 屏幕中的畫面劇烈的晃動著,就像發(fā)生了地震似的,那人拼命地逃進了地下隧道,然而不管怎么逃,都在那一張紙厚薄的屏幕上。 他不知道這個家伙是怎么混進自己的記憶分區(qū)的,但如果它以為自己能活著從這兒出去,那可就太天真了。 看著那個自作聰明鉆進牢籠的可憐蟲,羅乾的嘴角漸漸翹起了一絲殘忍的笑容。 “你逃不掉的?!?/br> 然而就在這時,意外發(fā)生了。 他的話音幾乎是剛剛落下,與他近在咫尺的屏幕便“啪”的一聲消失了。 右手握在了空處,他的表情瞬間凝固,緊接著渾濁的瞳孔中涌出了一絲惱火。 “嘖……” 被擺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