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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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琳鼓著臉,氣呼呼地離開余希堯家,來到公園旁的書店。 一進門,她就往童書及婦幼書區(qū)走去。 石琳的心性一直保持著純真,無論大小孩子見了她都自然而然地想親近她,因為從事繪本工作,幼兒教育及兒童心理的知識其實她也涉獵不少。 只差,她不是“專業(yè)幼教老師”她朝腦中那個不可一世的保母吐舌頭。 “嘿,你的繪本這星期又賣了八本,連女性上班族都愛看,新書什么時候出來?”書店老板娘一見到是石琳,熱情地招呼。“還沒呢最近只畫些小幅插畫,繪本的話可能還要過一陣子吧!”她尷尬地笑,這時才想起答應要交給出版社的繪本還沒開始規(guī)劃呢! 慘了,出版社倪姊的奪命連環(huán)叩肯定快來了 “要快啊!我可是你的忠實讀者?!?/br> 她傻笑。“老板娘,我今天想找蒙特梭利教育相關的書。” “這排都是”老板娘從中抽出幾本?!斑@幾本的觀念寫得很不錯,我看過的?!?/br> “啊對了,老板娘,你以前是幼稚園老師對嗎?”石琳突然想起。 “是啊,不過我們以前哪懂什么蒙特梭利,反正只要想辦法讓小孩不哭不鬧,而且我們一班都二、三十個學生,每天都像戰(zhàn)場一樣?!?/br> “那你覺得教小孩規(guī)規(guī)矩矩聽話重要,還是敔發(fā)他的學習意愿重要?” “當然是散發(fā)重要?!崩习迥锘叵氲溃骸耙郧拔覀儾欢?,為了省事就規(guī)定時間統(tǒng)一孩子的活動,其實這是錯誤的教育方式,凡是被迫去做的事,心理上第一個產生的就是抗拒,這樣的學習效果并不好?!?/br> “對嘛,小時候我就算不想上學,只要老老實實說出原因,我媽也不會打罵,或是硬逼我去?!彼窃谶@樣無拘無束、充分受到尊重的環(huán)境下長大。 “怎么說得氣呼呼的?” 她搖頭,不喜歡在背后道人長短,微笑說:“我要買這幾本書?!?/br> “想改行啦?”老板娘湊趣說。 “差不多?!彼残χ卮?,現(xiàn)在,邵帆就是她的生活重心,說改行也不為過。 石琳跟老板娘請教更多教育心得,然后就抱著一迭書,回家努力地研究,反復參照每本書的觀念,畫重點,又花好多時間思考、吸收。 不是為了賭氣或好勝,只是想找出最適合孩子的教育方式。 她可不希望邵帆每科得滿分、每次拿第一名,結果卻成了個死氣沉沉的書呆子。 因為太過聚精會神,等到兩眼感覺酸澀時她才發(fā)現(xiàn)天都亮了。 她想上床補眠,于是打通電話給余希堯。 “喂,我今天不去你家吃早餐,也不做便當給你吃,幫我親一下邵帆?!彼У媚弥鵁o線電話走進房間,身體已經鉆進被窩。 “還沒氣消?”余希堯知道她的氣只要轉移個目標,一下子就消得無影無蹤,沒想到經過一晚,她還在鬧別扭。 “剩一點點?!北緛硗?,可是一聽見他的聲音,想起昨天他那種“責怪”的眼神又冒了一點氣。 “你不是說今天要做超難吃的便當懲罰我?”石琳和保母的教育方式不同,他雖然偏向保母卻也沒說石琳不對。 “你不提還好,說了我更氣了?!鼻皫の辞逵掷奂右淮??!白蛱鞛槭裁捶笱芪?,明明心里是怪我的對不對,你不誠實。” “邵帆讓保母帶一年了,她一直教得很好”他語帶保留,希望她不要再因同樣的事與保母起爭執(zhí)。 “那是你不關心,以為孩子只要不吵就叫好,你問過邵帆覺得好不好嗎?不要以為小孩子沒有自己的想法,可以任由擺布!” “石琳”他覺得她任性了?!澳氵@樣寵孩子,他當然覺得你好,要什么有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他懂得判斷什么是對什么是錯嗎?” “我寵他?”石琳的睡蟲跑了,憤憤不平地坐起來。“我是尊重他,不是寵,你沒分清楚這兩種的差別?!?/br> “我看不出有什么差別?!彼Z氣轉冷。“你和保母用兩種不同的方式教孩子,你要他聽誰的?這樣以后保母怎么教?你扮白臉,她扮黑臉?” “不是要他聽誰的!是尊重他的選擇啊~~你怎么聽不懂,氣死我了!”她大叫,隨即涌上委屈?!拔矣憛捘?,不想理你了,再見!” “隨便你,再、見!”真的無法溝通,余希堯也火大了,她要來硬的,他會比她更硬! 他喜歡石琳的單純,但是卻不喜歡她這樣任性,想到這個問題要沒完沒了地吵下去,他就頭大,他認為自己已經夠婉轉、夠讓步了,但是,她并不領情。 余希堯氣得摔電話,一種想讓步又不愿違背自己認知的心理沖突令他煩悶。 他走出房間剛好看見余邵帆扭著肩膀,吵著要找媽咪。 “媽咪今天不過來?!彼M量淡化此時心中的怒氣,可是邵帆仍任性地不肯吃早餐。 一早就這么亂烘烘的,余希堯不由得將余邵帆的任性遷怒到石琳頭上,她的寵溺讓邵帆愈來愈放縱。 這種一般家庭常見因管教孩子爭吵的戲碼,對他而言是種疲勞轟炸,以往,孩子的問題保母都處理得很好,他其實不必太費心,只要每晚陪他看看童書或是看部卡通,其他時間就是屬于他個人的。 他習慣這樣自由自在地過活,與石琳交往后雖然十分甜蜜,而且他也愛死了她那種帶點無厘頭的可愛性格,但是也許只是問題還沒浮現(xiàn)。 她太孩子氣,把小孩當玩伴,根本不懂怎么教孩子。 想要維持兩個人長久穩(wěn)定的關系就是這么麻煩,配合、退讓、勉強不斷循環(huán),直到愛情被磨光了,只剩疲累。 余希堯此時心情煩躁,加上原本就不是輕易妥協(xié)的個性,此時所有負面情緒全冒了出來,見兒子吵鬧不休,忍不住大聲斥喝── “不要吵了!再不吃飯,我就修理你!” 余邵帆被他的音量嚇得收住眼淚,他淺淺皺起眉心盯著他爸爸,眼神有些畏縮,有些抗拒。 黎淑敏這時扮起白臉,安撫孩子?!吧鄯?,乖乖吃飯,爸爸就不生氣了?!?/br> 余邵帆轉身面向餐桌,安靜地吃飯,一直到上娃娃車都倔強地不肯再開口說話,也不看他爸爸。 “邵帆以前不會這么黏人的,不知怎的,最近經常用哭鬧來得到他要的東西?!焙⒆由宪嚭?,保母意有所指地說。 余希堯從鼻子哼出氣來,忿忿地轉身進屋,沒看見黎淑敏臉上快意的表情。 石琳一直睡到下午被出版社打來的電話叫醒,果然,劈頭就問她的繪本進度。 “還沒開始動工”她心虛地回答。 “內容大綱呢?” “嗯倪姊人家”什么都沒有,連影子也沒,她只能使出撒嬌絕招。 不過,因為使用次數太頻繁顯然已經失去效用,她將話筒拉遠,縮著肩膀等編輯“念”完。 “你喲,不逼你你就以為天塌下來都不關你的事,整天閑晃?!?/br> “我也有交雜志的插畫啊”石琳求饒順便找理由開脫。 “一個月兩個跨頁的圖,很為難你嗎?” “其實還好”她自知理虧,乖乖挨罵。 “不要讓我?guī)侥慵叶⒅??!?/br> “知道了”她對這種魄力十足的人一向折服,當然又得乖乖聽話。 “最好真的知道,下星期我會再打電話給你,不要又來撒嬌那一套?!?/br> “好”此時,她比余邵帆還像幼稚園學生,對著話筒點頭。 掛上電話,她賴在床上發(fā)愣,倪姊從她第一本繪本照顧她到現(xiàn)在也已五年,實在“太”了解她了。 “唉”她難得嘆氣?!办`感啊靈感,你跑去哪里度假了???” 很認真地,她想了十分鐘,還是一片空白,忽而瞥見鬧鐘上的時間顯示剛過五點半。 “啊!邵帆已經下課了?!彼龔拇采宪S起,換上衣服,準備去找她寶貝兒子玩。 反省是一回事,安靜坐下來工作又是一回事,這時,倪姊的叮嚀早就被拋到九重天去了,不是沒有靈感,而是她太容易分心。 因為早上沒見到兒子,所以她特地繞到公園旁邊,向一位老婆婆買她最愛吃的手工豆花給他當點心,她扳扳手指算了算,買了四杯。 提著兩串長長的塑膠袋,一路擺啊擺的走到余希堯家。 她按下門鈴,隔很久門才打開。 保母一見是她,立刻走出來將大門掩上。 “石小姐,余先生要我告訴你,希望你暫時不要再來找邵帆了”保母一臉為難。 “為什么?”石琳張大眼睛不解地問。 “他說唉我責的很難說出口” “沒關系,你直接說好了。” “他說說邵帆受了你的影響,最近變得很任性,早上余先生還發(fā)了好大的脾氣,說如果你來,叫我不要開門?!?/br> “他怎么可以那樣說!”石琳鼓起臉。“什么叫受了我的影響?” “以前邵帆很聽話的,余先生可能不喜歡你太寵他” “過分!”石琳想起早上在電話里和余希堯的爭執(zhí),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小人,限制她見邵帆。 “也許過一陣子就沒事了?!北D赴参渴??!澳憔蜁簳r別來了,余先生這個人吃軟不吃硬,如果你還硬要來,我擔心你們的感情” 石琳咬咬下唇,萬般委屈,他們的感情就只是這樣薄薄一層嗎?一次爭執(zhí)、一次觀念想法不同,他就用這么絕烈的方式對她他明知道她愛他、愛邵帆 “不好意思,我得進去照顧邵帆了。” “等等,”石琳喚住轉身要進門的保母?!斑@個給你們吃?!?/br> 她將手工豆花交給保母,難過離去,不知道保母一進門就將豆花倒進水槽,湮滅她來過的證據。 “是媽咪嗎?”邵帆聽見門鈴,本來要沖去開門,卻被保母抱進房里關起來。 “你媽咪不要你了,她以后不會來了?!崩枋缑粲憛掃@個孩子喊石琳媽咪,她的耐性和身為保母的責任感,早就被他那一聲聲“媽咪”給消磨殆盡。 “我要媽咪、我要媽咪”邵帆哭了起來。 “不要哭,再哭叫你爸爸修理你!”她恫嚇他。 邵帆閉上嘴,小聲地啜泣,安靜坐在床邊,連一向最愛的機器人也不想玩了。 晚飯時間,余希堯回到家,已經習慣一進門便要接住同時朝他飛奔而來的石琳和邵帆,今天客廳卻空空蕩蕩,死氣沉沉。 “余先生,你回來啦!要先洗澡還是先吃飯?”保母從廚房走出來。 “石琳沒來?”他假裝不經意地問。 “嗯”黎淑敏原本布滿喜悅的表情一下拉下來。“下午邵帆一直吵鬧,說要找媽咪,我按著抄在電話簿里的號碼打給石小姐,結果她回我” “回你什么?” “她說小孩哭是我的責任?!?/br> “她真這么說?”他有點懷疑,石琳那么愛邵帆,不可能說這種話。 “可能還在為昨晚的事生氣,應該只是一時氣話” 他思忖著,早上他們?yōu)榱擞檬裁捶绞浇虒鄯[得不愉快,她還說“討厭他” “石小姐說她暫時不會再來,還說邵帆要是哭著找她,要你自己負責,我覺得她這話就有點過分了。” “我打電話問她這是什么意思?大人的爭執(zhí)何必牽扯到孩子,把孩子當玩具嗎?喜歡就抱不高興就丟下不管!” “那我去叫邵帆出來吃飯?!崩枋缑艏泵ψ叩叫『⒎块g。 余希堯撥石琳手機,響了幾聲沒人接聽,忽然聽見邵帆哭了起來,他立刻掛斷電話沖進房間。。 “又怎么了?”他見邵帆摀著大腿,哭得很凄慘。 “沒事,就吵著要他媽咪來才肯吃飯?!崩枋缑舯鹦『?,哄著。 “把拔”邵帆掙扎著要余希堯抱。 “邵帆乖,把拔工作一天很累,要聽話喔!”她沒讓余希堯抱孩子。“過幾天就好了,三歲大的孩子不喜歡環(huán)境變化太大,這會讓他失去安全感,不過也很容易被新的事物吸引,我不會讓石小姐的不負責任影響邵帆的?!?/br> 余希堯見保母說得這么專業(yè)也就沒多問什么,只是不曉得少了一個石琳,居然生活就變得一團亂。 “吃飯吧!”保母說?!吧鄯燥埱耙茸鍪裁??” “洗手手”可憐的邵帆,大腿被保母捏紅了,還得乖乖回話。 “嗯,邵帆好聰明?!?/br> 雖然心煩,飯還是得吃,余希堯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餐廳。 晚飯時間只見保母一徑地說幼稚園老師又夸獎邵帆,忙碌地幫一大一小布菜,余希堯和邵帆則都安靜地吃飯,不發(fā)一語。 看來不只三歲大的孩子不習慣環(huán)境變化,就連他這個三十歲的男人也不習慣。 過去有石琳在,雖然沒秩序沒規(guī)矩卻熱鬧滾滾,歡樂不斷,她對生活的低能使得邵帆還比較像大人,經常吐槽她,她也哈哈大笑,直稱贊邵帆是天才兒童 現(xiàn)在,這頓飯簡直像嚼蠟一樣無味。 勉強把碗里的飯吃完,余希堯問邵帆:“要不要看卡通?” 邵帆下意識地看向黎淑敏。 “看小馬王好不好?”她笑問。 邵帆無言地點點頭。 “好,爸爸陪邵帆看小馬王?!庇嘞虮鹚朕D移石琳不在的落寞。 如果她真的不再來 這么一想他就更煩了── 他余希堯可沒求女人回心轉意的紀錄,就算是邵帆的母親,在他工作、小孩兩頭燒的最初他也沒去找過她,愈是敢對他任性、刁鉆的女人他就愈無情,誰都別想對他拿喬。 不過,石琳 他真能將她歸到“其他女人”那邊嗎?有她沒她對他而言一點也不重要嗎? 他眼睛盯著電視,懷里抱著邵帆,可是腦中的思緒卻已打結。 “把拔”邵帆在他懷里小聲地開口。 “怎么了?”他低頭將耳朵貼近他的小嘴。 “媽咪不要邵帆了嗎?”他可憐兮兮地問。 聽到孩子這么說,余希堯一陣心疼,雖然他的生母拋棄他時他還不滿一歲,但是誰也不能確定他小小的心靈沒有受到影響。 許多人的行為偏差都源自于童年陰影,他不希望邵帆心中存有被“拋棄”的感覺,只能編個理由── “不是的,媽咪跟爸爸一樣,有時候要到很遠的地方工作,要好久才會回來,這樣你懂嗎?” “嗯?!甭牭綃屵溥€會回來,邵帆開心地點頭。 他揉揉邵帆金黃色的柔軟細發(fā),輕輕地嘆了口氣。 算了,如果她愿意回來的話,他可以不計較她這次的任性而為,但是,為了懲罰她傷害了邵帆幼小的心靈,他決定不再主動聯(lián)絡她,等她想清楚自己錯在哪里! 石琳決定畫一本關于牧場上羊群的故事── 牧場主人養(yǎng)了三十頭綿羊,每天早上由牧羊犬幫忙趕到牧場上吃草,傍晚又被趕回圈禁牠們的柵欄,毛長豐了就溫馴地讓牧場主人剃掉牠們的毛換取更多的食物,牠們習慣這樣閑適的生活,又聽話又安靜。 因為每只羊都長得一模一樣,主人也分辨不出誰是誰,于是就在牠們的屁股上烙下編號,好記錄每只羊的生長狀況。 一年牧場里誕生了一只小羊,小羊活潑、好動,總是趁著牧場主人不注意時偷偷溜到牧場附近的森林里玩,認識了好多新朋友,看到美麗的世界。但是任牠再怎么繪聲繪影形容森林的美麗誰也不信,只笑牠作白日夢,要牠乖乖聽話才有飯吃,才不會被主人打 故事大網寫到這里,她忍不住想掉眼淚。 現(xiàn)在的小孩就像牧場里的羊群一樣,旱上被趕去上學,下了課又被趕到安親班、才藝班,晚上只能無聊地玩著電動玩具,更多的是為了隔天的考試挑燈夜戰(zhàn),一天念書的時間比大人工作時間還長,簡直是虐待兒童! 她記得有次在超市里聽見一對母子的對話── 母親問孩子假日要不要去外婆家,孩子竟然回母親說:“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夠忙了,好不容易放假,可不可以讓我在家休息──” 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竟用像勞累的上班族的口吻這么說。 童年時鄉(xiāng)下的外婆家是她最美麗的游樂場,只要寒暑假放假的前幾天她就開始吵著要到外婆家,而這孩子竟然忙到沒時間玩? 她和倪姊討論故事內容,倪姊也感慨地說:“是??!現(xiàn)在的孩子根本沒有所謂的童年” 倪姊建議書后的導讀不僅要啟發(fā)孩子對世界的好奇心,也要告訴父母正確的教養(yǎng)方式。 “沒錯!”說到這石琳心有戚戚焉。“我也不要我兒子變成被編號沒有聲音的聽話小孩!” 石琳一旦開始投入工作就是昏天暗地,沒有時間感,餓了才吃、困了才睡,乏了才走出家門到公園散散步。 只是,現(xiàn)在不同以往,她將鬧鐘擺在畫室、擺在床頭,每天固定下午五點半提醒她,打電話給邵帆。 每天她都用相同的開場白問保母── “我可以見邵帆了嗎?” “讓我跟邵帆說說話好嗎?” “你再幫我問問那個人” 但是,一個星期過去,保母的答案卻還是否定的。 對余希堯的埋怨愈積愈多,愈是氣他就愈不肯打電話給他。 余希堯用阻止她跟孩子見面的方式來表示對她的懲罰,這讓她氣炸了,她不想去求他,也不會改變她教育孩子的理念。 她就是這樣愛怨分明的個性,生氣一個人是說不出婉轉好聽的話,其實她也怕打電話給他最后叉弄砸,像那天早上的對話,也可能像保母說的,他們的感情會從此轉淡,她會失去邵帆,也會失去希堯 對于自己的理念她很堅持,但是,她可以氣余希堯不懂她的用心,卻不能就這樣丟下邵帆不管 日子就是在這樣的掙扎中度過。 餓的時候,她已經會自己買菜、自己煮飯吃,不再隨便用餅干、面包充饑,好友也不必時時過來叮嚀她吃飯。 每次做完飯,她習慣將飯菜裝進以前送去給余希堯的便當盒里,坐在畫室里用餐。 她從不知道一人吃飯是那樣的孤單,她想念他明明難吃的菜也邊皺眉頭邊說“還能吃” 她看得出來,他對她的耐心遠遠超過對其他人。 她也想念邵帆溫軟的擁抱,和甜膩的童言童語。 這么一想,她又忍不住要掉淚,她想見希堯干脆認錯算了! 就在她胡亂收拾吃一半的便當,想到余希堯的工作室找他時,電話鈴聲響起。 她猶豫地看看電話又看看大門,最后還是認命地接起電話。 “石琳,有沒有乖乖工作???” 是倪姊。 “才想要溜出門說,你有在我家裝監(jiān)視器喔!時間抓得真準”她抱怨說。 “哈哈!我這叫神機妙算?!蹦哝⑺实卮笮??!暗鹊葞阕類鄢缘那煽肆δ剿惯^去,順便看看初稿,你可是肩負著教育的重責大任,不要偷懶??!”“嗯”她放下包包,也放下沖動,答應好的工作也是責任,她雖隨興卻還是懂得這些道理。 而且,她怎么能輕易地放棄自己的原則呢? 就算余希堯答應了讓她見邵帆,她真能容忍保母的教育方式嗎?未來這樣的爭執(zhí)事件豈不是要不斷上演? 這需要時間好好溝通,而她現(xiàn)在,最缺乏的就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