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命運
水玉兒愣愣的看著庭院內(nèi)夜晚盛開的曇花,在月色下有著絕美的妖艷。[“在想什么呢?”她背后的徐子陵不滿的收緊了在她腰間的手,和他在一起都不專 水玉兒回過神,有些難以抉擇的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今天我碰到石之軒了?!?/br> 徐子陵一愣,把懷中的她轉(zhuǎn)過來,對上她的目光,疑惑的問道:“你怎么沒和我說?他要做什么?” 水玉兒不依的扁扁嘴,輕哼道:“也不知道是誰剛才讓偶忘記了這件事。” 徐子陵理屈詞窮,干咳了一聲,轉(zhuǎn)移話題道:“他和你說了什么?” 水玉兒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他想讓我去保護青璇,他自己不敢面對她,又怕大明尊教的人去找她麻煩。徐子陵皺了皺眉,不滿道:“你去保護別人?石之軒不是說笑吧?” “唉,如果一個人見過我在大漠所做的事情,就不會懷疑我保護不了青璇。”水玉兒靠在他的懷內(nèi),悶悶的說道。 徐子陵無奈的撫摸著她的長發(fā),沉默了片刻之后說道:“我陪你一起去吧?!?/br> 水玉兒直覺的拒絕“不好吧,長安我們才剛來,你還有很多事沒做呢?!逼鋵嵥膊还馐遣幌胱屗褪噼娒?,令她在意的是所說的魔門聚會,可是她確實沒有膽量去參加或者去搗亂。 “問題是,我還是很擔心仲大哥?!彼駜郝劦揭还赏蝗粋鱽淼那逑?,離開徐子陵的懷抱,轉(zhuǎn)身去看庭院內(nèi)的那株曇花。正好是花朵開到最大之時,香氣襲人。 徐子陵順著她地目光望去,頓時也被吸引住了。定定的看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怎么個擔心法?他不是去幫王世充守洛陽嗎?不會傻到陪他一起殉城吧?” 水玉兒深深吸了一口沁人心脾的清香,隨后苦笑道:“方才我提到石之軒。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我怕他地另一個徒弟去刺殺仲大哥。因為你現(xiàn)在在我的身邊來了長安,若你在仲大哥身邊,楊虛彥絕對無機可乘?!?/br> 徐子陵輕笑道:“不會吧,寇仲今趟塞外之行,在刀法上有重大地突破。楊虛彥想殺他只是癡心妄想?!?/br> 水玉兒搖頭不語,同徐子陵一起看著那朵曇花漸漸枯萎。 徐子陵忽然領(lǐng)悟到水玉兒說的重點,為難的說道:“可是,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成都?!?/br> 水玉兒收回視線,轉(zhuǎn)過身輕笑道:“不讓你在兄弟和娘子間左右為難了。洛陽呢,我想了想還是不去了,那個戰(zhàn)場的地方,女人還是不要插足的好。所以,你就老老實實地去找仲大哥吧。偶同意了!” 徐子陵無言以對,他知道水玉兒如果決定做什么事情,基本上他是干涉不了的自李世民取得柏壁大捷后。天下有足夠?qū)嵙ψ髌鋵κ终?,僅剩下以王世充、竇建德和蕭銑為首的三大軍事集團。寇仲羽翼初成。暫且不論。宋閥僻處嶺南。割地稱霸綽有余裕,但若憑其本閥之力。兼且南人不耐北方苦寒,則有鞭長莫及之嘆。宋金剛柏壁之敗,實是影響深遠,不但使劉武周聲勢由強轉(zhuǎn)弱,更令突厥在聯(lián)結(jié)好塞外各族之前不敢輕舉妄動。沒有突厥人的支持,另一依附突厥的霸主梁師都只好按兵不動,以隔岸觀火的態(tài)度坐看以洛陽為中心的爭霸決戰(zhàn)。 三大軍事集團中,以蕭銑的形勢最不利,關(guān)鍵處在于杜伏威降唐,不但鎮(zhèn)著蕭銑,令他動彈不得,亦使朱粲、李子通、沈法興之輩在迫不得已下袖手靜觀變局。林立宏則被夾在兩大勁敵蕭銑和宋閥之間,難有任何作為。 在這逐漸明朗化的情勢下,天下頓成李閥、王世充和竇建德三方之爭,而就在這個時候,水玉兒徹底放棄了幫助寇仲地想法,只身南下成都。 因為她醒悟到,爭天下的事情,還是讓寇仲自己一步步的打拼比較好,她為了想在這個世界繼續(xù)呆下去,貌似還是要避開洛陽,省得兆頭不好。 水玉兒重臨弦索夜歌、蛾眉妙曼、窮朝極夕、顛迷醉昏,一向別立于中原紛爭之外地成都,恰在另一中秋佳節(jié)來臨前的十多天,份外有一番感觸。尤其因宋缺和寇仲地南北相連,宋閥和李閥南北兩個最強大力量正面交鋒一觸即發(fā),爭霸之戰(zhàn)勢要卷南蕩北,巴蜀因位處長江西端源頭,對控制長江有無比地戰(zhàn)略意義,在這樣的情勢下,將難獨善其身。 表面看成都富麗繁華如昔,水玉兒漫步在成都著名地上蓮池街,看著有些熟悉的街景,不禁回想起第一次在這里的情景。 如果這時沒有戰(zhàn)亂的紛擾,她和子陵漫步在成都繁華的街頭,該是多么舒心的一件事??!水玉兒暗笑自己,才離開多久,就開始想他了,連忙穿過成都城,往城南的幽林小筑趕去。 水玉兒在接近南城門前忽然停住腳步,淡淡的說道:“前輩跟蹤玉兒,是什么意思???”早就有人用氣息鎖住了她,但是她卻感受不到任何敵意,所以直到人煙較少的地方才停下來詢問。 不遠處緩緩走來一人,雖然給人感覺他走路的步伐很慢,可是卻瞬間來到了水玉兒的面前站定,矛盾的反差顯示了其高深的武功。 水玉兒仰起頭,對方在打量著她,她也毫不示弱的回視著。 那是張沒有半點瑕疵的英俊臉龐,濃中見清的雙眉下嵌有一對像寶石般閃亮生輝,神采飛揚的眼睛,寬廣的額頭顯示出超越常人地智慧,沉靜中隱帶一股能打動任何人的憂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還得難以捉摸。 他兩鬢添霜,卻沒有絲毫衰老之態(tài),反給他增添了貴族氣派。儒者學人的風度。又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均勻優(yōu)美地身型和淵亭岳峙的體態(tài)。確有不可一世頂尖高手地醉人風范。 他比徐子陵尚要高寸許,給他目光掃過,水玉兒生出甚么都瞞不過他的不安感覺。 水玉兒甜甜一笑,顯然是猜出來對方是誰“玉兒見過宋前輩?!?/br> 宋缺收斂心神。嘆道:“真的好像,當初玉致跟我說的時候,老夫還不信。今日一見,始知確實有秀心當年的風采。” 水玉兒聳聳肩,也懶得解釋什么了,她最怕別人把她和碧秀心做比較,所以只有岔開話題道:“宋前輩為何到成都來?出了什么事需要請動前輩大駕?”她可是記得,宋缺地一封信就可以控制住成都的解暉,哪里用得著他老人家親自駕臨嗎? 宋缺露出沉重的表情。沉聲道:“還不是為了青璇那孩子。” 水玉兒心中涌起不祥的預(yù)感,連忙追問道:“宋前輩,玉兒來成都就是為了見青璇的。她怎么了?” 宋缺嘆了口氣說道:“來吧,我?guī)闳ヒ娝!闭f完轉(zhuǎn)身向幽林小筑的方向走去。 水玉兒輕身跟上。雖然宋缺的步伐很慢。但是奇異的速度極快。 宋缺看了眼狀似輕松的一直跟在他身后半步地水玉兒,對她的武功暗暗稱奇。明明不似身懷武功之人,卻能毫不費力的跟上他地速度,更難得的是仍然姿態(tài)那么優(yōu)雅。 兩人穿過鳳凰山往南行,漫山古木、野草委萎,夜色下散發(fā)著nongnong地神秘氣息。宋缺淡淡道:“老夫還沒謝過玉兒你在龍泉救過師道呢?!?/br> 水玉兒笑著搖搖頭道:“這是玉兒份內(nèi)地事情?!?/br> 宋缺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應(yīng)該知道他叛出家門了吧,為什么不勸我呢?” 水玉兒淡然一笑道:“為什么要勸?愛上一個人有什么錯?況且,對方喜不喜歡宋二哥還是問題呢?!?/br> 宋缺大訝,停下腳步,沉聲道:“你說什么?” 此時兩人已經(jīng)躍上一道飛瀑頂端巨巖處,眼前豁然開朗,眼下是一望無際的原始古林,左方是鳳凰山脈盡處,以幾座環(huán)合地山巒作結(jié),右方是延至地平的荒野林海。 耳朵里聽著轟轟作響的水聲,水玉兒漾起笑容,知道眼前這位宋閥主是肯定接受不了自己兒子為一個不愛他的女人而叛出家門?!扒拜呌袥]有想過,是不是您對他太嚴厲了,才讓他不顧一切的出走?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滅亡。他缺的只不過是一個契機而已。其實玉兒很欣賞宋二哥敢愛敢恨的性格,總比唯唯喏喏的一個二世祖要好?!彼駜嚎粗車木吧?,淡淡的說道。 宋缺皺了皺眉,他作為宋閥的閥主,平時根本就沒有人敢和他如此說話??墒请m然他內(nèi)心不舒服,但是不得不承認水玉兒說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如果他宋某人的兒子像一個應(yīng)聲蟲一般的存在,他非要氣死不可。更何況宋師道在各方面確實都達到了他的要求,要說缺點,還就真是這一次讓他大發(fā)雷霆。 宋缺沉吟片刻突然長笑道:“算了,他的事情我再也不過問了,走吧,我們還有一段路要趕。” 水玉兒聳聳肩,跟在宋缺的身后。不管?宋缺也就嘴上說說而已,否則怎么連宋師道是她救了都知道?水玉兒在后面掩嘴輕笑,宋缺也只不過是個別扭的人罷了。 耳聽流水淙淙,水玉兒跟隨著宋缺沿溪而行,繞過清池,踏著滿楓葉的碎石小徑,心神升華,一切似幻疑真,就像在一個美夢中不住深進,每跨前一步,離開冷酷無情、充滿斗爭仇殺的現(xiàn)實世界愈遠。 “前輩,青璇是不是出事了?”水玉兒突然悶聲問道。因為她發(fā)現(xiàn)幽林小谷有打斗的痕跡,仔細看去甚至能發(fā)現(xiàn)有血跡。她不會真的來晚了吧! 宋缺嘆氣道:“老夫自從得到塞外的消息,便知道青璇危險已,所以快馬加鞭的趕到成都??上А?/br> 水玉兒心中一顫,此時已經(jīng)看到幽林小筑地影子,連忙催動身法。加速掠去。 宋缺虎目閃過訝異,卻也不出聲阻止??粗駜洪W入小筑之內(nèi),長嘆一聲之后也加速跟上。 水玉兒推開門,頓時愣住了,石青璇像一個睡美人一般恬靜的躺在床上,外表根本看不出有傷在身??墒撬駜簠s知道她的情況不妙。 “昨天老夫來地時候,正好碰上大明尊教的那些人圍攻青璇,雖然后來有些人被老夫當場擊斃,可是為了救青璇,還是讓幾個人跑掉了?!彼稳钡芈曇魪乃駜旱纳砗髠鱽怼袄戏蛑烙駜耗汜t(yī)術(shù)高超,所以今日有人通知我你也到了成都,所以才去找你的?!?/br> 水玉兒苦笑著來到石青璇的床邊,伸出手裝模作樣的給她把脈。如果她要是還有治愈卷軸。那還有什么說地?無論是什么傷還不輕松恢復? “青璇她好像是被邪門武功制住了xue道,如果不用獨門手法,恐怕她會永遠這么睡下去?!彼駜杭毤氂^察。發(fā)現(xiàn)石青璇的印堂發(fā)黑,xue脈不暢。顯然是被人故意封住的。也許大明尊教本意就不是除掉石青璇向石之軒報仇。而是想要挾后者,卻沒想到宋缺也在暗中保護著石青璇。 “哼!好你個許開山。老夫放你們一條生路,偏偏還不識趣?!彼稳崩浜咭宦?,轉(zhuǎn)身就要踏出幽林小筑,卻被水玉兒立刻叫住了。 “前輩,如果找到了許開山,不用理他的條件,玉兒可以保證青璇meimei無事?!彼駜捍藭r已經(jīng)確定石青璇昏迷的原因,放下心中大石。她才不管他用了什么手法,如果細心的用銀針慢慢弄的幫她治療,雖然要花費很長的時間,但是也不至于要被迫答應(yīng)那些邪魔的要求。 宋缺旋風般轉(zhuǎn)過身,雙目閃過贊賞地神色“好!有玉兒這句話老夫就放心了,好好照顧青璇,老夫去去就回?!?/br> 水玉兒追到門邊,沖著宋缺的背影續(xù)道:“前輩,如果你碰到段玉成的一個人,請留他一條性命!” 宋缺腳下不停,笑聲傳來道:“看他運道了!”話未盡,人便已經(jīng)消失在夜色之中。 水玉兒撇撇嘴,她話已說盡,剩下地就要看段玉成自己的造化了?;剡^頭看著仍然靜靜沉睡地石青璇,水玉兒興致盎然地挽起袖筒。嘿嘿,這下青璇可只能任憑她擺布了! 自從石青璇蘇醒以后,水玉兒帶著她轉(zhuǎn)移到了另一個隱居的地方休養(yǎng)。因為雖然水玉兒努力地把她救醒,可是因為銀針所起的效用有限,需要時間靜養(yǎng)。而水玉兒就趁此機會把治愈卷軸努力的再制作出來一個。 宋缺去大明尊教的老巢大開殺戒了一番,加上上次在塞外大明尊教被石之軒血洗的那次,水玉兒有理由相信這個倒霉的邪教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難有作為了??上У氖侨匀徊恢蓝斡癯傻南侣洹?/br> 宋缺回來時身上雖然毫無血跡,但是渾身散發(fā)著血腥味道。見到已經(jīng)蘇醒的石青璇之后,便滿意的轉(zhuǎn)身而去。水玉兒卻不以為意,知道日理萬機的宋缺能遠路來成都已經(jīng)是很不容易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雖然水玉兒像是在被隔離人世外的世外桃源生活,可是每天從天然居傳來的情報卻像雪片一般。讓她可以清楚的掌握住時事的發(fā)展。 “玉兒,你臉色不太好。”石青璇端來一杯清茶,坐在水玉兒的身邊,好奇的看向她手中的紙片,隨后呆了一呆,輕聲念道:“竇建德拜孟海公、徐圓朗為帥,水陸并進,以舟運糧,于七天前沿黃河逆水而上,號稱三十萬大軍,先陷管州,繼而取滎陽及附近十多座縣城,至虎牢東原安營下寨,并在板渚筑營,作為臨時指揮部。” 水玉兒嘆了口氣,無奈的用食指敲著桌面,事情果然不出所料的按著命運的車輪般前進。竇建德拒絕了王世充的合作,李世民故意放棄虎牢東面諸城,以驕敵之心,更使夏軍深入敵境,運糧線拉長,同時糧食吃緊,不但須供應(yīng)龐大的軍隊,更要照顧諸城縣的百姓,李世民肯定會帶走所棄諸城鎮(zhèn)中每一粒米糧。 而問題是,按照如此發(fā)展,寇仲勢必要去救援,那么歷史重演只是不知這回,他們是否能虎口逃生,因為如果只要一個細節(jié)偏差,也許就造成后果的不同。 水玉兒越想越煩躁,食指在桌面上敲擊的速度也不自覺的越來越快,直到右手被一雙溫暖的手握住。 愕然抬頭,水玉兒接觸到石青璇溫柔的目光,即使她什么話都沒說,卻奇異般的讓水玉兒焦躁的心平靜了許多。 石青璇目光投往桌上已經(jīng)成堆的紙片,輕柔地道:“戰(zhàn)爭是怎樣子的呢?” 水玉兒沒料到她有此一問,發(fā)呆半晌之后苦笑道:“戰(zhàn)爭,就是不同目標的碰撞。有些人付出的是生命的代價,卻什么都得不到。在我們看來,他們也許是傻子,可是這些傻子卻是實實在在的存在著?!?/br> 石青璇朝她看來,美目深注的說道:“這說法真有趣。可是青璇知道,對玉兒來說,戰(zhàn)爭不僅僅是桌上的這些紙片,其中還有對某人的擔 水玉兒心中涌起對徐子陵強烈的思念,寇仲爭霸天下之戰(zhàn)令子陵泥足深陷,她又何嘗不是呢? 石青璇俏臉泛起溫柔的光芒,輕輕道:“玉兒,你擔心他,就去吧。每一個人都有他自己的負擔和包袱,即拋不開更躲避不了。” 水玉兒呆愣了半晌,終于想通了似的勾起嘴角,洛陽嗎?如果那里真的是她不能逃避的地方,那她何不拼上一拼?呃明天就直接帖結(jié)局了,洛陽之戰(zhàn)這里因為要細細寫,偶沒時間整理,就先空缺,等有空發(fā)在公眾版。反正大概都知道怎么回事,最后玉兒重傷,和子陵一起回到現(xiàn)代,之后就是外傳,結(jié)局寫的是他們又穿回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