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黑影受驚,手一陣顫抖,筒狀物搖晃,一股液體襲擊到他的身上。 不等時白再反應,熟悉的聲音傳來:“嘶,是我,顧塵?!?/br> 時白緊張的心弦頓時一松:“顧哥,你怎么會在這里?” 打開燈,時白這才發(fā)現(xiàn)顧塵穿著睡袍,手里拿著空空如也的杯子,手腕處還殘留著他大力握緊的紅痕。 “對不起啊,顧哥?!睍r白尷尬收回手,撓了撓頭,“還以為是小偷?!?/br> 顧塵放下被子,抽了張紙遞給他:“擦擦吧,身上全是水?!?/br> 時白低頭,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不止是他衣服,布藝沙發(fā)濕了大片,被子上也全是水漬。 顧塵也說:“我不應該站在旁邊,嚇到你了?!?/br> 鬧出個烏龍來,時白擦了擦沙發(fā),可惜杯水車薪。 哪怕是用大功率的吹風機過來吹,一時半會兒也吹不干。 旁邊的顧塵也打了個呵欠,低頭查看了下時間,腕表上的時針指向了三點。 “不如我(你)回家(和我一起)睡吧。”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第十九章 女仆裝 時白想著回家睡,然后間隔一兩個小時,查看顧塵情況。 只是這有些擾人。 聽見顧塵的話,時白有些傻眼,同床共枕? 顧塵清了清嗓子,語氣平靜如水:“湊合一晚上,方便你照顧我,又不費事。” 時白還有些猶豫:“要不拿吹風機吹一下,半個鐘頭左右就可以?!?/br> 顧塵不容拒絕地拉著時白,來到臥室,說:“你睡左邊,我睡右邊?!?/br> 說完,顧塵翻身上了床,留下大片的床鋪。 臥室的床很大,足夠兩個人并排躺著而互不打擾。 顧塵已合眼睡下,時白猶豫一下后,小心翼翼地躺下,身體只占據(jù)了床鋪一角。 因為備用的被子也毀于那杯水,兩人只能蓋著一床被子。 兩人相隔距離遠,被子中間足以再睡下幾人,形成巨大的黑洞,帶走床上的溫度。 臥室里的燈滅了,時白睜著眼,毫無睡意。 這時旁邊生出了動靜——顧塵往中間靠了靠。 “你也睡近一點吧,有冷風吹進來?!鳖檳m的嗓音帶著點啞,睡意撲面而來。 時白僵硬地朝中間挪了些,再用手壓了下被子,如裂谷般的縫隙終于有所彌合。 “晚安?!?/br> 時白說:“晚安。” 身下的床柔軟的像是晴朗的藍天下最蓬松的云朵,時白指尖動了動,指間滑過床被。 他不由得想起,今天觸摸到顧塵的發(fā),柔軟得不可思議。 紛雜的思緒如雪花飛逸,時白漸漸陷入黑沉的夢鄉(xiāng)。 聽到耳邊的呼吸聲緩緩,于黑夜中,顧塵睜開了眼,他微微側(cè)過頭。 時白偏著頭,向著他這邊,睡得香甜。 臥室里如水般的寂靜,顧塵端詳著身邊人的睡顏,也慢慢地闔上眼。 一夜安眠。 經(jīng)過一夜的沉淀,兩人也褪去昨夜的尷尬和不自在。 時白先一步起床,盡量放輕動作,還是惹得枕邊人睜開眼。 “早?!鳖檳m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幾點了?” 時白摸出手機,說:“還早,才七點多?!?/br> 這時,手機彈出了電話。 “喂,好,馬上。” 顧塵聽到時間后,支起的身體又躺下。 最近他通知公司,在家休息,不需要起太早。 “時叔叔嗎?”顧塵仰著頭,黑發(fā)擋在眼前。 時白忍住上前撥弄那縷黑發(fā)的沖動,快速起身下床:“拿了早飯過來,顧哥,要不你吃了再睡?還是我先給你放著?” 顧塵聞言,掙扎著離開暖融融的被窩:“還是先吃吧,反正醒了?!?/br> 時白已經(jīng)出去開門。 時潭端著粥、包子、玉米啥的,拉拉雜雜一大堆。 時白開門后,先是一驚,接過后,說:“怎么準備這么多?” 時潭也進了屋,他還沒怎么來過顧塵家。 先是環(huán)視房屋一周,點評說:“小顧這房子,也太冷清了?!?/br> 恰好顧塵也來到客廳,聞言說:“我覺得,時叔早。” 時潭與顧塵打了個照面。 顧塵面無血色,有些憔悴,時不時還咳嗽一聲。 時潭嘖了一聲,關(guān)切地說:“你起來干什么?好好在床上躺著。 最近這天氣冷,感冒了可不是小事,要引起重視,不然發(fā)展成肺炎,那遭老大罪了。” 顧塵乖乖地聽著。 時白提著早餐到餐吧,招呼顧塵過來吃飯。 他又想起一件事來,去拿了茶幾上的體溫槍。 “顧哥?!被瘟恕酢鯗貥?。 顧塵乖乖站定,垂著眉等待著時白的動作。 頂著老父親的眼神,時白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有點緊張。 略清了清嗓子,時白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籠罩在顧塵上。 額發(fā)有些長了,時白左手推開,顯出瑩潤如玉的皮膚肌理來。 時白也垂著眼眸,低垂的視線卻掠過額頭,注意到那如振翅蝶翼的睫毛上。 留意到身前人的眸光,羽睫輕抬,兩道視線直直撞在一起。 在這一刻,連呼吸都多余。 “咳咳,”時潭的咳嗽聲,如三月春雷,喚醒大地,生生攪擾了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