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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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逼钅和り庪U地問,“你就不好奇是誰?” 裴疏槐不上當,“你知道?” “不知?!逼钅和び行┘m結(jié),“知道了,我恐怕要嚴厲打擊她的春心,但她喜歡你本也沒錯?!?/br> 祁暮亭在工作上雷厲風行,私下也鮮少糾結(jié),他這么一顧慮,心里不通暢,就要在裴疏槐身上找補回來。裴疏槐顯然知道,連忙故作疑惑地說:“可我私下也沒和那個女孩子一起玩啊,她怎么會看上我?” 態(tài)度這么端正,祁暮亭笑道:“說是先前在賽車場,被你的風姿迷倒了,一見鐘情?!?/br> “世界上要是有第二個我,也會被迷倒的。”裴疏槐不要臉地自夸一句,又說,“雖然我信奉一見鐘情,但我覺得這個情誼是有時效的,如果只是一見鐘情,后期沒有愉快相處的話,應(yīng)該也很難徹底喜歡上吧?” 祁暮亭贊同地點了下頭,說:“我們家好像都是一見鐘情?!?/br> 這話說的,裴疏槐暗自美了,嘴上卻要裝蒜,“你都能成為兄弟三個中最早脫單的那個,你們家能有多豐富的情史?” 一兩段情史就不是情史啦,祁暮亭說:“大伯和大伯母是在國外遇見的,當時大伯出去留學,偶然一次路過廣場,看見大伯母在花壇前畫畫。據(jù)他原話說,當時大伯母黑發(fā)飄飄,長裙蕩蕩,比滿園郁金香還有馥郁迷人。他每次和我們秀恩愛,事情都差不多,但遣詞造句經(jīng)常更換,只有他們的初遇,他一直都是這么形容。” “驚鴻一瞥,自然難忘?!迸崾杌毕胂?,替換,好奇,“誒,你說,要是我們也這么初遇,你長發(fā)飄飄,衣擺蕩蕩,比天上地下萬物生靈還要風姿神秀,我會不會也對你一見鐘情?” 祁暮亭問:“那你是會偷摸的瞧我,還是會橫沖直撞過來要聯(lián)系方式?” 裴疏槐堅定,“小裴從不怯場,當然是后者?!?/br> “不信?!逼钅和しf賬,“你就是只惹了事就把腦袋縮回殼里的小王八,非要掀翻你的殼,你才會直面?!?/br> 裴疏槐要服氣不服氣的,“那我也是第一次談戀愛嘛,遇見個你這么兇的,還不許我含蓄含蓄?對了,”他握拳當話筒,采訪一下,“你說,當時我要是仍舊不面對你,或者拒絕你,你會怎么做?” 祁暮亭撩著他的頭發(fā),語氣溫和:“我要什么,就要得到什么。” 多霸道多驚人的一句話,裴疏槐不死心,說:“就是得不到,我就是不答應(yīng)!” “我是舍不得讓你碎掉,任你光鮮亮麗地站在那處,”祁暮亭說,“不過,別人也別想得到。” 裴疏槐佯裝害怕,“你的想法很危險啊?!?/br> “我不介意做個無恥流|氓,真正做個你口中的‘蠻橫無理’?!逼钅和ふf,“我們祁家人,從不懂得放棄?!?/br> 可你最后放棄生命了呀。 裴疏槐突然有點倉皇,祁暮亭如今仍舊日復(fù)一日的努力工作,私下和他蜜里調(diào)油,看著和常人沒有兩樣,可萬一哪天他又覺得活著沒意思了,會不會說變就變?他嘴唇翕動,突然握住祁暮亭的手,說:“人都慕自由,有追求,有人求財求利,有人圖生圖死,大多都是滿足私欲,取悅自己?!?/br> 他組織措辭,暗自請求,“可是,人活在世界上,少有無牽無掛的?!?/br> 祁暮亭垂眸,看了他好一會兒,才說:“還學會跟我打啞迷了?” “我、我是想問,”裴疏槐舔了下唇,嗓音干澀,“我在你心里,也是可以被忍心丟下的那一份牽絆嗎?” 祁暮亭反握住他的手,說:“再給你一句話的機會。” “不要丟下我?!迸崾杌闭f,“在我喜歡你的時候?!?/br> 祁暮亭心間劇震,懷疑和溫情一并雜糅,他玩笑道:“你是說,等你不喜歡我了,我就可以隨便去死了?” “我都不喜歡你了,哪有資格牽絆住你?反之,那時候你肯定也不喜歡我了?!迸崾杌睈瀽灥卣f,“那你又怎么會顧慮我,心疼我。” 眉眼皺巴巴,臉蛋愁兮兮,惹得祁暮亭好一陣眼酸,俯身碰他鼻尖,不躲避自己的目光,也不掩飾心中憐愛,“不慌,我疼你?!?/br> 一句話說得裴疏槐心安定,他呵氣展顏,用鼻尖蹭祁暮亭。 “喂!你們兩位……”江浸月不知何時站在院門口,打斷這小情侶在樹下恩愛纏綿,“拍戲了。” 拍完這已經(jīng)快下午一點,裴疏槐算了下時間,慌得很,領(lǐng)著祁暮亭去吃牛rou面。兩大碗,一碗清湯一碗紅湯,又多兩塊牛rou,裴疏槐加了蔥花和酸菜,輕輕地拌好面條,推到祁暮亭跟前。 祁暮亭把牛rou都挑給他,說:“多吃點,看你瘦的?!?/br> “我在這里天天都能吃?!迸崾杌弊柚共涣耍弥曜颖葎潈上?,又覺得有點新奇,祁暮亭天天山珍海味的,一頓應(yīng)酬頂他一部片酬,這會兒卻把幾塊rou當成稀罕物,寶似的獻給他。 祁暮亭嘗了一口,確實和以前吃過的味道不同。他為工作去過很多地方,但他不會去品味每個地方的美食風景,對他來說,那是浪費時間沒有價值的事情,可和裴疏槐在一起,點滴瑣碎好像都有存在的意義。 對面的聲響一溜一溜的,祁暮亭抬眼,看裴疏槐吃得紅油潑一嘴,俏艷艷的人發(fā)覺他的眼神,還把腦袋從碗里抬起來,傻兮兮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