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擺出條件，“哪怕讓我們花錢買也行。”

    “我們是來花錢的，沒想到還能從你這兒賺到點。”袁齊聲啞然失笑，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放心，入土為安嘛，我們要是見到，一定盡力給你們多帶一點?！?/br>
    “只是你不陪我們下去嗎？”

    老巫目光閃了閃：“沒有辦法，我們信仰荒神，要是下去，是大不敬的?！?/br>
    袁齊聲有些意外：“一個人都不跟我們下去??？可我們搞不清下面的路，萬一迷路什么的……”

    老巫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忽然改了口：“好吧，如果你們一定要一個向導，我就給你們找一個?！?/br>
    他示意幾人跟上，沖著霧里喊了一聲，“阿永！”

    接連幾聲，霧里鉆出來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飛快打量了眼陌生的外來者，蹙了下眉頭，接著對老巫低下頭問：“……什么事？”

    老巫走到他身前，壓低聲音對他說了什么，叫“阿永”的少年猛地抬起頭，似乎爭辯了幾句，老巫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少年的頭歪到一邊，似乎還很不服氣，但卻沒有張嘴。

    “哎！”黑龍嚇了一跳勸阻，“別打孩子?。　?/br>
    老巫像是才想起還有外人在，他勉強露出個和善笑容說：“混小子，不打不成器的，沒事?！?/br>
    他伸手從腦后推了少年一把，語氣嚴厲，“去喊！”

    少年飛快抬起眼看他們一眼，沒再說什么，扭頭又跑進了霧里。

    蔣溪靈若有所思，低聲說：“他在這個村子里似乎地位很高，之前的女人和老人，還有這個孩子都怕他?！?/br>
    “嗯?！痹R聲微微點頭，“一般村里，族老都有一定特殊的話語權，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要看青壯年怎么表現，我們現在還沒遇到呢。”

    也不知道是少年跑得飛快，還是老巫故意為了迷惑他們的方向感，帶著他們還在村子里繞了一圈，他們到昨夜的入口時，阿永已經帶著昨夜見過的瘋婆婆站在了那里。

    “啊……”瘋婆婆看見他們笑起來，伸手指著他們說，“替死鬼！替死鬼來了！”

    阿永拉了她一把，短促地提醒：“噓！別亂說話！”

    “你又忘了被他打了？”

    瘋婆婆似乎這才看見邊上的老巫，害怕地往阿永身后躲了躲，只是顯然，這個半大的少年也當不了她避風的港灣。

    老巫一把將她從阿永身后拉了出來，笑著推給他們幾個：“喏，讓她帶你們下去吧?！?/br>
    “她？”黑龍瞪大了眼睛，“她都這把年紀了，而且明顯精神不正常，你……”

    蔣溪靈沉下臉，有些看不過去：“你這是什么意思？”

    “她腦子有毛病才能下去。”老巫解釋說，“知道底下是荒神的人都不能不敬，我們沒法下去，但她不記得了，反而沒關系?！?/br>
    “我說過了，不信者無罪。”

    “可我們是要人帶路。”于然搖搖頭，“她不行?！?/br>
    “她認得路。”老巫笑了笑，露出那口讓人看著怪不舒服的牙，他動作粗魯地扯了瘋婆婆一把，“去，帶他們從下面走回家去?！?/br>
    瘋婆婆害怕地低著頭不敢說，乖乖點了點頭。

    阿永張了張嘴，他說：“地下沒那么復雜，要不就讓他們自己走?！?/br>
    他指了個方向，“就朝著那邊一直走就行了?！?/br>
    “這是客人?！崩衔灼乘谎?，“廢話那么多干什么，走一趟要她的命嗎？”

    阿永低著頭不說話了。

    黑龍都想說算了，但宋朔已經接過了他手中的火把，問他：“那現在就能下？”

    老巫似乎吃驚于他的主動，連忙笑著點頭：“對，可以了?！?/br>
    “哦。”宋朔看著他，“我還有一個問題，你們既然相信荒神，所以不能下去，那為什么會知道地下有墳，還有你們先祖的骨頭？”

    “對?。　焙邶堖@才反應過來，“你們肯定也進去看過！”

    “我說了，不知者無罪?！崩衔子謴娬{了一邊，“剛挖出來的時候誰也不曉得這是什么。”

    宋朔又問：“知道以后呢？”

    “你們村子里的人不敢下去，一定是之后有人下去，付出了什么代價，對吧？”

    老巫沒吭聲了。

    眾人等了許久，才聽見他陰惻惻地說：“這樣好嗎？”

    “我可以告訴你們更多，但對你們來說，對荒神知道的越多，就越有可能產生敬畏和恐懼?！?/br>
    “不信者無罪，但明知故犯者……”

    他抬起眼，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我可不管人找死啊。”

    “這樣。”宋朔點點頭，接過火把，“那我們出來再找你打聽?！?/br>
    他拿著火把，率先走進了地下，瘋婆婆緊跟其后，其他人也只好一起跟下去。

    黑龍忍不住問：“就這么下來了？不多問問？”

    她話音未落，身后的入口忽然被人堵上了，連忙驚叫起來，“喂、喂！”

    “別慌。”宋朔搖搖頭，看向瘋婆婆，打量著問她，“你真的瘋了嗎？”

    魔法少女兔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