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那人沒有答話,一雙手牢牢鉗制住了她的雙腕,整個人鋪天蓋地地壓了過來。 “你……你放開我……我乃當朝貴妃,你若是敢對我不敬……陛下不會放過你的……” 孟卷舒掙扎著,身前人的氣力卻遠在她之上,身子被粗魯?shù)胤牌?,兩腿被強行掰開,rou/體與rou/體之間僅隔著幾寸布縷。她不過是個剛剛小產(chǎn)的女子,身體尚且虛弱無依,根本招架不住著股蠻力。 “來人……來人吶……”她聲嘶力竭地喊著,屈辱的淚水從眼眶中向外翻涌,可惜再怎樣拼盡全力,聲音卻始終蒼白如蚊嚀。 “愛妃休要叫嚷……”一只手從錦被中伸出來,徑直捂住了她的口。而后,又從其中探出頭來,掛著滿臉的嬉笑。 借著影影綽綽的月色,孟卷舒認出了榻上之人。 “陛下?您怎么在此?畋獵不是三日嗎?” 皇帝粗糙的下頜直蹭著美人嬌嫩的脖頸,似乎樂在其中:“畋獵沒意思,愛妃不在身邊,朕食不知味,寢不安枕,這便回來了。怎么,一日不見,愛妃心中可牽掛朕?” 他說著,直接動手來剝她的衣服。好飯就擺在面前,豈有不享用之理? “想……當然想……“孟卷舒按住那只老若黃土的手,輕言細語道,“可是臣妾葵水未盡,身子不爽,怕是不能盡心服侍陛下……” “朕等不了了……”男人捉住她的手,一把按于床頭,“一連多日不沾葷腥,朕不遠萬里趕回來,朕現(xiàn)在就想要……” 不由分說,不容婉拒;簾幕落下,床幃輕顫。 夜里的風尤其冷,雖不勁,卻不知如何吹倒了一盆御賜之花,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那安然擺在窗臺之上的,貴妃鐘情之愛、悉心照料的紫述香。 七月流火,秋天——真的要來了。 -------------------- 第104章 唇槍舌劍 ========================== 皇帝上朝是憋著一肚子氣去的,一大清早不讓人眷戀枕榻,非吵著嚷著讓他過去做主,賈太師這個老潑皮,半截身子埋黃土的人,竟也這么不知好歹!怎么,現(xiàn)在帝王都還要被臣子牽著鼻子走了嗎! 他覺得不能這么規(guī)規(guī)矩矩地去,免得日后人人都能在他頭上動土了—— “陛下,臣妾還是覺得不妥。”孟貴妃面上泛起淡淡的憂愁,“女子上朝是拋頭露面的不敬之罪,此番若去了,臣妾被天下人詬病,這沒什么??墒?,若陛下被臣妾牽連,被言官和文人指摘,這就是臣妾的罪過了……” “怕什么!”皇帝握著她的手道,“就算朕每日兢兢業(yè)業(yè),規(guī)規(guī)矩矩的,他們也總是有說不盡的話。如今擾人清夢,更是翻天!朕若是不做些什么,日后怕是只有讓人拿捏的份了,豈不窩囊!” 臉上厚厚的脂粉和胭脂掩蓋了貴妃蒼白的面色,顯出面若含春的紅潤來。她玉指纖纖,微笑著替皇帝斂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陛下乃一國之主,何人膽敢越俎代庖,蔑視天家尊嚴?” “還是愛妃明白朕……就該讓他們看,讓他們瞧!那些大臣一葉障目,人云亦云,慣會拿女子出氣,有什么事輕飄飄道一句紅顏禍水,顯得自己多目光如炬一般!” 孟卷舒低頭輕輕綻開了一朵笑來,只是那笑并不純?nèi)?,像是多了一絲嘲諷的意味。 *** 大殿之上,眾人目瞪口呆,眼見著皇帝身后跟著個妍姿艷質(zhì)的女子,兩人同坐于髹金雕龍木椅上,竟還鎮(zhèn)定自若,未覺不妥,真真是不堪入目,有辱斯文! 只是心中腹誹翻天,卻又唯唯諾諾不敢宣之于口。文武百官翻著白眼,俯仰嘆息,扭來扭去渾身不自在。若目光是刀,那件龍袍怕是早已破碎得不成樣子。 唯有薛云照面色一動,眉宇之間隱見天晴之色。未幾,自覺失禮,垂首不敢再視。 “陛下,后宮不得干政,此為鐵律,又如何能帶貴妃入朝堂?” 第一個出口引斥的,一如往常仍為國師。 皇帝斜眼睨他,冰冷的話語從白髯之下蹦出來:“國師昨日受了十五廷杖,今日仍能來上朝,究竟是身子強健,還是行刑之人沒有吃飯?” 楚藏聞聲一怔,啞口沒有再言語。 他的面色也并不好,長發(fā)如墨,臉色煞白,方才說話時有氣無力,舉手投足之間也沒了往日風采,像個行將就木的病秧子——龍椅之上,孟卷舒露出一個淺淺的譏笑,從容的目光遙遙望著他,像是在打量一個不能狂吠的喪家之犬。 若要做出頭鳥,國師便是下場!如若出言不遜,惹得陛下不快,怕是無妄之災便落在了自己頭上。眾人心中各懷鬼胎,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朝堂之上,噤聲一片。 “陛下——” 這一次,開口的是賈太師。短短幾日未見,人佝僂了不少,就連面容也蒼老了一大截下去。 他一向硬朗,高齡加身也依舊能走能跑,今日上朝卻盛氣不再,甚至還拄了根鳩杖,沒有威嚴,只余疲倦,顫顫巍巍得像個尋常百姓家的老人。 “賈卿這是怎么了?”皇帝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有些不明所以。 “陛下——”只第二聲,賈太師便老淚縱橫,一把扔了手中拐杖,匍匐在地,聲淚俱下,“陛下,你要替老臣做主啊——” 皇帝用手摳了摳眉心,不耐煩道:“究竟發(fā)生何事了,你不說,朕如何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