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那種恍若削下血rou般的痛苦令人如墜阿鼻,置身人間煉獄。 而這樣的藥…… 在織霧失憶之前,她已經給太子晏殷喝下了六劑。 第6章 廚房里。 從幾日前開始,織霧便一直覺得身上很不爽利。 尤其是汗?jié)窈蟮钠つw,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黏膩感,讓她連日來都覺心底別扭。 簡單用濕帕擦拭總歸不夠細致,因而今夜才特意囤了兩桶熱水。 在順手替丈夫熬好藥后,織霧這才避入廚房中,準備將身子好生凈沐干凈。 乃至將所有門窗都妥帖合攏后,織霧也仍未察覺出暗中有一雙眼睛始終透過凌亂長發(fā)幽幽地鎖定了她。 在看見她熬好湯藥給晏殷時,嗅覺敏銳的地厭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這是每次都會折磨男人的物什。 地厭臉部的肌rou緊繃,可毫無神光的眼珠卻一錯不錯。 在地厭的觀念里,只有向主人獻上最為肥美的獵物,才有資格成為對方的犬。 因而,他正該射穿這個欺負主人的東西。 這才是一條好狗該獻給主人沾滿香甜血液的真“糖”。 下一刻,地厭敏銳的耳廓驀地一動,在黑暗中將箭尖一點一點地抬起…… 隔著陳舊的窗,對準廚房里水聲清亮響動的方位—— 室內熱氣氤氳了起來。 織霧褪去衣裳,浸泡在溫熱的水中,舒服得渾身毛孔都好似得到了暢意的熨帖。 只是沐到一半,她便突然瞧見灶臺上一只油光水滑的大黑耗子。 織霧眼皮一跳,原是最怕這些。 可在村里待久,哪里能不和這樣的東西打照面。 那耗子爪腹都沾著黑色藥汁,分明從她方才為男人熬藥的鍋中爬過。 那湯藥雖黑,但聞著卻甜,竟也招惹耗子鉆進去飽腹了一頓。 且不說那口鍋不洗涮個五六遍只怕都不能用。 身無片縷的美人正要尋手邊的東西將耗子唬走,偏偏那耗子在舔完爪子上的藥汁沒幾息后,猛地抽直身體。 而后突然直直倒下,抽搐幾下后,張開鼠嘴大口大口吐出了黑血,就再無聲息。 織霧握住手里準備擲出去的水瓢一時怔愣在了原地。 發(fā)生了什么…… 黑色的血從耗子口中不斷溢出。 她目光驚顫地巡脧過耗子沾滿藥液的胡須和爪子,電光石火間竟突然就想到了什么。 屋里嘩啦的水聲驟然響起,接著便是嘈雜凌亂的腳步聲。 在最短的時間內,織霧驟然空白的腦袋里都是方才端進屋里的那碗藥。 她沐浴前叮囑閉目養(yǎng)神的丈夫,待溫度不燙了便要趁熱喝下。 丈夫為人向來溫順,她給他喝再苦的藥,他都會眉頭不皺一下,全都咽下。 再一想那碗藥端進去已經有半刻鐘……只怕多半已經入了對方的口。 在打開房門沖出去的那瞬間,織霧腦海中已經掠過了不下十種逼人催吐的方法。 此刻,室內的晏殷將手擱在木幾旁,不知是要端起,還是剛放下。 匆忙闖入屋中的女子卻無暇詢問當中細節(jié),直接撲過去在第一時間將他與藥碗隔開。 晏殷毫無防備地被她撲了個趔趄,后背撞在硬實的墻上。 女子身體深處香濘的氣息似乎經過熱氣的蒸騰,從原本的幽幽淡淡,瞬間變得濃郁,頗為霸道地洇入鼻息。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眼前便落下大片陰翳。 晏殷目光可及處先是她身后不遠處的一盞燈。 暗室內,少女曼妙的腰身將燈擋住了大半,后背映得敞亮。 她身上潮濕得像是女鬼般,匆匆披上的外衣并沒有緊緊貼住肌膚。 可松垮的外衣下透著光。 面料被燈光透過之后,朦朧寬敞的薄衣下,那酥軟雪腰側面覆著的水珠,連滑下一道晶瑩剔亮的濕痕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從水里剛撈出來的身子幾乎裹著一層燙意。 偏偏她還毫無察覺,心率過快的胸口起伏不定,被熱氣熏染嫣紅的小嘴也微張著喘息。 “夫君喝了多少?” 一雙濕漉漉的白手緊緊攥住男人,急切發(fā)問。 “快吐出來……” 雪若蔥根的指尖抵住他的唇。 在指尖要探進去之前,晏殷才抬手按住了她。 手背上被溫熱的寬掌覆蓋,織霧終于從“快讓他吐出來”這件事情中分出神,留意到男人平靜無比的面龐。 “我沒喝?!?/br> 似乎因為她的用力,而惹得男人嗓音都喑啞了幾分。 “不過……” 晏殷緩緩啟唇,“阿霧似乎過于用力……” “將我腹上的傷口給坐裂了?!?/br> 織霧愣住。 這才發(fā)覺,他的身上濕了。 因為她的緣故。 薄薄中衣被濡濕后,像一層膜,緊緊貼著底下壁壘分明的腹肌…… 半透明的色澤混著水光,更像是在肌膚上刷了一層蜜漬。 而此刻映入他濃黑瞳仁中的人影宛若媚態(tài)橫生的水中妖女樣兒,裹著擰不盡的水意漫澤一片。 美人原本及臀的烏發(fā)此刻像是黏連的黑蛇,不顧男人羸弱的體態(tài),潮濕地絞纏在他的腰側。 此刻,他們肌膚相貼之處,正潮濕得一塌糊涂。 纏枝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