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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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氣頭上的始皇,根本不聽他任何話。 滿心只有殺意。 扶蘇跪在地上,痛哭失聲著:“父皇,兒臣懇請父皇,放幼弟一條生路,兒臣相信,謀逆之事,胡亥并不知情,胡亥對父皇的感情,日月可鑒,豈會在這時加害陛下,兒臣認為其中定有隱情。” “請父皇嚴查。” “朕如何做,還輪得到你來教?!”嬴政冷冷一聲。 “兒臣不敢?!狈鎏K身子顫抖的更厲害了,臉色更是蒼白一片,又驚又恐道:“兒臣只是認為,胡亥或許真沒有參與此事,在事情沒有查清之前,就將胡亥定罪,實在有些欠妥?!?/br> “兒臣希望父皇……” “住口!”嬴政突然拍案怒喝了一聲,隨即臉色閃過一抹潮紅,露出一抹痛苦之色,粗重的喘息了一聲,又漸漸平息下去:“這次宮中政變牽涉的是非曲直,朕心中自有計較,還容不得你來指指點點?!?/br> “你此刻倒是顯得兄友弟恭起來?!?/br> “朕若是告訴你,若非朕警覺,提前得知了消息,不然你現(xiàn)在見到的朕,只是死人一個,不過你恐也根本不在意,朕死不死,你又豈會在意?你甚至巴不得朕就死在章臺宮?!?/br> “兒臣絕無此心?!狈鎏K大汗淋漓。 “你為胡亥辯護,但你可知,胡亥等人可從未想過放過你,早就想好將你取而代之,甚至他們就當著朕的面,說出了自己想要達成的目的,偽造朕的‘遺詔’,直接廢了你,你現(xiàn)在還想替胡亥說情嗎?”嬴政面色倏地一沉,冷冷的看向扶蘇。 扶蘇臉色微變。 他緊緊咬住牙關,卻是不說話了。 嬴政冷哼一聲,繼續(xù)道:“你當真以為,這就是全部了?” “你為大秦儲君,業(yè)已理政多日,在朝堂影響力漸深,若是胡亥將你取而代之,恐會在朝堂引起一陣非議,因而胡亥等人根本就沒想讓你活著,趙佗更是準備了兵馬,就設伏在章臺宮外,只要你出現(xiàn),便立即下令亂箭齊發(fā),將你射死在宮中,你只要一死,群龍無首之下?!?/br> “他胡亥就是大秦的最好人選?!?/br> “有著趙佗、胡毋敬、御史德等人撐腰?!?/br> “就算朝堂有異議,有不解,但他依舊能夠坐上皇帝寶座。” “更為甚者?!?/br> “他們早就有了弒君的想法?!?/br> “如果朕沒有提前得知消息,沒有提前安排人手,以朕目前的身體,以趙高多年的謀劃,朕又豈會是趙高敵手?而今只怕早已橫死在宮中,還能讓你有機會,在朕面前大放厥詞?” “你口口聲聲為胡亥辯護?!?/br> “但你又對你這位弟弟了解多少?” “他真的不敢殺你?” “若是他即位,你認為他會放過你?放過你這個舊儲君?” 嬴政怒喝連連。 既是怒扶蘇的不爭,也是怒扶蘇的荒唐。 別人都把劍落到脖子上了,竟還想著為別人考慮,當真是荒謬至極。 如此儲君,焉能成事? 而且…… 他同樣信不過扶蘇。 他現(xiàn)在已經信不過任何人。 如今的扶蘇,在嬴政眼中,全是假仁假義。 扶蘇一臉痛苦。 他并不知該如何辯白。 但他卻明白,父皇已動了殺心。 若是自己不能勸阻,胡亥恐真就要死了。 甚至,父皇早就宣布了胡亥死刑,不然父皇只需下令嚴查,到時官員又豈會真的不顧胡亥死活?但父皇這次卻是連查都不查,直接就定了胡亥死刑,這分明是沒有想過給胡亥活路。 扶蘇撲拜在地,悲愴的哭聲,回蕩在沉沉大殿,扶蘇艱難的開口道:“父皇,兒臣實在不敢相信,胡亥會參與此事,兒臣也始終相信,胡亥跟此事無關,都是趙高等人一意孤行,試圖將胡亥給拖下水,兒臣……再請父皇明察?!?/br> 扶蘇的額頭重重的叩在地上。 見狀。 嬴政滿眼冷冽。 眼中甚至浮現(xiàn)了一抹厭惡。 他大袖一揮,對扶蘇的話置若罔聞,冷聲道:“扶蘇,你當真以為,朕不知你的真實想法?” “不過是借這次的事,為自己謀取政治利益,為天下傳言一個兄友弟恭的名聲,為自己獲取更多的政治資本,給大秦的這些朝臣樹立一個‘寬厚待人’的形象,你這點伎倆,朕只是不屑拆穿罷了?!?/br> “你當真以為朕看不出?” 聞言。 扶蘇一下愣住了。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 更不敢有。 他一臉驚恐的道:“父皇,兒臣絕無此心,胡亥乃自己兄弟,我身為兄長,豈能見死不救?又豈會在這種事情上,去算計?兒臣又豈是這種不忠不悌之人?” “兒臣委屈?!?/br> 扶蘇跪伏在地,已痛哭失聲了。 他真的怕了。 從來沒有哪一刻,他對始皇這么陌生,陌生的像是個生人。 他更沒有想過,始皇會如此看自己。 嬴政神色依舊冷漠,形如一尊木雕,沒有任何情緒表露,他冷聲道:“說完了?說完了就可以出去了,朕還有很多政事要處理,至于你經手的那些,即日起,也不用負責了,你就下去好好反省吧。” “什么時候反省清楚,什么時候再來見朕?!?/br> “父皇……”扶蘇已淚流滿面。 “下去!”嬴政直接一道怒喝,根本不愿再聽扶蘇任何話。 扶蘇艱難的撐著地面,站了起來,一臉的委屈跟痛苦,只是見到始皇滿眼寒霜,又不敢再惹始皇動怒,最終張了張嘴,卻是什么話都不敢說出口,轉身離開了。 嬴政面不改色。 他輕輕咳嗽了幾聲,也是重新提起精神,開始處理起繁瑣的政事。 他信不過任何人。 他如今也信不過李斯。 因而,在章臺宮的事件爆發(fā)后,他就已將李斯的大權收回了,朝堂一切政事,都由他自己處理,絕不會再經由其他人之手,對于這個情況,李斯并無任何意見,很干脆的將權柄讓出。 也不得不讓。 咸陽已陷入到一片動蕩。 …… 酷暑七月。 入夜卻是清涼宜人。 夜空碧藍,殘月高懸,微風徐徐拂面,吹動著院中的樹葉,院中的水井,此刻也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粼粼波光,日間令人煩躁不堪的連綿蟬鳴,此刻也停止了。 天地間幽靜的令人心醉。 贏斯年在院中搭了一個木板,就這么躺在木板上,身子批了一層薄薄的粗布,只是簡單的蓋了下肚子,就這么百無聊賴的看著皎潔的星空。 此時。 嵇恒回來了。 從一旁的小院走了出來。 手中多了一份泛黃的‘紙’,他將這張紙卷起,放在了一旁的案上。 見狀。 贏斯年好奇道:“夫子,這紙成功了?” 嵇恒搖了搖頭,道:“只是見胡亥沒回,替其收了進來,以免下雨,將這紙打濕了,至于成沒成,這還是交給胡亥自己弄吧?!?/br> “哦?!壁A斯年點點頭。 就在嵇恒跟贏斯年有一搭沒一搭聊著時,嵇恒的門外響起了一道急促的敲門聲。 扶蘇的聲音急切的傳了進來。 “嵇先生,快開門?!?/br> “出大事了?!?/br> “還請先生救救胡亥?!?/br> “……” 第435章 囚母殺弟,再多個弒子又何妨?! 聽到扶蘇充滿焦急的聲音,贏斯年不敢有任何耽擱,連忙跑去開了門。 扶蘇一個箭步進到了院中。 他看向嵇恒,恭敬作揖道:“還請先生出手,救救胡亥?!?/br> 嵇恒面色如常,淡淡道:“胡亥又怎么了?” 扶蘇一臉肅然,輕嘆道:“此地并無其他人,我也就實情告知了?!?/br> “今日趙高等人,在章臺宮制造了一起動蕩,意欲對陛下動手,還準備將我伏殺在路上,只是此前就已事跡敗露,陛下察覺,早早做了布置,最終沒能得逞?!?/br> “但事已發(fā)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