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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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讓更多人來相助自己。 如今只略施小計(jì),便已得償所愿。 胡亥也是有些得意,他背著手,腳步輕快的離開了蘭池。 任由冰冷的池水,一遍又一遍的,沖刷著池中樹皮等物什,直到上面泥濘樹垢徹底洗凈,露出最柔韌又最松散的白色木質(zhì)纖維。 第402章 誰不想當(dāng)人上人?! 二月啟春。 咸陽的所有官署都晝夜進(jìn)出著匆匆馬車,公文書令隨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源源不斷的傳向各郡各縣。 胡府卻很安靜。 胡毋敬坐在席上,身前置著一個火爐,上面燃著熊熊火焰。 只是胡毋敬的心卻只感到了一陣寒心,同時也蘊(yùn)含著一股出離的憤怒。 他只想問一句憑什么? 他胡毋敬難道過去沒為大秦出過力? 為何杜赫之子都能得到升遷,鄭國這一死人之子,同樣能得到了擢升,而他的兒子胡顯,依舊只能蝸居在咸陽的一個小官署里,難道杜赫、鄭國是九卿,他胡毋敬過去就不是了? 始皇這樣區(qū)別對待,讓他很寒心很失望。 啪! 胡毋敬用力將手中竹片扔到了地上,而后更是用力狠狠踩踏了幾腳,但這依舊不能緩解心中之郁氣,最終更是將這幾片竹片拾起,直接投入到了火爐中,火爐中燃燒的不僅是竹片,也是他對始皇的最后一抹尊敬。 他原本還有些搖擺不定。 但始皇這次的區(qū)別對待,讓他對始皇再也不抱希望。 最是無情帝王家。 始皇口口聲聲說著,讓功臣全身而退。 但始皇真有做到嗎? 他胡毋敬為大秦盡心盡力,效著犬馬之勞,結(jié)果卻連一點(diǎn)安慰都得不到,就因?yàn)樗米锪朔鎏K,得罪了這位大秦儲君,就要受到這般不公正的對待嗎? 他胡毋敬不服! 聽到屋里的動靜,胡顯連忙進(jìn)屋,低聲道:“父親?!?/br> 胡毋敬面色稍緩,冷聲道:“這段時間,朝中的議事,你恐都聽聞了吧?!?/br> “孩兒的確有所耳聞,陛下如今腳步放緩了很多,而今年也不再如過去那般,沉迷改制之風(fēng),而是主張‘不折騰、不懈怠’,孩兒認(rèn)為這對天下或許是一件好事?!焙@抬眸掃了眼胡毋敬,不冷不淡的回道。 “我問你的不是這些?!焙憔茨樕焕?,漠然道:“李斯之子李由從三川郡調(diào)到了朝廷,鄭國之子正如也調(diào)到了朝廷,杜赫之子杜秉同樣回了朝廷,像是咸陽華氏的華寄,白起的孫子等等,過去的功臣子弟,這次朝會,很多都被調(diào)到了朝廷,但你沒有?!?/br> “你依舊在咸陽下的一個曹司任職。” 胡顯沉悶著不吭聲。 胡毋敬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錦服,冷聲道:“陛下對我胡氏的恩寵盡了?!?/br> “你父我從朝廷退下后,在陛下的心中,甚至都比不上鄭國這一死人了,你父我過去為大秦為陛下鞍前馬后,獻(xiàn)計(jì)獻(xiàn)策,大秦一統(tǒng)天下,我胡毋敬不說出了絕大多數(shù)力,但也的的確確是立下了不少功績?!?/br> “不然又豈會坐上九卿奉常之位?” “然……” “我胡毋敬只是得罪了扶蘇,這一黃口稚子,我胡毋敬后期也認(rèn)錯了,但扶蘇是如何對我的?硬生生將我從朝廷逼退,而今對我胡氏更是趕盡殺絕,想徹底絕了我胡氏在朝廷的晉升之途,也想徹底否決我胡毋敬過去為大秦立下的功勞。” “太絕情了。” “也太過冷酷無情了。” “我胡毋敬犯了何等大罪?以至要遭到如此懲罰?” “你父我不甘心。” “我胡毋敬就算再怎么樣,也絕不該落到如此下場,扶蘇也不該這樣對我胡氏。” “原本你父我,還沒有下定決心,如今已徹底死心了。” “既然他不仁,也休怪我不義?!?/br> 胡顯一臉疑惑,不解道:“父親,你這是?” 胡毋敬轉(zhuǎn)過身。 滿臉的猙獰跟瘋狂。 他咬著牙,一字一字用力的說著:“既然扶蘇不公,那就換個公平的。” 聞言。 胡顯臉色驚變。 他猛地看向屋門外,確定四周并無隸臣,這才連忙快走幾步,將門窗給關(guān)好,而后驚魂不定的走到胡毋敬身邊,急促不安道:“父親,慎言,這話若是讓朝廷知曉,可是要?dú)㈩^的?!?/br> 胡毋敬冷漠的搖搖頭。 他重新坐回席上,給自己倒了杯熱茶。 只是沒有喝,而是將這杯熱茶,一點(diǎn)點(diǎn)的澆到爐火上。 只聽得滋滋響聲,屋內(nèi)瞬間冒起陣陣白煙。 原本被燒的發(fā)白的木柴,如今卻在火爐中顯露出了黑色。 胡毋敬將茶杯重新回到案上,臉色已恢復(fù)如常,只是眼中還充斥著不少的血絲,顯然心緒根本沒有徹底放平,他寒聲道:“你還沒明白過來嗎?朝廷已放棄我們胡氏了,這次這么多官吏得到了擢升,但獨(dú)獨(dú)少了我胡氏,你真以為是意外?” “這是陛下故意的?!?/br> “為的便是向朝臣釋放出一個訊號?!?/br> “便是我胡氏已徹底失勢?!?/br> “今后人人可欺?!?/br> “我胡氏沒有翻身機(jī)會了。” “無人進(jìn)入朝堂,無人得到重用,我胡氏只會越來越邊緣,越來越為人忽視,最終徹底淪為寒門,你也不用幻想,今后能被朝廷提拔了,有扶蘇在,朝堂哪有官員敢舉薦你?” “你的仕途已幾乎到頂了。” 胡毋敬幽幽的看了胡顯一眼,眼中充滿了唏噓跟傷感。 他繼續(xù)道:“與其繼續(xù)為人羞辱,而今我胡氏在咸陽,尚還有點(diǎn)影響力,那不如就豁出去了,將扶蘇這個儲君拉下來,換個新儲君上去,到時我胡氏依舊能位極人臣,成為天下炙手可熱的家族?!?/br> “也不會再為人輕視,為人嗤笑了。” 胡顯面色變了變。 最終。 他也閃過一抹不甘心。 若這次朝會沒有這么多官吏變動,他其實(shí)并沒有太多想法。 只是這次太多官吏變動了,也有太多過去認(rèn)識的人升遷了,然唯獨(dú)就缺少了他。 甚至就連自己官署內(nèi)都有人竊竊私語。 這讓胡顯很接受不了。 過去的他。 身為九卿之子,地位何其顯赫? 別說是咸陽令,就算是朝臣,都要賣他一份薄面。 但如今呢? 誰還會將他放在眼里? 只不過他心中很清楚,自己的父親已經(jīng)失勢了,他也沒資格再繼續(xù)狂妄,所以一直將內(nèi)心想法壓抑著。 如今聽到胡毋敬的話,心中的郁氣徹底被引動。 他同樣不甘心。 他依舊想當(dāng)那人上人。 想為人寵著、哄著,討好著。 那才是他該有的生活。 而不是現(xiàn)在,為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為人各種奚落。 甚至被人越來越不放眼里。 這不該是他。 胡毋敬沒有再開口。 目光始終注視著胡顯,等待著胡顯的回答。 他可以無所顧慮,但必須要考慮胡顯的感受,若是胡顯不愿,他同樣會收手,他不可能因?yàn)樽约旱囊粫r沖動,把全家人的性命都搭上去,他固然對權(quán)力有著很大的執(zhí)念,但還沒那么喪心病狂。 更沒有那么歇斯底里。 胡顯低垂著頭,遲遲沒有吭聲。 良久。 胡顯抬起頭,臉頰已通紅,呼吸很是急促,他開口道:“父親,準(zhǔn)備怎么做?” 胡毋敬搖頭:“不是我怎么做,而是看其他人怎么做,你父我如今無權(quán)無勢,又真能做得了什么?” “不過前段時間,趙高又來過一次,過去趙高就一直有意唆使我們站隊(duì)胡亥,只不過當(dāng)年扶蘇勢頭已起,并無多少人愿意,而你父我又始終猶豫不定,最終保持了沉默?!?/br> “而上一次。” “趙高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br> “他意欲篡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