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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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恒眼中再也沒有恭敬跟從容,而是帶著無盡的冷峭跟瘋狂。 他看著蒼天,冷聲道: “我此生唯一執(zhí)念,便是想看看,究竟能否勝天半子?!?/br> “人也究竟能不能勝天?!” 轟! 張良瞳孔微縮。 他看向一旁桑樹下的棋布,又看了看傲然睥睨的青年,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敬意。 與天對弈,意欲勝天半子。 他不如也! 張良拱手道:“嵇兄之高志,張良實(shí)在佩服,只是人各有志,道路不同,終究誰也無法說服誰,若是換做尋常,或許你我能成知己,把酒言歡,奈何各有己見,終究形同陌路。” “唉。” 嵇恒轉(zhuǎn)過身,大笑道:“酒我有,不過今日就不拿出來了,我也就趁現(xiàn)在,跟張兄定一個來日的君子約定,若是大秦在我手中,能徹底安定下來,亦或者秦為天下覆滅,秦亡之時,希望張兄能來此地,與我同飲此酒。” “也不算相識一場。” 聞言。 張良眼中露出一抹驚訝。 他深深的看了言嵇恒,最終露出一抹笑容。 “好。” “嵇兄之胸襟,張良感恩?!?/br> 嵇恒笑了笑。 他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神色平靜道:“我本就沒有殺人之意,只是將張兄請來,互相爭論一番各自志向,而且若是殺人就能讓自己所想得償所愿,那天下大勢未免就太容易變了。” “而且殺了你一個張良,恐還有什么劉良、王良,這又如何殺的干凈?” “與其如此,還不如留著你?!?/br> “至少……” “我還知道你?!?/br> 張良大笑一聲,也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神色已很是放松。 張良道:“你我今日相見,已差不多時間了,若是日后嵇兄當(dāng)真能勝天半子,我張良定親身來咸陽相賀,若是日后我張良能以自身之才滅秦,也定來嵇兄住所,跟嵇兄再話天下?!?/br> “好。”嵇恒笑著點(diǎn)頭。 “那張良就先行告辭了?!睆埩嫉?。 說完。 張良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嵇恒背過身,沒有去理會張良的離開,等到四周再無聲響,他才幽幽嘆息一聲。 “我已飄零久……” “卻不知何日是歸途?!?/br> …… 離開嵇恒住所,張良并未回自己居住的邸店,而是看了看四周,頭也不回的出了城,這咸陽卻是半點(diǎn)也不能待了。 他信得過嵇恒。 卻是信不過四周的秦人。 隨著一聲雞鳴,仿佛驚醒了塵世。 在一陣驚慌聲中,幾道黑色身影來了又去。 只不過在之前的夜色中,張良早已離開了咸陽,嵇恒也早就大睡去了,兩人在院中所談,院中定下的約定,卻是并無外人知曉。 翌日天晴。 風(fēng)和日麗,一切安然。 第341章 大秦新政兮,綿綿無疆——! 翌日,清晨。 扶蘇已去到了書房,開始日常的政事處理。 這一段時間下來,他也是有些面露疲態(tài),眼窩深陷,一副cao勞過度模樣。 殿中。 魏勝站在離扶蘇五十步上下的距離,半躬著身子,態(tài)度很是恭敬,只是神色帶著幾分忐忑不安,他怯聲道:“殿下,方才有人來報,昨夜有人去過嵇先生住處,而嵇先生似提前知曉,并特意吩咐,讓四周侍從不用在意,所以此人最終進(jìn)入到了嵇先生住處,并跟嵇先生相處了足足大半個時辰?!?/br> 聞言。 扶蘇持筆的手一顫,一滴墨汁滴落到竹簡上。 將這份空白竹簡染上了一抹黑漬。 “這人的身份可有查明?他跟嵇先生聊了什么,可有打探出來?”扶蘇已恢復(fù)心神,用手邊汗巾將滴落的墨汁擦掉,然竹簡上依舊清晰可見一點(diǎn)黑漬,只是沒有之前明顯了。 魏勝低垂著頭,顫聲道:“臣在知曉消息后,第一時間就派人去查了,只是此人身份是假的,而昨夜此人跟嵇先生相處時,只有他們兩人,因而具體談了什么,除了嵇先生跟這人外,并無人知曉。” “請殿下息怒?!?/br> 魏勝額頭冷汗直冒,再也經(jīng)受不住這股害怕,噗通一聲跪伏在地。 “那這人現(xiàn)在何處?”扶蘇不溫不火道。 魏勝頭埋得更低了。 他顫巍巍道:“回……回殿下。” “此人似知曉朝廷會調(diào)查,連夜就逃跑了?!?/br> “而臣無能,并未追上。” “請殿下治罪?!?/br> 扶蘇眉頭一皺,看向魏勝的眼神,陡然多出一抹冷色。 他就這般冷冷盯著魏勝。 半晌。 他才收回目光。 將已擦拭不干凈的竹簡扔至一旁。 “我知道了。”扶蘇淡漠道:“現(xiàn)在此人應(yīng)該還沒逃多遠(yuǎn),你立即傳我命令,附近郡縣沿路搜尋,定要將此人抓回?!?/br> “諾?!蔽簞龠B忙道。 扶蘇目光深邃道:“嵇先生這一兩年,從未做過這樣的事,這次能讓嵇先生主動開口,支走四周侍從,恐此人身份不一般,而且極有可能是六國余孽,即便不是,也定是反秦之人?!?/br> “這人能讓嵇先生都這么重視恐非同小可?!?/br> “臣有罪?!蔽簞僦苯诱J(rèn)罪。 扶蘇搖搖頭。 他冷笑一聲,漠然道:“你有什么罪?你又未曾守在四周,只是從這事看來,過去朝廷對嵇先生有些太放松了,以至四周的侍從都放松懈怠了?!?/br> “你等會再走一趟?!?/br> “去通知一下宗正,將這些侍從全部換掉?!?/br> “臣領(lǐng)命?!蔽簞傩纳褚粍C。 隨即。 魏勝目光流轉(zhuǎn),試探道:“殿下,這嵇先生如此膽大妄為,恐多半是仗著殿下信任,要不要臣去提醒一下?讓嵇先生知曉自己的處境?以便日后不再發(fā)生類似的事?!?/br> 扶蘇沉吟片刻,搖了搖頭。 “不用?!?/br> “嵇先生于國有大功?!?/br> “若非身份緣故,加之不愿出仕,不然早晉升朝堂了,又豈會一直困居在數(shù)丈之地?而且嵇先生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要為秦效力,嵇先生一直以來的主張都是用自己博學(xué)的知識,為自己生活的改善賺取一些微薄酒錢。” “他從未限制過來人身份?!?/br> “因而這次的事,嵇先生又錯在何處?” “無錯?!?/br> “而且嵇先生有自身原則,我等又何必貿(mào)然去打破?!?/br> “這豈不是要惹得嵇先生不滿?” “就這樣吧?!?/br> “這次的事,可有其他人知曉?” 魏勝連忙道:“回殿下,除了知情的幾人,外界并不知曉,臣打探此人消息時,也從未暴露過此人跟嵇先生有過接觸,因而斷不可能為外界知曉?!?/br> 聞言。 扶蘇點(diǎn)點(diǎn)頭。 “如此便好?!?/br> “將那幾名侍從盡快換掉吧?!?/br> 魏勝自是聽得出扶蘇語氣中的不滿跟惱怒,自是不敢多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