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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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拜謝?!?/br> 扶蘇朝下方眾人一禮。 眾人也是連忙道:“臣等定謹遵殿下之令?!?/br> 扶蘇點點頭,道:“天色已不早了,我也就不再說了,這些竹簡就留給諸位參考,這次諸位肩上的任務(wù)很重,不過時間尚早,我相信以諸位的能力,是能夠?qū)⒋耸伦龊玫??!?/br> 簡單勉勵了幾句,扶蘇便離開了。 留下還處于震驚的眾人。 良久。 終于有人清醒過來。 望著大堂中間擺放的竹簡,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他們都是心思狡黠之人,此刻已經(jīng)明白過來,他們這次恐是上了賊船,雖然眼下只局限在了軍中,但這些事一旦散布出去,他們?nèi)蘸蠡氐降胤剑忠矔媾R不小的壓力。 因為他們將做的事,跟過往的習(xí)性背馳。 劉季同樣眉頭緊鎖。 等其他人離開后,他再度靠近了蕭何,凝聲道:“你對殿下說的有何看法?” 蕭何挑眉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我感覺此事非同尋常,扶蘇殿下是大秦儲君,他所做的任何事,其實都暗含著秦廷的意志,此事能在朝堂通過,恐是得到了不少人認可,過往關(guān)東各地對秦充滿了怨恨跟懼怕,其實也不無道理?!?/br> “秦終究不類天下!” “只是我對這些做法有些存疑。” “真的能推行下去?” “就算這次能完成,但下一次呢?” “朝廷恐是想借此解決軍隊的一些積弊,但一百來年積累下來的積弊,豈是這么輕易就能解決掉的?” 蕭何眉頭緊皺。 眉宇間帶著nongnong的不解。 震驚之余,他也敏銳的察覺到,這些主意的漏洞,根本就沒有持續(xù)性,也僅僅只適用于少量人,一旦數(shù)量一多,秦廷根本就擔負不起。 他尚且能看的出,朝廷不可能看不出。 但為何朝廷還要一意孤行? 他想不明白。 蕭何沒看明白,劉季卻看出了一些端倪,他笑著道:“什么類不類的,秦是秦,周是周,秦就不是周,周也不是秦,你只要分清了這個區(qū)別,其實一切就能看明白了?!?/br> “周秦是兩個國度?!?/br> 聞言。 蕭何目光一皺。 他看著劉季,好奇道:“你看出了什么?” 劉季搖搖頭道:“我那看得出多少?只是你一直理解錯了,秦跟周是不一樣的,秦的基礎(chǔ)是法,強盛的根基在于軍功爵,而軍功爵講的是人人奮勇爭先,便有機會出人頭地,秦的這一套體制跟周沿襲的貴族體系是不同的?!?/br> “甚至是背馳的。” “因而兩者注定會發(fā)生沖突?!?/br> “眼下殿下只是開始有意對貴族體系做出針對,同時試圖搭建新的體系,因而所謂的可持續(xù)性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做到,只要能做到,那就是成功。” 蕭何面露不解。 他凝聲道:“但若是不能延續(xù),豈非中途就廢止了?” 劉季笑了笑道:“那可不一定,秦廷是一個集權(quán)朝廷,朝廷的權(quán)力是很大的,只要朝廷愿意,騰出一些官職還不容易?但讓世人漸漸接納這個觀點,這才是最大的難點?!?/br> “所以秦廷選擇了軍隊。” “借軍隊去試探。” “不過這跟我們無關(guān),我劉季就一斗升小民,天塌下來也不是我頂,那管得到這么多,而且要是秦廷的想法真的能夠落實,讓更多的人能讀書識字,讓更多人能進入仕途,秦廷對天下的控制,恐會遠超很多人想象,而且會得到天下絕大多數(shù)人支持?!?/br> “畢竟……” “天下不滿貴族的同樣很多!” “兩害取其輕?!?/br> 聞言。 蕭何若有所思。 他凝聲道:“按你所說,秦廷這次其實算是千金買馬骨?試圖通過這些舉措,去撼動過去天下的墨守成規(guī)?只要這些想法能夠得到天下人認同,秦廷就有充足動力去做進一步的事,因為舊制度下很多人竊據(jù)了位置,一旦新制度建立,原本被竊據(jù)的位置就能讓出來?!?/br> “此消彼長之下?!?/br> “數(shù)量似乎并不會成為問題?!?/br> “天下原本就需要這么多人,只是會進行一次大換人?” “只是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不知道?!眲⒓緷M眼唏噓道:“這哪是我們能揣測的?而且馬骨?你們這些被征調(diào)來的官員難道就不是馬骨了?” 劉季似笑非笑的看著蕭何,隨后哼著小曲離開了。 蕭何一下愣住。 良久。 蕭何似明白了什么,臉上露出一抹苦笑,道:“這些事還是劉季看的通透,我的眼光相較劉季,還是差的太多,馬骨?我們這些人的確就是馬骨,只要殿下成功,我們這些人就能直接扶搖直上,到時又豈會不為天下稱道?” “而這又何嘗不是千金買馬骨?” “但若是真能成功,當一回馬骨又如何?” 蕭何輕笑一聲,也是邁步離開。 第248章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翌日。 蕭何主動去求見了扶蘇。 劉季跟隨前來,畢竟是他們的自作主張,因而還需尊求扶蘇的同意。 縣衙。 此刻的縣衙大堂已成為扶蘇的辦公場所,零陵的縣長、縣丞則去到了隔壁的偏室。 大堂內(nèi)。 扶蘇聽到蕭何求見,也是露出了一抹異色。 正常來講,他吩咐的事剛下發(fā)下去,就算出現(xiàn)了問題,也不會這么快。 雖然心中很是疑惑,但扶蘇還是接見了蕭何。 入室。 蕭何面色肅然,拱手道:“臣蕭何參見殿下?!?/br> 扶蘇笑著道:“蕭何,你今日這么突然的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蕭何微微頷首,面色帶著幾分沉重,作揖道:“回殿下,臣這次之所以突然求見,實是有一事想告,臣也實在不敢隱瞞殿下,而這其實也完全是臣的私心之為,還請殿下容臣開口?!?/br> 扶蘇詫異的看了蕭何幾眼,眼中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從他看到的信息來說,蕭何一向是很嚴謹端正的,幾乎不會去做不端或是不正之事,正因為此,蕭何才能在每年的上計考核中脫穎而出,拔得頭籌,眼下蕭何竟說自己私下做了一些不體面的事,這讓扶蘇一時來了興趣。 扶蘇笑著道:“蕭何,但說無妨?!?/br> 蕭何緩緩道:“回殿下,臣得殿下信任,得以進入事務(wù)府,然殿下當時的令書上,其實只有臣一人,然臣在沛縣有一好友,當時正遇到了麻煩,臣當時情急之下,卻是謊報了令書,稱殿下準許臣帶一兩名隨從,從而讓劉季得以憑借隨從身份,從沛縣的事端中脫身?!?/br> “然這終究是臣的自作主張。” “臣心中惶恐?!?/br> “殿下未至零陵的時候,臣更是徹夜難眠,輾轉(zhuǎn)反側(cè),唯恐因此事為殿下所惡,更擔心因此辜負了殿下的信任,而在殿下來到零陵縣后,臣不敢再有任何拖延跟猶豫,只想盡快將此事告訴殿下。” “請殿下發(fā)落?!?/br> 蕭何低垂著頭,大氣不敢多喘。 他很清楚。 自己做的事其實很嚴重。 這已等同篡令! 扶蘇目光微闔,冷冷的看著蕭何,雙眸在蕭何身上來回掃過。 最終他還是決定聽聽蕭何這么做的理由,扶蘇開口道:“我要知道更多細節(jié)?!?/br> 蕭何面色略顯遲疑,拱手道:“回殿下,我這次帶來的人名叫劉季,跟我都出自沛縣,其現(xiàn)在是一名亭長,只是過去因為一時的仗義執(zhí)言,得罪了郡中一位官員,此人在郡中頗有威勢,多次在暗中給劉季挑事,而在前一段時間,此人又讓劉季去押送刑徒去驪山。” “殿下或有所不知?!?/br> “這些年沛縣押送的刑徒,雖說是刑徒,大多都是溫良的黔首?!?/br> “只是因為關(guān)東民眾對秦律不通,為官府定罪最終被罰為了刑徒,這些年關(guān)東各地對于朝廷的詆毀咒罵很多,加之一些六國貴族的推波助瀾,關(guān)東民眾對朝廷是充滿了不信任的,因而關(guān)東的刑徒逃亡數(shù),一直居高不下?!?/br> “我的這位好友,若是真負責此事,恐也會因此背上罪責?!?/br> “臣于心不忍,便自作主張了一次?!?/br> “這便是其中的全部始末?!?/br> “請殿下定罪?!?/br> 蕭何并沒有做太多的辯解,很是干脆利索的請罪。 聞言。 扶蘇目光微凝。 他此時也陷入到了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