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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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鄭深吸口氣,只覺胸口很悶。 他平素跟曹炳生關(guān)系走的很近,突然聽到這個(gè)消息,也不禁有些恍惚。 他沉思了一下,咬牙問道:“敢問鐘先生,為何你會(huì)選擇我們?” 嵇恒眼中閃過一抹冷色,漠然道:“理由其實(shí)很簡單,官府信不過他們,虎毒尚且不食子,這些人拋棄自己族人太過果斷,這樣的人又豈能為官府信任?” 聞言。 程鄭對這個(gè)解釋并不信服。 官府何時(shí)需要考量這些情況了? 這分明是詭辯。 見狀。 嵇恒眉頭一皺,似笑非笑道:“你很想知道原因?” 程鄭臉色一僵,拱手道:“只是心中有些疑惑,曹炳生乃我好友,聽聞他為官府拋棄,一時(shí)有些恍惚,因而才生出了好奇?!?/br> “還請先生見諒?!?/br> 嵇恒輕笑一聲,道:“你若真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br> “因?yàn)樗麄兲贻p了。” “他們族中有能力的人也太多了。” “官府需要的是順從的商賈,而非是有自己想法的商賈?!?/br> “至少目前不需要!” 聽到嵇恒的話,程鄭愣了一下。 隨即露出一抹苦笑。 他懂了。 鐘先生乃至朝廷忌憚的并非是個(gè)人,而是各家商賈的實(shí)力及潛力,這次的事從頭到尾,他跟馮棟參與最多,按理而言,他們才是官府最為忌憚的人,也當(dāng)是官府殺之而后快的典型,然這只是他們的一廂情愿。 官府考量的并非這些。 而在全局。 在于長期的危害性。 他們這次的確參與很多,但他們之所以謀劃這么多,主要是為了給族人謀求更多空間,避免日后為其他商賈蠶食,他們知曉自己族中子弟已略顯青黃不接,所以只能去搏一把。 然曹炳生等家族不一樣。 他們族中有才能的子弟眼下很多。 年少意氣。 很容易做一些沖動(dòng)的事。 加之不容易為官府徹底掌控,因而官府決定將他們拋棄。 簡而言之。 官府要的是聽話的,非是有自己想法的。 對此。 程鄭等人只能面露苦笑。 他們甚至不知是該哭還是笑,在官府眼中,他們儼然是‘弱者’,因?yàn)樽逯星帱S不接,今后想賴以生計(jì),唯有徹底倒向官府,而且也只能牢牢的跟在官府身邊,決然不會(huì)輕易生出異心。 至少短期是決然不可能的。 隨即。 眾人心中也漸安。 至少就目前來看,官府還是信任他們的。 那也意味著短期沒有生命危險(xiǎn)。 這勉強(qiáng)算是好消息。 更令他們感到心安的是官府的‘不作為’。 看似不作為,實(shí)則是讓他們明爭暗斗,去吃掉曹炳生等人的份額,無形間,將他們互相又對立起來,這一來一回,讓原本有些齊心的眾人,又橫生出了一些嫌隙。 手段不可謂不高。 就如細(xì)雨春風(fēng),悄無聲息。 他們現(xiàn)在也顧不得想這些,若是官府真的毫無針對,他們恐還會(huì)繼續(xù)擔(dān)憂,眼下官府已在暗中使壞,說明并非只是虛晃一招,這倒讓他們徹底安心下來。 這時(shí)。 嵇恒的聲音再度傳來。 “將牽連其中的官吏一一寫下?!?/br> 聞言。 程鄭等人臉色大變。 嵇恒的手段太狠毒了,這若是被知曉,他們恐真就永無寧日了。 這是在變相逼他們將相關(guān)官吏全部招出來。 嵇恒卻滿臉漠然,冷冷道:“做錯(cuò)事是需要付出代價(jià)的,而代價(jià)也注定需要有人來承擔(dān)?!?/br> “不是你們,就是他們?!?/br> “這次的事既然已經(jīng)鬧大,那就只能去風(fēng)光收場?!?/br> “虎頭蛇尾不行?!?/br> 程鄭等人對視一眼,眼中充滿了猶豫。 他們知曉要交投靠契書。 只是這契書太狠了。 他們?nèi)粽娴恼兆?,無疑斷絕了任何退路,再也沒有回旋余地,只能徹底倒向官府,準(zhǔn)確說是長公子。 但他們有的選嗎? 沒有! 程鄭等人滿臉苦澀,最終只能點(diǎn)點(diǎn)頭。 嵇恒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道:“你們大可放心,這份名單,并不會(huì)為外界知曉,你們今后會(huì)感激這次的決定,雖然失去了很多,但今后都會(huì)慢慢找補(bǔ)回來,官府不會(huì)虧待你們的。” 聽到嵇恒的話,程鄭等人苦笑一聲。 官府日后能少折騰他們就已很是感激涕零了。 其他?根本不敢抱有奢想。 他們也屬實(shí)怕了。 半刻鐘后。 嵇恒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第163章 官是官,商是商! “程兄,你剛才攔我做什么?” “為什么不讓我把那件事說出來?” 嵇恒走了沒多久,一名商賈就質(zhì)問起了程鄭。 程鄭微微蹙眉,嘆氣道:“黃兄,我們現(xiàn)在雖倒向了官府,但官是官,商是商,兩者是不同的,我們沒資格提太多要求,做人要適可而止,做商更要看清形勢?!?/br> “太過激進(jìn),只會(huì)害了你。” “你以為我不知你當(dāng)時(shí)在想什么?” “想趁著我等淪為‘官商’,又給了官府大量利益,便想借此讓官府放開限制,將我等私下做的‘田地買賣’‘貸錢’‘買賣人口’等事,徹底的確定下來,變的合情合法。” “但這個(gè)口是不能開的?!?/br> “這些東西更是不能擺到明面上的。” “官府這段時(shí)間這么嚴(yán)查我們,難道真就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不可能的。” “官府私下恐早就查到了。” “但這鐘先生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及過?!?/br> “為何?” “不是不知,而是故意不提?!?/br> “因?yàn)楣俑切挪贿^我們的,我們私下做的這些事,在大秦商律下,便是今后懸在我們頭頂?shù)牡叮冀K高掛在我等脖子上,只要稍微引得了官府不滿,這口刀就會(huì)瞬間落下?!?/br> “這是官府特意攥在手中的威脅?!?/br> “你認(rèn)為說出來會(huì)有用嗎?官府會(huì)同意嗎?” 此人臉色微變。 馮棟等人面色陰沉。 他們對此其實(shí)早已心照不宣。 雖然心中很是不滿,但正如程鄭所說,官府是不會(huì)輕信商賈的,就算商賈將自己全部身家壓上,官府依舊不會(huì)信,相對于信任,大秦朝廷從始至終更相信威脅把柄。 就算知道,他們也無可奈何。 眼下他們對官府具體如何施為是一無所知的。 而今也不清楚曹炳生等人的情況,又豈敢輕易的去招惹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