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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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秦廷不會將他們趕上絕路。 賭秦廷會做出一定的退讓,繼而讓他們從中獲利。 但一旦賭輸了。 或許的確能如馮棟所說,秦廷為天下商賈所厭惡、所拋棄,但他們卻是要損失慘重,甚至秦廷若真狠下心,未嘗不會將他們給夷滅。 秦人可從來沒有正視過商賈。 但若是賭贏了。 只要‘沉沒’的鹽鐵不被官府查出,他們就可借此謀取暴利,更能借此讓官府退步,給自己爭取到足夠多的利益,一年下來,也會是一筆可觀的利潤。 四下安靜。 程鄭等人對視一眼,眼中都露出一抹糾結(jié)。 一邊是利益,一邊是風險。 最終。 程鄭問道:“馮兄的想法是極好的,但我們眼下還有一個更為棘手的事要解決,如何不被官府查出問題,這可不是一兩條船,而是數(shù)十條大船。” “這么多船只沉沒,朝廷恐會嚴密探查?!?/br> “一旦出了紕漏……” “別說讓官府退步了,我等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一個問題,官府可不會對我等留情?!?/br> 馮棟微微額首,眼中露出一抹凝重。 沉聲道: “這的確是問題所在?!?/br> “也必須解決?!?/br> “但諸位也莫要忘了,大秦是以法立國,想給我等定罪,最終看的是證據(jù),只要沒有了證據(jù),誰又能給我等治罪呢?” “我們的船沉了。” “數(shù)以萬鈞的鹽鐵也隨之沉入了水中。” “而在船上的人同樣死了?!?/br> “死無對證?!?/br> “就算案上有拉船的纖夫,他們又能知道多少?船中發(fā)生了什么,他們又豈能知情?他們唯一能見到的,便是眼睜睜看著船只沉沒,而后慌忙的去報官。” “我等再心急如焚的趕到,懇請官府派人下去打撈?!?/br> “但船只下沉的地方足有數(shù)十上百丈深,世上誰又能真的下水去實地查看情況?” “我們到時什么都不用說,只是讓官府來做判斷?!?/br> “而我們再暗中買通官府的一些官員,讓他們將問題引向船夫cao作不當,觸礁,亦或者是遭遇風浪,船體遭到損壞,后續(xù)一些船只無意撞了上來,以及生鐵捆綁出現(xiàn)問題,在大風浪下?lián)舸┝舜w等等,只要想找理由,還怕找不到嗎?” 馮棟朝著眾人一笑。 眾人跟著一笑。 找理由。 他們可是再擅長不過。 曹邴生遲疑了一下,凝聲道:“即便如此還有一個問題?!?/br> “船只既然要沉,那定然不能裝太多鹽鐵,那這些鹽鐵偷運出去,恐要耗費不少時間,若是這般,只怕很難不被人發(fā)現(xiàn)。” 馮棟哈哈一笑,道:“曹邴兄,你太多慮了?!?/br> “想運走鹽鐵,這還不簡單?” “只需跟相關(guān)官吏打好交代,提前運走就行,雖然鹽池、鐵礦那邊會有些麻煩,但鹽池、礦山生產(chǎn)出的鹽鐵,本就要每天運到外面囤積,而這個過程,只要謹慎一點,基本不會出太多問題,而且過去鹽鐵都是我們的,我們還能不知鹽池、鐵礦附近的情況?” “不過小心總歸是沒大錯的?!?/br> “花錢消災。” “這點錢財還是可以花的?!?/br> “就算日后這些官吏意識到了問題,他們真敢出賣我們不成?” “不敢的!” “都是一根繩上的。” “我們?nèi)羲懒?,他們也活不了!?/br> 第138章 流水無情關(guān)中動! 眾人竟皆大笑。 馮棟說的沒錯,一旦牽涉進來,就只能越陷越深。 脫身? 不可能的。 程鄭一臉輕松道:“我們何時行動?” 眾人齊齊看向馮棟。 馮棟目光微闔,手掌摩挲著光滑的竹杖,沉吟了好一會,才緩緩道:“只能在春耕開始時,而今官府囤積的鹽鐵數(shù)量還不夠,我們又不知鹽池、礦山的具體情況,因而不能拖太久,必須將計劃提前?!?/br> “春耕剛開始時最為合適?!?/br> “一來,春耕前水流基本恢復正常,便于沉船?!?/br> “二來,船只沉沒后,底層黔首會大為驚恐,也會十分焦急的去購買鹽鐵,無形間也是在給官府施壓?!?/br> “三來,經(jīng)過一個冬季,渭水中發(fā)生了哪些變化,無人說得清,因而發(fā)生一些事故,也就在所難免了?!?/br> “不過船上的人要信得過?!?/br> “也要安排妥當?!?/br> “此事事關(guān)我等家族存亡,也關(guān)乎著多達千金的財富,容不得出半點問題,眼下距離春耕二月,還有一定時日,我等下去后,當把這事安排好?!?/br> “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程鄭等人點點頭。 他們又豈會不知其中道理。 事關(guān)自己存亡,他們又豈敢大意? 程鄭看了看四周,沉聲道:“這段時間,我等會面次數(shù)有些太多了,后面幾月盡量不要聚集了,若是有事,暗中知會一下就行,官府這段時間是忙于內(nèi)政,無暇分心顧及我們,但后面可未必?!?/br> “我等盡量不要給官府留下話柄。” “另外。” “我們這次商議的是齊船共渡?!?/br> 聞言。 眾人哈哈大笑。 他們自明白程鄭的意思。 這是提前將此事給公布出來,以避免日后為官府追究。 “是極是極?!?/br> “齊船共渡,哈哈。” “我們就定下這個,誰又能指摘?” “……” 在一片歡聲笑語中,數(shù)十名身材曼妙的舞女進到了大堂,盈盈舞姿,婀娜身影在眾人面前盡顯,而后更是被程鄭等商賈直接攬入了懷中。 靡靡之音,不絕于耳。 …… 二月中旬。 綿綿春雨降下,桃花綻放,黃鸝婉轉(zhuǎn)鳴叫,老鷹身影不見,隨處可謂的是布谷鳥的叫聲,燕子歸巢,雷聲驚醒了蟄伏的昆蟲,也驚醒了沉睡的大地。 萬物復蘇。 熬過了隆冬的民眾,早早就起床,開始修理其門扇、窗戶。 一副生機勃勃的模樣。 就在這時,原本靜謐的田野間,突然想起了急促的馬蹄聲,郵人快馬加鞭的從道路上疾馳遠去,唯留給附近民戶一臉茫然。 咸陽。 朝會剛剛落幕。 這封從河內(nèi)郡送出的‘恒署書’,終于出現(xiàn)在了大秦朝堂。 不多時。 長公子扶蘇,廷尉蒙毅,少府杜赫,出現(xiàn)在咸陽宮。 嬴政高坐其上。 他將案上這份‘急書’,扔到了案下,直言道:“你們看看吧。” 眾人等人面面相覷,卻是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扶蘇上前,將這枚竹簡拾起,定睛看了幾眼,臉色陡然一變,而后連忙將竹簡遞給了蒙毅,等蒙毅杜赫都看完,兩人臉色同樣微變。 嬴政道:“竹簡上的內(nèi)容你們都看到了。” “河東郡滿載萬鈞鹽鐵的船只,在懷縣觸礁沉沒,關(guān)中冬季積存的鹽鐵幾乎都沉入了水中,而今春耕在即,卻突發(fā)此事,爾等對此事如何看?” 蒙毅略作沉思,作揖道:“回陛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