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撫大秦 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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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一切,嵇恒如過去般,慵懶的躺回了躺椅,手掌拍著大腿,吟唱著:“記得當時,我愛秦淮,偶離故鄉(xiāng),向梅根治后,幾番嘯傲?!?/br> “……” “千秋事大,也費商量?!?/br> “江左煙霞,淮南耆舊,寫入殘編總斷腸。” “從今后,伴藥爐經(jīng)卷,自禮空王?!?/br> …… 三日后。 扶蘇等公子再次出發(fā)。 依舊是那頭牛車,不過少了嵇恒,還多了幾名公子,一行人穿著小吏皂衣,伴著牛兒沉重的喘息聲,一步一步的駛向了雍城。 在這幾天內(nèi)。 齊地叛亂之時,已傳至全城。 始皇的征發(fā)詔書也早已下發(fā),北原軍隊的將領(lǐng)涉間率軍萬人,去齊地渤海郡平叛。 聽到涉間之名時,嵇恒微微有些分神。 他聽說過涉間。 此人忠直不阿,在巨鹿之戰(zhàn)后,雖帶兵殺出了重圍,但聽聞將士被困,最終又殺了回去,在知大勢已去后,選擇了焚身自滅,以身殉國。 涉間的所為,他同樣做過。 因而聽到涉間被委以重任,也不禁有些恍惚。 同時。 他還聽到了一個消息。 王離被始皇恩賞為了武城侯。 王離的武城侯,跟其大父王翦的武成侯,只有一字之差。 不過對于王離,嵇恒沒太多想法。 此人忠臣有余,才能不足。 放在太平之時,才能尚且足夠,一旦遇到亂世,王離就難堪大任,非是王離沒有才能,而是相對其大父、其父而言,實在有些平庸,加之因為出身顯赫,骨子里有股傲氣,盛氣凌人之下,往往志得意滿,不太會把其他將領(lǐng)放在眼里。 最終也害人害己。 歷史上王離就因跟章邯有矛盾,最終為章邯之弟章平坑害,繼而導致兵敗巨鹿之戰(zhàn),而這一切的根由,就在王離放不下自身架子。 不愿為章邯驅(qū)使。 王氏的顯赫,養(yǎng)成了王離的心高氣傲,最終害了王離自身,也將大秦坑入了深淵。 不過嵇恒知道始皇為何要這么做。 平衡! 隨著王賁病逝,軍中蒙氏威望最高,蒙恬手握三十萬大軍,鎮(zhèn)守北方,軍政幾乎一把抓,任誰面對這種局面,都會有所提防,其他將領(lǐng),功勛比不過蒙恬,唯一能跟蒙氏較量的是王氏。 王氏跟蒙氏都世代相秦。 王離跟蒙恬也算是同一代的將領(lǐng)。 不過王離軍功太少,直接扶正,對蒙恬構(gòu)不成太多威脅,所以始皇特意給王離賞賜高爵,為的就是壓過蒙恬,蒙恬雖為大秦上將軍,但爵位是低于王離的,等王離回到軍中,按軍功爵制,王離是不用給蒙恬行禮的。 再則。 王氏在軍中很有影響力。 王離另類繼承了王翦的侯爵,同時也會繼承了王氏在軍中的遺產(chǎn),只要王離去軍中,過去跟王氏親近的將領(lǐng),也會繼續(xù)去親近王離,這無形間也達到了削弱蒙恬對大軍的控制。 加之王離有些傲氣。 王蒙兩家都世代相秦,王離跟蒙恬又是同一代人,王離心中定是有些不服。 繼而讓軍隊勢力分化為了兩支。 避免了一家獨大。 對于始皇的決策,嵇恒并不認為有錯。 任何一位君主,都容不得軍政大權(quán)交于一人之手,這對君主的威脅太大了,這種露骨的威脅,嵇恒第八世為桓溫時是深有體會,那是真的可以為所欲為,皇帝也不過爾爾。 不過嵇恒認為始皇做的不夠。 始皇只看到了蒙氏一家時代相秦,以及蒙恬在軍中威望很高,卻是沒有看到,南疆的五十萬大軍。 固然蒙恬因有監(jiān)督長城修建的職權(quán),近乎獨攬北疆的軍政大權(quán),但趙佗在南方一樣,隨著任囂身亡,趙佗也近乎獨攬了南海的軍政大軍,只是南方環(huán)境艱苦,加上通信不便,趙佗又向來低調(diào),不為朝堂察覺,因而并沒引起始皇重視。 最終也讓秦朝自食了惡果。 對于朝堂近日的所為,嵇恒只是一笑了之。 并沒有太上心。 他已恢復(fù)到之前的狀態(tài)。 閑看庭前花開花落,漫隨天外云卷云舒。 十月已進入尾聲。 天氣越發(fā)清冷,嵇恒早早就回了屋中,只有桑樹下的棋布,還在風中獵獵作響。 似在提醒著什么。 第124章 升官我來,送死你去! 十一月中旬。 扶蘇等公子依舊還在路上。 不少地方已開始飄起了小雪,咸陽城也日漸沉寂下來。 咸陽宮。 殿內(nèi)早已燃起了爐火。 嬴政身穿一襲黑色裘衣,身材略顯臃腫。 他身后擺著幾個青銅燈架,將身前的大案照的通亮。 面前的大案上,依舊堆滿了奏疏,漆案上推開著一份竹簡,嬴政瞇著眼睛,持筆的手很穩(wěn)當,點墨之間就已成字。 趙高入內(nèi),長拜及地,說道:“陛下,夏老太醫(yī)求見?!?/br> 嬴政眼睛也不抬,冷聲道:“讓他進來吧?!?/br> 夏無且進到殿內(nèi),背脊已越發(fā)佝僂,不過精氣神不錯,他站在離始皇百步外,作揖道:“臣夏無且參見陛下,陛下安康?!?/br> “藥方測的如何了?”嬴政仍未抬頭。 夏無且頗為振奮道:“回陛下,經(jīng)過兩月的檢查,那三副完整的藥方并無問題,對人體臟腑改善大有裨益。” “臣為陛下賀?!?/br> “藥方效果不錯?”嬴政總算停下了筆,沉思了片刻,復(fù)又道:“以何種方式進行的檢測?” 夏無且道:“回陛下?!?/br> “臣最初煎好藥后,先尋的牲畜作為檢測,而后又從驪山尋了些積勞過度的刑徒進行檢測,除此之外,還在咸陽城中張貼告示,尋了幾名身體積勞的黔首作為測驗,效果都出奇的好?!?/br> “只是臣依舊有所擔心,后詢問了御史大夫后,從死刑犯中選了幾人作為測驗。” “結(jié)果都是出奇的一致?!?/br> “這三副藥方都有用,對改善臟腑效用極佳?!?/br> “正是在經(jīng)過再三檢查,確定藥方效果斐然后,臣這才敢前來稟告陛下。” “臣為陛下賀喜?!?/br> 嬴政輕笑一聲,心情頗為愉悅,笑道:“老太醫(yī)有心了。” 夏無且不敢居功,沉聲道:“臣只是做了分內(nèi)之事,若非陛下恩賜,臣也難以見到此等藥方,不過這兩月來,第四副藥方的修復(fù),卻是效果甚微,臣短時恐難以修復(fù)完全。” “請陛下見諒?!?/br> 嬴政點點頭,緩緩道:“藥方之事,易緩不易急,既是一副殘方,慢慢補齊就是,朕許你任意使用國中藥材。” 聞言。 夏無且一喜,連忙道:“多謝陛下?!?/br> “臣夏無且感恩。” 嬴政輕嘆道:“既然藥方已檢測無誤,這段時間勞煩老太醫(yī),按方給朕抓幾副吧。” “朕這身子已越來越疲乏了?!?/br> 夏無且悵然一嘆,拱手道:“諾?!?/br> 嬴政看著已越發(fā)年邁的夏無且,開口道:“老太醫(yī),你也要多加保重身體,朕用得到你的地方還有很多?!?/br> 夏無且苦笑道:“臣此生能為陛下看重,已是人生之大幸,實不敢再貪圖更多,老臣而今唯一的愿望,就是在有生之年將第四副藥方補齊,若能補齊這麻沸藥方,也算不枉此生了。” “可惜未曾跟這藥方的主人一見。” “若……” 話正說著,夏無且似意識到什么,臉色陡然一變,不安道:“臣失言,請陛下責罰?!?/br> 嬴政搖搖頭,不在意道:“無心之言,朕又豈會怪罪?!?/br> “下去吧?!?/br> “多謝陛下寬諒?!毕臒o且面色肅然,恭敬的作揖道:“臣告退?!?/br> 說完。 夏無且步伐輕慢的朝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