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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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br> “我很早以前就瘋了,你說的。” 現在他們坐在樹下,他又回到了她車禍后的那段時間,他給她梳理頭發(fā),籠絡的力道,喂她吃蘋果,結果她吐他手上。 他想伸手去摸一摸她的頭發(fā),感知到了她的嫌棄,口吻里有刀割的深度:“你覺得我很臟嗎?” “我不想跟別的女人上床,但我不得不這樣,我......”他在斷斷續(xù)續(xù)回憶。 “還記得那一年年會后追你的三個男人嗎?” “他們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是讓他們把你帶到我房間里......在我面前,然后我自己親自……” “那樣,你弄臟了我,我也弄臟了你?!?/br> “我要你跟我一樣臟?!?/br> 說這話時,他的目光又尖又懶,擦著上顎的音調,像是買了很多水果,不吃,只是等待它們腐爛,然后用腐爛的神色盯著她,他的領口漸漸敞開,寒冷的空氣涌入。 聽到這些放蕩又逾矩至極的話,卉滿忿忿瞪他,她的瞳孔幾乎立起,黑得像蘋果籽。 抬手想打他但是又怕臟了手,而且她怕把他打爽了。 謝桉繼續(xù)說:“還記得么,你曾說我是平方根。我沒有自己,曾經是那樣的?!?/br> 卉滿沒想到他還記得那些話。 “其實你說的很對。” 一直以來,他看不到自己的樣子,直到撞到她這樣強烈的東西,他才看到了自己,善妒的自己,挫敗的自己,害怕的,想要的,利欲熏心的,他因此知道了自己。 曾經,他那樣嫉恨她,恨意與嫉妒的回旋鏢,以殘忍的力道還到他手上,他從她身上的反彈看到了一敗涂地的自己。 “你知道你是什么嗎,你是悖論,無可奈何的悖論?!?/br> 這對于精通數學的人來說,可不是一個褒義詞,它更多是無可奈何的麻煩,需要重復驗證,象征理不斷的煩亂。 “沒有意義。”卉滿搖頭道。事到如今,他說什么都沒有意義。 謝桉嘴唇線微微彎曲:“卉滿,關于股市呢,交易規(guī)則發(fā)生了變化,你那樣的做法已經成了禁令?!?/br> 他并沒有幸災樂禍,只是這樣的事實讓卉滿不開心。 “那又怎么樣?!彼哦畾q,說道,“就算是故意針對我的,大不了就當我的時期已經過去了?!?/br> “不,是叔叔的時期過去了?!敝x桉平靜地忤逆道,“而你跟我,我們的未來會很長很長?!?/br> “你做夢?!?/br> “哦,還有件事你還不知道是么,前幾天,在我夫人去世前,謝晏跟許氏財團的壟斷官司輸了,我贏了。附贈的,現在在那些位置上的,是我的人?!?/br> 他的一字一句卻像是在心口尖鑿。 卉滿不知道發(fā)生了這么大事情,謝觀什么都沒跟她說。 “卉滿,再過幾年,叔叔就老了不是么,而我們的未來還很長?!彼πΓh芒畢露的桃花眼,沒有遮掩與偽裝,淡淡流出不擇手段的意圖。 “你在癡心妄想?!?/br> “我說的是事實?!彼表p飄飄道,“他現在沒有力不從心吧?” 他們的交涉,在雨中終于爆發(fā)矛盾。 卉滿臉色極差,甩了他一耳光,他沒有躲,臉被扇紅了,冷冷眼神豐沛而節(jié)制,就像一種危險的愉悅,透出貪婪的意味。 雨越來越大。 “卉滿,我們沒完?!?/br> 在最后,謝桉這么對她說,慵懶平靜地陳述完事實后,然后慢慢走到了暴雨中,像子彈滑入胸膛那樣順滑。 · · 謝束趕來時,慌張地問她:“沒事吧,我不在沒事吧?!?/br> 卉滿望著漸消的雨,樹葉在洗禮后長成了風的樣子,煙波未定,即將又是一場風雨欲來。 她說沒事。 不解道:“為什么他的妻子那樣年輕卻去世了?” 謝束的音調帶了點沉重:“他娶的那個女人,許家千金,患有先天性心臟病,醫(yī)生給她診斷活不過三十歲。” “這才是他娶她的目的,拿到她的財產繼承?!?/br> “這太殘忍了,她事先知道嗎?” “知道,但是就像以前說的那樣,謝桉裝的很好,至少以假亂真,對于一個將死之人,這樣看似深情的慰藉也不錯。” 謝束有些無奈地看向卉滿:“讓一個女人愛上他,他素來很擅長?!?/br> 卉滿無話可說。 “你沒看見謝桉最近那些saocao作,自從他在許家大權獨攬就跟瘋了一樣搞壟斷競爭,謝晏最近有點難做,新換的那些……是謝桉那邊的人,確實挺棘手的?!?/br> 能讓謝束這種閑散紈绔都意識到難,可見是真的艱難。 以后這對叔侄廝殺只會越發(fā)血腥殘忍,反目成仇,兩大商業(yè)帝國的矛盾再也無法避免。 卉滿看著雨幕,面前平靜的山區(qū)繁華,像油畫那樣,一切都是懸而未知。 · · 卉滿回到紅屋。 “我看新聞,知道官司輸了,許家千金也去世了?!?/br> “嗯?!?/br> 追妻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