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書迷正在閱讀:網(wǎng)戀后,我被死對頭掰彎了、空中樓閣、再遇男神,佛系糊咖在娛樂圈殺瘋、遠(yuǎn)雷與地火(1v4,扭曲喜?。?/a>、鎮(zhèn)撫大秦、背刺太子后我死遁了、后宮生存指南[清穿]、我的兩個頂流親兒子終于和好了、保命要從娃娃抓起、特種歲月之彈道無聲
“那感情好,我看她也十分順眼?!?/br> 柳公用“也”字,含義頗多,白棲嶺未往心里去,只說那便把人交給柳公。 此刻柳公看花兒比從前抽條了一點,穿冬天府里發(fā)的衣裳,竟露出了腳脖子,褲管吊著,就十分欣慰:“看來這白府的伙食沒白喂,花兒姑娘出挑了?!?/br> 花兒笑了兩聲:“我也覺著好像長個子了,今日出門差點沒撞到家里的矮門框。阿婆還問我:是門框矮了還是我長了!”言罷站到老管家身邊比一比,也沒比出什么頭緒。 柳公把她帶去挑衣裳,她站在那滿是衣裙的屋子里感嘆其美麗。她想:我果然也喜愛這些,我果然也天生愛美。小心翼翼摸上去,那衣裙軟滑,令她的心都醉了。她笑自己:果然沒見識! 挑了一身換上,從未穿過這樣的衣裙,扯起裙擺左擺右擺,在銅鏡前自憐:這是誰家女兒呀?好生俊俏呢!說完學(xué)大家閨秀捂著嘴嘻嘻笑,把自己都逗笑了。 手中抱著自己的舊衣服走出去,見柳公站在那等她,就到他身前。她太瘦弱,衣裙在她身上晃著,細(xì)細(xì)的腰身被那盤扣勒出來,細(xì)長的脖子連領(lǐng)口都撐不滿。自己倒是滿意,轉(zhuǎn)一圈問老管家:“怎樣?像她們一樣美嗎?” “花兒姑娘的美獨樹一幟?!?/br> “怎么獨樹一幟的?” “不爭不搶不艷的美?!?/br> “那就是不美!”花兒被柳公逗得咯咯笑,心道這老頭真好玩,別人道他平日里一副陰險狡詐的看家狗模樣,其實是嘴冷心熱,她看柳公猶如看到阿公,心里透著暖,想與之撒嬌。 柳公對花兒心生憐憫,一個勁兒夸她?;▋盒臐M意足,抱著衣裳去找白棲嶺,進(jìn)門后也給他顯擺:“二爺您看看,是不是人靠衣裝?” 白棲嶺看她一眼,嫌她太瘦弱衣裳太空,眉頭一皺,實在說不出夸她的話來,又低下頭去處理眼前的東西。這東西其實很棘手,要做手工活,俗稱串珠子。細(xì)細(xì)的線穿進(jìn)一顆顆珠子,而后再把兩頭分別系緊。 花兒見他實在費勁,就說:“十五文?!?/br> 白棲嶺將串好的珠子線一扔,盤子里噼里啪啦地響,花兒笑道:“嘖嘖,大珠小珠落玉盤?!?/br> “你讀書了?” “銜蟬前幾日念給我聽的。” “你若是想讀書,柳公可以教你。我把你托付給了柳公,你可與他學(xué)管家,也可學(xué)識字,若你有本事,還可學(xué)功夫?!?/br> 花兒抬頭看他,半晌才道:“學(xué)了識字寫字,也像銜蟬一樣幫二爺抄掉腦袋的東西嗎?也像銜蟬一樣,跟二爺去京城,搏一個盛世嗎?” 白棲嶺靜靜看她,他心知銜蟬不會說與她聽,機靈如她,定是探得了什么。他不準(zhǔn)備欺瞞她,若她問什么他一定如實相告,但她什么都沒問,只是對他笑笑:“二爺你知道嗎?打從去年隆冬起,我身上發(fā)生了一件又一件事,身邊的人快要走干凈了。起初我怨你怪你,但后來我悟透了,你說得對,人各有志,各有歸途。我唯一的念想就是:無論在哪,活著就好。不然往后還要扎紙人去燒?!?/br> “我許諾你,銜蟬和阿虺,我好好帶出去,好好帶回來?!?/br> “您對一個奴才許什么諾呀?”花兒歪著脖子看他,飽滿的耳垂上若有一副耳墜子應(yīng)當(dāng)也是好看的。 白棲嶺見她如此不識好歹,就不再理她。 她坐在小木凳上,低著頭串珠子,琉璃珠子將日光吞了,又吐到她臉頰上,將她的臉曬得紅撲撲的。白棲嶺大敞十開坐在她對面飲茶,猶記得去年冬天她那皴紅狼狽的臉。如今幾乎所有的凍瘡都消失了,露出了白嫩的面皮。像他府門口的那棵枯樹,總算逢春了。出落出一點人樣,比從前好看些了。 花兒手快,一顆一顆珠子在她的指尖上很是聽話。白棲嶺看了一會兒,又叫丫頭去拿新的。所謂丫頭,看起來年過不惑,是個生人?;▋汉苁瞧婀?,抬頭多看了兩眼,而后說道:“白二爺真是個怪人?!?/br> “怎么怪?” “別的老爺?shù)难绢^各個水靈好看,二爺好像就怕那些豆蔻之年的女子,好像怕被吃了一樣?!?/br> 獬鷹在窗外道:“二爺怕被人爬床。那次爬床可把二爺嚇到了。”白棲嶺拿起一個茶杯朝窗外丟,獬鷹躲開了,哼將手快接住,埋怨獬鷹:“你倒是接一把,這可是上好的泥胚制的壺?!?/br> “咱們二爺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那小丫頭爬床?!被▋耗X子一轉(zhuǎn),又有了壞主意。她琢磨著半夜讓老管家把她放進(jìn)來,繞過獬鷹,嚇白棲嶺一嚇,看能不能在他驚恐之時把他的大家大業(yè)要過來。她也只是這樣一想,想到白棲嶺那嚇人的樣子,倒是恐怕一個甩手就將她從床上摔到地上,摔掉她半條命。 那“丫頭”抱來一個小匣子,里頭滿滿的琉璃珠子?;▋簡枺骸斑@是要做什么呢?串這么多?” “二爺說琉璃好看,串完了掛窗上。”獬鷹又道。 花兒是萬萬不會信白棲嶺會有這等閑心的,但她為了賺些銀子串就串。待人都走了,她才與他說:“這幾日碼頭上不太清凈?!?/br> “嗯?!?/br> “你知道啦?” “知道了?!?/br> 花兒皺著眉頭:“我看那些人很像之前刺殺你的人。但又覺得有點不一樣。這些人呢,說話不生硬。還有啊,那大營換了新守軍后,倒是安靜了許多。照夜哥哥昨日回來,對那個新將軍很是信服。”